回复：【原创】雾里看花

（上面那句是文里的话哈……）
我们扔下了无数的尸体，但更击败我们的，是失望。
我知道我们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战斗英雄，坐地平升加官晋爵。我知道尸体的气味已经深深浸入了我们的身上，从今以后只是行尸走肉。我知道我们回到禅达，会对迎上来的虞啸卿不假以辞色。
但是我忽然想起来我那团长说的不知道，你不知道，不知道也让你不知道，可它知道它会在哪块等着你。它就在这儿等着，禅达城里：竹内连山召唤来了机群直飞禅达，迷龙一枪报销了要逃跑的高炮指挥长—— 一个张立宪们也要绕着走的精锐、被列入技术人才的官员、军部陈大员的侄子。
迷龙的仗，打完了。
迷龙的命，也要打完了。
死啦死啦当时就打断了迷龙的两条腿，只为给他换条命。死啦死啦又去师部，捧上我们还热气腾腾的功劳，想换一条迷龙的小命。可他连虞啸卿地面都没见着。张立宪和余治在师部里的人缘也没派上用场。我们又去山路上堵截，堵住了正为战事奔忙的虞啸卿，但依然没有堵出一个结果。
所有人一阵黯然，虞啸卿的车已经成了个小小的远影。张立宪突然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还有一个地方有希望！”撒腿向禅达跑去。
死啦死啦愣了一下，随后大声喊：“别！拦住他！不能再拖更多无关的人下水了！”

可惜没人听他的。我看了看死啦死啦，又看看狂奔的张立宪和余治，然后一个箭步瘸了上去——跟张立宪一起跑向禅达静谧的巷子。
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们跑得这么快，连同我这个瘸子都这么快。一直快到尔淡浓家，死来死啦才追上我们仨奋勇，丫舌头已经吐得跟狗肉似的了。
眼看张立宪就要跑到黑漆大门前，死啦死啦死样活气地伸腿，把高速运动的张立宪绊了个前滚翻。
张立宪摔得一时半会儿爬不起身来：“……格老子……”
反倒是余治，往前窜了一步拍开了大门。
余治递名片似地掀开脸上的绷带，给尔淡浓验明正身：“我是小余。”
女人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默默地环视一圈扒着绷带的余治，背手悻悻笑着的死啦死啦，正在地上趴着的张立宪，和正在把张立宪往起扶的我。
尔淡浓：“小何没了？”
刚挣扎着站起来的张立宪挤出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尔淡浓便沉默了。
我悄悄捅了捅死啦死啦，让他赶紧说正事。
我的团长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绷不住了：“迷龙……”
死啦死啦大声咂了咂嘴：“刚在山上追车，追完汽车撵猪，折腾十几里路，嘴里干得不行，能不能给斟盏茶来？”他看着尔淡浓。
“不必麻烦尔小姐。” 张立宪解下自己腰里的水壶，给死啦死啦捧过去——他还是这么单纯得可爱，或者说，把对虞啸卿的轻信变成了对我那团长的轻信：“团座你喝我的水。孟烦了，继续说。”
死啦死啦嗤笑，却是对着尔淡浓：“看看。虞师座惯着你，副官们也有样学样，惯成这副样子。敢问，是一点也不能劳动金手了吗？”
再听到虞啸卿的名字，张立宪一脸刚拔了牙的痛苦表情。
死啦死啦接过张立宪的水饮了一口，擦了擦唇角：
“那个……一别逾月，不知尔小姐，贵体可安好？”
我气得，几乎忍不住牺牲自己的瘸腿去踢他。
这回又是余治挺身而出，单刀直入：“我们来，是想请您帮帮迷龙。”
尔淡浓：“嗯。”她默默看着我们，但并不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但她一定知道了迷龙的事情。
余治：“所以？……”
尔淡浓：“实在不好意思，”她用一种令人不堪的平静，全然将自己的羞赧身份坦诚在我们面前，“师座连日繁忙，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到我这里来了。”
她平静得让我们只好看着她发呆，脸上带着一种，介乎尴尬和不甘之间的迷茫。
“这一仗几乎是虞啸卿一生的热望。”尔淡浓的神色过于诚恳——几近恳求，因此对我们来说就过于无情，“……大敌当前之际，就算内部之间有天大的深仇大恨，他也只能暂时忍了。”
我：“那不是小兵，那是迷龙……”
尔淡浓：“虞啸卿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至多是‘这位壮士’……”
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是客观事实，可是我忍不住。
我：“那是他大爷的救过你一次的迷龙啊！”
尔淡浓“唔”了一声，隔了许久，才说：“啸卿他……确实无能为力。他最仁至义尽能做到什么程度，允许你们私自行刑？所以说，这个事情的绳结……不在他身上。”
死啦死啦似乎是听进去了，沉吟着。
我指着尔淡浓的面门，如同指着我们同仇的敌忾：“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她吃虞啸卿的饭，嘴巴是向着虞啸卿的。她不会帮我们的！”
我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瘸着，跳着，走着，叫骂，踢着墙，发泄我郁积的狂暴——最后抱头痛哭。
我：“我还是劝咱们干脆谁痛快地一枪把迷龙打死，或者我去也可以！”
死啦死啦转过脸来看我，用一种平淡到几近悲凉的腔调：“孟烦了，别疯啦！”
他冲着尔淡浓，更是冲着我们所有人——我、张立宪、余治，尤其是他自己：“你说的对……迷龙是什么人？一个普通的兵员，私自杀人也是事实。现在又是什么时候？战事紧要关头，急需各方配合。师座若是在这个时候，为了迷龙挑起与军部大员的争端，那……”他是在点醒和劝服，但我们当时把这语气理解成激讽，“他也不必当这个师座了。”
尔淡浓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她垂下眼睑，轻声问：“迷龙他……现在怎么样？”
张立宪恨声恨气地：“没死。也快了！军里天亮就要来提人，入他们手就惨了……陈大员要切碎了零卖。”
然后他突然顺着尔淡浓的眼神，转过头，用怪异又悲怆的眼神注视着我。
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我跪下来，跪在尔淡浓的面前：“帮帮他，怎么都行，别让他死……你知道吗？他是最不该死的人。”
死啦死啦叹了口气，道：“烦啦……这样折腾又是何必呢？”他有些出神，好似有火焰倒映在瞳孔里，一闪一闪的，低声道：“……何必呢，她只是个女人。”
我忽然间很不想说话，我们都不再说话。月光映照下我们象一群泥雕和木塑。尔淡浓也不是那种要勉强人说话的人，她甚至自己都不说话，只是垂着眼帘，没有其余任何表示。可是我不明白死啦死啦为什么今天一直向着她。
死啦死啦点头道，是对着尔淡浓的：“你说的很对。虞啸卿只能做那么多——你也只能做这么多……不要做傻事。”
他见尔淡浓半天不答话，又苦笑着说：“你这个人看似恭顺，实则倔得要命。我好歹也算救过你一次，不要不听恩人的话。”
尔淡浓：“嗯。”
死啦死啦再没说什么，起身走人，有种死囚自行走向刑场，已决心放下一切的平静和惘然。
泥塑和木雕动了起来。我跟着死啦死啦，紧得险能踩到他的脚后跟。
余治从绷带里开始哭泣。经过南天门上的岁月后，张立宪倒是能熬了许多，他心不在焉地拍着余治的肩，一边和我们往回走。
我们懒得恨她。因此一次也没有人回头。

回复：83楼
我晕
你这楼插的
正好插在我要解释的那句楼后面~~~

越来越有看头.楼主码字辛苦了.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天天开心.....

回复;83楼.老大我错了您要我拍啊还是捋啊?我还指望您罩着呢.帮大家伙时不常的催催文

迷龙哥，我可怜的迷龙哥唉~~~~~兰小龙是后妈，然而在孟大小姐这里，你居然也讨不了命~~~~~~~~~~~作孽哦，又得让我看着你再死一次~~~~~~~~~~

废话完毕。更文。】
一颗比他更强悍的子弹驱散了迷龙所有的心事，鸟飞跹跹的清晨，他的灵魂回到了他一直拒不注视的东北故土。
虞啸卿下的命令，如此栋梁不该落在宵小手里，龙文章抱着迷龙，将子弹送进了他的心室。
上天乐见活得没心没肺的人，于是庇佑迷龙，凡他所有的，还要给他更多：有家有产，子弹躲着他，美人爱着他，别人的孩子也一波未折地喜欢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老爸。他的人生一向就这么圆满，连死都死的这么快乐又天真，激烈又饱满。
然后死啦死啦就隔三差五到迷龙老婆那里，讨毒喝。我也就一次又一次呆在我惯呆的拐角，等着他。
那道墙已经被我抠出一个相当可观的大洞来了，我相信再不多久就能把它抠通了，一个禅达人从我身边过：“又来抠墙呢？”
我心不在焉地：“嗯嗯。”
很快这道墙真正的主人——那个老太太拿一根小棍追打了出来，我闪身便跑，在她的思维里赶我大概也与赶鸡无异，只要不碰墙便好，我跑开了，她便嘀嘀咕咕地回去——在巷口我瞧见出来买菜的小醉和张立宪：张营长又窘又享受地戳在那里挨小醉的数落。
我又好气又好笑，又想哭。一个没了魂的小鬼在痴望着俗世凡尘。
他们没看见我，我拖着我的跛脚颠消失在巷道里。
我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次巷子拐角处有一抹淡淡的身影。
上官戒慈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估计就狠着她。一个用还没踪影的孩子就把我们全部送上南天门鬼门关的人。一个间接让她丈夫送了命的人。
尔淡浓站在那里，垂着头，像一抹伶俜的影子，人很瘦，所以就比较显怀——可能是穿着打扮不同，上次见面时，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肚子。
我不知道她来干什么，我也想对她站视不理。但是我自认为是一个好心人，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迷龙老婆不用你来看。”
尔淡浓垂眼。
“算了吧啊。她那里等着认罪的人已经排成行啦，你去了估计都得领号。”
尔淡浓无话。
“你到底来干什么？莫非也想分死啦死啦一杯羹喝？”
尔淡浓：“……”
娘唷，娘们儿话少可真让人受不了。小爷我算是彻底不具备死啦死啦那种，跟她打哑谜沟通的本事。
等想通了对女妖应该用另一种方式交流，我像个未开化的先民等待神谕那样，虔诚地发问：“你说他这次，会不会终于被药死？”
喝药催吐洗胃，喝药催吐洗胃，这样下去，禅达的大粪都要不够了。
这回终于有回答了——答非所问：“都结束了。上官不再试图收拾睡房，她要走了。”
院子里。
迷龙老婆：“走吧，别总来看你已经炸平了的地方。日本人都不这么干。”
死啦死啦很迟钝地看了看她，像看一个鬼魂一样。活人和死人一样的眷恋和感伤。
他僵在那里，僵了那么久，雷宝儿也对他失去了耐性，跑到院子里去玩皮球。迷龙的鬼魂并没有挡住弹跳的皮球，它蹦出了院子，停在我脚边。
“鹌鹑！”雷宝儿踢我那只瘸腿，“小鸭，小鸡鸡！”
不给他再次将我和老二相提并论的机会，我一把把雷宝儿叉起来，塞到尔淡浓怀里：“哄着他。别让他进去。里面那两个人需要把话说清楚。”
小孩子显然对谁更软弱无害更有直觉。雷宝儿在尔淡浓怀里拼命挣扎扭动着，尔淡浓手足无措地都快制不住他。
“哄哄他。给个镯子，讲讲故事，说说话什么的。噢对了，”我幸灾乐祸，“《古文观止》里所有讲故事的就算了，人家家教好，孩子自己都背得下来。四大名著里的段子，估摸着也都听过，你给他讲错了，他还得费劲纠正你……”
“哦……好。”尔淡浓想了想，劈头盖脸地开讲：“遥远的外国，海的另一边，有一个美丽高贵的女子叫苔丝德蒙娜。她的丈夫是那个国家的一名英雄，一个大将军，叫做……”
我一把将雷宝儿从尔淡浓的怀里拎出来。
我：“坑爹呢你？！给这么点大的孩子讲《奥赛罗》？”
没生养过的女人就是不着调。小醉乔，这女人是另一种乔。
随着我骂出这一句，所有人都沉寂了。
——骂人话里那个“爹”，雷宝儿的爹，已经没了。
“走吧，别再来了，”迷龙老婆：“我原谅你了。”
死啦死啦呆呆地瞪着迷龙老婆。
迷龙老婆：“那天在你们之前，我就去求过虞啸卿的女人。结果把她痛骂一顿——当时的怨气都发在她身上了。”
怪不得我们见到尔淡浓时，她眼圈是红的，像刚哭过。
“——因为她说，‘一万个里面的一个和一个里面的一个，虞啸卿更要救哪一个？’”
她说起实话来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甚至让迷龙老婆这般人也按捺不住，几乎想冲上去狠狠地撕碎她那副平淡的假面具。
女子秀丽的眉毛低垂着，对迷龙老婆说，跟日本人的仗就快要打完了，要给虞啸卿留一些面子和里子，留一些余地，不能让他这一次就把人得罪光。这一仗打完下一仗开打之前，这些面子里子，还要留着救人。
当时她不明白虞啸卿的女人在说什么。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就知道了。
她抬起头来，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死啦死啦。
迷龙老婆：“我在你身上闻到迷龙的味道……死人的味道。”轻轻将死啦死啦推出了院门。
我远远就看见死啦死啦，用一种急赶着投胎的鬼似的步伐，逃进巷道里。那不奇怪，几乎是每回来之必行，跟前几次找东西催吐时一样。
靠！尔淡浓个丫头片子骗我！
那家伙失魂的跌跌撞撞，整个就一只被烟熏晕头了的苍蝇。经过我们的时候，瞟也不瞟，丢下一句：“被炮弹皮咬了一口，在肩上。”
缺闸破车般没停就过去了。
我拔起瘸腿追在那家伙身后：“你不要跑！全颠下去吐都吐不出来！
尔淡浓默默地垂下了眼睛。没有人看见，那颤动的睫毛下面，究竟是什么表情。


没一会我们就听见男人的呼痛声以及女人的惊叫声。然后立刻安静了，相信他们一定是一丝不苟被叉走的。
死啦死啦：“瞧瞧人家……师座怎么也没带个相好的来？”
我拼命地瞪死啦死啦。可虞啸卿出乎意料地，没有为这略显轻佻的话恼怒——我真惊讶他脸上竟然还有怅惘这种表情，怅惘和失望，他狠狠地顿了一下：“不要提她。”
我：“别看亲爱的虞师座脸皮薄，——还挺护着她。”
死啦死啦甚至连眼神都在叹气：“……也肯定不会娶她。”
你管球他虞啸卿会不会娶谁！
我算是明白啦：“……你说你喜欢迷龙老婆，鬼才信！你那是投射。投射！懂不？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如果她顺顺当当地嫁人，不出几年，又是一个迷龙老婆。”
死啦死啦：“很……惋惜。”
“别想啦。”我伸出五个指头在死啦死啦面前晃，给他招魂，“迷龙老婆有不管不顾的胆色，林子里碰上个人熊就敢嫁，谋杀战地长官要被车裂也下得了手；那姓尔的在人前，高兴也不会笑，伤心也不会哭，待人接物那叫一滴水不漏，脾气那叫一内敛，性格那叫一冷血——两个你都惦记不起。”
死啦死啦：“你误会啦……”
“我误会？！”我TM敢拿我的瘸腿打赌。“你现在怎么没有承认喜欢迷龙老婆时，那利落嘎嘣脆劲儿了？”
死啦死啦：“我是说，你误会她的性格啦……”
“呦嘿，您干嘛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甜啊？我说您就别惦记了哈，没您什么事儿。”
我从别人坟头拔下两根香来，鞠仨躬插在地上，给死啦死啦无疾而终的感情，致以最真诚的悼词：“葡萄唉，谢谢你放过我们死啦死啦。你和你汉子，还真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知道你们，脸皮薄得很，气质傲得很，未必就不觉得死啦死啦活成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但是如果让你们活成这样，那是不成的。”
死来死啦笑得很给脸。
我转过头来对着苦笑的死啦死啦：“从小被要求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奇行怪态，他们的家庭教育认为这是比较有尊严有气质的人——大户人家的愣头青小姐，虞啸卿虞大少更配她一些。你还是惦记迷龙老婆吧。”我不无刻毒地，“哦对，跟你相比，还是迷龙更配迷龙老婆一些。”
我又想起刚才看到的，一起买菜的小醉和张立宪：“你甚至连张立宪都不如。人家都不嫌弃热烈追求一个土娼……”
死啦死啦突然幸灾乐祸地冲着我笑。
我悔恨万分：丫的抽死你个大嘴巴，自掘坟墓。说着说着又跑到小醉那儿去了。
之后的授勋仪式被死啦死啦搞成了入狱仪式。他是那样心灰意懒，最后那一嗓子喊得，恐怕我们爬到祭旗坡上也听得到：“——请师座让我带着共党的军队去荡平日寇吧！”
然后人群就炸开了。几个人便衣挥舞着包胶的铅棍，第一下便把他砸趴在地上。人腿纷错中我们那位团长打躺下又爬起，爬起又被打躺下，一个人用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大逆不道的声音。
我们哄地一声便往台上冲。完全是在南天门上给生造出来的本能反射，连阿译、连张立宪、连余治，全在其中。几十条枪栓在我们周围拉动，几十个枪口对准我们，几十个枪托对我们砸了过来。
若我当时知道尔淡浓对迷龙老婆说过的那些话，被砸晕前最后一个念头，肯定是：
ma了个巴子的，果然又被那个妖怪妮子给说中了。

突然要结尾了，有点舍不得滴说，可不可以多写点？？

唉，给老虞留面子留里子都没用，死啦最后还不是一个死！老虞这种乔脑壳是理解不了死啦死啦的，唉，突然好讨厌虞啸卿啊！

哎呀！小孟，你提起奥赛罗，我突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那个，老虞该不会像奥赛罗那样，在愤怒中掐死了尔淡浓吧？哎呀我滴神啊，根据你总喜欢来个什么草蛇灰线的装犊子玩意儿，我实在是担心啊担心~~~~最后尔小姐生完孩子被唐基阴谋害死了？我是乌鸦嘴啊乌鸦嘴~~~

回复：94楼
我保证，最后一章会很长很长的~
就算不长
也会被我拖得很长很长的……
回复：95楼
不要这样说老虞啊
其实很多是他无能为力的
我用孟烦了的视角叙述，限制了我对他的解释和辩护
但是大家一定要从有限的篇幅里看出我对虞啸卿的偏爱啊
因为尔淡浓是个爱说实话的好姑娘
从她嘴里说出的有限的话
其实是对虞啸卿最中肯的理解和辩白
……可惜这姑娘说话风格太简约了
（简约而不简单）
还有啊，你这想象力也太惊人了……
虞师座掐死尔淡浓？
坑爹呢
他有那么丧心病狂么？（其实我是想说我有那么后妈么？）
最后，祝各位春节快乐！happy 兔 you！

这不是来求人的态度。张立宪恨不得用肘子把我磕醒。
尔淡浓无力地扶着门框：“不要这样说……他不是那种要用弟兄们的鲜血染红自己顶子的人，更不是想背叛弟兄的人，但无形中却身不由己地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我：“扮个槌。”
“……他心死了，再没有什么幻想，一切都比他想的要残酷百倍，在他一生中最难过的几个月里他的仕途走得超过以往地十年，可他还是很难受……”
我：“难个槌。”
我出离的愤怒，犹如被迷龙的死鬼附了身。
张立宪死命拉扯失态的我。尔淡浓已经垂着眼睛说不出话。
“带枪来了么？”很久以后她才再度开口。
张立宪一脸警惕，手护上了腰间的枪套。
我蹭地站起来：“你还带枪做什么？格老子的，真要抢洋行呀？！”
张立宪怒视着我。
尔淡浓平静地向张立宪伸出手。
张立宪指节都绷到发白，僵持着。
我吼道：“她要你就给她！”
尽管我们谁也不知道她要枪做什么，但是就算她拿它，是为了打出来我们的脑花子，也得给她——因为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现在是捧着牺牲都找不到神祗来拜的被遗弃者，而尔淡浓则是唯一有可能接受我们求告的祭坛。
张立宪显然不曾想过孟烦了有一天会用这种语气跟他吼话，愣了一下，慢慢掏出枪，翻转过来，把枪托递到尔淡浓的手里。
尔淡浓低头接过，细细的手腕和手指衬着黑色枪管，苍白的有些可怕，然后那拿着枪的手又重新收到回手筒里。
尔淡浓抬头：“他们来了。”
到现在了，我一点都不怀疑她真看得穿墙，甚至，希望她真的看得穿墙。
突突突的马达声，一辆军车驶进巷子。虞啸卿自己开车，副驾驶上，赫赫然坐着唐基。
我愣愣地挠着手边的墙：“……原来真是透明的。”
张立宪也很惊讶。现在的虞啸卿害怕一个人待着，所以必定会来见尔淡浓，这我们都知道。可我们都不知道他来会尔淡浓，竟然还有唐基跟着。
然而唐基知道虞啸卿必定会来，因此给死啦死啦求情的人也必定会来，于是他便跟来了——他从来没有一步算错过。
虞啸卿偏腿迈下车子，经过尔淡浓，径直走向堂屋。唐基亦步亦趋。
虞啸卿的眼睛里没有我们，唐基玩味地看着我们。我们如同一对褪了毛的鸡鸭，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却紧紧地跟在后面。如同这样就能跟紧死啦死啦的命。
堂屋的桌上已经备好了热茶。还有杯子，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所有人不由得惊诧，虞啸卿认真地瞧了瞧尔淡浓，如瞧一个巫女。
她早已猜中了虞啸卿会来，我们也就会来，我们会来，唐基也就会来。
唐基：“怪不得虞侄老这样夸你。在战地，竟也能有这样一朵解语花。”
我小声嘀咕：“说不定是家里就正好只有五只杯子了。”
关心则细，我自以为很低的声音竟也能被人听见，虞啸卿回过头来，用眼神杀我。


唉，孽心！这大过年的，我巴巴的天天赶着来受虐，就跟龙文章天天跑去迷龙家喝毒药似的，一个两个都风魔了，魔障了，用陆桥山的话来讲，“唉，我贱哪我！”

正在拼命写文
估计到点击量过1400的时候
就能把今晚的贴出来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