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牛至通常都是我们宿舍睡得最晚的人。
所以夜晚通常也都是牛至的天下。
一个平平无常的夜晚，我的一名室友（就是前文的橘子哥）发现了一出反常的事件。

因为橘子哥和牛至的床位恰好相接在一起。
那个夜晚，聪明睿智的牛至趁我们都睡着了，于是偷偷下床干坏事了。
那么他干的是什么坏事呢？
他下床扯纸。

前面提到牛至是个很自我很目中无人的人。
所以像他这样高贵的人是不屑于与我们这种看pian男为伍的，所以他自然也不屑于将纸放在床边。

所以他干坏事时就会下床去纸。
刚好一直以来都很关爱他的橘子哥那个晚上熬到两点钟了还没有睡着。
不过橘子哥并未玩手机熬到两点钟，而是闭目假寐熬到了两点多钟。
兴许正是因为四下寂静，牛至便以为我们大家都睡着了。
殊不知，橘子哥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

牛至只穿着平角裤就下了床，因为他觉得我们都睡着了，于是便肆无忌惮地扯起了纸（众所周知半夜扯纸都应该非常小声并且轻的，男生懂得都懂）
好！橘子哥一直以来的闭目假寐就是为了此刻！他逮住了牛至的扯纸，看见了牛至扯纸并且将之带上床的全过程！
但他并未伸张——由此可见橘子哥的机敏，又可见出橘子哥的暖心，为了不让牛至的牛至受苦，他并未出声吓牛至一跳。

橘子哥只是在第二天和我们谈起这件事而已。

“牛至，你又导了吧？”
橘子哥在我们几人聊得正欢畅时突然说起，
“我看见你昨晚下床扯纸了！！”
我们所有人听见这话后都沉默了，就连空气也变得安静起来。
因为只有男人才知道半夜打搅扯纸被发现时的那种尴尬。
光是想象到那种场景，就好比偷东西正欢时却被晶哥当场逮捕的那种窘迫感。
所以我们都沉默了。
可我们的牛至不一样，他并未觉得尴尬。

“放牛魔的屁！”
牛至当即反驳，
“我扯个纸而已，你....又在这里乱说了！”
对于牛至的嘴硬强撑我们早已司空见惯。
所以橘子哥可不惯着他：
“大半夜下床扯纸还带上床，除了打搅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橘子哥的话语如同雷击正中牛至的心间，便是牛至那样心高气傲厚脸皮的人，也只是有点娇羞地、窘迫地低下了头。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牛至在和他人的争论中服下软来，面见此幕的震撼丝毫不亚于小时候在课本上看见孔乙己在咸亨酒店里反驳嘲笑他的看客们时说的那句话：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那么震撼那么胸有成竹......
却又充斥着，
苍白无力。

在牛至彻底成为瓦批之前。
我们还在玩一款叫做使命召唤：战区的游戏。
虽然与之接触的时间不过一两百小时。
但我们都玩的很开心。

因为使命召唤战区（下面简称战区）是一款吃鸡游戏。
一次在我们临近第一名的时候，策略出现了重大分歧。
在赴往最终圈的路上遇见了一座斜坡山。
橘子哥走在最前方，牛至次之，我与另一位叫做嘟嘟的室友最末。

就在我与嘟嘟还在与他们回合的路上，橘子哥突然遭遇敌方临近的脚步。
这意味着走在最前方的他附近来敌人了，这种情况异常危险。
于是他主张让牛至往他那边靠，然后他们二打多撑到我和嘟嘟来。
而牛至则不同，他主张掩护我和嘟嘟过点，等我们都齐了后再与橘子哥附近的敌方交战。
结局当然喜闻乐见。
我们都死了，与第一名失之交臂。
橘子哥和牛至开始就这事争吵起来。
但最终也没吵出个结果来。

究竟哪方对哪方错我并不想再纠结过多。
我只是想起那时深深铭刻在我脑海中的牛至的话。
“我想的就是掩护他们，行了吧。我就是想掩护他们。”

没想到“掩护他们”这种话竟会在牛至这种人的口中说出。
我不无惊异，于是将那段他为数不多的人类至圣时刻铭记于心，并依稀回想起了另一段、我们大学时期最为快乐、最为团结的一段旅程。
那个时候，我与牛至尚未成为敌人。
他也还未化作瓦批。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