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结婚七年景云三年三月初六 太子 太子妃 (请罪)
前情:这场戏其实在第一期晒戏“狗子之死”的时候已经晒过了,但想了想还是放了进来。因为我觉得这是太子夫妇感情升温的一场重要戏码。若说此前二人有芥蒂、有猜忌,但面对外敌——永寿公主(历史上的太平公主)时,夫妻二人只能一致对外。虽然遇到问题会指责会发怒,但他们到底是一体的,东宫的所有问题都需要夫妇一起来面对解决。这种共患难的时刻,更容易加深彼此的感情。
想了解详情的可以看看这篇晒戏:
https://tieba.baidu.com/p/8259883516?share=9105&fr=sharewise&see_lz=0&share_from=post&sfc=qqfriend&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12.78.1.1&st=1740388357&is_video=false&unique=130C84E79930DEB0AA101ECE87D1313D&&source=12_16_sharecard_a---------------------------------
地点:长安城东宫
太子-徐诚
[朱氏走后不久,太子便叫人去打听了今日园中之事。听完下边人回禀,神色阴沉地坐了许久,才听闻太子妃前来请罪。叫人领进来以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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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太子妃娘家嫂子是淮南道人,前两个月生产,洗三办宴回去留了顿饭,宴间有几道淮南菜,颇合口味。太子妃便着人打听了一番,也请了几位淮南的厨娘,这几日都在随人学着做一道‘阳春面’,就预备在这一日洗手羹汤,请太子尝一尝这份心意。未料今日生出诸多事端,调汤时也有些沉不住心,分盛两碗,浅尝过一口,半晌才艰难道]罢了,就将阿枒(厨娘)煮的那碗装起来吧。[自往明德通传不提,随侍入殿,太子此刻正坐在案边看着几页书牍,见人来了,轻轻一抬眼。太子妃看他面色阴沉,也不像吃多了酒,便心知今日后院是非他已知情,心下一涩,低声唱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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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没分神去看太子妃身后宫人提着的食盒,径自道]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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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太子近年政务繁多,得闲往宜秋用膳的时候愈少,今日这一碗阳春面,是太子妃期待已久、预想中十分温馨的场面。因而变生意外,太子妃仍旧坚持亲自下了一趟厨房。这会儿过来原想劝人先就案用两口面,听太子主动问起话来,一则心知劝不住人,二则事有轻重缓急,方侧目示意,着人将食盒递与殿下跟前随侍的小黄门。几个宫人识趣地退避到屏风以后了,太子妃深吸口气,敛裙跪在太子案前]殿下,妾有愧于您所托……今日罪则,许是桩旧事未了牵扯出的祸端。当日窦昭训同朱良娣起了冲突,朱良娣告到了妾跟前,您还记得吗?是妾思虑不周,未想到还有今日后事。早知道…当日或许就不该打发素练回府。今日宴后,广陵郡主随朱良娣先行告退,仿佛要回屋叙叙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窦昭训同妾称想回屋先歇一歇,妾当时没想太多,也没叫人跟着……[想到表妹情状,一时有些哽咽]后来园子里有宫人来传话,道是广陵……[将窦氏被广陵折辱一事概说了,末了深埋下头]妾已经安排了人在悦仙楼安抚照料表妹,至于广陵所言所行,恐怕不是妾能料理得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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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其中经过方才已经耳闻,然而只要想起广陵当众羞辱完窦氏,却还能如此轻易地出了东宫,躲进永寿的庇护之下。心头怒火又升腾而起,捏着手边的茶碗青筋暴涨]便是永寿再怎么受圣人喜爱,又如何权势滔天,也只是正一品公主。何况她广陵只是个从一品的郡主,竟敢擅动储君家事。我是当朝太子,你是太子妃。论身份,我们是君,她是臣,你有什么料理不得的?听闻此事便该立即关上宫门,拿下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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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太子妃向来最看重脸面,不过碍于情势,不得不几次三番地忍耐下来。彼时方氏进门见礼推三阻四,是有太子恩宠作为倚仗;朱氏不服管教,也有永寿背后凭靠。这些年,为迎逢太子心意,太子妃已不再刻意打听前朝政事,后院诸事虽有渐渐有还权与太子妃的意思,仍是阮娘在做主。今日乍听闻此事,不免又惊又惧,想到广陵所谓‘凭仗’,忧恐今日不过是栋榱崩折、移天换日的一点前奏罢了,自然也不敢发作。因听罢太子这番话,才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捏着袖子的手指轻轻蜷起,不说心里的顾忌,只认错道]是妾瞻前顾后、犹豫未决,自宴间脱身时,为时已晚。惊怒之余,也没反应过来该叫人追出去,将广陵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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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太子怪笑一声]你用不着怪腔怪调的,想说自个儿做不到在东宫追着拿人这样丢脸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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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来请罪前便已想过人会拿自己撒火,因而才特地下一趟厨房,盼着起码还能留住一刻温馨。真听了这话,仍未免心口渗寒,面色发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怔忡与人对视良久方一拜]妾不涉政事,也曾耳闻过广陵所恃为何。夫妻一体,东宫的脸面,便是妾的脸面……今日事发,妾苦思冥想,除了去岁同朱良娣的风波,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儿能叫表妹碍了广陵的眼。便就是因这一点龃龉,又何至于这样狠毒?正因妾不得其解,妾才怕了,不是怕广陵拿妾如何、永寿拿妾如何,而是怕误了您的事!彼时便只有几个宫人在场,听闻朱良娣晚到一步,拦了一拦,真到对峙时,妾也难料她会向着哪边。倘若不能彻底灭了广陵威风,便是今日将人强留下来,引得永寿出头……[阖目苦笑]妾所言所行,尽发自肺腑。现下想来,亦有不周全之处。妾来向您请罪,本不是籍此替自己开脱的,您罚也好,骂也罢……唯有误解了妾的心意,妾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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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听完她自辩,沉沉叹了一口气]东宫宫门一旦落锁,她广陵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去。人在东宫,如何处置自然由咱们说了算,事后我自会上折向圣人自辩。她在孤的千秋宴上辱我东宫之人,折你我颜面。便是先斩后奏,圣人也未必忍得重责我。可人一旦回到公主府,永寿有意包庇,若要闯进去拿人,圣人绝不会允许!甚至只要永寿在圣人面前为其说情,此事说不定就此化小、甚而不了了之。[一手撑着额头,想起当年剖心、巫蛊之事]你怕误了我的事……可筹谋了这些时候,在至亲之人受辱之时却还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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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抬眼仰望着人]妾闻讯赶去时,只见了表妹。[不忍细说表妹惨状,只含泪道]表妹尚且自顾不暇,还强撑着同妾说,她没事,叫妾全心应付宾客,不要误了正事……妾闻言,何异于剜心?但妾想,表妹同妾的心是一样的,正因为心有顾忌,才不能肆意发作,正因为相信您,才宁愿忍一时之气,也要先确保您大计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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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听闻窦氏举动,心下如何不动容,一时只觉得鼻酸,等缓过心绪才开口]罢了,你先回去好生安抚表妹。告诉她,此事……孤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至于朱氏那儿,孤自有打算,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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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得允,仍未起身,再拜道]宜春宫人,妾也有管教不力之责。今日尚在东宫,满园宫人,倘有一人敢上前护主,哪怕拖延片刻,恐怕也未必教窦昭训受此屈辱……[想到这里,不禁内心煎熬,忍泪问]妾今日离席,只籍称宜秋有些小事,后来为表妹延请太医,也是派有祀去的。现下妾欲处置宫人,犹想问殿下,倘为大计,此事该闹大,还是该就此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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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摇头道]公主府杖杀奴仆之事不断,他们恐惧畏缩也是人之常情。孤不会因此怪罪你,至于他们,罚几个月月俸也就罢了。[顿了片刻]至于广陵那儿,容孤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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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崔舒窈
[将话听进去了,默然一阵,应声]殿下仁心……[几个随侍的宫人尚避在屏风后,太子妃本不愿下人见到自己这幅形容,见太子没有相持的意思,只好无奈唤了一声有梅。因折膝久了,起身时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好歹扶住了有梅,不至于出糗。行退至门前,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念了一句]殿下,祝您岁岁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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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徐诚
[太子正自沉思间,忽见跟前人影晃动,太子妃似要倒下。太子快步上前去扶,却见太子妃身旁的内人先一步搀住了,于是尴尬地收回了手。听得那句贺辞,太子忽冷笑道]但凡永寿掌权一日,孤何以安好……太子妃这话先留着吧,等除了她,再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