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停了三天,那三天母亲一直很利落的样子。流程该如何走,仪式要哪个时间点,乐队要奏什么乐……母亲冷静得如同饭店里利索的总经理。我看着这样的母亲,心里说不出的愤怒。我在想,母亲这样的人到底是为什么活着呢?
葬礼结束后的那天晚上,所有仪式用的东西都被撤出去了,母亲把门一关,这个家里就剩我、我姐和母亲了。母亲突然宣布:“我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走了,我准备走了。”
然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菩萨啊,你要是可怜我,就让我赶紧走,他一个人上路可太孤单了。”葬礼结束后,母亲就让我离开家乡。我生着气,而且我知道我无法和父亲离世这个事情相处,便订了机票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