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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续写精神分析(上):
楼主曾试图证明自己的想法和许多先贤不谋而合,以至于本帖自第二章起就似乎有些“跑题”。其实我原本还想与大家再聊聊格式塔、认知心理学、积极心理学等更多心理学流派,但自第五章开始我忽然意识到对某种流派的“略知一二”也许并不足以支撑我完整表述其内涵。所以接下来,笔墨将更多地被使用在我们最开始建立的理论上直到它变得完善为止。
我们现在能知道:在强迫症患者的无意识中有一种持续的不安全感,为了抵消这种不安全感他们才发展出了支配欲,而支配欲正是强迫观念和强迫行为的动力源。由此可见,不安全感似乎是一整套强迫症动力结构中的“核心动力”,说是“强迫症之母”也不为过。可惜的是,我们之前对于不安全感的探讨也许过于简单以至于对它的起源和发展都缺乏一定的理解。


IP属地:黑龙江135楼2025-02-14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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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前也说过,每个人都有不安全感,对“未知”会产生恐惧是人类的本能。但我通过观察发现强迫症患者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似乎要比正常人强烈得多以至于总是会无意中体现在他们的言行和举止上。举几个不恰当的例子:你有没有发现强迫症吧中的很多吧友在对他人描述自己的“强迫观念”时往往是语无伦次的,更奇怪的是即使他们只是在帖子里与别人聊一些其他的内容其语言也明显缺乏逻辑性。还有就是假如你细心观察,你会发现强迫症患者经常能被一些小事激发出一种坐立不安(好像下一刻就会突然冲出来什么东西伤害他似的)的状态——暧昧的对象在微信上“失踪”了几个小时、想到半个月后将要面临一场重要考试、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不友好的传闻等等。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当时也许并没有马上胡思乱想也就是陷入到强迫观念之中,但内心的不安是显然可以被观察到的。这也就表明,强迫症患者无意识中的不安全感并不是只有在伪装成表象问题(强迫观念)后才能体现,实际上在患者的一言一行中都能被观察到。很多强迫症患者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如果感兴趣的话,你可以问一问身边的人是否能经常察觉到你处于不安之中,即便那时你并没有被表象问题纠缠。


    IP属地:黑龙江136楼2025-02-14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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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强迫症患者的无意识中会有如此强烈的不安全感?通过观察和个案研究,楼主发现大多数强迫症患者其实都曾遭遇过某种创伤性的经历,这种创伤是难以承受的以至于个体会将其压抑在无意识中,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很难回忆起这次经历,或者回忆起来他们也不会认为这次经历是导致他们常常感到“不安全”的症结。所以我认为即使像弗洛伊德所说将这种创伤性的经历从无意识中带回到患者的意识中也很难减轻他们的不安全感,因为附着在之上的负面能量早已转移,只将一个“空壳”拉回到意识中是没有用的。你有没有发现强迫症患者的不安全感往往是没有指向性的——个体不是只在应对某一类事件时才会感到不安,事实是各种事件都能激发出个体的不安。我认为这是因为创伤性经历在无意识中被转化成了不安全感,二者的区别是前者有指向性而后者没有指向性,也就是说创伤性经历只针对某一类情境而不安全感则可以与各种情境发生纠缠。比如说有一个从小经常目睹父亲家暴母亲的孩子,家暴的场面对于幼小的他来说就是一种创伤性经历。按理说他后来应该只会恐惧父亲或者说**,但奇怪的是他长大后也恐惧天、恐惧地、恐惧花草树木。这是因为被压抑在无意识中的创伤性经历转化成了更为宽泛的不安全感,不安全感既能与家暴的情境发生纠缠也能与其他情境发生纠缠。这个时候即使将童年的创伤性经历拉回到意识中可能对他来说也是没有帮助的,因为能量耗尽的经历只是个空壳。


      IP属地:黑龙江137楼2025-02-14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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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其实很多强迫症患者的症结(注意这里所说的“症结”并不单指表象问题,也指一切能体现在其言语和行为上的“不安”)往往就与他们曾遭遇的创伤性经历有关,这就说明回忆起自己曾遭遇的创伤性经历对于更好地理解强迫症很有帮助。我拿我自己举一个例子,楼主小时候曾目睹过父母离婚之前拿着菜刀互相威胁的场面,另一个让我记忆深刻的事情就是二老离婚后父亲曾神色匆匆地回家收拾过一次柜子,在那之后不久我就在那个柜子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根录音笔和几卷磁带,我马上就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我的母亲。当我妈妈播放了其中一卷磁带后我俩惊讶地发现那里面的内容居然是对家里的“监听”记录,之后怒不可遏的妈妈马上给爸爸打去了电话并大吵了一架,但当时的我有什么心理活动现在已经很难回忆起来了。
        这两件事情对于当时年幼的我来说应该就是所谓的创伤性事件。我们先来分析录音笔这件事,这次创伤似乎与“背叛”有关。为什么?因为当时的我认为父亲背叛了我们母子二人——我很确定妈妈在离婚前和离婚后都没有任何对父亲“不忠”的行为,所以父亲放置录音笔的举动就是对我们母子的不信任和背叛。我们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创伤性的事件会转化成更为宽泛的不安全感,所以我长大后也像其他强迫症患者一样会对很多情境产生恐惧,比如说出门会不会被车撞倒,考试时会不会忘记带笔,面试时会不会突然卡壳。虽然我后来回想起了“录音笔”事件的全貌,但我对父亲已经生不出什么恐惧和怨恨,这就是因为创伤性经历在转化成更宽泛的不安全感的过程中消耗了自身的能量,导致我们在回想起这些事时无法再体会到当时的痛苦。但创伤性经历在转化过程中完全失去其指向性了吗?答案很显然是没有——我后来意识到我的不安全感在我谈恋爱时明显更为强烈。


        IP属地:黑龙江138楼2025-02-14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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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说明一下,我人生前二十几年的感情经历可以说是相当坎坷,其中很大程度上是我自身的原因。举个例子,我还记得我在大学时期遇见过一个女孩,我们俩当时聊得不错,应该就算是暧昧的对象了吧。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暑假,那时我们的关系正处于“如火如荼”中,有一天我俩正在聊天软件上闲聊,她告诉我刚才在大街上碰见了一个过去追求过她的男生,而且她发现这个男生现在比当初追求她的时候帅多了。我当时几乎是一瞬间就升腾起了一种巨大的不安,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我只是感觉到不安,“幻想她和那个男生约会的场景”以及“不停照镜子证明自己也不丑”的强迫观念和强迫行为都是后来产生的。这也就说明了什么?说明不安全感在支配欲之前,你无意识中会产生掌控事态的欲望其实是为了降低不安全感。还有就是不安全感的表达并不只有伪装成表象问题这一种形式,其实强迫症患者在很多情境中都能感受到不安即使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病态(因为当时并没有陷入到强迫观念中)。
          让我分析一下我当时的不安是怎么产生的,因为我在那一瞬间又感受到了“背叛”,就好像十几年前的父亲用录音笔背叛了母亲一样。如果我能以正常人的逻辑来思考,这个女孩无非就是跟我分享了一件她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她自己可能都没当回事,但我当时的思维明显就不正常,以至于我的脑子里马上就自动演绎了一出“旧情复燃”的大戏。实话说,我平常的思维还是相当正常的,高中以及大学时很多同学甚至还会把我当作他们爱情中的“军师”。据楼主身边的朋友所说,楼主在外人眼中应该算是一个幽默、智慧且讲义气的人,我也依稀记得自己那时人缘不错以至于在学院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我们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创伤性事件在转化成更宽泛的不安全感后并没有丧失其指向性,也就是你的不安全感虽然能与任何情境发生纠缠但明显更喜欢纠缠与当初的创伤性经历有关的情境。再说直白点,曾经打倒过你的东西会不断出现在你的人生中,除非你有一天反过来打倒了它。


          IP属地:黑龙江139楼2025-02-14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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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结局自然是不美妙的,楼主并没有抱得美人归。楼主的创伤性经历和“背叛”有关,这次经历后来转化成了宽泛的不安全感,所以我除了恐惧“背叛”以外也会恐惧很多其他事物。总结一下,在我的理论中:无意识里的不安全感是强迫症的核心动力,强迫症患者为了抵消不安全感而发展出了支配欲,即试图通过支配事情的走向来证明自己是安全的,支配欲是反复想、反复做的动力源。不安全感为什么要不停地与情境纠缠而产生表象问题(不洗手就可能会得病)?这是因为不安全感位于无意识之中,它想要得到意识上的表达必须通过伪装的形式,驱动表象问题产生的逻辑是“如果我能解答这个问题,就侧面证明了我是安全的”。对于强迫症患者来说,无意识中不安全感的体现方式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化妆成表现问题也就是强迫症状,另一种则是体现在无意之间的言语和行为之中。本章最重要的一个观点就是,不安全感更倾向于与个体曾遭遇过的创伤性经历这一类事件发生纠缠,这是因为它本就是由这种创伤性经历转化而来的。换言之,你曾见过死亡就更会恐惧死亡,你曾遭受暴力就更会恐惧暴力,你曾受过诽谤就更会恐惧诽谤,当不安全感跟那些和创伤性经历相类似的事件发生纠缠时,个体的强迫症状就会更严重。


            IP属地:黑龙江140楼2025-02-14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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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想创伤性经历也有很多种,那些能让个体感受到异乎寻常的痛苦的事件都属于创伤性经历。在这一点上楼主推崇埃里克森的“社会性发展阶段理论”——埃里克森将人格发展分为八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一种与某种重要冲突有关的人格危机。换言之人的一生就像是在打怪升级,在八个副本之中都能打赢BOSS而不跳关的人才是正常人。
              0岁-1.5岁(信任-不信任),婴儿在这个阶段必须发展出对于照护者的信任感,并进而形成对于自己和周围世界的基本信任。
              1.5岁-3岁(自主-害羞),儿童应该学会独立探索周围世界并获得自主感。
              3岁-6岁(主动-内疚),儿童应该学会围绕某种目标组织自己的行为,最终获得自主感。
              6岁-12岁(勤奋-自卑),儿童应该经由勤奋学习而掌握各种社会和学业技能,最终获得勤奋感。
              12岁-18岁(同一感-角色混乱),这个阶段最为重要,青少年必须在这个阶段能明确自己将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并建立自我同一性,“同一”就是在面对各种各样的身份(父母的孩子、老师的学生、即将成年的大孩子、同龄人的好朋友)时能够清楚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要干什么。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阶段的危机青少年将陷入角色混乱之中,成人后很难获得归属感。
              18-25岁(亲密-孤独),个体应该经由对友谊和爱情的成功寻求而获得亲密感,否则就会感受到持续的孤独。
              25岁-50岁(发展-停滞),个体应通过养育子女,关怀后辈以及在工作中做出成绩而获得繁殖感。
              50岁以后(整合-绝望),在这个阶段个体将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如果感受到自己的人生是多姿多彩且富有意义的,个体就会体验到自我整合感,反之余生将会陷入到绝望之中。


              IP属地:黑龙江141楼2025-02-14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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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里克森
                简介:
                爱利克•埃里克森(Erik Erikson)1902年出生于德国法兰克福,生父在埃里克森诞生之前就弃家出走了。他三岁时,母亲嫁给了一位儿科医生。埃里克森在童年时期并不知道这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总是出现这种感觉:无论如何,他不属于父母亲,并幻想能成为“更好的父母”的儿子。埃里克森多年来一直沿用继父的姓,直到1939年他加入美国公民时才改姓。
                埃里克森那种不属于他的家庭的感觉为这样一种事实而不断加剧:母亲和继父都是犹太人,而他却长的身材高大,碧眼金发。在学校,人们说他是犹太人,而在继父的祖庙里,却叫他为异教徒。由此想来,“同一性危机”的概念能成为后来爱里克森理论上最为问题关注的问题之一就不足为怪了。
                大学预科毕业后,他违背继父要他成为一名医生的愿望。1927年,他受一位老同学的邀请到维也纳一所规模较小的学校中工作,该校生源都是弗洛依德的病人与朋友的子女。最后,安娜•弗洛依德(弗洛伊德的女儿)征求他是否愿意接受培训当儿童精神分析者。埃里克森接受了安娜的提议,以每月支付七美元培训费的条件接受安娜的精神分析训练。
                1939年,埃里克森迁居加利福尼亚洲,在那里他担任了加利福尼亚研究所的研究助理。1942年起,他一直担任心理学教授,但在1950年时他因拒绝在效忠宣誓上签字,而被免去教授职务。后来,加利福尼亚大学发现他“政治可靠”,又重新授予他心理学教授,但是埃里克森拒不接受,因为其他教授也因同样的“罪名”被免职了。
                1950年,他离开加利福尼亚洲,同年出版名著《童年期与社会》。埃里克森居住于麻省的斯多克桥,他在那里担任了奥斯丁—里格斯中心的高级会诊医生和匹茨堡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系教授。


                IP属地:黑龙江142楼2025-02-14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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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个人认为,当个体处于上述的某一阶段中时,所经历的事件如果极其不利于当前阶段度过危机就会成为创伤性事件。比如说在18岁-25岁时,个体急需通过爱情和友情来建立亲密感,我认为如果个体此时突然经历了一次爱情或友情上的严重背叛,那这次经历对于他来说就是创伤性经历。同样的事发生在处于其他阶段的人身上则不见得是创伤性经历,比如说对于一位中年人来说,爱情或友情上的背叛虽然也会令他痛苦,但痛苦的程度肯定要小于二十岁出头就遭遇了背叛的人。同理,12-18岁的孩子正在建立自我同一感,此时父母的婚姻出现问题就会破坏他们的自我同一性,所以父母离婚对于12-18岁的孩子来说往往是创伤性事件而对于20岁以上的人来说则不是。
                  由此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强迫症患者从小就体现出了安全感的缺乏,这可能是因为孩子相对于成人来说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且年龄不同处于的发展阶段也会不同。目睹亲人的离世、听到父母之间的争吵、遭遇同学的欺凌等在成人眼中“不算事”的事件对于孩子来说很可能就是创伤性的经历,而创伤性的经历正是强迫症的引子。还需要注意的是在楼主的观点中,并不一定只有孩子会遭遇创伤性经历而变成强迫症患者,成人也一样有可能。如果成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或者说在某个重要的阶段而遭遇了某种不好的事情,那么一样有可能会因创伤性的事件而变成强迫症患者。


                  IP属地:黑龙江143楼2025-02-14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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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给大家讲一个楼主昨天晚上睡觉时做的梦。首先值得一提的是,心理学界直到现在对于“梦的功能是什么”这个问题还存在分歧(科学研究表明人的睡眠可以被分为五个阶段,当睡眠者进入“快速眼动睡眠”阶段时,脑电成分会迅速改变:σ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频率、低波幅的脑电波,与个体在清醒状态时的脑电活动很相似。在这个阶段睡眠者的眼球会快速运动,心率和血压变得不规则,呼吸变得急促,此时往往伴随着栩栩如生的梦境)。弗洛伊德曾认为“梦”是人无意识中被压抑愿望的伪装显现,能够反映出很多重要的无意识信息(感兴趣的话可以阅读一下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昨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楼主晚上和几位发小在一起喝酒,话题后来扯到了大家年少时的情感经历上,当天晚上我做梦如下:
                    梦里我又回到了上高中的时候。我和一位现在已断了联系但过去交情不错的高中同学(此人在我们晚上的聊天中被提及过)一起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那条走廊又黑又长,我也不知道通向哪里。走了没一会儿,高中时期的班主任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们,班主任疑惑地询问我们为什么要走这里,然后我们竟二话没说地就跟着他原路返回。这个梦的第二部分是我正在上楼梯,奇怪的是台阶上遍布着一些肮脏的东西而我没有穿鞋和袜子,这使得我上楼的过程中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躲避。就在我终于踏上了三楼并要回班上课时,二楼到三楼的台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作值周生打扮的人,他勒令我下楼来把脏东西都打扫干净。梦里的我不知为何就是不想下楼,于是愤怒地说除非他把教导主任找来否则我是不会下去的。
                    醒来之后,我立刻尝试去解析这个有趣的梦。通过自由联想,我瞬间回想起梦中的那位同学在高中时期曾拥有一个非常体贴和黏人的女朋友,他当时总是热衷于跟单身的我炫耀此事,这让我无形中产生了嫉妒因为我感觉他各方面都不如我。现在看来,这份嫉妒可能被压抑到了无意识中(我和他在高中时期的友情曾非常坚固),因此成为了组织梦境的原材料之一。那条又黑又长的走廊代表了什么呢?我认为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也许代表了未知,和那位同学同行在走廊中就代表着我无意识中还残留着高中时对他的羡慕以及那时对爱情的期待。那么为什么是高中班主任叫停并带离了我们呢?当我对班主任进行自由联想时,我立刻回忆起了一件往事:多年前在高中的一个晚自习上,我的初恋给我传来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的内容是关于分手的,还记得我当时看到后马上就泪流满面,随后班主任发现了我的异常并立即将这张纸条没收。那么班主任在这个梦里可能就代表着曾经的我因分手经历而对爱情产生的“恐惧”,班主任将我带出了走廊也暗示了在现实中我对爱情的“恐惧”最终压过了“期待”。
                    如何解释这个梦的第二段呢?爬楼梯在我看来就代表着向上走,这也对应了现实中的我近期的确处于一个人生发展的重要节点。台阶上肮脏的东西代表阻力,所以梦中的我要小心翼翼的避着走。当我终于走上三楼也就是到达目的地时,我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要求我下楼的人,下楼就意味着走回头路。很显然,这个梦是无意识在提醒我不要因回头而失去了现实中那个宝贵的机遇,所以在解析了这个梦之后我马上意识到我必须去处理一件之前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可能很多读者在阅读到这里后会产生一个疑问:“你做的这个梦和强迫症有什么关系吗?”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在楼主看来,如果一个人能经常解析出自己的梦境、语言以及行为中潜藏的无意识线索,那就能够把那些没来得及完全转化成不安全感的经历(被压抑了的)从无意识拉回到意识中,从而实现了对强迫症的预防。更神奇的是,从玄学角度来讲梦本就有着帮助我们觉知事物发展趋势也就是预知未来的作用。


                    IP属地:黑龙江144楼2025-02-16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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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续写精神分析(中):
                      在上一章中我们对不安全感的产生和发展进行了更详细的探讨,那么本章我们将承上启下——进一步研究支配欲。
                      我们之前说过,如果在一个人的无意识中存在着深深的不安全感,那么这种不安全感为了得到表达就必然会与其认知中的某个情境发生纠缠。比如说有一位患有强迫症的司机,他犯病时产生的强迫观念就更可能是“我会不会开车的时候突然睡着了”而不是“我会不会在大街上突然被外星人抓走了”,这是因为前者相比于后者更符合他作为司机的认知。
                      让我们想象一下,这位司机作为强迫症患者会如何解答“开车时会不会睡着”这个表象问题呢?如果他的病情比较轻,他可能会不停在网上搜索一些关于疲劳驾驶的事故新闻,这样他可以通过将自己的情况和事故中司机的情况进行比较来安慰自己;如果他的病情较为严重,他甚至可能会故意不睡觉以“测试”自己在疲劳状态下开车是否会睡着。
                      正常人很难理解这种怪异的逻辑。让我们代入一个“正常”的司机的视角,假设他在某天也产生了一个类似的问题即——“我会不会开车时突然睡着了”。我相信这位司机在产生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就不会再想下去了。为什么?因为作为正常人的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在疲劳状态下开车”。想想看,虽然前后两位司机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否定在开车时会睡着的可能性),但他们求索答案(思维)的过程是不一样的。我再讲清楚一点,前者实际上是通过排除所有其他可能性来获得答案,后者则是揣着答案来解问题。


                      IP属地:黑龙江146楼2025-02-19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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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分析一下,他们得到的答案(否认在开车时会睡着的可能性)正确吗?应该说不完全正确。比如说如果其中一位司机患有某种和睡眠有关的疾病(他自己不知情),那么即使他并没有疲劳驾驶但在开车过程中也是有可能突然睡过去的;再或者这位倒霉的司机因某种“不可抗力”而三天三夜没合眼,那么他也是有可能在开车时突然睡过去的。我相信聪明的你看到这儿就已经发现一个关键词了——“不可抗力”,它就是强迫症患者最恐惧的那个词。我们在前面说过,强迫症患者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排除所有不利因素存在的可能性,但这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他在不断地设想中总会踢到一块钢板——“不可抗力”。
                        既然强迫症患者和正常人想要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完全正确的,那为什么只有前者会感受到痛苦呢?我们之前说过,这是因为他们获取答案的过程不一样。也就是说强迫症患者抵消无意识中不安全感的方式是支配外界以排除所有不利因素发生的可能性,而正常人采用的方式是支配自己以增加某些有利因素发生的可能性,这就是二者思维上最大的区别。强迫症患者因无法排除所有的不利因素而感到痛苦,而正常人却能因成功增加了某些有利因素发生的可能性而获得快乐(请注意“所有”和“某些”这两个量词之间的区别)。


                        IP属地:黑龙江147楼2025-02-19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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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果同时告诉这两位司机“其实你在开车时是有可能睡着的”,二者之间的反应会有什么不同呢?患有强迫症的司机一定会再次感到恐惧,他会把自己刚建立起来的证据链(或者说安全感)都推翻,然后再尝试组织起新的证据链。这是因为他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使用的是排除法,但他在这个过程中总能发现有自己排除不了的不利因素,这导致他必须将之前的东西推倒重来,也就是说强迫症患者的这份答卷不仅卷面不整洁(有大量推倒重来的演算过程),而且答案还错了;正常人的答卷相比之下就整洁多了,他们推导的过程往往只有一步。那如果正常人意识到自己的答案错了会怎么样?其实也不会怎么样,错了就错了呗。 你会发现,强迫症患者更像是学校里的“好学生”,对于他们来说题做错了就必须推倒重来(这就是反复想、反复做的原因);而正常人则更像是那些乐观的“差生”,他们不仅勇于承认自己做错了题,而且也能意识到这道题应该是无解的。
                          也就是说,正常人能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其实是有可能发生的,但他们不会试图去完全掌控概率——他们更倾向于通过改变自己来减小概率,比如说害怕得癌就让自己少抽烟、害怕酒后误事就控制自己少喝酒;强迫症患者则不然,对于他们来说承认解题的思路错了就比让他们死还要难受,他们更喜欢幻想事态的走向以获得安全感而不是从自己身上下功夫,所以强迫症患者永远也无法理解正常人为什么总是那么乐观——明明走在大街上确实有可能被外星人抓走啊!为什么他们就意识不到自己是不安全的呢?
                          这就是我通过对强迫症患者和正常人的观察而得出的结论,我在前者的无意识中发现了一种很强烈的支配欲,而且这种支配欲习惯性地指向外界而不是指向自身。


                          IP属地:黑龙江148楼2025-02-19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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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支配欲的性质我们在前面已探讨的足够详细。我认为它就是患者为了抵抗不安全感而发展出来的一种不正常防御机制。它具有双向性,也就是说一个人支配事态的欲望越强,他对于事态会脱离自己掌控的担忧也就越强,这就导致他更加想要去支配这件事,这个反复的过程就构成了强迫症的整个动力结构。
                            我们之前也说过,无意识中的不安全感和支配欲是两种动力,这两种动力会驱使你不断地产生表象问题。想想看,动力是不是来源于能量?如果能量耗尽了动力是不是就消失了?举个例子,假如有一支香烟正在烟灰缸中静静地燃烧(化学能转化成了热能),这支香烟正常来说很快就会燃尽,在它燃尽之后能量的转化过程就会消失。但如果我此时非要往烟灰缸里扔一张卫生纸呢?可以想象到的是这张卫生纸会很快被烟头点燃,所以能量必然要更久才能被耗尽。
                            想想看,强迫症患者尝试解答表象问题的过程是不是就类似于往烟灰缸里扔纸?如果你不搭理这个问题也就是不与它发生任何形式的纠缠,驱使问题产生的能量就会被自然耗尽也就是说你很快就不会再因这个问题而感到痛苦。但如果你忍不住与表象问题发生了任何意义上的纠缠,都意味着在烧得正旺的炉子里添柴,这实际上会让你感觉到更持续和更强烈的痛苦。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即使你没有与表象问题发生纠缠,不安和焦虑也是不会立即消失的,这是因为香烟也有一段自然燃烧的过程,不过只要你不去搭理它,这个过程实际上非常快速。


                            IP属地:黑龙江149楼2025-02-19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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