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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转:【现场直播】监狱里的一段往事(真实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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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管教帮我说话了,昨天晚上睡觉前就洗了个冷水澡,其他都挺好的……”
      我点点头:“这个正常的,没关系。我今天给你带了些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你一定要好好呆着,可千万别有其他想法!”她看了一眼我拎来的两大兜东西:“我用不了这么多啊……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这次得在这里住很久?”
      “当然不是!谁告诉你要住很久的?你乖乖的住几天,到时候你爸妈肯定会尽快把你弄出去的。你就放心吧!给你带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有用处,你听我的,毕竟我在这儿都快半年了,里面的事情我比你知道的多。”
      马兰勉强的点头,接着指了指我的身上:“这怎么弄的?上次接见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在看守所是负责给死囚写遗书,做陪护吗?怎么……”我尴尬的一笑:“哦,今天星期天,我没穿号服,结果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也就没看衣服脏不脏。”
      “哦,”她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一声,“对了,前几天你爸妈又到L市来了,说是为了你立功减刑的事情来的。嗯……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反正是个挺不好的消息。”
      站在旁边的方队一听,赶紧制止说:“马兰你先等一下。”接着又一指我:“你先到外面去等一下,喊你你再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叹着气走出会议室的门。门口一个管教正死死的盯着里面,看我出来马上问:“咋了?接见完了?那就赶紧回去!”
      “没有没有,”我尴尬的笑笑,“方队好像要跟马兰说点什么,让我先出来等着。”



IP属地:河南472楼2010-12-02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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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行。先蹲着吧!”
          等了大概三五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打开。方管冲我一招手:“行了,你进来吧。”我赶紧站起身走进去,慌慌张张的问:“到底什么事儿啊?”马兰看着方队没说话,而方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放心吧,马兰是想告诉你,上次越狱的事发之后,有一个人在外面到处打听你家人的下落。不过你放心,这个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家当地的公共安全专家局和我们这边的相关单位,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在看守所里,犯人们最恨的两种人:点炮的和挡害的。哪怕就算是撩闲、三不管这样的人的地位都要高于这两种人。之前杜坤点炮之后,到现在为止还在一班受苦——虽然一班的人打他已经打的都没有兴趣再打了,但是每天洗厕所、洗地板、睡地下的命运还是没有逃过。而现在,我则翻了第二个大忌:档害。
          档害的意思就是耽误人家的好事,不让别人的计划顺利进行。而这次我和四哥直接策划的阻止越狱的事明显就是属于档害。
          当我和马兰的二十分钟时间很快度过,我们依依不舍的分开之后,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回到了监仓。当然,监仓里的人永远都是那么没正调,一看到我马上就问“拉手了没有?”“亲嘴儿了没有?”“管教没给你们开个双人间”之类的话。我面色尴尬的笑着摇头,不过四哥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咒骂几句后,把我单独带到了风场。
          “咋了?不是见女朋友去了吗?怎么一点都不高兴?还是她打算和你分手了?”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风场冰凉的水泥地上:“马兰说前几天有人去他们学校打听我家的住址还有我父母的下落,我怀疑,这是老腻子那件事儿的后遗症。”
          “啥?”四哥一惊,“找到马兰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那天马兰正好去市教育局开一个什么班主任的交流会,她走了时间不长就来了一个男人,找她同事问来问去的。”
          “都问什么了?”
          “先是问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老师的男朋友是搞电脑的,又问这个老师现在在不在学校,这个老师一看不认识这人,就干脆啥都不说。最后临走的时候这个男人又问我家住哪里什么的,老师还是说不知道。结果这个人甩下一句‘让张毅虎小心’这样的话就走了。马兰没见过人,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IP属地:河南473楼2010-12-02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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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看来,马兰现在在石铺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这群***肯定是憋着报复咱俩呢。不过他们怎么知道马兰这个人呢?你跟谁说了吗?”
            我摇摇头:“知道这个事儿的,除了管教、咱们班的人之外,其他也没有谁知道的。就算是别人知道,我估摸着也是咱们班出去的人告诉的。”
            四哥一皱眉:“别是刀疤给漏出去的吧……那这事儿就……”
            “就什么?”
            “就串到一起啦!”
            四哥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马兰的一些信息的确是刀疤泄露出去的话,那么他只有可能告诉三队的人。而三队的人要报复我完全没有理由,除非是他们认为我帮助刀疤翻案,或者就是越狱事件。可二队发生的越狱事件,和三队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开始越来越迷糊。
            不过,现在首当其冲的,先是要让家里人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希望方队他们尽快通知C市的公共安全专家系统吧。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别人了,能管好我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
            晚上潘队从二队九班分过来一个叫许宏的杀人死犯儿,没想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和周云认识。一阵惺惺相惜之后,两人开始哀叹起即将面对的相同的命运。一直到晚上睡觉铃响起,他才凑过来问我是不是可以帮他写写遗书。
            我说写遗书当然没有问题,这是我的职责。但是现在肯定不行,因为按照规矩,死囚是不能跟值班人员一起守夜的。许宏说规矩我懂,但是你放心我肯定不能炸号。剩下的日子已经没几天了,要是把时间都用在睡觉上,那就太浪费了。要不我俩聊聊也行,写信的事儿过几天吧?我笑笑说你怎么这么确定国庆节你就得走了?他叹了口气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黯然的说自己二审已经下来快一个月了,就等着国庆节和别人搭伴一起上路呐!
      


      IP属地:河南474楼2010-12-02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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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越狱的是二队而不是三队?
              我脑子越来越乱,完全理不出丝毫的头绪。如果我现在马上向管教举报刘东,说从他这一条线可以找到刀疤哥哥、魏胖子的死因的话,那刀疤就活不下来了。而且三队魏胖子死了这么久公共安全专家机关还没有抓住老熊的辫子,现在我举报了,就能找出来证据吗?唉……算了,看来现在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先知道外面找我家人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去的,那就什么都好办了。能知道这件事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这一批即将上路的死犯。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找到许宏要求和他聊聊。在聊天之前,我特意拿出自己的两盒环保白沙递给他,想问问他到底知道一些什么能对我有利的事。可是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就连那天晚上越狱的一些细节都不知道。我跟四哥一说,四哥表示完全不相信。他说死犯儿是看守所里最想越狱的,有这样的机会他能不去把握?你得给他点好处他才能跟你竹筒倒豆子。我说好处我给了啊,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抽环保白沙的,一下子就给了他两盒!四哥鄙夷的看着我:“两盒环保白沙就能收拢人家?你确实傻到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你跟他说这件事要是能摸到头绪,说不定就不枪毙他了。这个社会,没点实惠的东西谁帮你办事儿?”
        


        IP属地:河南476楼2010-12-02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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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照四哥的话又跟他说了说,这次他好像有些疑虑,考虑了半晌才说这件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让我好好想想,回头跟你慢慢聊吧!说完转身跑到风场的角落里打起盹来。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只能咬着牙苦等。
                这次国庆前夕要执行死刑的人很多,所以这段时间整个监队的气氛压抑值到达了我入狱以来的最高点。潘队和方队轮流值班,并且特别要求我尽快为所有二审已决的犯人做好思想工作。但事实上,别说帮助别人了,我现在连自己的思想工作都做不好,惶惶而不可终日。
                在那几天里,我们得到了几个消息,有好有坏,而且,坏事多于好事。好事是:马兰在石铺山看守所被羁押了五天之后,由她的家人作为担保人被取保候审。坏事有两件:第一,刀疤在当初执行时所举报的两件事都因为缺少证据或者更具体的资料,因此这次国庆节或许也是他要上路的日子。第二,老熊开庭了,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他没有选择上诉,十天后他就将去劳改农场服刑。
                许宏虽然每天都和周云在一起嘻嘻哈哈,但是我们都看出来他的情绪越来越差,甚至有时候对着天空能发几个小时的呆。每天晚上当大家都昏昏欲睡时,唯有他一人坐在铺板上拿着监规发呆。我们都知道他已经越来越恐惧了,但是谁都没有去点破,甚至谁都不愿意再监仓里提任何一个失去生命的词汇。
                有这样一句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压抑的气氛在国庆前十天终于到达了临界点,由恐惧引发的愤怒犹如火山一样迸发而出。
          


          IP属地:河南477楼2010-12-0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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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惯例,每年的9月25日或者9月26日就是L市集中执行死刑的日子,即便是推迟或者提前,上下也不会有两天的误差。因此这段时间监号里即将被执行的犯人就像一个个地雷一样,只要稍微触发就有可能爆炸。


            IP属地:河南478楼2010-12-02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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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0号的晚上,厨房做饭的劳动号犯人不知道怎么了,把整整一袋盐全部倒进了直径一米多的大锅中。结果饭送到监号之后在押人犯吃了一口就差点被呴死。这时候九班的一个死犯儿首先不干了,他把满满一盆滚烫的面条砸在了地上,大声叫骂起来。接着我们班的许宏、周云两个人也相继扔掉饭盆开始对着仓门怒吼。很快,愤怒的火焰如同病毒一样渗透到了每一个监仓,一次新的集体炸号由此开始。
              


              IP属地:河南479楼2010-12-0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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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第一个想要让监仓里的人安静下来。但是对于周云和许宏这样的人来说,炸号与否根本无关痛痒,因此都想要借着饭咸了这件事闹腾一次,发泄一下内心积怨已久的压抑感。四哥正打算让郑强和苍蝇按住他们的时候,火药味已经弥漫到了整个监队。他看了看形势,干脆不再理会,只是冷眼坐在一边静观事态的发展。
                


                IP属地:河南480楼2010-12-0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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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两分钟,监道里便传来了方队和潘队的声音:“都不许闹了!再闹后果自负啊!”结果话音刚落,各个监仓的声音更大了。好在方队的反应很快,他马上回到办公室,用通到各个监仓的内线广播说:“各位在押人犯请注意,今晚做饭的时候厨房因为一时疏忽,导致饭菜没办法吃。但是请各位放心,你们稍安勿躁,我会马上联系劳动号让他们重新做饭。”
                  


                  IP属地:河南481楼2010-12-02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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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吃饺子!我们要吃红烧肉!”监仓里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扩音器里方队的声音再次传来:“今天晚上的饭做的出了问题,这是厨房的失误,我们也要求厨房正在重新做。但是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么所发生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们自己负责!”


                    IP属地:河南482楼2010-12-02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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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里的吵闹一直到十几分钟后**到达才算渐渐的平息下去。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谁再闹了,监仓上方的巡道、监道里面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而且其中好几个**大声的骂:“都蹲下!谁他娘的在乱炸,我马上当场击毙炸号的!”这句话一出,嘈杂的声音马上低落了下去。因为这种话在这样的环境下作用是非常大的,一些外强中干的犯人首先乖乖的不再出声,而那些已决的死犯儿们想到现在多活一天是一天的概念,也纷纷平静下来。
                            但是七班的游戏还没有结束,郑强的手依然紧紧的掐在周云和许宏的肩胛骨处。两个人已经如同杀猪一样的乱叫,面无人色。
                      


                      IP属地:河南484楼2010-12-02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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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吧,郑强!”四哥挥了挥手,“一会儿**撤了再说。咱们监队里从来都是从各方面都照顾死犯儿,但是这两个球崽子不给我脸!行,你俩不是不给我脸吗?那我就让你俩看看到底我臧老四会不会对死犯儿客气!”
                              郑强松手的同时顺势往前一推,两个人顿时一头撞在了监仓门上。许宏第一个爬起来,呲着牙揉着肩膀向四哥求饶:“哥,你看我这几天就上路的人了,您就别收拾我啦!”四哥冷冷的一笑:“你不是嘴硬吗?你不是挑准时机就炸号吗?行,那咱就过过招。好好的饺子放着不吃你非要吃泔水,这就怨不得我了!”许宏的表情比死人好不了多少,一看求饶无效,只好悄悄的溜到一边去揉肩膀。
                              坐在地上没动的周云可就不是好啃的排骨了。他目光阴冷的直盯着四哥不说话,牙齿咬的咯吱乱响。四哥瞧了瞧:“哟?还有个不服的呐!怎么着,打算跟我练练呗?”我赶紧走过去说“周云你赶紧一边儿撅着去吧!四哥要是想治你,全号的人都得一起上。你一个只会杀女人的主能干的过这么多大老爷们?你赶紧省省吧!”
                              四哥冲我一摆手:“小虎子你边儿呆着去!我今晚上宁可让许宏吃红烧肉也不能让周云个逼崽子过好!他才进来几天,就敢这么闹!以后还不成了刘老鬼那样的油子啦!”我还想说话,结果被身后的苍蝇一把拽过去:“你省省吧!这种货就得砸!”
                        


                        IP属地:河南485楼2010-12-02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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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最终还是没有动许宏和周云。问其原因,他说周云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着急现在就动他。而且在监队里,收拾人的办法不仅仅是打人一种。至于许宏,毕竟这几天就要上路了,这个时候动他无异于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限之日越来越近。这几天的许宏每天做的事情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在风场对着栅栏外的天空发呆,有时候他也会跑到监仓门口,通过小窗往外努力的寻找着什么。一旦发现监道里有认识的人经过,他马上就会问:“哎,你们仓这次几个上路的?”得到答复之后,他就会回到风场,继续看着天空发呆。邢耀祖说这是为自己上路找伴儿呢,我不以为然。其实在更多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是在寻找自己内心的一种寄托——或许和认识的人一起下去,才不会受到小鬼们的欺负?
                                许宏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写好了四百多字的一份遗书,交给我看过之后,又让潘队看了一次,这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自己新衣的兜里。尽管没有任何人宣布这几天马上就要被执行,可每个人都在心照不宣的做着自己需要做的事。
                                9月24日的下午,四哥在厨房得到消息:由于这次上路的人太多,所以不提前改善伙食,不单独为犯人做断头饭。这样以来,上路的日期变的更加扑朔迷离。而许宏算着日子觉得差不多也该到了,在24日的晚上就申请了一桶热水用于洗澡。
                                我们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批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上路,就连管教都不知道。为了防止突然接到命令,管教们把死囚家属送来的东西都被提前送到了监仓内——当然,除了皮鞋这样的违禁品之外。
                                连续好几天,我在灰楼、二队监道、管教办公室等三个地方连续工作,为七名死囚写下遗书。这些人有些是杀人越货,有些是非法集资,总之犯罪动机五花八门,适用条款形形色色。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死不可怕,但是等死最可怕。例如忽然爆炸、地震、被杀等情况,受害人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死亡的,因此他们完全没有这种畏惧死亡的感觉。但是死囚不一样,他们每天都在准备着第二天就被拉到法场,这样煎熬,会把意志最坚强的人击垮。
                          


                          IP属地:河南486楼2010-12-02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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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死囚都有自己面对死亡时表现出来的不同恐惧,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对任何事都失去兴趣,失去信心。唯独许宏的表现是最特别的。
                                  我们都怀疑他有严重的强迫症。
                                  从24日晚上开始,他不停的给自己洗澡,一晚上时间自己用热水、温水、凉水给自己洗了三次澡。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又问我:“兄弟,我刚才是不是没洗澡?你帮我再洗一次吧?”我指了指他的身体说你的皮肤都快被你搓烂了,你还洗?三次了!他木讷的点点头:“哦,我忘了……”过了一会儿,他有说:“能给我一包方便面吗?我饿了,想吃点东西。”我赶紧应承下来,从床底下找出监仓里最好的“康师傅”给他泡上。结果吃完没到十分钟,他又说:“能给我一包方便面吗?我饿了。”当然,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他有强迫症的话,那他在24号晚上对于新衣服的表现,让我们更觉得咋舌。他先是奋力的想从脚镣的空隙中把新的内衣裤穿进去,接着又费劲的脱下来。如此反复到东方发白,他都没有停下来。
                                  但是25日早上,并没有人来提人上路。
                                  许宏几乎是把耳朵贴在监仓门上听监道里的动静。但是六点钟监道门打开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们整齐的脚步声和悉悉索索小声说话的声音。他迷茫的走到我的铺位前摇醒我:“兄弟,今儿不上路吗?”
                                  没等我说话,四哥做起来笑了笑:“你别总把自己吓的够呛。要是今天真的上路的话,那早上四点多就应该有人进来了。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才兴奋的说:“操,这不是凭空吓唬人玩儿吗?折腾了一晚上,差点吓死我!”说完,脱掉上衣用最快的速度钻进被子睡觉。可他睡眠的时间还没到两个小时,早上八点多他又醒过来,一支一支的抽烟。等到中午他又开始重复昨天晚上所做过的一切。
                            


                            IP属地:河南487楼2010-12-02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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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第一个受不了他的焦躁不安了。他小声走到许宏的身后,高高举起拳头砸向许宏的脖子。许宏正在喝早上四哥给他的一瓶可乐,被周云一击,可乐直接从他的鼻子里窜了出来。他正想回身反击,没想到被周云推倒在地后一顿猛踩。这一下鼻血和可乐混在一起,加上地上的灰尘,新衬衫上顿时沾满了一朵朵血红色的梅花。
                                    “操了你的亲二大爷!许宏!你给谁演戏呐?就你自己要上路吗?”周云咒骂着。
                                    坐在地上的许宏不怒反笑,挣扎着说:“打吧,打吧……反正明天就上路了,你就放开了打!”
                                  


                              IP属地:河南488楼2010-12-0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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