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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方言用字]成都方言用字浅谈【长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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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用水煮食。煮好的面条,有人喜欢只捞干的,有的喜欢连汤带水。前者叫做“扣汤”或“干捞儿”(读作“/gānlēr/”),后者叫做“汤面”。         喜食汤面的人,有的喜欢汤多一点,一进馆子就会跟堂倌儿说:“来碗面,汤宽点儿。”这个“宽”即“多”的意思,其义与该字的“宽裕,富裕”一释有关(见该字典第268页)。或许,取江河湖海水面宽则水多之意。不过,这里的“汤宽”并非指锅里煮面的水要多,而是指面碗里的面汤要多一点。       


IP属地:四川154楼2010-11-2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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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人喜食麻辣。麻味来自花椒,辣味则来自成都人称作“海椒”或“辣子”的辣椒。成都每家每户都要自制“熟油辣子”,那是把清油(菜油)煎(读作/jian4/,音同“见”)熟倒在干辣子面儿(也说“海椒面儿”)里头做成的。如果在面里头或菜里头加点儿熟油辣子,那味道简直不摆了。熟油辣子里头的油都变成了红色,有人只加一点儿熟油就觉得很好吃了,有人还要舀一些辣子面儿。熟油辣子加得多,面菜就红。所以人们进馆子时会说:来碗面,红重(读作/zóng/,音同“纵”)。这个“重”,还是“数量多”的意思(见该字典第631页)。
    


    IP属地:四川155楼2010-11-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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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二五:掂、托、衬、垫、收、受和 tai
      用手托着东西估量轻重叫做“掂”(见《新华字典》第十版第95页),一般有“掂量”之说,字典上还有“掂掇”一说。成都方言只有在书面语中才用该字。该字普通话读作阴平调diān,成都方言不对应读作阴平调/diān/(音同“颠”),而是读作去声调/dián/(音同“店”)。
      “托”是多义字,其主要字义就是“用手掌向上承受着东西”(见该字典第491页)。该字是古入声字,普通话读作阴平调tuō,成都方言不对应读作阴平调/tō/(音同“拖”),而是读作阳平调/to/(音同“脱”)。
      “衬”是多义字,其主要字义是“在里面再托上一层”(见该字典第55页)。! “垫”也是多义字,其主要字义是“衬托,放在地下或铺在上面”(见该字典第97页)。该字的读音在普通话和成都方言中均读作去声调,只是调值不同,前者为51,后者为23。   成都人在谈及上述几种情况时,更喜欢用同一个说法:□/tāi/(音同“胎”)。例句:①你来□/tāi/(掂)一下,看这个金箍(读作/kū/,音同“枯”)子(金戒指)有好重喃?
      ②来,快把打印机□/tāi/(托)到一下,我好把底下的水抹(读作/ma/,音同“麻”)了。
      d③你肩膀太窄了,最好在衣服头□/tāi/(衬)两个垫肩。
      ④看嘛,把桌子面子都刻花了,你该在底下□/tāi/(垫)块薄木头板板口山
      此外,成都人把收受贿赂(读作/lo/,音同“罗”)说成“□/tāi/包袱”,这里的“□/tāi/”就是“收、受”的意思。例句:大家都看得出这个项目(“项”字读作/háng/,音同“航”的去声调)有问题,他估到(强行)要上,是不是“□/tāi/”了人家(读作/niā/)的包袱哦?
      这几个□/tāi/到底该用哪个字喃?查各方言字典,多借用同音的“胎”字,也有借用“抬”字注明读作“胎”者。《蜀语校注》有“衬里曰胎”一说,并举例:袭衣内曰胎衣;巾内纱曰纱胎;漆器内曰布绢胎;被内曰棉胎。成都有一种著名的民间工艺品叫做“瓷胎竹编”,那是在瓷坯(即瓷胎)表面用细竹丝编织成外套,并在其上编有各种图案或***成的工艺品,有花瓶、笔筒、茶具等等。看来,“衬、垫”用“胎”字应当不错,而其它的则是“同音替代”了。
      


      IP属地:四川157楼2010-11-29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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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二六:座、栋、幢和墩
        人们居住、工作或举行活动都离不开房子。房子有平房,有楼房。在谈及房子时,所用的量词一般是“座”(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653页)。这是比较文的说法,成都人也用。例如:那个小区里头修(建)了二十座别墅(读作/bisù/,音同“必署”)。“座”字普通话读作zuò,成都方言对应地读作/zó/(无韵母 uo)。
               不过,成都人在说到房子时,喜欢用“栋”,而不是“座”。“栋”也可用作量词,用于房屋(见该字典第103页)。例句:那个厂大得很,光(只)是职工宿舍楼就有好几十栋。“栋”字普通话读作dòng,成都方言对应地读作/dóng/。
              有的地方也用“幢”来计量楼房(见该字典第640页),不过成都人并不喜欢这样子说。在到一些工厂或小区探亲访友时,明明看见楼房上写着多少“幢”,成都人仍说多少“栋”。“幢”字普通话读作zhuàng,成都方言对应地读作/zuáng/(无声母 zh)。
               成都人在谈及房屋时还喜欢说“/dēn/”(音同“登”)。例句:那边口子上(路口)修了多高一“/dēn/”楼房。这个量词“/dēn/”,方言词典多用“墩”,也有用“登”者。依拙见,当用前一个字“墩”。该字尽管可作量词,“用于丛生的或几棵合在一起的植物:一~谷子。柳~。”但它还可表示“厚而粗的木头、石头等;座儿:桥~。菜~(切菜用的砧类器具)。树~。”(均见《汉典》)所以,用于又厚又大的房屋当不会错。尽管“墩”字普通话读作dūn,成都话却读作/dēn/,而不对应地读作/dūn/(成都方言里没有 dun 音节)。此外,尽管“登”字普通话读作dēng,成都方言对应地读作/dēn/,但其义不合,故不取也。
        


        IP属地:四川158楼2010-11-29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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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二七:胖、肥、瘦、干和身小
          人有胖瘦之分。以前常说胖子有福气,所以把发胖称为“发福”。


          IP属地:四川159楼2010-11-29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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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二八:压、按、镇、榨和搇
            “压”指的是“从上面加重力”,如压住、压碎(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547页)。这个压,可以用手,也可以用身体的其他部位,还可以用物体。例如,用整个身体把歹徒压到,用脚把包包压到,树子倒下来把房顶压垮了,等等。
            如果单用手压,即说“按”,如按铃、按脉(见该字典第5页)。因为用手,所以形部为“扌”。
            这两个字成都人都用,只是读音与普通话均不对应。“压”字普通话读阴平调yā(音同“丫”),而成都方言读去声调/yá/(音同“亚”),二者音节相同但声调不同。“按”字普通话读作àn,成都方言读作/ngán/(音同“案”),二者声调相同但调值不同,音节由零声母音节变成了后鼻辅音声母ng音节。
            “镇压”本是两个同义字构成的词,“镇”者“压”也(见该字典第619页)。成都人在用该字时与普通话无异,如“他几句话就把对方镇到了”,这是指他所说的话从气势上把对方压住了。* 在文房用品中,除了四宝而外,常用的还有一个“镇纸”(又称“镇尺”),它就是用来压纸品的。该字普通话读作zhèn,成都方言对应地读作/zén/。
            但成都人在说“压”时,还喜欢用“榨”字。该字本身就是指“用力压出”,如榨油、榨汁(见该字典第607页)。成都人在用该字时,除了这个用法外,不一定要指压出什么东西,而仅指“压”。例句:①开风扇的时候,记到先拿镇纸把书桌上的信榨到。②妈妈做泡酸菜的时候,要拿多大(很大)一坨(块)鹅卵石把坛子头的青菜榨紧。该字普通话读作/zhà/,成都方言对应地读作/zá/。
            如果用手使劲按人或物,成都人则会说“/cèn/”(音同“寸”的上声调)。例句:一个**使劲把那个歹徒“/cèn/”到,好让另外一个**给他戴手铐。这个“/cèn/”,各方言词典用字不一。有的借用“逞”字,有的借用“抻、撑、惩”等字,还有的用“搇”字。《蜀方言》有“手按物使不动曰搇”之说。查“搇”字读qìn,同“揿”,均为“按”之意且为外地方言用字。这两个字成都话都对应地读作/qín/(音同“沁”)。如用该字,则应当按照成都方言读作/cèn/。
            


            IP属地:四川163楼2010-12-01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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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三一:扑、按、冲、杀和捀
              快速向前闯就是“冲chōnɡ”,如“冲锋,冲入敌阵,横冲直撞”(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61页)。成都方言没有声母ch,读作/cōnɡ/ [ts‘oŋ44]。
              9 X. P   D" ^( a, M+ b+ X0 r冲,还可以说成“扑 pū”(见该字典第380页)。例句:他朝到贼娃子(读作/zuiwāzi/ [tsuei22wa44tsi22])就猛扑过去,一下就把那个摸跟儿(小偷)逮到了。李劼人在《大波》中写道:(黄澜生对黄太太说)要晓得,九少大人都赶着练起手枪来,可见同志军扑城就不完全是谣言了。 这里的“扑城”就是“冲进城来”的意思。“扑”是古入声字,成都方言读作/pu/ [pu22]。
              成都人在谈到“冲,扑”时,更喜欢说“按 àn”。例句:他们两个你按过去,我按过来,打得鼻青脸肿的。在《大波》里,何喜气呼呼说道:“有人说,同志会按进东门来啦!”“按”这个字本身并无“冲,扑”的意思,只有“用手压,压住”等意思(见该字典第5页)。成都人在读这个字时要加上声母nɡ,读作[ŋan23]。
              在说到“按到什么地方去”时,成都人还爱说“杀”。本论坛曾有一份帖子《都是四川话惹的祸》写得很形象(见http://www.phoer.net/bbs/thread-44936-1-1.html )。本地某报纸也曾有这样一个标题:“冷空气‘杀到’ 成都有阵雨”。“杀”是古入声字,成都方言读作/sɑ/ [sᴀ22]。
              此外,成都人在说到“冲,扑”时,还爱说“/pōnɡ/ [p‘oŋ44]”。例句:他听到她骂得那么难听,气得来“/pōnɡ/ [p‘oŋ44]”过去打她。这个“冲,扑”意义的“/pōnɡ/ [p‘oŋ44]”,方言词典里都没有。只有成都人常说的尘土飞扬的“/pōnɡ/ [p‘oŋ44]”字,写作“埲”或“埄(古同‘埲’)”,方言读音ponɡ1。敝人以为,可以借鉴该字并考虑“扑”和“按”的结构,把“冲,扑”意义的“/pōnɡ/ [p‘oŋ44]”写作“捀”。该字古同“捧”,成都方言借用时应按方言的字义字音使用。例句:那个女的好泼哦,别个都没有说啥子了,她还捀起去(扑过去)打别个。
              本地某媒体曾经用“碰”字来代替这个“捀”:身材“干虾儿”的王晓庄根本就碰不拢。敝人认为此字用得不妥,音义皆不合,还是用“捀”更合适。
              


              IP属地:四川165楼2010-12-0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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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三八:卷、裹、绾、挽和 bian
                人们在做事情的时候,有时为了方便,有时为了安全,会把袖子或裤腿卷起来。这里的“卷”是动词,读作juǎn,就是“把东西弯转裹成圆筒形”的意思(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250页)。该字本作“卷”,简化后与作名词的“卷”字同形。成都方言将其读作/juàn/,与普通话读音对应。, A8 M8 ^9 a; x2 d7 i
                上面所说的“卷”,成都人还爱说“裹”。该字在字典里只有“包,缠”的意思,如“裹伤口,用纸裹上,裹足不前”(见该字典第172页)。而成都人还把它用于“卷”义。例句:把那几幅画裹好捡(收)到立柜头去。“裹”字普通话读作ɡuŏ,成都方言没有韵母uo,读作/ɡò/ 。
                在书面上,把这样的“卷”说成“绾”,亦可用“挽”字(见该字典第496页)。这两个字都读作wǎn,成都方言都对应地读作/wàn/(音同“宛”)。不过,成都人一般不用此说法。
                - N+ l9 v6 n' E9 Z% @说到把袖子或裤脚卷起来,成都人喜欢说“/biàn/”,音同“贬”。例句:①洗衣服的时候记到把袖子“/biàn/”起来,不要打湿了。②他下河蹅水(踩水,“蹅”读作/cā/,音同“叉”)裤脚都不“/biàn/”,结果打得焦湿(湿透了)。"遍查有关方言词典,找不到这个“/biàn/”字。那么,成都人说的这个“/biàn/”是否就是“挽”字喃?俗话说:“四川人生得尖,认字认半边”。曾经也听见有人说“把袖子‘/miàn/’起”,很符合“挽”字的声部“免”的读音。而且,成都人在读音中,同一组声母有互变现象,也有互变现象。例如,“拔”字普通话读作bá,成都方言读作/pɑ/(音同“爬”,声母由b变成了p);“秘”字普通话读作mì,成都方言读作/béi/(音同“贝”,声母由m变成了b);“杷、琶”等字普通话读作pá,成都方言读作/bā/(音同“巴”,声母由p变成了b);“喷”字普通话读作pēn,成都方言读作/fén/(音同“份”,声母由p变成了f);等等。所以,敝人以为,成都人所说的这个“/biàn/”,或许就是“挽”字。
                


                IP属地:四川167楼2010-12-08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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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四〇:瘸、跛、拐和拜
                  当一个人腿足部位有伤或残疾时,走路就会不平衡。人们一般把这种人叫做“瘸子”。这个“瘸qué”字就是指“腿脚有毛病,走路时身体不平衡”,如“一瘸一拐”(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409页)。
                  也有人把“瘸子”叫做“跛子”。这个“跛bǒ”字也是“瘸”的意思,如“跛脚”(见该字典第37页)。成都人很少使用该说法。
                  如前述,瘸子走路是一拐一拐的。“拐 ɡuǎi”字的义项③就是“腿脚有毛病,失去平衡,走路不稳”,如“走道一瘸一拐”(见该字典第164页)。这个字成都方言读作“/ɡuài/ ”(音同“乖”上声调),如“拐棍儿,拐枣儿,出拐,倒拐”。在口语中成都人喜欢说“一拐一拐的”:他的脚遭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成都人也将“拐‘字读作阳平调“/ɡuɑi/ ”,不过主要用于指走路姿势不对(如用鞋帮内侧着地),或像鸭子一样摇摆着走。例句:①这个娃娃走个路横顺爱拐起走,把鞋子帮帮都拐烂了。②你看那个唱戏的好笑人哦,走起路来就跟鸭子样一拐一拐的。
                  不过,成都人在说到“瘸,跛,拐”时,爱说“/bāi/”,音同“败”阴平调。把“瘸子、跛子”叫做“/bāi/子”或“/bāibēr/”。一般都把这个“/bāi/ ”写作“拜”。所以把“/bāi/子”或“/bāibēr/”写作“拜子”或“拜拜儿”。《蜀籁》中就有“拜子端公坐倒使法”的说法。例句:你脚咋个了?咋个走起路来就跟拜拜儿两个样(一样)喃?查《汉典》,有该字,但无音义。各有关方言字典都用的是这个“拜”字,看来写作该字是被大家认可的。记得小时候娃娃些在一起耍,有一个游戏叫“跳拜拜脚”。那是把一只脚向后抬起,用另一只脚在地上跳,比赛看哪个跳得快跳得远。女娃子些喜欢“跳房”,游戏中也要靠跳拜拜脚的技巧。成都人还爱说“一拜一拜的”或“拜起拜起的”:你看他好笑人,一拜一拜的(拜起拜起的)就跑了
                  不过成都人说“拜”并不局限于指人。如果家具的脚长短不齐,或地不平,安放起来也是不平而容易摇摆的。例句:①这个椅子咋个坐起是拜的喃?哦,原来有根脚脚短了一截。②我说咋个坐起是摇的,还只默到(以为)凳凳儿是拜的,原来是地不平。


                  IP属地:四川169楼2010-12-08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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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四四:待、呆、抈和跍
                         人们除了行动而外,当然有停留、逗留的时候。在谈及后一种情况时常常用“待”字,并读作阴平调dāi,如“待会儿”。同样,在表达此意时,还可以用同音字“呆”,如“呆会儿”(均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80页)。以前,我们还是喜欢用“呆”字的,因为那时“待”字我们只读成去声调。不过,因为“呆”字的主要字义是“傻,愚蠢”以及“死板”,为避免误解,现在多写作“待”字了。
                       不过习惯上成都人并不说“待、呆”,而喜欢说“/yuē/”(音同“曰”)。例句:自从老头儿走了(去世)以后,她一天到黑都“/yuē/”到屋头(呆在家里),哪儿都不想去。这个“/yuē/”目前多借用同音字“抈”。但该字的字义与“待、呆”不沾边,而是“改变物体形状,使弯曲或变直”或“弯曲”的意思。例句:看嘛,弟娃儿把我的铁环钩钩儿的把把都整来抈起(弄弯)了。或许,用该字是取其“弯曲”之意吧。因为一般来说,呆在屋里坐着或躺着,都是弯着身体的。那种坐得笔端(直)或睡得溜伸(读作cen1)的姿势都使人感觉不舒服。如另有本字,当然应用本字了
                         此外,成都人还喜欢把呆在某处说成“/ku/”(音同“哭”),有的人也会读作“/ɡū/ ”(音同“姑”)。就以上句为例,也可说成:自从老头儿走了以后,她一天到黑都“/ku/”(或 /ɡū/)到屋头,哪儿都不想去。据查,这个“/ku/”(或/ɡū/)应当用“跍”字。该字实际上就是“蹲”的意思,北方不是就说“蹲在家里”吗?不过,它并不指“蹲”的姿势,而是指“闲居”也就是“待”。
                    


                    IP属地:四川171楼2010-12-0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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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四五:胡、和和割
                      成都人喜好打麻将。除了在屋头打而外,随便走到哪儿,街边道旁、公园绿地,到处都可以看到一桌桌的人在“修长城”。甚至本地某报出现了这样的标题:“成都麻将应该在世界称王”。 打麻将,当然都希望赢。不管是别人点炮,还是自摸,只要赢了,就叫“fu2”,(音同“服”),说成“服了”。一般人都根据成都方言读音写作“胡”,甚至报纸都这样用。比如该报在介绍国际麻将时就写到:“国际麻将并不沾赌,和成都麻将缺两门不同,国际麻将保留花牌、中发白和东南西北风,每场两个小时,每次胡牌按照规律算番,采用记分分出胜负”。当然,这个“胡hú”实际上是同音借代(成都方言把该字读作fu2),该字并无此意(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188页)。
                           其实,这个“fu2”是另有其字的,那就是“和”字。该字是个多音字,当其读作hú时,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打麻将或斗纸牌用语,表示赢了”(见该字典第188页)。而hú在成都方言里就读做fu2。所以,打牌赢了应当写作“和了”,而非“胡了”,“胡牌”应写作“和牌”。
                          不过,成都人在打麻将赢了时,更喜欢说ɡo2(音同“割”)。只要是自摸或被人点炮,马上就兴奋地说“ɡo2了”。甚至,有人干脆就写作“割了”。敝人以为,如果不是另有本字的话,这个go2,实际上就是读作fu2的“和”字。理由有二:其一,成都人有把f读作ɡ的例子。例如,成都人在谈到两个人合不来时,会说“ɡo2不拢”。例句:这两个娃娃碰到一堆就扯筋角孽(争吵),简直ɡo2不拢。这里的ɡo2其实就是“合hé” 。该字成都方言一般读作ho2,如“合作,配合”。其二,成都人有把韵母u读成o的例子。例如:“束shù”读作so2而非su2,“辱r?”读作зo2而非зu2,“幕、墓、慕、募mù”等字均读作mo4而非mu4,等等。所以,把“和fu2”读作“ɡo2”应当是可以的。因此,成都人打麻将所说的“ɡo2了”实际上就是“fu2了”,也就是“和了”。


                      IP属地:四川172楼2010-12-0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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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四七:理、睬、张、耳和甩
                        “理lĭ”字是个多义字,其义项④为“对别人的言语行动表示态度”,如“答理,理睬,置之不理”(见《新华字典》第10版第287页)。例句:我把你得罪了嗦,你今天咋个不理我了喃?该字的应用,成都方言和普通话一样,读音也对应。不过,成都人除了单用该字而外,还会说“理视”。如上句可说成“我把你得罪了嗦,你今天咋个不理视我了喃?”。
                           在说到“答理”或“理睬”时,还会说“睬cǎi”。该字只有一个意思,即“理会,答理”,如“不理不睬,睬也不睬”(见该字典第41页)。成都人也用该字,用法与普通话无异,读音也对应。例句:嘿,好奇怪,今天他咋个看到我睬都不睬喃?巴金先生在其名着《秋》中有这样一段描写:“淑贞轻轻地拉住淑华的袖子,低声说:‘三姐,你不要睬他。’”
                           不过,成都人在谈及“理睬”时还会说“张zhānɡ”。该字本与理睬无关(见该字典第610页),成都人用于表达该义当为同音借用,而且还会说成“张视”。例句:妈妈,那些娃娃张都不张(视)我,好难耍哦
                             成都人还会把“理视”或“张视”说成“耳视”或单说“耳ěr”。该字本与理睬无关(见该字典第118页),成都人用于表达该义当为同音借用。例句:等一会儿他进来的时候,大家都不要耳(视)他,看他咋个说哈。本土方言作家罗清和在其方言小说《成都方脑壳传奇》中就写有这样一句话:“他们见我没予耳视,竟然趁我公文包放在办公室之际,来了个调虎离山”。
                           成都人在说到“理睬”时,现在还会说“甩视”或者单说“甩shuǎi”。该字本与理睬无关(见该字典第450页),然而成都人却用于表达该义,大概是出于把目光甩过去就可以看见,不甩就是不看的意思吧。例句:她来了,不要甩(视)她哈。本地某媒体曾有这样一个标题:不甩执法要求   奔驰碾伤**。 不过,这个“甩(视)”应当是较新的说法了。
                        


                        IP属地:四川173楼2010-12-08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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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方言用字浅谈之一四八:错、糟、坏、反、拐和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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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上所述,这个“糟”,实际上就是把事情办坏了。所以,“糟了”也可说成“坏了”。不过,成都人一般不这样说。
                               如果错得很凶,完全违背初衷,或效果完全相反,这时就会说“弄反了”。这个“反”字人们太熟悉了,在此没必要赘述。!`
                               在成都方言中,人们在表述上述意思时,更喜欢说的是“拐”和“左”。     “拐”字本身并无此意。但如果想一下,离开正道向旁边拐出去,可能就会出问题。这或许就是成都人把“出错”说成“整拐了,弄拐了”的本意吧。比较常用的一个说法就是“出拐”,读作co2guai3。例句:你这一趟要把细点儿哈,出不得拐(不能出错)哦。由于“出”字在此读作co2音,所以有不少人将其写作同音字“戳”,“出拐”也就成了“戳拐     成都人还喜欢用“左”来形容“错,糟,反”。以前唱歌,听见那些唱不准的,就会起哄说“左的,唱左了”。甚至会诙谐地说“你唱歌吗,我要站到左边听哈”。这里的“左”指的是唱得不准,或唱错了、唱得很糟糕,特别指那些五音不全者,也就是成都人说的“左喉咙”。此外,这个“左”还有“相反”之意,如“意见相左”即是“意见相反”(见该字典第652页)。如果错得离谱,完全相反了,那也叫“左”。本土作家罗清和在其方言小说《成都方脑壳传奇》中就用了“弄左”的说法:“关键还是要靠你自己表演,否则会弄左的”,“后来仔细再一盘问,才发现弄左了”*。这里的“弄左了”就是“弄反了”或“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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