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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Did you know you used
be my hero.
<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之后又过了许多年”是一句荏苒到令人唏嘘的感叹句。
至于原因，坂本觉得自己隐约知道，可是从来没变成具体结构分明的答案，不管多少次想着想着就从脑子里溜走不见。
那种时候多了，到后来他也习惯，眼看着记忆电光火石闪亮一瞬然后熄灭，也只是站在秋高气爽的空旷大街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高中刚搬回来时候两人依旧住隔壁，都是独居，两间公寓来回串备用钥匙放在对方信箱里。坂本参加天文社，隔三差五有半夜在近郊某座小山坡上观星的社团活动，披着晨光打着哈欠骑车回家，经常直接喊着好饿摸进隔壁坂田家的厨房。
坂本大咧咧开门进来觅食的时候大多是还差一两个小时大多数人才起床的清早，于是冰箱里银时郑重其事摆在正中的蛋糕在他早上起来满心欢喜地打开冰箱发现缺了 一半，桌上还扔着个沾了残渣的盘子这种事发生多次以后，银时有天放学过来打游戏，临走挠了挠头，说那个给你买了明天的宵夜在冰箱里然后又急忙改口，不是特 意给你买的话说不要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吃我的蛋糕还不刷盘子！
特意两个字加了停顿的重音。
坂本按了暂停扭头正好看见对方完全转过身之前有点泛红的耳朵，心里突然有个快乐的气球轻轻膨胀起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即便在屋子里也戴着的墨镜啊哈哈地笑起来，金时你最好了~
银时转过身白他一眼，【语气很恶心啊喂再说金时是谁啊！】
走了之后坂本盘腿坐在地上继续打游戏，那时候银时已经是在学校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睡不醒死鱼眼，他突然想到那个人好像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抓狂怒吼，表情嗯 只是稍微，丰富一点。于是那个颜色鲜艳的气球晃晃悠悠飞上了天。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对着屏幕上GAME OVER的大红字咧嘴笑的正开心。
冰箱最上层左边格子里摆的便当每次都是附近连锁便利店卖的鲑鱼炒饭，坂本不讨厌鲑鱼，但是连着一个多月以后也有点食不知味。
有次放学经过香气四溢的章鱼丸子摊，想起来这事坂本终于忍不住，
【金时啊~我那个宵夜，下次能不能……换换口味？】
结果银时听闻眯眼看他语气充满嘲笑，【吃白饭的家伙没资格挑。】
【啊，啊哈哈哈……】
坂本恋恋不舍地深吸一口洋溢着丸子喷香的黄昏空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银时往前走。
【呐呐金时，不过为什么是鲑鱼？啊——金时等等我啊——】
隔天不死心的坂本拖着银时跑去便利店，看到琳琅满目的牛肉金枪鱼寿司鸡肉亲子等多种盒饭就毫无形象地扒在了货架前。
【啊啊金时好过分明明有这么多种的！价钱又不贵！】
【因为好拿。】
银时自然地回应，小指挖了挖耳朵顺手拿起一盒放在最外面的鲑鱼炒饭丢进购物筐。
【……】
回家路上坂本口水眼泪迎着夕阳淌了一路。
【脏死了啊喂不要靠过来！】
你看那时候所谓的幸福欢乐实际上多么微小琐碎。
手握大把年华的少年步子轻快书包甩过肩膀，谁一把揽住同伴的脖子笑得露出闪亮洁白的一排牙齿，谁无奈地把手插进口袋，扭过头摸摸鼻子掩饰瞬间的心动。平常到不能再平常。
随处可见像是每一天放课后的黄昏，每一条马路，每一排哗啦啦在晚风里摇曳的梧桐，每一声自行车铃响，每一排电线落满麻雀，每一缕夕阳。吵嚷笑声打闹洒落在 影子里，树叶飘落风铃清脆零乱，那时多年轻，大号耳机里的摇滚乐多嘈杂多招摇。口是心非也好不在意也好，那时这些我们都看不见听不到，握在手里也不屑称之 为幸福。
于是后来要拿什么当凭依，才能保证还原度100%，全心全力铭记回忆？
<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之后又过了许多年”是一句荏苒到令人唏嘘的感叹句。
至于原因，坂本觉得自己隐约知道，可是从来没变成具体结构分明的答案，不管多少次想着想着就从脑子里溜走不见。
那种时候多了，到后来他也习惯，眼看着记忆电光火石闪亮一瞬然后熄灭，也只是站在秋高气爽的空旷大街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高中刚搬回来时候两人依旧住隔壁，都是独居，两间公寓来回串备用钥匙放在对方信箱里。坂本参加天文社，隔三差五有半夜在近郊某座小山坡上观星的社团活动，披着晨光打着哈欠骑车回家，经常直接喊着好饿摸进隔壁坂田家的厨房。
坂本大咧咧开门进来觅食的时候大多是还差一两个小时大多数人才起床的清早，于是冰箱里银时郑重其事摆在正中的蛋糕在他早上起来满心欢喜地打开冰箱发现缺了 一半，桌上还扔着个沾了残渣的盘子这种事发生多次以后，银时有天放学过来打游戏，临走挠了挠头，说那个给你买了明天的宵夜在冰箱里然后又急忙改口，不是特 意给你买的话说不要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吃我的蛋糕还不刷盘子！
特意两个字加了停顿的重音。
坂本按了暂停扭头正好看见对方完全转过身之前有点泛红的耳朵，心里突然有个快乐的气球轻轻膨胀起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即便在屋子里也戴着的墨镜啊哈哈地笑起来，金时你最好了~
银时转过身白他一眼，【语气很恶心啊喂再说金时是谁啊！】
走了之后坂本盘腿坐在地上继续打游戏，那时候银时已经是在学校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睡不醒死鱼眼，他突然想到那个人好像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抓狂怒吼，表情嗯 只是稍微，丰富一点。于是那个颜色鲜艳的气球晃晃悠悠飞上了天。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对着屏幕上GAME OVER的大红字咧嘴笑的正开心。
冰箱最上层左边格子里摆的便当每次都是附近连锁便利店卖的鲑鱼炒饭，坂本不讨厌鲑鱼，但是连着一个多月以后也有点食不知味。
有次放学经过香气四溢的章鱼丸子摊，想起来这事坂本终于忍不住，
【金时啊~我那个宵夜，下次能不能……换换口味？】
结果银时听闻眯眼看他语气充满嘲笑，【吃白饭的家伙没资格挑。】
【啊，啊哈哈哈……】
坂本恋恋不舍地深吸一口洋溢着丸子喷香的黄昏空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银时往前走。
【呐呐金时，不过为什么是鲑鱼？啊——金时等等我啊——】
隔天不死心的坂本拖着银时跑去便利店，看到琳琅满目的牛肉金枪鱼寿司鸡肉亲子等多种盒饭就毫无形象地扒在了货架前。
【啊啊金时好过分明明有这么多种的！价钱又不贵！】
【因为好拿。】
银时自然地回应，小指挖了挖耳朵顺手拿起一盒放在最外面的鲑鱼炒饭丢进购物筐。
【……】
回家路上坂本口水眼泪迎着夕阳淌了一路。
【脏死了啊喂不要靠过来！】
你看那时候所谓的幸福欢乐实际上多么微小琐碎。
手握大把年华的少年步子轻快书包甩过肩膀，谁一把揽住同伴的脖子笑得露出闪亮洁白的一排牙齿，谁无奈地把手插进口袋，扭过头摸摸鼻子掩饰瞬间的心动。平常到不能再平常。
随处可见像是每一天放课后的黄昏，每一条马路，每一排哗啦啦在晚风里摇曳的梧桐，每一声自行车铃响，每一排电线落满麻雀，每一缕夕阳。吵嚷笑声打闹洒落在 影子里，树叶飘落风铃清脆零乱，那时多年轻，大号耳机里的摇滚乐多嘈杂多招摇。口是心非也好不在意也好，那时这些我们都看不见听不到，握在手里也不屑称之 为幸福。
于是后来要拿什么当凭依，才能保证还原度100%，全心全力铭记回忆？
第二章下
放学之后坐在空教室的窗台上抽烟、楼下粉色橙色夕阳拉长三三两两走出校门学生的喧闹、夹杂着桂花味道的风凉丝丝地扑进来的时候，银时会模糊地想起来关键词是“未成年”的纷杂片断记忆，飞快地闪过眼前让他觉得眼花，以及自己真的年纪大了。
回忆什么的一点实用性都没有，食用性也没有——烟雾在眼前漫无边际地晕染，他想这么便宜的烟居然也能抽出青葱清凉轻盈等等奇妙的实感，肯定是因为视线范围里一直理所当然存在的白痴脸上的傻笑十几年如一日。
你丫的脸其实已经肌肉痉挛了吧，他仰头表情嫌弃，顺手力道不小地扯扯坂本腮帮子。对方哎呀呀呀地喊疼之后笑得春暖花开，宽大手掌覆上来把他手里的烟拿走自己叼上，再把他整个人往怀里收紧一点。于是银时也就很顺势地靠在后面的肩膀上，切一声闭眼睡觉。
这是后话，奇妙的眩晕感第一次袭来的时候，他只记得那天早晨的风特别凉。
大概是大二的春天，那年气候诡异天气毫无规律可言。明明已经三月末，出门却还得裹 着厚重外套。两人冬天时候买了同款的迷彩色外套，一个军绿一个草黄。本来两人都同时看中了军绿色，但当银时还在吵嚷“我不要跟白痴穿一模一样的衣服会传染 啊喂”的时候，导购小姐已经抱歉地表示军绿色这款只剩下XXL号——坂本穿着合适，银时穿着就稍微有点晃荡长袖善舞的意味。
【你凭什么总是大一号啊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长这么大个的一定是吃了奇怪的激素吧你！】
身高一直是银时耿耿于怀的痛处被正中当即炸了毛，揪住坂本衣领怒视他顺手抓过旁边小一号草黄色外套塞给冒着冷汗囧笑的导购。
【不好意思我要这件！】
坂本被揪着衣领嘿嘿傻笑，不过银时你看这下子我们情侣装了耶。
【？！……恶心死了谁跟你情侣装啊喂！！！】
虽然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用力把外套塞进纸袋气呼呼地往外走，那件衣服银时还是穿了一冬天——坂本也是。
两 人气场闪耀不是一两天，每次肩并肩走在回宿舍路上的时候回头率相当高，衣服搭调地相似就更让人多看几眼。坂本一向无神经，遇见女生的眼神一律啊哈哈地笑得 身后闪亮亮绽出一片向日葵花田，弄得看他的姑娘红了脸加快步子走掉；这种时候银时死鱼眼状看旁边，皱皱眉头说不清是哪种不爽地念叨，你这家伙还真受欢迎， 说着看一眼迎面走来的女孩，和对方眼神正好对上，结果又是弄得人家一阵脸红。
【哎这才对嘛，就说怎么能美女打的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听了这话坂本停下脚步乐呵呵地看看他，很自然地抓起银时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周围响起一片小声惊叹混杂遗憾的吸气。
【你干嘛……？！】
【这样打我们主意的人就都没有了啊】
黑卷发青年侧头笑得明朗温柔。
【……蠢和不要脸也给我有个限度啊混蛋！】
桂花凋落的季节还没有来临。
时光摇摇摆摆，眼下淅淅沥沥梅雨季。
银时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对着阴沉的天空喷了个烟圈。他想那时候虽然揍了那家伙一拳，可自己并没有挣脱。
思绪涣散地这样想着，银时没发现自己嘴角勾起来。
我可没放手啊，那时候先放手的是你。
所以——
放学之后坐在空教室的窗台上抽烟、楼下粉色橙色夕阳拉长三三两两走出校门学生的喧闹、夹杂着桂花味道的风凉丝丝地扑进来的时候，银时会模糊地想起来关键词是“未成年”的纷杂片断记忆，飞快地闪过眼前让他觉得眼花，以及自己真的年纪大了。
回忆什么的一点实用性都没有，食用性也没有——烟雾在眼前漫无边际地晕染，他想这么便宜的烟居然也能抽出青葱清凉轻盈等等奇妙的实感，肯定是因为视线范围里一直理所当然存在的白痴脸上的傻笑十几年如一日。
你丫的脸其实已经肌肉痉挛了吧，他仰头表情嫌弃，顺手力道不小地扯扯坂本腮帮子。对方哎呀呀呀地喊疼之后笑得春暖花开，宽大手掌覆上来把他手里的烟拿走自己叼上，再把他整个人往怀里收紧一点。于是银时也就很顺势地靠在后面的肩膀上，切一声闭眼睡觉。
这是后话，奇妙的眩晕感第一次袭来的时候，他只记得那天早晨的风特别凉。
大概是大二的春天，那年气候诡异天气毫无规律可言。明明已经三月末，出门却还得裹 着厚重外套。两人冬天时候买了同款的迷彩色外套，一个军绿一个草黄。本来两人都同时看中了军绿色，但当银时还在吵嚷“我不要跟白痴穿一模一样的衣服会传染 啊喂”的时候，导购小姐已经抱歉地表示军绿色这款只剩下XXL号——坂本穿着合适，银时穿着就稍微有点晃荡长袖善舞的意味。
【你凭什么总是大一号啊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长这么大个的一定是吃了奇怪的激素吧你！】
身高一直是银时耿耿于怀的痛处被正中当即炸了毛，揪住坂本衣领怒视他顺手抓过旁边小一号草黄色外套塞给冒着冷汗囧笑的导购。
【不好意思我要这件！】
坂本被揪着衣领嘿嘿傻笑，不过银时你看这下子我们情侣装了耶。
【？！……恶心死了谁跟你情侣装啊喂！！！】
虽然一面这么说着一面用力把外套塞进纸袋气呼呼地往外走，那件衣服银时还是穿了一冬天——坂本也是。
两 人气场闪耀不是一两天，每次肩并肩走在回宿舍路上的时候回头率相当高，衣服搭调地相似就更让人多看几眼。坂本一向无神经，遇见女生的眼神一律啊哈哈地笑得 身后闪亮亮绽出一片向日葵花田，弄得看他的姑娘红了脸加快步子走掉；这种时候银时死鱼眼状看旁边，皱皱眉头说不清是哪种不爽地念叨，你这家伙还真受欢迎， 说着看一眼迎面走来的女孩，和对方眼神正好对上，结果又是弄得人家一阵脸红。
【哎这才对嘛，就说怎么能美女打的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听了这话坂本停下脚步乐呵呵地看看他，很自然地抓起银时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周围响起一片小声惊叹混杂遗憾的吸气。
【你干嘛……？！】
【这样打我们主意的人就都没有了啊】
黑卷发青年侧头笑得明朗温柔。
【……蠢和不要脸也给我有个限度啊混蛋！】
桂花凋落的季节还没有来临。
时光摇摇摆摆，眼下淅淅沥沥梅雨季。
银时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对着阴沉的天空喷了个烟圈。他想那时候虽然揍了那家伙一拳，可自己并没有挣脱。
思绪涣散地这样想着，银时没发现自己嘴角勾起来。
我可没放手啊，那时候先放手的是你。
所以——
【你怕输吗，金时~】
【谁会输给你啊！赌就赌！话说谁是金时啊！】
银时霎时炸了毛。
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所以青梅竹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用了多久发酵的呢。然而说起来为什么之前一直在躲呢，不小心被谁告白了，也只是打个哈哈一句抱歉呢。
“告白”这种由言语交织而成、混合绝望的希望，如果是熟稔到无需言语的两人之间，有多少空间来存在呢。
【好~那就到今天放学为止。】坂本说着叼上了另一支香烟，凑近了银时的脸。8厘米的身高差，他在银时的肩膀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暗沉又透明。
【……你干嘛。】
【点烟，点烟啦。】
香烟的尖端相触，红色的火苗闪烁了一下，坂本眼前腾起微弱的烟雾，隔着两支烟的距离，他眯起眼睛读到对方深红的瞳孔里的细小波澜。没多久银时就有点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神。坂本嘿嘿笑出声，立即被银时喷了一脸的烟。
【白痴啊你！】
打赌的结果是，平手。
坂本记得报出数字时候银时先是惊讶错愕，然后笑了起来的脸，最后还是瘪了瘪嘴，眼底带上点不服输。他几乎能看到面对夕阳站着的银时皮肤上细小的金色绒毛。
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也在那些方面有着南辕北辙的不同——上了高中坂本的个子就蹭蹭窜上去，大多数时候他都得垂下眼睛和别人说话。那些时候坂本的视线会很温和，甚至是温柔。
【那现在怎么办？】
银时抱着胳膊，一只手里攥着一打信封，一脸百无聊赖。
【一样多的话……】
坂本转了转眼睛，然后伸手扯下了自己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
【那就交换吧？】
【……哈？！难得的毕业告白谁要给你啊！说到底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种中二的赌……又不是思春期小鬼！回去了，切。】
银时终于爆出一连串吐槽，转身摆了摆手就径直大步走了。
坂本急忙追上去。
【啊银时等等啊！把扣子给人家嘛！只是扣子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嘛！】
【你的重点在哪里啊混蛋！不要跟过来！】
晚风里飘散合欢的香气，坂本一直记得那味道，香甜柔软充满鼻腔简直让人流泪。
【……银时TAT】
坂本的哭腔刚拖到一半，就被银时扔出的什么东西砸中了脑门。
【疼疼疼……哎？】
扁圆的纽扣滚落到地面上。
坂本弯腰捡起来那粒纽扣，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里，然后啊哈哈哈地傻笑着追了上去。
【银时银时~】
【不要叫得那么恶心！】
银发的少年说着，一把抓过坂本的纽扣，一直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塑料圆片还带着体温。
思春期的小鬼从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思春期，坂本从18岁的时候就会用傻笑表达一切情绪，银时在此之后的十年里无数次吐槽他的颜面神经失调，然后坂本会继续啊哈哈哈地笑得像个大叔。
只是18岁的时候，他还没有笑得像个大叔。那时候他全身都挂上银时的肩膀，鼻翼抽动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烟味的甜香味道，于是不顾银时挣扎反抗又是一阵猛蹭——然后银时举手投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如果言语太累赘，那就无需言语也好。
告白季节过去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夕阳染红放学的坡道，合欢花的香气飘荡在晚风里的告白季节，只是这种问题，18岁的思春期小鬼一向无从得知，当然也不会有意识。
下章完结☆
六．The night sky we’re staring at seeming to rain stars
夏天一步三回头地退场、秋日清澈的天空像球形玻璃培养皿那样笼罩城市的时候，坂本总算写完了毕业研究报告。那是个他自己都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选的题目，“东西洋语言形式与内容在表达方法上的社会文化差异”——乍眼看去完全不知所云。
不过好歹是写完了。
做完答辩的下午，坂本把一摞复印纸交到已经76岁、留在学校的唯一理由几乎就是他这个万年交不上来卒论的学生的老教授手里，后者颤巍巍地接过来，激动得哭了起来。
坂本看着教授的鼻涕在人中附近上上下下，傻笑就有点扯得脸颊发酸，刚刚想说感谢您这几年的照顾，比他矮一头的老头用力抽了抽鼻子。
【我终于可以退休了！夏威夷等我！】
说完一溜烟地冲向了校长室辞职，健步如飞完全不似76岁。
【……啊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坂本桑！恭喜毕业！】
【干杯——】
银时和文学院的两位同事以及坂本坐在有点挤的酒馆隔间里，1.2升的沉重啤酒杯和冰块撞在一起气壮山河。新八和神乐虽然看起来年纪很轻实际酒量惊 人，酒品也出奇恶劣——几杯下肚以后新八几摘了眼镜一脚踩上了桌子，放声高歌他的偶像寺门通小姐的年度精选集，只不过没唱两首就被神乐连人带桌子一起掀 翻，房间里霎时鸡飞狗跳，下酒菜洒了一地，而银时自始至终无比冷静见怪不怪，这时动作自然地从地上扎起来一串烤鸡翅啃得津津有味，至于坂本，现在则是变身 为一滩人形橡皮泥粘在银时后背上，扒也扒不下来。因此后者宽容地根本没有去试，直接把啃完的鸡骨头戳向坂本的鼻孔，随即借用似乎有些勉强过头的杠杆力，让 坂本一个无比舒展的后空翻仰躺在了一堆残羹剩饭之间。
任何阶段的毕业庆祝会无一例外需要疯狂的因子，才能掩盖古今无不同的未来焦虑。以撒酒疯为分界，今天之前不管喜不喜欢都已经无法重复的曾经，只要 手上的酒杯没空，好像就还能在逐渐麻痹在酒精里的大脑皮层之间多停留几秒——青春落幕，前途未卜，不过对大脑真空的坂本来说，这些跟毕业紧密相连的伤春悲 秋都无关紧要。从不知道多久之前开始，他在像现在这种理智暂时退场的时刻，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死死黏上银时。
像是抱一次少一次的某种倒数。
而唯一没太醉的当事人，坂田银时每次都觉得自己的青梅竹马这时候就像贴在自己身上的一片出锅不久的巨大年糕。
然后和特地来接人的新八几姐姐姐夫分别的岔路口，年糕依然扒在银时背上嘿嘿傻笑，顺带一提新八和神乐是被姐夫用板车推回去的。
【金时~金时~】
【啥= =#】
【今晚能不能去你家睡~】
【不行= =#】
【我公寓这么久没回去水电都被停了呢T3T】
银时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关我毛事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坂本三周没回家确实关他的事，本来就是自己把这家伙绑到学校写报告的。
【……你睡地上= =】
【////▽///好~】
坂本欢呼着又贴紧了一点，安静的夜路只有橙黄色的路灯闪烁，飞虫绕着灯泡嗡嗡打转，有的离滚烫的光源太近，嗞一声跌落在地上。
【辰马。】
【嗯？】
【从刚才就想说来着……】
【什么什么~】
【你丫快点从我背上下来！热死了！】
六．The night sky we’re staring at seeming to rain stars
夏天一步三回头地退场、秋日清澈的天空像球形玻璃培养皿那样笼罩城市的时候，坂本总算写完了毕业研究报告。那是个他自己都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选的题目，“东西洋语言形式与内容在表达方法上的社会文化差异”——乍眼看去完全不知所云。
不过好歹是写完了。
做完答辩的下午，坂本把一摞复印纸交到已经76岁、留在学校的唯一理由几乎就是他这个万年交不上来卒论的学生的老教授手里，后者颤巍巍地接过来，激动得哭了起来。
坂本看着教授的鼻涕在人中附近上上下下，傻笑就有点扯得脸颊发酸，刚刚想说感谢您这几年的照顾，比他矮一头的老头用力抽了抽鼻子。
【我终于可以退休了！夏威夷等我！】
说完一溜烟地冲向了校长室辞职，健步如飞完全不似76岁。
【……啊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坂本桑！恭喜毕业！】
【干杯——】
银时和文学院的两位同事以及坂本坐在有点挤的酒馆隔间里，1.2升的沉重啤酒杯和冰块撞在一起气壮山河。新八和神乐虽然看起来年纪很轻实际酒量惊 人，酒品也出奇恶劣——几杯下肚以后新八几摘了眼镜一脚踩上了桌子，放声高歌他的偶像寺门通小姐的年度精选集，只不过没唱两首就被神乐连人带桌子一起掀 翻，房间里霎时鸡飞狗跳，下酒菜洒了一地，而银时自始至终无比冷静见怪不怪，这时动作自然地从地上扎起来一串烤鸡翅啃得津津有味，至于坂本，现在则是变身 为一滩人形橡皮泥粘在银时后背上，扒也扒不下来。因此后者宽容地根本没有去试，直接把啃完的鸡骨头戳向坂本的鼻孔，随即借用似乎有些勉强过头的杠杆力，让 坂本一个无比舒展的后空翻仰躺在了一堆残羹剩饭之间。
任何阶段的毕业庆祝会无一例外需要疯狂的因子，才能掩盖古今无不同的未来焦虑。以撒酒疯为分界，今天之前不管喜不喜欢都已经无法重复的曾经，只要 手上的酒杯没空，好像就还能在逐渐麻痹在酒精里的大脑皮层之间多停留几秒——青春落幕，前途未卜，不过对大脑真空的坂本来说，这些跟毕业紧密相连的伤春悲 秋都无关紧要。从不知道多久之前开始，他在像现在这种理智暂时退场的时刻，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死死黏上银时。
像是抱一次少一次的某种倒数。
而唯一没太醉的当事人，坂田银时每次都觉得自己的青梅竹马这时候就像贴在自己身上的一片出锅不久的巨大年糕。
然后和特地来接人的新八几姐姐姐夫分别的岔路口，年糕依然扒在银时背上嘿嘿傻笑，顺带一提新八和神乐是被姐夫用板车推回去的。
【金时~金时~】
【啥= =#】
【今晚能不能去你家睡~】
【不行= =#】
【我公寓这么久没回去水电都被停了呢T3T】
银时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关我毛事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坂本三周没回家确实关他的事，本来就是自己把这家伙绑到学校写报告的。
【……你睡地上= =】
【////▽///好~】
坂本欢呼着又贴紧了一点，安静的夜路只有橙黄色的路灯闪烁，飞虫绕着灯泡嗡嗡打转，有的离滚烫的光源太近，嗞一声跌落在地上。
【辰马。】
【嗯？】
【从刚才就想说来着……】
【什么什么~】
【你丫快点从我背上下来！热死了！】
作为收尾这章着实太长了先贴半截……周末写完再贴全部~
七．Hear my heart beating just for you
大洋彼岸的生活坂本适应得很好，这大概要归功于他与一般日本人的内敛迥异的粗神经。社科类研究的主要内容就是天南海北地胡扯，坂本刚去的时候语言不大习惯，遇到听不懂说不好的时候就摆出他的招牌表情啊哈哈哈地笑。搞文化研究的美国人普遍神经粗又喜欢新鲜，带着有趣口音的东方人很少有像他这样脾气乐天开朗，因此很受欢迎。他的导师年轻时候在日本待过一阵子，一高兴或者喝多了就硬拉着坂本给他讲自己当年据说堪比蝴蝶夫人剧情般凄美壮绝的情史，一扯就没了边。
这种时候只有陆奥能用她的手刀敲晕教授再解救坂本。日美混血的陆奥是栗色头发的冰山美女，平时打扮很中性化，常年带着一顶江户时代一样的斗笠。容姿端丽头脑清晰，吐槽犀利，像一把拟人化的手术刀。她的父亲和教授是世交，从小看惯老爷子的不靠谱，敲上其头顶的手刀因此带着势不可挡一击必杀的 气势，连带吓退全学校想和她约会的男生。也只有天生没脑子的坂本能跟她相处得毫无压力——肉体方面坂本也早就在银时从小到大的敲击下练就一颗抗震能力一流 的脑壳，即使被陆奥一脚踹中下体，生命力顽强的坂本也只是在地上滚一阵子就啊哈哈哈地爬了起来，继续拖着报告不交。
教授会拖着坂本和陆奥开车四处跑——他们试过一月零下十几度的时候穿过中部广袤的雪原，教授的越野车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如同咆哮的蚂蚁。也试过春暖花开的时节沿着西海岸一路北上，在旧金山坡度任君挑选的大街小巷穿行，晕船症严重的坂本一路都很欢快，不过在闻到太平洋咸涩海风之后终于扒在垃圾桶上吐得眼冒金星。一路上他们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和他们稀奇古怪的信念，后车窗挂满全美50州里三分之二的加油站纪念品。教授是个崇尚实践教学的人，即使是在以特立独行著称的坂本他们学校也不算正常，师徒三人如此这般绕了大半个美国，直到教授的老伴某一天带人撬开他的旅馆房间把人拖上直升机回去做血管手术。接下来的旅程是坂本和陆奥两个人完成，一脸傻笑的东方青年身旁跟着不苟言笑的混血美女，一座接一座穿越新英格兰各种殖民地风格维多利亚风格的城市，每到一处都往日本寄一张明信片，上面写满陆奥看来的废话，和他自己画出来的笑脸表情。
坂本每周都会打很久的国际长途，经常半夜跑来敲陆奥的房门，陆奥我电话打一半断掉了，借我零钱去买电话卡嘿嘿嘿之类的。陆奥对江户风情似乎有着莫名执着，不过方向略微诡异，比如睡衣上不知为何绣着江户时代消防队的纹章。时差隔着一条子午线，坂本耳朵里还残留日本街头的打折广播背景音，眼前曲线玲珑 的美女在小旅馆昏暗的灯光下掏出一把零钞。
【这么惦记的话回去看看他不就好了？】
【啊……这个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对话每周都要上演一两次，后来坂本接通了电话，依旧不带重点，每周例行给多半时间心不在焉的银时复述他的旅行见闻，看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又被陆奥揍了不过比起银时那点程度完全不算什么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的话你揍我那么用力说明你哎陆奥等等——接着电话就被陆奥拿走，扔下被踩在脚下哼唧的坂本两人聊得很投机，你辛苦了你也是啊什么的——自从陆奥代拨过一次电话以后，银时和她之间好像建立了某种坂本理解不能的同质联盟。一天到晚啊哈哈哈的白痴在陆奥看 来连打给青梅竹马的电话里说的也都是废话，然后电话被扔回给坂本之后，和银时结束通话之后，坂本就会收到她从不缺席的吐槽。
【好歹说句 I miss you吧喂，这种时候反倒矜持起来是搞什么，我们周游美国是为了收集你像个日本人样子的那七个部分的脑子吗！】
或者是第二天他们退房上路，坂本嚼着一半热狗突然扒住驾驶座探出脑袋。
【陆奥~银时怎么从来不跟我说游戏的进度啊~】
【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说。】
【咦他跟你说了么！】
【不知道。】冰山美女表情淡然，语气掷地有声。
【……T▽T】
到了机场大伙都来接他，这让坂本觉得受宠若惊，刚想表达好久不见的激动心情就看见银时挑了挑眉毛，然后神乐就一拳挥了过来——等他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像麻袋一样挂在银时家的沙发上。
银时已经留校任教，只不过名义上因为要兼顾游戏开发的副业从不带学生——其实除了和坂本约好的那个游戏工程量有点大比较耗时以外，这几年银时还做了不少很成功的小游戏，当解剖学教授只是为了有个名义上比较方便的职业。
【咦银时？咦我是记得自己到了机场……】
【啧，你回来的时候果然没把脑子带回来啊~】
【那是因为我的脑子和心都一直在你这里……疼！】
即使谈话一点也没少也是将近三年不见，不过银时这次的招呼连象征性的招呼都省略掉，坂本维持着趴在沙发背上的姿势目光追着银时，岁月在银发天然卷身上留下的痕迹大概只有死鱼眼日益增加的程度，和房间里四处散落的布丁和草莓牛奶空盒，昭示屋子主人呈几何级数加深的甜食癖。
敲击他脑壳的拳头力度也一点也没有减少。虽然后来被新八吐槽“你对于生分与否判断的标准实在是太M了坂本桑”。
他忽然开心起来，站起身乐颠颠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正拎着垃圾袋收拾屋子的银时。于是坂田医生回过头，就看见时隔许久再次距离很近、青梅竹马早就完全脱去了稚气线条分明笑眯眯一脸期待的脸。
银时忽然想到这是他们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这种姿势的拥抱。身体霎时不争气地僵住了。身后的脑中空这种时候却好死不死地敏锐起来。
【啊哈哈哈哈银时你在紧张吗】
【谁紧张了！你再这么笑下去这间屋子空气的蠢度都要超标了喂！】
银时立即恢复毒舌，并且努力在身后挂着一坨重物的情况下坚持打扫房间。坂本后来居然也没在接话，只是挂在他背上嘿嘿嘿地笑，笑久了不禁就有点毛骨悚然。
【呐……我说……辰马君？】
【啥？】
【你差不多可以放开了吧……？】
【啊啊抱歉~我只是想银时果然还是老样子啊~】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喂！银桑我可是变成了厉害的社会人！话说把你弄过来别以为什么都不用干！】
银时拉开抽屉，把一张光盘扣到了坂本脸上。
【啊咧这个？】
【我说过的吧，你第一个玩。】
死鱼眼青年背冲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语气无谓得理所当然，不过后者还是成功地发现他耳朵有点红了。
【银时——我跟你说我好想你啊——】
【脑残不要这么突然的发作！别靠过来电脑在那边！！】
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坂本眼睛下面一圈黑眼圈，脸色青白脚步虚浮，众人很同情地看着他咂嘴不已
【恭喜你啊坂本桑！这么多年终于成功了呢！】或者【本来以为你们早就是MADAO了看来关键的部分还很年轻嘛啊鲁！】或者【保重身体啊不要太过度！】诸如此类让他哭笑不得。
——“其实只是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玩了一整周游戏而已”这种话说不出口啊……
银时耗时几年的大型作品的基本脉络是，出身废弃矿星的主人公在仓库里发现破旧的飞船，修理好它，经过一系列商业交易换购需要的部件和燃油，穿越遥远的宇宙，克服各种难关，目标是回到自己从未谋面的出身地，地球。
云层上方是明亮的月光，星光在眼前划出耀眼痕迹穿越无数光年。
万籁俱寂。
屏幕左上角的游戏进度条终于到了98%的位置，所有关卡和任务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一直按照路线行驶就可以。
窗外传来远处的夜行列车隆隆碾过铁轨的声音。方格状的灯光掠过黝黑的湖水，坂本暂停游戏，摘掉眼镜靠在椅背上。他能在脑中清晰描绘出仿佛行驶在湖面的疾驰列车，和灯光明朗的鹅黄色调。
那时候你没想好的结局，我错过的时机，究竟是什么呢。
玩到这里反而开始紧张了啊。坂本想着想着又笑起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走到身后的沙发边上，伸手擦掉早就睡死的银时嘴边的口水，转身戴上3D眼镜继续握住操纵杆。
我好像，真的哪里都可以走到。
云层在眼前掠过，星罗棋布的城市和田野以奇妙的角度倾斜着掠过视野，风速平稳，坂本操纵飞船，按照地面指示塔的信号驶入轨道舱。
幽暗的通道很长，水滴落下来的回声像是直接敲打着大脑。
终于停稳飞船之后坂本推开驾驶舱门，仓库的尽头有一扇样式普通的铁门，但是非常眼熟——握住门把的瞬间他突然想起这是他们高中教学楼天台的门，可是这个念头刚跳出来眼前的门就又变成了自己公寓的大门。
他伸手转动门把手，而后全无征兆地，全息模式被自动退出。
眼前是在白昼梦境中出现过多次，空无一人的月台，夕照泼洒在铁轨上，光芒耀眼。
起点和终点的含义重合，这就是穿越宇宙而来的主人公最终到达的地方。
高二那年的春假，他们确实站立过的水泥站台，站牌油漆剥落，耳边掠过轻柔的风，他们沿着铁轨走了大概半小时，转身走回来的时候，坂本一直抬头注视的柔软天空宛若一幅风景画背景。他想起来银时那天在他身旁不紧不慢踱着步子，嘴角略微弯起来，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他低头能看到对方银白色的睫毛上光线闪烁，瞳孔盛满夕阳的颜色，于是心脏就咯噔了一下，手心沁出汗珠，在裤子上蹭掉汗水的时候坂本意识到自己手指发凉。
他在回神之前就牵住了银时的手。
早在17岁的时候，一切都还没开始之前。
而造成他对此事的记忆从此沉睡直到现在才想起来的原因，坂本想大概是当时对方的反应过于出乎意料：银时没炸毛也没甩脱，只是扭头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笑着反握了回来，交叠的手掌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十指交握的方式。
然后回来的一路上坂本的脑子就死机了。
他想起来自己最后颤巍巍地放开银时的手，整只右手都僵硬掉了，然后回家倒头睡了一整天，起来以后就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觉得银时怎么变得这么喜欢骂他白痴和揍他脑袋，不过以前也没少骂……所以这么些年就啊哈哈哈地过来了。
我还……真是个笨蛋啊。
坂本笑了声摘下了眼镜，3D模式早就退出了，但在看到屏幕上最后出现的一行字之后他的视线仍然模糊了起来。
【辰马……你在出什么怪声……】银时被他又哭又笑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抱怨起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
说着坂本咚地趴上沙发，一把抱住了银时的后背。怀里的人比起之前瘦了一点，不过骨架很结实，气息很熟悉，心跳一分钟七十次，节奏分明安稳敲击着他二十年的憧憬与梦境。
【你一天到底要抱多少次喂……】银时翻了翻身挣扎未果，就这样靠在坂本胸口又睡了过去。
【没有很多次嘛~】
坂本收紧了一点胳膊，鼻翼间充满蛋糕香气。
【呐银时~】
对方早就睡着了，坂本并不在意地笑着，自己也闭上眼睛。
忘记关掉的电脑屏幕放着颜色温暖的光。
「欢迎回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白痴！」
【我回来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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