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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人小说】不吉波普梦游仙境:爱丽丝的自动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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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
我并不是第一次察觉到。
每当透子说出这种话题,她就会以一种特别的眼神注视着我,犹如恋人般含情脉脉,又像观摩某物似的持有一种神秘感。更多的……是我无法道出的复杂情感。
每到这时,
我就忍不住想要后退。
意图避开什么似的后退。
/
对了。
一切都是从住院期间她的第一次探望开始的。
用这样的眼神凝视我的透子,
称虽经历车祸失忆却毫发无损的我为千禧年的奇迹。
在千禧年,
静谧无声、悄然降临的奇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10-13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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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下来事情变得无聊了。
    我总觉得忘了什么。是什么呢?明明医生说我不会再失忆的,那么仔细想想一定会想起来。
    当杯中残留的咖啡液体发凉时,我惊愕地抬头和透子对视,抢在她之前问出了那个问题:
    “——礼奈呢?”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大厅坐席上的来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我和透子沉醉地交谈着。即使如此,直到我稍稍产生倦意,名叫吉田礼奈的少女还是没有应邀前来。
    “是不是又去新的私塾了?还是说睡过头了?不,这个时间点不太可能。但如果临时有别的安排,她应该会联系我们知会一声才对。别看她那样,她还是很看重身边人的。”
    透子一一列出可能性,但怎样都讲不通。
    心中悄悄升起一种感觉。
    难以描述,就像是行走在冻湖之上的薄冰,恐惧着何时脚下冰层就会皲裂。
    恐惧着,
    皲裂。
    【你的现实皲裂到什么程度了?】
    “那个……不如透子你给她打个电话怎样?”我试着提出建议。
    “只能这样了。”
    我没有礼奈的联系方式,透子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放在耳边。紧张、不安逐渐爬满胸腔。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我在恐惧矗立于前方的什么?这么想的时候,呼吸也急促起来。感觉吸不进气,什么东西堵在肺部。这缺氧的感觉迫使我大张口喘气,额头滴下冷汗。扑通。扑通。扑通。心脏在狭窄的身体里挣扎,愈发用力,愈发剧烈,愈发痛苦。不只是心脏。感觉腹部,手背,太阳穴,头皮,全都一并抽动起来。
    “——”
    连时间也在其中消失的眩晕。
    我经历了仿佛如此的一瞬。
    在这眩晕感退去、现实的光景到场同时,透子放下手机,一言不发地摇摇头。
    然后,抓住我的手腕,站起身来。
    “诶?什、什么……”
    “我们去结账,然后打车。”
    透子头也不回,不容置喙、下达命令似的说着。
    “去礼奈家。”
    ——死神的咒语应验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4-10-1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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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子在车上起先沉默不语,最后像是为了让我转换心情,说起了一些关于礼奈的事。像是礼奈的父母都常年在国外工作,透子因此得以在她家有过一次过夜经历——似乎当时还邀请了我,只是我不知为何拒绝了——之类的话题。
      就算这样,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我一边任这些话吹过耳边,有大半都随风消散,一边感受着车轮碾过地面的震动透过车体和座位传达至我体内,望着窗外不断向看不见的地方逝去的景象。
      然后思索着。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等今天这一切结束、回到家中,龙介哥会教训我吧。
      我突然很想念他。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4-10-13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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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程车在靠近郊区的一栋公寓前停下。
        这个时间点,城市中开始亮起灯光。从外面看开灯情况来估计,这栋公寓的居民并不算多。周围远不及市中心那般拥挤的人流就可以说明这点。
        空气不知不觉间变得阴冷,让人怀疑随时都会飘起雪花。
        四月飞雪。
        “开着灯呢。”
        透子抬起头,望着其中一个房间说。
        “连房间的位置都记得这么清楚吗?”
        “嗯,相当清楚。好了,进去吧。”
        透子比我还要急不可待,快步向公寓门口走去,我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不知怎的,临到这里,我内心反而不争气地打起退堂鼓了。
        透子和哈欠不停的公寓管理员打了声招呼后,得到了“又是你啊……去吧去吧”的回应,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可能有透子是老面孔的缘故,也可能是单纯的不尽职吧——不过在眼下,这份不尽职倒便利了我们。
        万幸这栋公寓设有电梯节省时间。透子按下按钮后,老化的电梯箱体抬升的声音响彻周围。被这声音包围的我小声地呼吸着。我想像平时那样呼吸。但我发现我忘记了平时是怎么呼吸的。
        “……早弥。”
        是谁在说话?
        “你的脸色有点差……不,不如说是太差了。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晕倒。”
        我?我吗?不可以。不能再让别人担心我了。现在还有着更重要的事去做呢。
        “没——”
        我想说“没事”。
        刚发出第一个音节,胃部就像是要否定我可笑的想法似的痉挛起来,感觉被一只手死死捏住,其中内容物尽数逆流上涌。
        我连忙一只手撑住电梯壁,一只手捂住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透子扶住我的肩,透过余光能看见她不安的表情。她想说些什么,但电梯门不合时宜地打开了。
        “还能动吧?”
        最终,她说出的话变成了这句。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跟在透子后面走出电梯。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电灯保养得并不好,有些昏暗的灯光让这走廊内的景象变得比一片黑暗更加压抑。不过,一点也听不到周围住户的声音,防音做得倒是不错。不知是不是过度紧张的缘故,我现在反倒若无其事似的点评着这栋公寓的居住环境。
        透子带着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敲了敲那里的门——
        然后皱起眉头。
        “透子,怎……”
        “门没锁。不,是根本就没关上!”
        “——”
        走廊里就只有我们二人,听着一阵沉默中只有电灯泡滋滋作响,脊背上的寒意开始扩散传染开来。
        透子缓缓地、意图不惊动什么般推开了门,伴随着门板发出“吱吱——”的呻吟声,我也凑上前去。
        透子率先踏入屋里,我也紧随其后。客厅刺的灯光比走廊电灯亮得多,在此刻是如此刺眼,我不由得眯起眼睛。
        接着,在马上走出玄关的时候,撞到了不知何故停在前面的透子的背,鼻头一阵酸痛。
        “干嘛啊,透子?我好疼——”
        我忍不住抱怨道。
        但透子什么也没说。
        对此置若罔闻。
        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她的背影只是就这样挡在我面前。
        我捂着鼻子,满心疑惑地探出头,越过透子的肩望向原先被玄关遮挡的客厅内部。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4-10-13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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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本段文字在贴吧可能河蟹,故直接发图。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4-10-13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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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砰。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我跪在地上的声音。
            我手里握着冰冷坚硬的肉块,抬头看向一边的透子。
            “拼不起来……”
            以沙哑的、细若游丝的、刺痛的嗓音呢喃着。
            “礼奈她,拼不起来啊……”
            透子仍旧一言不发。到这时,才感到有什么湿润的划过脸颊,我没有感受到生理上的疼痛,那么这就只能是眼泪了吧。
            除此之外。
            并无更多感想。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4-10-13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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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某个东西,试图站起身,但由于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如今站立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早弥?你发现什么了吗?”
              透子虚弱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不过,现在没有精力回应。
              电视柜附近的电脑桌上,显示器荧幕并不像已经关机的样子。我被一股莫名的动力吸引着走上前去,双击鼠标,原本漆黑的显示器屏幕立刻解除了屏幕保护程序,但出乎意料地,只显示出输入用户密码的界面。
              为什么呢。
              明明现在应该快点跑开。
              明明现在应该去外界求救。
              但我却不可思议地,
              非常,非常想要在这里寻找一些东西。
              寻找礼奈在死前、在死亡的瞬间,留下的东西。
              “没办法了吗……”
              “是用户密码?”不知何时透子站到我身旁,一同看向屏幕上的画面,摆出一副思考的姿势,“如果是密码……也许我可以试试。”
              “诶?真的吗?”
              “不过,不能保证。”
              透子说着便附俯身在电脑前开始敲打键盘。
              我自觉地退开,感觉自己只会碍透子的事,因此将视线转向一旁——
              可是稍微转动眼球,视线就会捕捉到电视机上的头颅。
              若是往旁边挪动,瓷瓶里的左手臂便映入眼帘。
              ——头皮发麻。我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这充斥着死亡的地方。
              墙壁上,天花板上,电视机外壳,到处都是大片凝固的放射状血迹。
              仿佛四面八方潜藏着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只要稍不留神,就会向这里迫近。
              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
              连我也会。
              “咦?”
              心烦意乱的我,突然留意到电脑桌上的外置光驱。准确来说,是外置光驱下方压在桌板上的某物,看来是有一段时间没取出来了。
              是一个皱巴巴的活页本。
              我小心翼翼地将之取出,在好奇心驱使下翻开。开篇第一页就以她自己的口吻记述着从匿名留言网站上看来的传说,说是在很久以前便有来自宇宙的四块碎片降落在地球表面,他们都是审查人类的使者云云。往后翻,则是记录另一条帖子,内容是说现实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人类正搭乘着以「相克涡动励振原理」驱动的上千倍光速飞行器驶向宇宙深处,当下一切都是飞行器上的人们所做之梦。
              前半本笔记大多都是这样浮想联翩的论调,不是阴谋论就是充满幻想气息,因此我草草略过。但到了中途,记述内容的类型有所改变,从总结各处网站上的传说变成了吉田礼奈针对一些现象的亲自调查,她将自己的活动记录和情报整理以及假设都写在了上面。诸如去年秋天深阳学院深夜的白光,在全市范围内出现的光之蝶以及据称有目击报告的「过去重现」现象,都是我知之甚少的内容。
              在下一页。
              一个被划上圆圈的名字出现在纸面。
              稻城早弥。
              “诶——?”
              我一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我自己的名字。对了,透子不是说过吗?礼奈自作主张地调查过我,还把自己的结论选取一部分宣布出去了。话虽如此,实际看到的时候,我还是有种站不稳的感觉。
              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正和惨遭肢解的礼奈共处一室。
              我伸出颤抖个不停的指尖捻动书页。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4-10-13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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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又发生了一起猎奇杀人事件。算上上个月和秋天时的那一起,这就是第三起。在今天的案情报道中,警方正式把此案归结为连续作案。】
                【这三位受害人的死相都很凄惨,凄惨到了怪异的程度。第一具尸体的四肢被切断,摆成了那个禁忌的符号。第二具尸体的眼球和指甲都被剥了下来。第三具尸体关节都被反向扭断……这更应当被称为「连续猎奇杀人事件」才对。只是,这种说法,真是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五年前那起掀起全市恐慌的连续猎奇杀人案啊。】
                【说起来,五年前那起案件被社会认定的凶手,佐佐木正则的作案动机,似乎并没有公布。究竟是警察为了隐瞒什么,还是说他们针对这一点的调查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呢?又或是说,他们也察觉到凶手另有其人了?总之,如今正在重演的这一出连续猎奇杀人,其动机也相当令人在意。论及手法,五年前的事件中犯人们都被取走脑髓,死亡方式具有一定程度上的统一性,而如今的事件中,虽然死者都被残忍凌虐致死,但死法都大相径庭。仅此一点,可以排除网络上流传的「佐佐木正则并未死亡且卷土重来」的流言。】
                【现在的事件里,异常的已经不是猎奇本身,而是猎奇的程度。好好想想吧,杀人行为是为了让对方死亡,这毫无疑问是一句同义反复,但在这同义反复中隐藏着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果只是为了致人死亡,那么这种大费周章的杀人方式就太过于背道而驰了。五年前的案子虽犯人动机不明,但从「死者都被取走脑髓」可以直接推断出「犯人想要脑髓或脑髓代表着的什么东西」,动机的统一会创造杀人手法的统一——毕竟这并不是戴上镣铐跳舞的诸如密室杀人、无足迹杀人等等不可能犯罪——那么现在的事件里,死者们的死法,其中唯一的共性是什么?没错,正是「猎奇」。除此之外再不剩下任何东西了。于是我们可以推断,犯人的目的是猎奇或通过猎奇能得到的什么东西。但这个「什么东西」的正体,只靠手头情报还远远无法确定。】
                【设想一下吧。在最一般、最普遍的情况下,我们会出于什么目的,在杀死一个对象后,还要继续杀死已经死掉的他?或者反过来,明明想要杀死一个对象,却要先不让他死,这样一来他就会感到更多的痛苦、恐惧?首先能想到的答案,我想就是「仇恨」了。就算踩死虫子也要继续将它碾碎——我想这正是类似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发生过的例子。换算到杀人行为上,就是电影里常看到的,用斧头造成致命伤后仍不满足,哪怕对方已经死去也要继续劈砍,或是明明第一枪已经确定杀死对方的情况下却还要连开几枪,直至清空弹匣仍不解恨、继续扣动扳机。】
                【然而这并不是最终答案。因为这些例子都表明,仇恨引发的过度杀人<Overkill>手法都会是简单、清楚明了的。反观这三位死者,他们的尸体简直像是被凶手当做装饰品玩弄,作为材料用以构造某种发挥着观赏意义或其它意义的「装置」。装置在其所处空间中发挥着某种仪式性的作用,甚至可以说装置的在场反过来仪式性地召唤了这一空间的在场。这就像艺术品会被放置在美术馆,但孤立放置的艺术品会让它在的那个场所本身也变成美的。…………奇怪。凶手莫非想要召唤,不,「引」出什么来吗?依靠猎奇的尸体?或者说,依靠「过量的、令人触目惊心的死亡」?】
                【这个方向的设想暂且按下不表。此外,我还发现了三位死者之间除了死法以外的某种共性。——他们的社会关系中,都出现了稻城早弥这个名字。这样说可能有些简单粗暴,因为按照社会关系这一概念的外延广度,可以找出的三人社会关系之间的共同关键词绝对不止她一位。但稻城早弥自身的情况也毫无疑问是异常的,这让我在这些人选中首先锁定了她。】
                【首先,稻城早弥的父母都以非自然死亡的方式去世。其父稻城雄信被佐佐木正则——不,既然我等都知晓<Mo Murder>并非五年前事件的真凶,那么这里暂时用X代称真凶——其父稻城雄信被X杀害。其母稻城音廻在县立综合病院单人病房跳楼自杀,原因不明。】
                【其次,稻城早弥全家在多年前与老家决裂,而其老家开设的道场正是隐秘的新兴千禧年末日论团体——努斯<Nous>教的据点。就在稻城雄信举家决裂后的一年,地方警察计划秘密展开突击行动的前夜,数百位努斯教成员在道场聚会并进行了集体自杀。据报道仅有个位数幸存者被警察救出。——真是很难不让人想到著名的琼斯镇<Jonestown>惨案和传说中的露西·莫诺斯顿<Lucy Monostone>事件。换言之,稻城早弥不仅身世与异端宗教有关,其血亲如今除了兄长稻城海江外都已全数死亡。如果……这里只是我纯粹的猜测……如果之后的某一天,稻城海江也死了…这就代表…………】
                【最后。根据先前由<Charybdis>提交的报告,稻城雄信为入赘,而稻城宗族疑似具有隐性的家族遗传性精神分裂谱系症状。】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4-10-13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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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思考已经麻木。
                  我究竟,在读些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努斯教的名字我有所耳闻。放在我房间里的报纸,其中一张就记载了去年对这起事件幸存者的采访。但我从未想到……等等。久保田医生说过我的老家有着古怪信仰,原来就是指努斯教吗?但是这个教又到底在信仰些什么,才会引起父亲决裂、警察出动甚至集体自杀?
                  精神分裂?
                  佐佐木正则不是杀人犯?Mo Murder?Charybdis?
                  这和印象中的吉田礼奈相去甚远的记述口吻。
                  还有很多完全不求甚解的东西。
                  但只有一件事是明了的。
                  ——这绝对不只是一本中学生自娱自乐写就的调查笔记。
                  翻开下一页。
                  笔记看样子在这里中断了。白晃晃的纸页上,只有两段潦草的、不少部分被刻意涂黑的话。
                  【稻城海江果然死了。尽管凶手是■■■,可以代表■■■■■■■■无关,但■■■■能力,我有了些头绪。…如果是真的,那■■■因果■■超越?】
                  【不,不论怎么■■■■真是疯了! 但是决定权在他手里,统■■■只要结果,我个人的反对完全没用。明明■■■温和的办法,万一早弥不■■■■该怎么办?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掩盖得了的问题!和那家伙……果然无法沟通……!!】
                  往后几页都没有内容。好像写到这里又涂黑后,吉田礼奈——不,或许只是自称为吉田礼奈的什么人,终于决意放弃,将笔记本压在外接光驱之下不再翻开。
                  可是,可是啊。
                  有着我所不知的一面的,这样的吉田礼奈。
                  调查、推论到这种深度的你,又为什么反遭杀害了呢?
                  比起置身肢解现场的恐惧,还有目睹大量无法理解的情报的震慑,我如今只为这位明明仅一同相处了数小时的少女,感到难以言喻的悲哀。
                  如果她的调查再深入一点,如果她已经成功触及了真相,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然后,她还会以昨天那副活泼冒失的样子,再度出现在我和透子身边,在开学后出现在我的座位前方?
                  “——安息吧。”
                  我在心里默念着,将这本笔记收在身上。
                  与此同时,透子那里也有了结果,伴随着敲下确认按键的声音,她轻轻喊出一声“成了!”,屏幕也终于进入使用界面。
                  我连忙收起心,凑过头去看向画面。
                  画面最上方是一篇编辑中的电子邮件文档,界面一角显示的最后手动保存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左右。
                  文档前面是一大串晦涩的文字,而输入光标停在了一句话后方——
                  【关于一般任务:搜查MPLS的阶段性结果报告】
                  收件人是不明邮箱,寄件人则标注着<InsomiNa>。
                  虽然不知道意思是什么,但确实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不过,礼奈输入到这里就停止了。
                  莫非这就是她死亡的瞬间?
                  我盯着界面一角的最后手动保存时间。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提示,但一时半会却想不通到底在提示什么。
                  再想想。仔细想想。如果想得到的话——
                  “喂,早弥,我们该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4-10-13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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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玄关处传来。思考中的我和正拉住我的袖子的透子同时停下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
                    一位被吓得魂飞魄散、面无血色的陌生妇人站在那里,双瞳紧缩,目光在我、透子二人和礼奈的残肢之间来回游离着。
                    “那个,我们——”
                    透子正要解释。
                    可她刚一伸出手,就像点燃什么引线一般,妇人立刻转身连滚带爬地飞奔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声音伴着继续发出的惊恐嘶喊愈行愈远。
                    “怎,怎么办……透子?”
                    我慌乱之中下意识地抓住透子的手。
                    “糟糕了。”
                    “诶?什么糟糕了?”
                    “我们得逃。她一定会打电话报警。”
                    就像下午在咖啡馆里一样,透子说这话的声音斩钉截铁,显得不容置喙。
                    “逃…我们跟警察解释清楚就好了吧……?”
                    “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能解释清楚吗?”
                    透子以从未有过的严厉态度反问着。
                    “房间里除了礼奈的尸体只有你我二人。明明我们在这里,却没有第一时间报警以证清白。况且,礼奈你还擅自动了尸体——不,是尸块。”
                    “这,不、我、我是……”
                    “早弥,我不是责备你。”
                    她又一改态度,像平时那样,温柔地、像长辈一样握住我的手。
                    “只是,现在需要阐明状况。我们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你明白了吗,早弥?”
                    她深情地望着我。
                    索求着什么似的凝视我的眼睛。
                    无法承受这道视线的我别过脸去。
                    “……………………嗯。”
                    苦涩无比地应答着。
                    可是,要逃,两个人面对国家执法机构,又能逃到哪去呢?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对了。龙介哥…………”
                    龙介哥宛如亲骨肉那般体贴可靠的模样,此刻再度浮现于我的脑海里。
                    明明今天早晨才说过不能再依靠龙介哥。
                    为了不再胆小。
                    可现在却要为了逃避,再次躲进龙介哥的庇护之下,麻烦这个一直以来为了照顾我已经精疲力竭的他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反倒更希望自己不要连累他。
                    可是透子却喜出望外地赞同了这个想法:
                    “对啊!你的管家小野龙介!如果是他,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我有些后悔脱口而出这个念头,可如今无法反悔。
                    妇人的尖叫声已经听不见了。
                    她在哪里呢?是不是在报警呢?还是说,警察其实正在赶来的路上?
                    “……抱歉,龙介哥。”
                    我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喉头阻塞着对龙介哥作出他听不见的道歉。
                    然后,踏上回到稻城宅的道路。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4-10-13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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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早弥?”
                      ——哪里都。
                      “为什么,哪里都没有龙介哥的身影啊……?”
                      我在月光下的稻城宅庭院里绝望地叫喊,叫喊到嗓子都快要破损,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身体里爆发。
                      我们从里到外搜索了整个稻城宅。原本每天都会在傍晚准备好菜肴,和我一起其乐融融地进餐的龙介哥,现在根本不在这里。
                      他如果有别的事,一定会留言告诉我,但这样的留言不论是电话讯息还是纸条都不存在。
                      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我已不愿再去想这背后最坏的可能性是什么。
                      如今,只剩下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抽离、身心濒临破碎的崩溃感。
                      一切光景都在皲裂的裂纹中被扭曲了。
                      …………【皲裂】。
                      死神的宣告如实发生。
                      可是,引发了皲裂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从哪里到哪里是那满是破绽的梦、从哪里到哪里才是现实?
                      “……走吧,透子。”
                      我牵起透子的手。
                      一边流泪,一边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不论哪里都好。我们逃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4-10-1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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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我的记忆<存在>并不具有连续性。
                        但为了勉强维持当下这个自我的同一性,仍旧有必要向前追溯些什么。
                        听说母亲以前很喜欢喝茶,就拿泡茶来举例吧。那些碎片化的、模糊不清的记忆就像漂浮在水中,随涡流旋转的茶叶渣,明明就在这里,但意欲打捞也是徒劳。
                        相较之下,存在着与这部分记忆决然分离的,更加坚实稳固、更加具有连续性的记忆。那或许就是茶叶包。当下这个自我,这个无从质疑的主体性<Cotigo>便从这里发端。
                        开端是那个夜晚。
                        全市遭遇了大规模停电现象,一切电子设备停止运作,灯光也尽数熄灭。
                        原本这座城市应该被暗无天日的黑夜笼罩。
                        可与此同时,从深阳学院爆发出一道无数人目击到了的白色光柱,直冲云霄。这道光柱释放的光芒比所有灯火都更为闪耀刺眼,简直将夜晚点亮为白昼。
                        “——”
                        那时,我像是从梦游中突然惊醒般,孤零零地站在县立综合病院的走廊,呆呆地望向窗外,迷恋于那道光柱的异质魔力,如痴如醉。
                        “————不对。”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茫然无措的我游荡着。一无所知地游荡着、游荡着、游荡着。
                        这段记忆又变得不清晰起来……
                        我似乎,从医院一直游荡到了那座被放弃施工的帕利斯公园……在那里,遇见了…遇见了…………
                        ——追逐着光之蝶的少女<如月真名花>。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4-10-13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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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扭曲的梦中猛然惊醒,像溺水者被拉上岸般粗喘着气。嗓子被刀割过般疼痛。脑袋发热。身体到处发热,汗滴个不停,却又感觉有些冷。
                          颤巍巍地将手背贴在额头上。与额头相反,手冰凉凉的。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头好晕。感觉有什么从头颅两侧向中间挤压。
                          掀开被浸湿的被褥,环顾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待到瞳孔完成暗适应后才勉强能辨别出房间内各物的轮廓和空间位置关系。
                          “……透子呢?”
                          她不在这里吗。
                          距离我们发现礼奈的尸体已经过了一周。
                          换言之,我们的逃亡到现在持续了一周。
                          什么也没有变。什么也没有解决。
                          只是看不到尽头地迟滞下去。
                          这令我想起透子在我住院时,为了消遣而提到的一位法国哲学家的理论。印象里是用“失眠”来比喻的。一切毫无进展,不会到来也不会消失,在无从逃脱的失眠之夜里连“我”的主体性也无影无踪。当下的我,或许正是如此吧。
                          发现尸体的第二天,电视台就报道了这事。邻居都表示不清楚,公寓管理员则哭丧着脸说他才刚来这里上班一周,什么都不知道。警察没有公布我和透子的信息,也没有发布通缉,可能因为我们是未成年人吧。记得就算是坐实犯下罪行的未成年人,在公开报道中也会用“少年A”来隐去他的真实信息。该说这是国家机构的宽宏大量吗?如此一来我和透子的潜逃便利了很多,透子利用不知哪来的存款一直带着我辗转于各处或低级或高级的旅馆。尽管我根本就没杀人。
                          说说龙介哥吧。不,也没什么好说的。龙介哥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就这么凭空消失。
                          只能这样认为了吧?
                          ——龙介哥成为了第八位受害者。
                          虽然,就连第一现场也没找到,更不用说尸体。难道凶手是用什么理由将他约到某个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然后杀害的吗?不对啊。龙介哥很聪明,绝对不可能落入这种程度的圈套。
                          可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什么可能性了。
                          不如说,到现在为止,我根本没能得出任何结论,一直都被动地被不断发生的事件推着走。
                          ——一周。
                          对了。
                          今天原本是要举行哥哥的葬礼的日子啊。
                          “啊啊…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连哭也不哭出来。
                          像燃尽的柴薪,发出干枯的笑声。
                          如今在这里,被黑暗簇拥着,忘记城市文明中正在上演的种种,反倒令我更有安全感。
                          我走到窗边桌前,借着微弱的月光摊开礼奈的笔记,希冀着再从里面发现些东西。
                          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了很多次。大多数都无济于事,到最后只能沦为简单的心理安慰,或是在逼仄的逃亡生活中为自己设立的虚无缥缈的行动预期。
                          一页一页翻开。
                          还是那天晚上我读到的那些话。还是有很多内容对我而言根本不明所以。
                          然后,翻到笔记中断的那一页。
                          可能是今晚发烧了的缘故,烦闷的心情实在难以消解。所以明知后面没有内容,我还是翻下去。
                          不停地翻下去。
                          一页,又一页。
                          “——?”
                          快要翻到底的时候,我发现其中一页有些异常。用指尖捻起,才发现这一页竟然与本子分离了。
                          换言之,被撕了下来,夹在快要翻到底的地方。
                          因为是活页本,所以撕掉的纸张夹在中间也没有太多违和感,以至于先前一直未曾注意到。
                          疑惑又一次占据了心中。在半分疑惑,半分好奇,还有一丝隐隐不安的情况下,我将这张纸平放在月光照得到的地方,想看得再清楚些。
                          这样的字映入眼帘。
                          【最近一年,根本没有过受害者名叫稻城早弥的车祸记录。但我们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此外,我对比了先前和<Charybdis>交换情报时遗漏的细节。在针对一些具体情境的回顾中,我和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具体表现为,某个情景在他的记忆中稻城早弥曾在场,但在我的记忆中,稻城早弥并未出现。】
                          【她果然是M■■S。不,可能<Charybdis>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比我更多的证据。】
                          【我失去了最后的能够反对他的手段。】
                          【对不起,早弥。我无能为力。这是我头一次,为某人感到莫大的怜悯。尽管写下这些话的时候,失忆的你根本还没有见过我。】
                          【如果你有度过哪怕一小段称得上开心的时光就好了。啊啊,我为何会涌现出这样的想法与情感呢?】
                          【几年前<Mo Murder>对我的评价没有错。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合■■■……】
                          这一次,字迹真正中断了。
                          柔软的纸页上,散落着些点滴状的,皱巴巴的痕迹。
                          就像是某人流下的泪水。
                          “礼奈——”
                          那天或许并不是偶遇。
                          尽管我们只相处了短短几小时。
                          我将活页本紧紧地抱在怀里。
                          “为什么,你就是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4-10-13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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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从身后响起。
                            门锁的凹槽被嵌入,机械组件相碰撞,什么东西滑落。啪嗒、啪嗒,由远及近,不紧不慢的脚步。
                            回过头去,低估了气温、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衣的透子站在玄关,因为没开灯,她的身影模糊得就像幽灵。
                            从那个方向飘来一阵花香。
                            那天我在街道上遇见透子时,她也捧着一束花。
                            那时,她说了……
                            “抱歉,透子。刚刚我去买了花。今天是原本要举行葬礼的日子,对吧?”
                            “……嗯。”
                            我哽咽地点点头。
                            “因为没能举行葬礼,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祭奠,买到花后我也很茫然。所以……最终还是回来了。毕竟祭奠这种行为在哪里都一样,不是吗?”
                            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不过透子好像偏了一下头,大概正笑着吧。
                            “来吧。早弥。”
                            她向前伸出手,伸出手中捧着的花。
                            “你也来取几束吧。”
                            招呼着我上前去。
                            我挪动僵硬的身子,
                            站起身,向前迈步,探出手。
                            她的笑意在黑暗中溶解了般,暧昧,飘忽。
                            在我身子靠近透子那里的一瞬。
                            “唰——”
                            寒光划破黑暗,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引起视觉暂留现象的线性运动轨迹。
                            但我反应得更快。骤然一扭头,原本刺向头颅正中的某物只割破了我的脸颊,接着迅速向后拉开身位。
                            被割伤的地方开始发热,这黏腻湿滑的感觉真是令人不好受。
                            “……早弥?”
                            明明是她出的刀,竟然还反过来发出疑惑的声音。
                            “啧。你终于决定动手了吗?”
                            “……为什么,早弥?”
                            “别一直不停地问问题,我才是最想问的那一个。”
                            我也缓缓地抽出刀,握在手里。
                            “在我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有一位少女曾在深夜的深阳学院天台上一跃而下。那是个温柔的人。是个嘴角总是抿成直线,却让人从中感受到含蓄内敛的笑意的人。大家纷纷议论着她。可是,我不论怎样都想不起她的名字。”
                            左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脸颊,右手持刀挡在身前,作防御姿态。
                            透子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机器一样低声重复着“为什么……”。
                            一定,已经坏掉了。这个人。
                            “在第六起案件发生那天,我过去的记忆突然变得明朗了些。我想起来了,我与那些受害者一定都曾相识,尽管具体情景一点都想不起来。
                            “与此同时,我还想起了些别的。”
                            空气都凝结起来。
                            空气中满溢着压迫感。
                            我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喉咙鼓动的声音在此刻是多么刺耳。
                            “那位跳下天台的少女,其名为——水乃星透子。”
                            “……为什么…………?”
                            “于是,在街上与你偶遇的那天晚上,我拜托龙介哥帮我调查了一些资料。具体来说,是深阳学院近三年的入学名单。第二天,结束复诊后,在前往咖啡厅见你之前,我在家里浏览了整个入学名单。不论怎么查找,名为「透子」的学生都有且仅有水乃星透子一人。而你,你这个不存在的透子,从来没有告诉我自己姓什么。
                            “——名为透子的少女早已经死了,你不是她。那么,你到底是谁?”
                            “呵——。”
                            一声讪笑打断了我。
                            委身于黑暗的「透子」,发狂般大笑出声。
                            “嘻——嘻嘻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法忍受狂人病态的行为,我第一次近乎怒吼着质问:
                            “回答我!!你是谁?你是<Charybdis>吗?!”
                            “——你在说什么呢,早弥。”
                            按下开关似的,她一下子变得冷静,平稳。就像平时那样。不对。恐怕平时,她也是把一颗随时都会爆发的心脏按捺在外表之下。
                            “这种乱七八糟的单词才没听说过。我就是透子。我就是幻想者啊,早弥。”
                            幻想者。
                            静谧无声,
                            悄然降临之物。
                            “而早弥你,更符合对幻想者的描述。可是,可是啊。明明能成为幻想者的你,明明引发了奇迹的你,为什么没有向世人、没有向我施行救济呢?”
                            她向前紧逼一步,我随即警觉地后退。
                            ……能赢吗?
                            这里是高楼,打破窗户跳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但贫弱如我更没有和疯子打白刃战还能取胜的自信。
                            我一定会凄惨地死在这个夜晚吗?
                            就像众多死者那样?
                            “呐早弥。你知道吗?奥古斯丁的神正论讲,正是世上的恶使善更善、更可羡慕呢。换言之,炼狱最能创造出救主。”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么想要所谓救济,就去找所谓的不吉波普吧。你不是最不惧死亡吗?”
                            原本只是我为了拖延时间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听到这话时,她却像是被定格了般,杵在原地不动。
                            “……是啊。”
                            接着,失神地呓语。
                            “还存在着救济。……VS幻想者必然是这样的终局。那样的话,只有不吉波普……只有他……!!”
                            她突然直起身子。借着洒落的月光,我终于看清了她那扭曲的面庞。
                            那是彻彻底底的崩坏。
                            我刚想更严厉地质问些什么,她却一个转身,毫不在意我似的打开房门飞奔出去。
                            眼下的发展业已超越我的料想。
                            我听着疾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也连忙追到走廊里,可已经辨不清声音的来源。又过了几秒,就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4-10-1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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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消失。
                              “透子她……”
                              透子也消失了。
                              毫无预兆。
                              毫无理由地消失了。
                              就像是被某人带走,又像是仅因「事情本就如此」而自我崩坏。
                              我看向房间一隅。礼奈的笔记本,静静地,沉眠于梦中似的,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
                              话语淤塞于喉头,它们挣扎着意欲倾吐而出。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到。
                              现在去追透子,绝对追不到了。
                              就算追到,也什么都无法改变。
                              对着沉眠的礼奈,我轻轻道了一声“晚安”,连门也没关,就走了出去。
                              并且,不会再回来。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4-10-1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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