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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不吉波普梦游仙境:爱丽丝的自动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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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giepop in Wonderland: Alice's Auto-Psyche
笔者按:
本文剧情大纲已定稿,本为闲暇时光的小品级消遣之作试发布,依心情和灵感不定期随缘更新,包含TJ边缘仰卧起坐的可能,写完全部剧情请以年为单位做好准备(如果能写完的话)。
若在时间线、设定、人物等方面与原作冲突,请将本文当做平行世界处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10-09 20:00回复
    简介: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10-09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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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1: Rd.1ST 生命林立的世界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10-09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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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当书尚未打开,爱丽丝连同她的名字都未曾存在;在合上书页的那一刻,她再度从世界上消失,但却又存在于实体或非实体的任何一个角落。……唯有穿过无数洞穴,被各种各样的故事的尘埃染得污秽不堪,爱丽丝才终于拥有了“活着的资格”。
        若人以故事自喻,那么我们或许也有着将自己作为这样的爱丽丝进行考量的必要性。
        我等皆为爱丽丝症候群患者,向死而生的历程也只用一个问题便得以概括:究竟是梦孕育出了死,还是死孕育出了梦?
        ——雾间诚一《叙事化的生存,生存化的叙事》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0-0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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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一点细碎的白色,在窗外深沉的夜色降下。也有可能是雨,我如此想着,眯起眼睛透过窗栅探视。
          视线捕捉到这一总是代表着寒冷意象的事物时,那种仿佛与生者世界相隔离的冷意仿佛穿过窗棂、穿过一旁正燃着的炉子,陡然作用在棉料覆盖的皮肤之上。
          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边思索着一周后那件事,一边将注视着窗外隐没于夜色中的林影的视线,转移到一旁坐在书桌前的年轻男人身上:
          “龙介哥,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龙介哥仍专注地盯着今天的晚报,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也不需要。在这个时代,葬仪公司会包办大部分流程的。”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心里涌上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为了把这股感觉按在心里不至溢出,我蜷缩起身子,试图从布料的摩挲声中寻求平静。
          “这样的话,不就是说人们连追念死者都没办法、或者说不需要亲力亲为了吗?非亲非故、没有关系的公司包办一切…我们这些真正应该在葬礼上感到悲伤的人出现在这里反倒像按部就班执行程序似的。”
          ——更何况,死掉的人是我的亲哥哥。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我有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表示清楚呢。
          只是感到苦闷,未经多想就说出来而已。
          龙介哥听到这话放下报纸,平静、温柔地看向这边,像是为了安抚我。
          接着露出苦笑,又仿佛无可奈何似的笑着。
          他的身材精干瘦削,相当美型,又有明显的体能锻炼的痕迹,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却丝毫不觉得冷。脸也长得俊俏,想必光是往中学校园里一站就能俘获不少思春期少女的芳心吧。
          “早弥。在这个社会,这是所有人习以为常的事唷。”
          “咦?是吗?”
          刚从县立综合病院出院、结束康复训练不久的我患有间歇性失忆症,在入院前的记忆非常模糊,所以不是很清楚这类知识。难道大家都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吗?
          “我也能体会小早弥的心情。不过,抛开这点不谈,令人担忧的因素也还有很多啊。”
          “唔?”
          “一方面是现在很难保证你能否比较自然地回归社会。另一方面……”
          龙介哥推来一张成色还很新的报纸。
          我接过摊开,油墨味扑面而来。这正是今日份的晚报。
          抢夺视线注意的大字标题刺眼地占据版面上方。
          “连续死亡/失踪案件……第六起……”
          被什么驱使似的,我念出这几个字。
          这是最近常常能看见的报道。
          从大约半年前开始,不定期地有人发现新的尸体,或者贴上新的寻人启事。其中被发现的尸体几乎都遭到了严重破坏,不是四肢被切断摆成卐字,就是指甲和眼球都被剥下(据法医调查这是凶手在受害者还活着时做的),还有的全身被捣得血肉模糊,成了一摊黏答答的固液混合物。
          ——这位全身血肉模糊的死者,正是一周前、也就是我出院那天发生的第五起案件的受害者,我的亲哥哥稻城海江。
          悲哀的是,我同样没有关于他的记忆,而因为尸体的面部也被破坏,所以我只能从过去的相片中得知他的样貌。
          警察也传唤过我们,不过龙介哥以我患有精神障碍、尚不具备独立行事能力为由,一个人承担起了和警方沟通的工作。
          “已经算是全国性的大新闻了吧。到底是谁为了什么,才对这么多人痛下杀手呢?”
          “还没确定死亡喔,小早弥。警视厅和电视台里的犯罪心理学、精神病学专家们都正为此奔走,焦头烂额呢。”
          “龙介哥的意思是?”
          “我可不想在几天后的晚报里看见小早弥也遇害的新闻啊。”
          他摆了摆手,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起身走向卧室门口。
          我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把不成组织的话咽了回去。
          “嗯。……我会听龙介哥的话。”
          “——不过,仔细留意的话,案件发生的时间似乎总是集中在傍晚到晚上呢。”
          他突然停下。
          “所以,在那之前回来吧。我会做好晚饭等着我们的小公主回家的。”
          “谢谢你……!”
          我激动地出声。
          “对了,龙介哥,还有一件事。”
          “请讲?”
          “别再说这种话了。小公主……什么的。”
          我掀起毯子,把头埋了进去,感觉脸颊微微发热。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0-0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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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0-0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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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0-09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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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0-09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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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10-0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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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啊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10-0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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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尽管这里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尽管当我走出医院时,所有的家人都早已离世。
                      但在此刻,我切实地感到一点小小的幸福。
                      就连窗外的黑暗似乎也因此散去了些,我得以一窥天空的景象。
                      躺在灵枢中的家兄,曾几何时也一定像这样在同一片天空下抬头仰望吧。我想要从中追寻哪怕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
                      阴冷、凝重的天空会让人联想到死亡,但也传达着不可思议的平静。就像是观赏着被唤作“死亡”的盆景,体会着它的样貌、声响、气味,甚至用手去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从它的形状和棱角之中获得独属于其存在实感的反馈。
                      有了——就像是试图触碰雪花的行为一样。虽然无法看清楚,但它“就在那里”。
                      总而言之,死亡在此刻仿佛一个“如其所是”、仅此而已的物件。
                      “…去年的这个时候,深阳学院的天台上……”
                      当时有没有下着雪呢?我突然开始从碎片化的回忆之中捕捉问题的答案,但也不过是水中捞月般徒劳。
                      回忆与死亡相连接时,其他所有信息都变得模糊而暧昧。
                      “……、死了……”
                      谁死了?
                      有谁,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大家纷纷议论着。
                      ——不论怎样,都无法想起那位跳楼少女的名字。
                      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个温柔的人。
                      是个嘴角总是抿成直线,却让人从中感受到含蓄内敛的笑意的人。
                      生命林立的世界变得如此安静啊。同学们的脸,桌上的作业,窗外的天气,全都被无限拉远——只剩下这个问题被抛掷而出,在空气中弹跳、反射着清澈回响。
                      不存在的声音消散之时,保暖毯绒毛的瘙痒感将我拉回了现实。
                      “……啊、阿嚏!”
                      冷不防的喷嚏,全身上下都不禁哆嗦着。
                      今年的天气,又变冷了一些。
                      不适宜的雪垂落。这个时节,像是适合去死的日子。
                      那些来自头顶的天空,不断散落、堆积在地面的冰晶,
                      ……它们,又要待到何时才会融化呢?
                      清扫院子想必相当麻烦。
                      希望那个时候,能去城里买一把新的扫帚。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10-10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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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是周六,休息日,是学生们要在家休息、大人们却还要因为各种理由前去上班的日子。尚在复学准备阶段,既不属于大人也暂不属于学生的我被夹在中间,只能注视着同时打了几份工的龙介哥出门的背影远去。
                        虽然叫“哥”,但小野龙介并不是我的亲骨肉,他自称是从多年前开始就为稻城家服务的管家。只是,从在单人病房睁开眼、拥有记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坚定地陪伴在我身旁。
                        那副模样,简直就像血亲。
                        我没能体验拥有血亲的生活。
                        龙介哥一旦出门,在门缝、地板阴影、隔间,在空气中蠢蠢欲动的寂寥感就会趁虚而入,充满整栋房子。
                        这座修在半山腰的院子,对居住五人而言太过拥挤,对居住两人乃至一人而言又显得空旷。如今,我住在母亲稻城音廻过去的房间,龙介哥住在自己的寝室,剩下大多房间都孤零零地闲置着,似乎打算从此像宝盒一样封存起来,尽管里面没有宝物就是了。
                        “好了——转换一下心情吧。”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给踌躇不前的自己打气。
                        一周后就是家兄的葬礼,我想尽自己可能做点什么。
                        稻城宅建在远离闹市区的城郊山坡上,打开前院大门便是一条为葱郁林木所簇拥的狭长单行道一路延伸至山脚,透过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每一次步行下山都要差不多半小时,昨日积雪留在路边的水渍还未彻底干涸,空气中充盈着被浸润过的清凉感,令人毛孔舒张。
                        来到山脚,沿路直行并穿过几个拐角和十字路口,接着便到了闹市区。大件的物品准备和人员联络基本由龙介哥和葬仪公司负责,因此我只能在细微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例如在一些小商铺或者日用品百元店里购买相框、焚香、现场布置的边角料,等等。
                        因为现在我和龙介哥两个人相依为命——不,应该说是我依赖着他过活,所以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每一次的买卖都要对比着手里的清单精打细算。
                        采购的过程中,偶尔会遇到一些认识我但我不认识的人。当他们对我像“呀,这不是稻城家的早弥吗?”这样打招呼时,我也只能尴尬地笑着,搪塞过去。而他们则会出于人情,给我一些价格上的优惠。
                        于是,当清单的每一栏后面都被打上了“√”后,原先的预算还剩下了不少零钱,一时想到平日里在家中的百无聊赖,我便决定在购物中心周边的街上逛一逛,找一些能够用作消遣的东西。
                        城镇中的事物,对我而言就如同异世界般充满新鲜感;每一次转向、踏入新的街道之时,一种担心忘却归路和期望探索前路的矛盾情绪都会同时从心中升起。
                        听说这就是我在过去十多年来赖以生存、朝夕相处的地方。
                        只可惜现如今,我与这城市已互不相识。
                        ——应当称此为乡愁、吗?
                        又或许,我根本不过是一介异乡来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10-10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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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转悠了二十分钟,重复度过高的商业区景观也差不多令人看腻了。途径不少各式各样的超市和百元购小铺,但贩售的物品大多不是性价比极低就是让我无法明白其乐趣所在,而以我当下的经济状况也自然不用去考虑游乐设施之类的选项。
                          正当我悲哀于自己连消遣的能力都已经失去、灰心丧气打算回家时,那一抹舞动的黑色长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映入眼帘。
                          一瞬间,视线便被夺去。
                          那发丝在花店的招牌下飘摇着。
                          “不好意思,麻烦请让一让——”
                          回过神来,我已经拨开挡在身前的人,一边道歉,一边向着那个方向奔跑。跑过马路,在街对面转过拐角,在楼与楼之间的阴影下仔细辨认着熟悉的影子。
                          花店坐落在路口,另一边就是提供借阅功能的书店,明明这里有着最大的人流量,但大部分人似乎都被书店吸引了去。
                          那道熟悉的影子,不知何时也移动到了书店门口。
                          她身穿深阳学院——我将要复学回到的学校的校服——优雅地伫立在那里,宛如手中捧着的花束化作人形,摇摆着枝叶,与身边另一人愉快地交谈着。
                          “「我是亲友之间交往的礼品,我是婚礼的冠冕,我是生者赠予死者最后的祭献。」——这是纪伯伦的诗呢。所谓献花,也无非是这样的意图吧。”
                          虽然只能看到侧影,但这空灵的嗓音毫无疑问来自于她。
                          我曾数次听过这声音。
                          像是注意到我的接近,她——还有身旁的另外一个人,一齐将视线投向我,露出惊讶的神色。
                          齐腰的发梢与水手服的裙摆一同为气流吹拂,在空气中摇摆着。
                          然后,在乌黑的中分刘海掩映下,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静谧的微笑。
                          仿佛早已恭候多时。
                          “真没想到会意外遇见你,早弥。”
                          她撩起遮眼的发丝,就像最初见到我时那样。
                          我也抹去汗珠,上前走去。
                          “我也一样,透子。”
                          /
                          ——我,是你的朋友。
                          这个初次见面的女生总是对我这么说。
                          从去年深秋到如今的早春,我在县里综合医院住院的期间,来探病的人并不多,而她就是其中一位。
                          “听说你因为车祸失忆了……怎么样,还记得我吗,早弥?我叫透子,是你的朋友喔。”
                          撩起一边秀发的她,语调很平静,就像在枕边耐心述说绘本上的故事,有一种能令人安宁下来的魔力。就连病房里炫目的刺眼白灯,都在此刻变得柔和了些。
                          那段漫长的时光里,陪在我的身边的人,只剩下了身为家人的龙介哥,以及身为朋友的透子。
                          “……抱歉。虽然你这样安慰我……但就连你,我也没有任何印象。说这种话,我一定……”
                          我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害怕和她——不,害怕和任何人视线相对。
                          如果,能直接死在那场车祸里就好了。不然,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又让我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寻找生存的方法?
                          尽管看不见,但她坐在病床的床檐,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医生说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几乎没有任何外伤。我想,这也一定是命运垂怜的奇迹吧?”
                          ——我是“千禧年的奇迹”。
                          那时,她笃定地如此确信。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10-10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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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真的?早弥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透子身旁那位打扮花哨的染发女生惊叫出声,一脸惊异地冲我瞪圆双眼,语气满是沮丧。
                            “呃,那个……”
                            “是我啊,吉田礼奈!上学时我就坐在你的前面诶!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是、但是……”
                            以及,似乎多少算是曾经认识我的样子。不过这种夸张的行事风格,我想我不大应付得来。
                            “好啦,毕竟早弥本来就是很沉默的类型。我觉得就算她没失忆也不一定记得你哟。”
                            “别说不该说的话呀!”礼奈转而对着呵呵浅笑的透子炸毛,引得周围客人的视线一齐转移到她身上,不过本人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这里是书店的二楼,占地几乎有半层教学楼大的场地内陈列着诸多书本的迷宫。三个人在其间徘徊,脱口而出的尽是些漫不经心的交谈。
                            看起来,这位吉田礼奈并非我过去的深交,这样反而省去了很多重新缝补人际关系所需的时间成本。虽然这样说很功利,但所谓的感情对于不身居其中的人来说,确实很难好好对待。
                            不。说不定这并不是常态,只是以前的我就这么冷漠并延续到了现在吧。
                            (不过……也不讨厌。)
                            “对了,早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你已经出院有些时日了吧。”
                            本以为简单聊两句自己就会重新回到她们感兴趣的话题上,没想到透子这么关心我的方方面面,让本来想安静地在书海中散步消遣的我不得不开始转动脑筋。
                            “有些时日倒算不上……只是近日要操办家兄的葬礼。记得住院时听透子说过,你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吧,我的哥哥——稻城海江。”
                            “是啊。这束花就是我今日买来,打算之后在葬礼献上的呢。”透子的细眉微微垂下,像是在表达遗憾。
                            “啊啊,我也记得,是很严肃认真的大哥哥呢,以前有时会来接早弥放学,简直就像寸步不离的贴身护卫。”
                            “倒也没到那种程度就是了。”虽然夸的是我哥哥而不是我,我还是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葬礼过后,我或许就要复学了吧。说实话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知识和常识什么的我都还稍微具备,但认识的人却都彻底不认识了。新入生和转学生通常很容易就能融入集体,但原先的集体成员变成陌生人再归来就绝非同一性质。
                            那时,想必我将不可避免地成为众人注意的中心。一想到这里,我便想回到家中躲起来。
                            “是吗,复学啊。没关系,虽然早弥肯定还有很多顾虑的地方,我也会努力帮助你的。”
                            透子竟然说到一半摸起了我的头——虽说如此,为什么呢,我也并不感到反感,就好像自己心甘情愿委身于她。
                            “对了,还有我!虽然以前不怎么熟,但这样就更方便现在开始认识了不是吗?”
                            开朗的女生咧起嘴笑了,那富有阳光的特质令我不禁感到羡慕。
                            “对了,”我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只能转过话头,“你们在书店是打算买什么呢?”
                            “我的话,主要是带礼奈来买私塾用的教学书来着。”
                            “毕竟我成绩很差嘛,嘿嘿。”
                            “礼奈,如果这所有方面都放任你那乐天派的性格,成绩可是永远都上不去的。”透子简直就像长辈一样教训着一旁嘟囔着嘴的礼奈。我这才注意到,刚刚看似上毫无目的地漫游,实际上我们的路线都被透子一点点地引到了这个全是学习相关书籍的区域。她随手从旁抽起一本至少有大拇指厚的硬纸书,封皮上写着大大的“数学”。
                            “数学真是讨厌死了。有时间花在这上面,为什么我不能去多做些调查呢?”
                            “你的侦探梦啊……还是等分数及格后再说吧。”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我注意到一个单词。
                            “——调查?”
                            “这么说来,确实没和早弥提起过呢。礼奈她一直对调查社会上的犯罪事件和怪事感兴趣。”
                            “哼哼,毕竟是受绫辻行人熏陶长大的孩子!”礼奈自信地叉起腰,“最近有很多这样的传言对吧?像是有人又见到了之前失踪的早乙女正美,也有人说一个叫城之内的家伙不见了。县立综合病院——啊,也就是早弥之前住院的地方——那附近也有目击到奇怪蝴蝶的报道呢。”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就是会对这样的话题很感兴趣呢。”
                            透子无奈地笑着,转过头来。
                            “那么早弥,你呢?”
                            “诶?我……”
                            事到如今,只是偶然瞥到透子的身影并心血来潮追到这里这件事已经说不出口了。
                            “呃,我,我打算的是……”眼睛啊,快转吧!我焦急地快速扫视身旁的书架,左边是学习区,右边则是相邻的社会科学读物分区。但愿、但愿这里有合适的书……“对了!是这本。”
                            我一下子抽出那本设计得一点儿也不青春靓丽的书,双手将其举起、遮住半边脸,以掩盖我窘迫的表情。
                            “嗯……”透子和礼奈都有些不可思议地凑近脑袋,一板一眼地念起了封面上的标题,“《叙事化的生存,生存化的叙事》……”
                            “没想到是这本书的再版啊。据说是雾间诚一在《VS幻想者》之后,作为对前者的补充和延伸而写的一部作品。只不过语言更加激进、晦涩,文学批评界有人说简直不像出自雾间诚一之手呢。”
                            透子流利地脱口而出以上大段感想,一旁的礼奈则说她宁愿看课本也不想看这种书。
                            为什么呢。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命运和这本书之间有着某种奇妙联系。
                            “嗯,其实我在住院时对雾间诚一的大名就早已有所耳闻,所以此行特意——”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10-11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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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没货了?”
                              第四个人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我们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这个人身上,她却完全无视了我们似的,呆呆地盯着刚刚被我取走书的空位。
                              上下扫视,我取走的这本确实是唯一一本,看来是没有备货,或者别的都被早来的客人抢购而空了。
                              “怎么办,怎么办,明明说好了要帮竹田君带这本书……”
                              她和透子、礼奈一样,穿着深阳学院的校服,留着快要抵近肩膀、不短不长的头发,一只肩膀挎着巨大的黑色运动包,正面露愁容。
                              “那,那个……”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嘴已经说出这句话,然后双手将这本书递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这本书就让给你?”
                              好像到了这时,反应有些迟钝的她才注视向这边。与我对上视线后,她微微笑了笑,摇起了头。
                              “……不,谢谢你。虽然竹田君很想要,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会带上他下次再来的。”
                              “是吗……。”
                              我尴尬地回笑,有些无所适从地收回递过去的书。
                              “好啦早弥,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你就安心收下吧!”礼奈一把挽住我和透子的胳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时间快到了,我可能要赶去上私塾喽。”
                              “那就之后再见吧。对了,要不要留一下邮件地址……”
                              半推半就着,我们三人走向柜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10-11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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