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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BL】毁人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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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雒被带进来的时候沈文止正坐在桌边,目光虚落在空气中,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
乔雒微微挑眉,快到桌边时才开了口叫人:"沈先生。"
她穿着条黑色的连衣裙,略贴身的设计凸显出她有致的身材,脚下踩着快十厘米的黑色细高跟,走路很稳,带着压人的气场。
烫成大波浪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长坠的珍珠耳环垂在脸侧,衬得她脸庞更细腻白皙,无可挑剔的脸上妆容并不浓却依旧非常精致。
沈文止这才终于回头看向了她,不紧不慢地起身,伸了只手出去:"乔小姐,久仰。"
他语气淡淡的,手和乔雒虚虚地碰了片刻就很快收了回去。乔雒并不在意,拉开了他对面的凳子落座,笑道:"难怪沈老先生如此信任地将这笔生意全权交给了沈先生,今日见到你才知道传言不虚,沈先生当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乔小姐过奖了。"沈文止对这话里的意思懒得深想,敷衍地接道,"沈某也是久闻乔小姐大名。"
他这两年过手沈氏的生意很少,外面推测不少,有说是沈氏总裁沈屹其实想培养的不是沈文止,也有说是沈文止自己无心接手沈氏的,也难怪乔雒开场就要把沈屹搬出来。
见他态度不算积极,乔雒也没在意,只是抬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沈先生做事我们自然是信得过,近两年沈氏和乔氏又来往颇多,加上这次沈氏开出的条件,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沈文止冷淡地听着她一番话,不咸不淡:"的确是笔双赢的生意。"
说完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乔雒端起旁边的酒杯送在唇边抿了一口:"看来沈先生对这些兴致不高。那就说说我们吧。"
沈文止向后靠了靠,翘起腿,双手交扣放在身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懒懒地从喉间出了个音节:"哦?"
乔雒也看着沈文止,红唇勾了起来,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
"不觉得我们挺般配的吗,未婚夫先生?"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4-10-20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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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止晚上十点多回来的时候家里没开灯,但是还是能借着窗口泄进来的月光看清沙发上隐约的人影。
    他刚皱起眉,就听见那边有人开了口,声音有些低,但听起来很清醒。
    "回来了。"
    头有一点晕,不过沈文止酒量放在那,也没到醉。他顺势撑墙在玄关换了鞋,刚要开客厅顶灯,顿了一下 又转手从大灯开关换到小灯上:"怎么不开灯?"
    “忘了。”夜灯柔和的暖光洒下来,昏暗的光影中于北似乎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做一点。"
    "吃了。”沈文止脱了外套朝他走过来,于北才看见他穿的不是早上走的那一身衣服,内里一件价格不菲的高定衬衣,还很讲究地打了暗色领带。
    兴许是酒喝得多了些,这会沈文止只觉得热。他抬手拉着领带结把领带拽松了,解开了两粒扣子,然后抬手搭上了于北的肩。
    他比于北高了半头,沈文止低垂着眼睫,目光顺着向下,落在于北没什么血色的唇上。
    这种光线很暧昧,晃得分不清眼里有几分情感。
    沈文止自己也分不清,他只觉得于北确实是长得好看,此刻看还是有见到他第一眼的那种感觉。
    他很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了,不知道是身量长高了还是怎么,人愈发显得单薄。
    "换衣服了?”于北刚问完,在身侧那人身上略重的酒气里顿了顿,重新问道,"……喝酒了?”
    沈文止很低地笑了一声,于北正要抬眼去看他,突然被沈文止按着肩一用力,重新压回了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动作幅度太大,于北胃里猛地紧了一下,他没防备,显些出了声。
    沈文止一只手撑在他头侧,另一只手的食指摩挲他的耳廓,于北觉得痒,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沈文止擦过人的侧脸,落在唇上。
    手指碰到冰凉的下唇时,手下的人猛地眨了下眼。
    好敏感。沈文止无声地勾起唇,故意在他的唇上压了压。
    “怎么了?”
    “没…”于北还是不看他,沈文止有时候也会对他做这种暧昧不清的动作,但是这一次他却思维有些空白。
    是因为什么?于北想,是因为他今天早上的那杯水,昨天晚上带自己去医院,还是……
    他走神间,沈文止的手已经从他的肩头滑到锁骨,再从慢慢地一路下来,最后停在了他有些凹陷的上腹。
    大概是被粗暴对待久了,这里又疼了很久,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回神,很诚实地绷紧了。
    诚实得很可爱,比它嘴硬的主人可爱一点。
    "看我。"沈文止捏 m住于北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嗓音有点哑,“没吃饭?”
    "嗯。"于北回过神,终于正面对上他的目光,低声应道。
    沈文止逆着光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于北微微眯了眯眼,试图从中寻找一点和他语气相称的温柔。
    其实胃里已经空得他有些难受。沈文止撑在他上方,手指在他上腹隔着他身上的T恤虚虚地划了个圈。
    这动作轻柔到透着股莫名的温柔来,紧接着耳边响起的就是沈文止同样温柔的嗓音:"难受了?"
    啊,好像知道为什么了。因为这两天沈文止连着几次的温柔太难得了,让他一时恍惚,给了一种他真的对自己有感情的错觉。
    于北还没答,虚虚覆在胃上的手就已经压了下来,掌根压着往里按,于北下意识绷紧了身子,就听耳侧沈文止不满地啧了一声。
    "放松点。"
    感受到手下的身子随着这句话被主人刻意放松了些,沈文止笑了,在那人上腹的手握成拳,用力压了进去,这回很容易就埋进去很深。
    "嗯。"于北本来就没吃东西,有些犯恶心,这会空落落的胃被一压弄得他一阵反胃。
    沈文止的指节几乎压在了于北的脊骨上,不紧不慢地碾。明明手下的身体不断下意识绷紧,可于北忍耐力向来好得让人扫兴。
    而于北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都顺着目光落在沈文止垂下的睫毛上。
    他的五官真精致啊,好像天生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就是有点锋利了,哪怕遮住了冷漠的视线,也依旧找不到一丝温柔在上面。
    还不如有时看向自己时那种假的、似有似无的暧昧。
    于北觉得荒谬,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
    沈文止反反复复在他胃里压了一会,见于北还是跟木头似的一声不吭,兴致缺缺地放开他:“喝点水吧。好吐出来东西。”
    "好。"于北轻喘了几下,抬眼见沈文止从食品柜里取了两瓶矿泉水。
    沈文止把冰水放在于北面前时,于北突然眼眶发酸。你身上有香水味。"于北抬头看向沈文止,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女士的。"
    沈文止挑了挑眉,和他对视:“是啊。女士的。"
    于北默了片刻,收回了视线。
    他干脆利落地拿过冰水,真奇怪,眼睛居然发热,可是心明明跟手一样冰凉。
    于北闭上眼,毫不犹豫,仰头就灌下去了一整瓶。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24-10-2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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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头就灌下去了一整瓶,于北不带停顿,紧接着就是第二瓶。
      沈文止看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低沉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没等于北把第二个瓶子放回桌上,沈文止就俯身握住于北的手腕把他压了回去,水瓶轻响一声,掉在了两个人的脚边。
      沈文止没有停顿,拳头又一次压进了他上腹,这次胃里有了东西,沈文止明显能感觉到手压得更深了些。
      他拳头松了松劲,胳膊抬起了一小段距离然后重新砸了进去。
      于北的手腕被压在耳旁,一点动静都没有,始终没吭一声,甚至没抬起眼睛看他。
      一拳,两拳,三拳。沈文止的动作并不暴力,甚至有些优雅,拳头只是一下下地闷闷地砸进他上腹。他甚至刻意地放慢了速度,却不给于北留喘息的时间,拳头只稍稍地离开很快就又落了下去。
      "放松。"他说。
      沈文止的语调很稳,脸上的表情就是像闲来无事在随手拨弄花草一般,手下却开始加了力道。
      他听见了于北随着拳头砸进身体的闷响开始变得不稳的喘息,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五官六感。
      最后一拳砸下去的时候,他没有很快抽手,反而是慢慢拧着拳头往里面压,仿佛在经历什么令人享受的过程。这时候沈文止才终于看见于北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睫毛微微颤动,却依然固执地一声不吭垂着眼。
      "吃醋了?"沈文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
      "没有。"于北一张口就想吐,他声音不大,却有些发冷,"沈先生想得太多。"
      话音未落,沈文止就冷笑了一声,又是一拳落在了他胃上。这次他没控制力气,还顺势就着力顶了进去,等到指节压上了他的脊梁,才不紧不慢地动了动几乎埋进他身体手腕。
      拳头埋在单薄的身体里,指骨几乎要挨到后背,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碾。
      沈文止看着那人的脸色,俯身离他更近了些,把支撑力全部放在了手上,于北终于泄出一声很低的闷哼。
      他发热的呼吸打在于北耳侧:"香水味。好闻吗,很配那位美丽的小姐。"
      于北清晰地感觉到陷在腹中的拳头随着沈文止俯身的动作更深了些,坚硬的关节一寸寸压过去,陡然加重的痛感瞬间炸开,就要撕破他小心翼翼维持的平稳。
      他的胃并不好,少年的身体又太单薄,于北几乎觉得自己要被tong穿了。
      好疼——
      终于在撕裂般的疼痛中被逼出了呕意,两重折磨下于北有些受不住了,唇紧紧抿着,喉结不停地吞咽,却完全压不下去扑天的反胃感,他白着脸,过了半晌开口声线不稳:"……想吐。"
      沈文止没有为难他,似乎说了句话,但他没有听清,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去,撑着洗手台干呕,艰难地呕了好几下才吐出来一点干净的清水。
      于北胸腔发闷,低喘了几口气,还没缓过来,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过去摁在了墙上。
      后背撞在白瓷墙上之后于北弯腰又要吐,被沈文止捏着下巴强行抬起了头:"张嘴。"
      暴力地捏着下颌张开嘴,大脑还在慢半拍地解读这句话的意思,沈文止已经拿着一瓶新打开的水递到他嘴边,眼里带着愉悦的笑意:"既然吐了,那就重新喝吧。"
      胃里已经有点发胀,于北实在恶心得厉害,水灌下去的时候他本能地排斥,被呛地咳嗽起来。
      沈文止手上稍微停了停,留时间由他咳了几声,很快又开始给他灌水。
      于北只能迫不得已被动地往下咽,来不及咽下去的水溢出来,顺着下巴流下去,很快打湿了身前的衣服和沈文止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他被迫不断地吞咽着,几乎没法呼吸,到后面乱了气息很快就又呛了水。
      闷咳时水还在灌,于北已经分不清喝下去了多少又溢出来了多少,冰凉刺骨的液体堵在喉咙不上不下,脸颊下巴也湿透了,气喘不上来,眼睛立刻就被逼得通红,沈文止却一直等到一瓶水见了底才松开手。
      "咳咳咳咳咳———"
      失去禁锢的于北立刻踉跄着扶住洗手台,急切地想吸一口氧气却只不住剧烈地咳嗽,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眶通红,胃里也跟着一下一下地收缩,翻天覆地地反胃感弄得他手脚发软,几乎要扶不住台子。
      沈文止看了眼于北捏着台沿指节泛白的手,声音玩味:"想吐?我帮你。"
      他随手从旁边台子上取了个小玻璃瓶子,一边胳膊横在身前抵住于北的腰背,一边手环过于北的身子,握着瓶口把瓶身整个压进了于北的上腹。
      "呕……"
      于北猝不及防,俯下身子干呕了一下,沈文止感受到怀里人的随着干呕怂起的肩背,视线落在了于北后颈因低头而突出的一小块骨节上。
      紧接着他手上猛的用力又将玻璃瓶子向里送进去了一截。
      于北一下还没呕完,身子一颤,弓身又吐出一口清水。
      本来就没吃东西,这会胃里又装满了冷冰冰的液体,胀得厉害,哪受得了这样的外力。于北难受得厉害,挣扎起来,抓住沈文止的手往外推。
      “怎么,又不想吐了?”
      “嗯……”于北说不出话,摇着头不肯松手,可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发抖的手抓在沈文止手腕,就像让猫撒娇一样挠了两下。
      沈文止笑了:”真可爱。”
      话音未落手下再次发了狠,从胃底向上顶进去,怀里的人剧烈地一抖,鼓胀的器官狠狠收缩,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一下顶得狠了,于北一口接一口地吐,干净的液体从泛着冷气的胃中反出来。
      生理泪水早已流了满脸,他恍惚间感觉自己也哭了,无助地感受着冷硬的器官强行收缩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24-11-0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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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泪水早已流了满脸,他恍惚间感觉自己也哭了,无助地感受着冷硬的器官强行收缩抽搐,除了水涌上来本能地张嘴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吐出来那么多,怎么还是这么胀。
        明明这么胀,怎么还是那么疼。
        他站不住,沈文止便从后面环着他,双手交叠按着他的上腹,手掌下稳稳地压着玻璃瓶。
        “呕……嗯……”于北颤抖的声音染上哭腔,“呕……”
        除了刚喝下去的水什么也吐不出来,漫长的几分钟之后于北已经完全吐不出东西来了,只是胸腔里依旧一直犯恶心,让他止不住地干呕。
        他背上都是冷汗,膝盖一软就要倒,反倒是沈文止环着他的胳膊给了他借力的地方。
        也让坚硬的物体更深地陷进胃里。
        干呕到后来一下下只吐出一点透明液体,好一会于北才意识到那是胃液,原来连胃液都这样凉。
        于北觉得自己好像沉入了深海,耳边充斥着沉闷的寂静嗡鸣,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很快,一下下撞击他的胸骨和肋骨,撞得他身子发麻。
        勉强止住呕吐,剧烈的缺氧让他觉得头晕,但还是勉强撑住了台子,将身体的重心微微从沈文止胳膊上移开些,闭着眼睛重重喘了几口气。
        沈文止松了环着他的手,放下手中的东西,从镜子旁拿了个玻璃杯,放在于北手边,价格不菲的玻璃撞在大理是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漱漱口。"
        于北睁开眼,冷汗从他的发鬓流下,泪水迷住了视线,眼前朦胧一片。
        这是命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打开了水龙头,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杯子。
        于北垂着眼轻轻呼了口气,将杯子移到水流下接了杯水,几次送不到嘴边。很勉强漱了口,脱了力般地把杯子放回去,伸出依然发着抖的手捧了捧水,低头埋下了脸。
        全身上下只有眼泪还是烫的,又全淹没在这一捧水里,从指缝流下去,什么都没剩下。
        好难受啊……
        脸依旧埋在掌心,他不敢抬头,怕偶尔一次的泪水取悦了沈文止。
        别继续了,他受不了了。
        他是真的很难受,也是真的很难过。
        沈文止一直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等着,站在一旁细细地看他的每一个动作,像在欣赏什么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过了一会,于北才终于直了身子,伸手想撑台子却没撑住,向后一个踉跄,被沈文止扶住胳膊然后一把拉进了怀里。
        于北的黑发被打湿贴在脸侧,水珠汇聚成流蜿蜒地顺着他减削的下颌线滑至下巴。脸上挂着的水珠随着他抬眼的动作,悄然从睫毛尖端掉落。
        他脸色白得惊人,衬得暗色的瞳孔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眼尾通红,睫毛都浸着水,不堪重负似的被压下去,像精致又迷人的易碎品。
        是个独属于沈文止的易碎品。
        沈文止低头看着于北的脸,勾出一个笑来,吻了吻他的眼睛:“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现在这幅样子。"
        他左眼上方那颗痣堪堪点在他微微上挑的眼角。那笑意难得地入了眼底,明明白白带上了爱怜的味道,教人只看上一眼就想要不顾一切心甘情愿地沉沦进去。
        可惜于北什么都看不清。他眼前阵阵发黑,但没有焦点的视线依旧落在沈文止脸上。
        心里一阵发苦,涩得他喉头发紧,再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停住。
        于北慢慢靠上沈文止的肩,半晌,很轻很轻地念道:“这幅模样……吗?”
        他声音哑得厉害,最后的几个字全部落成了气音,比颤抖的呼吸还轻几分,掩住了语气中夹杂的微不可察的落寞。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24-11-02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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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前一天喝了酒,沈文止难得睡得沉,于北却睡不着。
          昨夜百般折磨地被折磨了一通,昏沉间不知怎么竟睡在了沈文止的卧室。于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也不清楚过了多久,直到听见客厅隐约的一声消息提示音才回过神来,发现窗帘边缘的地板已经被蒙上了淡淡的晨光。
          他愣了愣。沈文止的消息设置的都是静音,只有那么几个重要的人才会开铃声。
          沈文止没醒,于北正犹豫着,客厅里就又传来了一声。
          于北怕万一找沈文止是有什么要紧事,犹豫着要不要叫沈文止,又拿不准。他试着坐起来,发现没弄醒沈文止,松了口气,轻声关了卧室门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亮了,他借着光线看见了门口柜子上沈文止亮着屏幕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微信提示,却没显示联系人和内容。
          于北不知道沈文止手机密码,也没随便开过他手机。只有三条未读消息,他等了一会,却没再见那边发消息过来。
          于北再次犹豫了一下,打算还是等沈文止醒了再说。前天晚上昏昏沉沉的,现在才开始觉得口渴。
          厨房在一楼,他怕铃声再响吵醒沈文止,索性拿着手机下楼去接水。
          昨天都没吃东西,醒的时候胃里就空落落的不大舒服,几口水下去痛感慢慢明显了起来,连带着开始头晕,估计是有点低血糖。
          他刚皱了皱眉,台子上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于北一惊,伸手去拿,仓促间不知道怎么就点上了接通键。紧接着听筒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文止?怎么不回消息?"
          于北听见声音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才后知后觉慌忙地去挂电话。
          他在"滴—滴—"的忙音里思绪乱成一团,心跳加速,一时间搞不清是因为听筒对面的那个女声,还是因为不小心接了又挂了沈文止的电话。
          等到忙音结束后他才回过神来,本来就低血糖,刚才一紧张心率一快,这会端着杯子的手竟然有点抖,想放杯子,却看不清台案,一个没放稳,脱手后紧跟着就"啪"地一声脆响,裸露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于北整个人僵在原地,第一个反应是屏息,凝神去听楼上的动静。听了半晌,确定沈文止没醒,这才慢吞吞蹲下来,去看地上的狼藉。
          沈文止真正醒的时候时针已经跳过了九。
          身边没人,伸手在床单上碰了碰,已经没了温度。头还是有点疼,他收回手撑起身子,抬手捏了捏眉心,转身下床。
          待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就发现客厅里漫着股清淡的香味,沈文止闻出来了是白粥,他昨天除了喝酒没吃多少东西,此刻闻着味竟然开始觉得饿了。
          他走到餐厅,远远地隔着个玻璃酒柜就能看见厨房里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体验过了的原因,这种带着平淡温馨的生活场景让沈文止突然间心里一软。他安静地站在厨房外面,看着里面的人。
          应该是怕在厨房弄东西吵着他,于北关了玻璃门。沈文止隔着玻璃门看了他半天,他也正隔着个洗碗池看着窗外出神。
          厨房的窗户外面就是别墅的院子,设计的时候颇为讲究地种着些花草,后来移来颗樱桃树,春天的时候野猫就和鸟一块在院子里偷樱桃吃。
          沈文止不是个多有爱心的人,对动物没兴趣,对植物更没兴趣。
          没兴趣,也没那个闲工夫。以前偶尔心情好,就在台阶上放点牛奶生鱼片打发这些小东西,久了这些猫也聪明了,定期要来他院子里逛上一圈,先前只能是碰碰运气,于北来了以后倒再从来没少过它们吃的了。
          沈文止抱臂斜靠在门框边,不出所料瞧见窗子向外撑起来,窗台上用小碟放着点吃的。他无声地笑了,半晌,才屈起手指在门框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于北的身子顿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了外面的沈文止,回身拉开了门,沈文止道:"在熬粥?"
          "嗯。"于北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昨天喝酒,今早吃点清淡的垫垫。"
          沈文止打量他,于北语气不疾不徐,神色也淡然,看不出什么喜悲,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公事公办的,”沈文止伸手,捏着下颌强迫人抬起头看自己,半皱着眉瞧于北,“我是养了个仆人么。”
          于北撇开头,沈文止松了手,本来也不是真想质问他。
          “快好了。”于北转过身,不再看他,“你出去等着就好,我盛饭。”
          沈文止无所谓,反正他也没自己动手过弄过这些东西。
          于北看着沈文止的背影,扶着台边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过了半晌,他收回视线,盛了粥,沉默着给自己碗里加了一勺白糖。
          吃过太多苦头了,泪也是咸的,也尝点甜味吧。
          都快忘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24-11-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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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止从厨房退出来,遥控打开一楼的窗帘,在阳光里眯了眯眼,连看着阳台外一成不变的花草都变得顺眼起来。
            他顺手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扫了一眼未读消息,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
            是一条来电记录,来自乔雒,显示已接通。
            他的脸色冷下来,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回拨过去。
            “喂?文止?”
            “是我,”沈文止语气冷淡,“你早上打电话了?”
            “嗯哼。”乔雒在那头哼了一声,似乎是不太满意,声音里带着嗔怪,“不知道大清早的是哪个在旁边帮沈先生接的电话啊?刚接通就挂断了,总不是你手滑吧。”
            “有事么。”沈文止皱了眉头,“没事挂了。”
            “有事,”乔雒怕他真的下一秒就掐了,赶紧啧了一声,“真绝情。你忘了下周二两家要见面吃饭?”
            沈文止听着,没吭声。
            那头等了几秒,见他还是不说话,估计也觉得没意思,自己继续说下去:"未婚夫先生今天应该没事要忙吧,介意陪你的未婚妻去挑礼服吗?"
            "没空。"沈文止道,"挂了。"
            那边乔雒却是笑了:"这么着急干什么啊?你不会真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吧?"
            沈文止冷笑了一声:"就算藏了也跟你没关系。"
            "诶,别生气嘛,我不就说说罢了。放心,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干预的。"乔雒半真半假地撒了个娇,"不过我想请你帮忙参考,毕竟我对沈老先生的喜好不熟悉,怕穿得不合适,顺便再和你熟悉熟悉,下周末就是记者会了,太生疏可不行。"
            "首先,我对沈屹不熟。"沈文止语气冷淡,"其次,我想记者会乔小姐不用担心。咱们也两个没有去约会熟悉的必要。"
            乔雒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语气里依旧带着点笑:"看来是我唐突了,那就祝沈先生有个愉快的周末。再见。"
            "谢谢。"沈文止从听出来乔雒没有跟于北说过话开始就已经没剩多少耐心了。他随手把手机扔在旁边桌上,从阳台拉门回到了客厅,就听见于北的声音:"文止,粥好了,喝么。"
            "盛吧。"沈文止语气有点生硬,径直走到餐厅边拉开把椅子坐在了餐桌边。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心情不好,于北沉默了一下,最后只是垂下眼转身回厨房去盛粥。
            沈文止皱眉撑着头,心里考虑着下周的事。周二两家要一起吃顿饭,之后估计得跟沈屹回去一趟……周末还有记者会。他按了按额角,一只手食指无声地在桌上点了几点。
            真麻烦,也不知道沈屹哪来的闲工夫要找他,婚订了,饭也吃了。已经勉强按他的要求走到这一步了,不至于真疯到还要在记者会之前做什么吧。
            那就太得寸进尺了,只不过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达成一次交易,真以为我什么都会唯命是从么。
            沈文止头疼地琢磨着这些,有点走神,于北过来了也没注意,直到于北把碗轻轻放在他手边,他才回过神来,下一秒就在于北收手的时候无意瞥见了他手上的创可贴。
            "应该不烫了,你……"于北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沈文止攥住了手腕。
            沈文止眉皱得怎么看都不是一副好心情的样子,于北不知道又怎么了,本能地一缩手向后躲了半步,可手腕依旧被握得死死的,然后他才发现原来沈文止是在看他手上的创可贴。
            "怎么弄的?"沈文止沉默了半晌,才问。
            "——没什么。早上不小心打了个玻璃杯。"于北有点意外,沈文止怎么会在意这种东西。
            然而沈文止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于北只感觉手腕上那点触感被无限放大,顺着经脉一路挠在了心里,让他头皮发麻。
            沈文止依旧看着他的手,过了一会才沉着脸道:"那牙印呢,也是玻璃划的?"
            于北愣了。
            沈文止盯着他,于北的唇齿动了动,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说什么呢。
            说自己一直都在他偶尔施舍的温柔里饮鸩止渴,明明该知足却还是贪心,最后只能把活该得到的失望难过指向自己吗。
            沈文止虽然看着他的眼睛,脑子里却全是他指节上那几圈泛红的牙印。
            到现在还没有消——沈文止不知道是他晚上咬的还是早上咬的,更摸不准是因为什么。
            是昨天半夜他自己疼得厉害了?还是因为早上乔雒那个电话?
            但是于北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不管是对乔雒的出现,还是他自己的不舒服,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把所有情绪藏在了眼底最深处。
            哪怕在他的逼问下,哪怕直对上目光,也没有一丝波澜。
            明明是他的。
            可是他看不透。
            沈文止很不舒服,因为发现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都没有理由问出口。
            太阳穴一直在疼,最后是他先在于北的沉默里松了手,转头拿起了碗里的勺子。
            于北站在旁边,看着他低头喝那碗粥。
            他能感受到沈文止周身低下来的气压。
            其实他心里也并不痛快。他很清楚自己和沈文止的关系,不是pao友却更不是恋人,这种没法给出标准定义的关系时时刻刻横亘在他们之间,像道不透风的隐形屏障,压得于北喘不过气来。
            他们日复一日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个微妙的平衡,偶尔于北几乎就要跌进他不经意片刻的"温柔"里。而每一次沈文止都能很快打破他的这些错觉。
            这种自欺欺人的假象容不得任何一点意外因素的参与。
            比如他莫名的温柔。
            比如他的绝情。
            再比如,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24-11-15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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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更一下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24-11-19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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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之前发在贴吧和爱发电的那个全文是原版,现在在贴吧重新发,每一章都有删减和改写,算是重修版,大家可以在这边儿当半新的看看。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24-11-1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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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他的绝情。
                  比如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大多数时候于北都会主动认错,会忍耐,会压抑情绪,在沈文止面前永远表现得乖巧而顺从。
                  但是偶尔也会例外。比如现在。
                  他突然就觉得很累。不清楚是这几天身体被折腾产生的生理上的疲惫,还是长久以来那些一点一点堆砌积压在角落里的失望。
                  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沈文止咽下最后一口粥,然后把勺子扔回了碗里,发出不大不小“叮”的一声脆响。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地能听见双方的呼吸。
                  于北知道沈文止这是不高兴了,按照惯例,这时候于北应当是要做些什么的,询问原因然后低头认个错 或者随便说点别的。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要被惩罚。
                  认错,惩罚,认错,惩罚。
                  尽管很多时候都是莫须有的错。
                  更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犯错。
                  他突然就觉得很累。
                  沈文止坐着等了他几秒,旁边的于北却依旧是沉默。
                  沉默。
                  ——沉默。
                  沈文止没来由地烦躁,他有点窝火,推开椅子起身,于北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沈文止靠近了些,伸手很粗暴地捏住于北的下巴,强迫他仰头与自己对视。
                  沈文止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你是听不见,还是不会说话?"
                  他手上力道重了,于北疼得微微蹙眉,他盯着沈文止几秒,才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说的。"
                  沈文止手指伸开,一半卡住人的下颌,一半掐在了颈侧,半掐了下去,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给我摆脸色。"
                  "是,"于北竟然笑了,不知道掐在哪里,让他说话有发声有点沙哑,声线跟着沉了些,"我没资格。那我和你算什么?床)伴?还是你和别的什么人的第三者?"
                  吵架没什么,就算顶撞也没什么,但沈文止是真的被这句话惹火了。
                  这句话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沈文止。他不是真的变态和暴力狂,也没有闲到随便拉个人就能放家里养着。
                  于北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沈文止狠狠地撇开他的脸,"床)伴还得小三都讲究个你情我愿,你看看你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能做给谁看?"
                  "我不情不愿,"于北跟着念了一遍,觉得好笑,"你跟我在一起甚至不是为了上)床,你想我怎么——"
                  话没说完,被沈文止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一时间听不清声音,紧接着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他没有抬手碰,也没有转回脸,只偏头安静地看着旁边米色的墙。
                  "少给我耍性子。"沈文止声音冷得像裹着层寒气。
                  于北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连羞辱感都没有,只觉得一种难言的疲惫感将他从头到尾浸了个透,他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欲望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楼下沈文止摔门出去的声音。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睛,明明感受不到强烈的情绪,可胸腔却一阵发空,心悸感逼得他手脚发麻眼眶发酸。
                  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于北慢慢蹲下来,低头把额头抵在了膝盖上。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24-11-1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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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结婚?”
                    沈文止端起杯子仰头喝了口酒,目光落在不远处纷乱光影里扭动的人群上,声音很平静:“嗯。”
                    “不是,”江清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么突然,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没听说你谈了女朋友。”
                    “决定了有一阵子了。”沈文止道。
                    “你这是,真结还是假结?等等———”江清摸着下巴琢磨半天,迟疑道,“那于北呢,你跟他分了?”
                    “商业联姻。”沈文止收回视线,在耳边震耳的音乐声里冲江清笑了一下,举起玻璃杯。
                    江清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了一会,也慢吞吞地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沈文止偏头,视线里不远处,吧台边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带着妆朝他看过来,见他视线投过来,冲他轻佻地一笑,昏暗的灯光下眼波流转。
                    那男孩五官清秀白皙,眸子黑亮,沈文止头有点疼,明明应该是喜欢的类型,这会看着那男孩竟觉得反感。
                    他转手拿了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灯光在玻璃杯里折射出的光块映在他半侧脸上,让人看不清情绪。
                    江清等他又喝了一口,才开口:“是老爷子的意思吧。”他叹口气,“于北那边,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什么怎么办。”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沈文止垂着眸子,转了转手里的酒杯。
                    那边的男孩还是在朝他望。他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那人手上的牙印和创可贴来。
                    想起来那人偏过头和半边被打的发红的脸。
                    想,于北比他好看得多,哪怕自己几乎没有认真看过他,更多时间看的都是于北的侧脸或者睡颜。
                    他好像曾经也见过于北的那双眸子如夜里乍现的星光,那么黑亮透彻地看过自己,熠熠生辉。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想他。
                    ————————————————————————
                    沈文止推门的时候,偌大的屋子只有于北房间还亮着点光,就像以前的很多很多个夜晚一样,他总是这样开着盏灯等自己回来。
                    他脱了外套朝于北卧室走去,推开门就看见于北半靠在床头,两手空空的交叠在身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推门,轻轻地说:“回来了。”
                    “嗯。”沈文止看着他。
                    于北很快就闻到了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酒气。他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他不再看沈文止,探身伸手去关自己床头的灯,声音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那我先睡了。”
                    沈文止迈了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附身就吻了上去。
                    于北猝不及防乱了呼吸。沈文止打横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声音带着点哑:“先不用睡。”
                    于北愣了一下,才理解透了他这话的意思:“今天没准备……”
                    “我帮你。”沈文止打断了他,就要抱着他走。
                    于北蹙了蹙眉,手虚虚搁在上腹,隔了几秒才道:“我今天不太舒服。能先算了吗。”
                    “你躲着我?”他知道于北能忍疼,但是不愿意自己碰,沈文止没有怎么强迫过他,可今天早上于北赤裸裸的话触怒了他,沈文止看了于北一眼,冷笑一声,“不行。就今天。”
                    于北沉默了一会,没再拒绝。
                    他伸手推了推沈文止:“知道了,我自己去弄。你放我下来吧。”
                    沈文止放开他,于北面无表情地打开柜子拿了件白T恤就径直去了卫生间。他关上卫生间门,打开浴室的花洒,然后才背靠在门上抬手按上了上腹,手上微微用力,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文止坐在他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用力地压了压额角,觉得头疼的厉害。也许是酒劲上来了,身上有点热。
                    刚才于北冷淡的态度他不是感觉不到。早上的事不大不小梗在他心里一天,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同时又有点惴惴不安,这点不安到了晚上一点点被放大,堵在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不踏实。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实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心烦意乱。
                    于北没让他等太久,在他失去耐心前就出来了,乌黑的头发还是潮的,软软地贴在耳侧。他往这边走,还没到床边就被沈文止一把拽过来,摔在床上压身下来吻他。
                    胃里猛地一抽,差点让他哼出声来,但沈文止堵着他的嘴,于北只能滞了一瞬,然后皱着眉头去顺应他的吻。
                    两个人的气息交织灼热,而他头脑清醒至极,近无波澜。
                    唇齿间是淡淡的酒香。
                    可他这一次却没醉在里头。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24-11-22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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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左右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24-11-25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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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长图左右反转)🌹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24-11-25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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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勤快都没人夸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24-11-26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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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已经醒透了,只剩下头疼。他面无表情地枕着胳膊听了一会,侧身拉开床头柜的柜子想取根烟,顺着昏黄的灯光突然瞥见看见了手上一晃而过的红。
                            他顿了一下,坐起来举起手,看清了手掌被擦上去的一片已经干了的血迹。
                            沈文止愣了几秒钟,没想起来哪里能有血。
                            他摊开自己另一只手,那只是手心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看了半晌,沈文止用干净的那只手从抽屉里拎出来烟盒,抖了根烟出来,没点,叼在了嘴里,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北清理干净自己,没关花洒,出来觉得冷得厉害,寥寥擦干净了水就裹上了浴袍。
                            他进来的时候拿了件浴袍,在浴袍口袋里放了板药。他把药从口袋里摸出来,扣了两粒含在嘴里,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伸手接了一捧,像往常一样就着水咽了下去。
                            胃里本来就一直在疼,洗澡的时候腿脚发软地险些站不住。于北低头在水池边撑了一会,胃里依旧拧着痛,喝下去的那口水落到胃里立刻就引起了抽搐。
                            眼眶没来由的发酸。
                            他按着胃低头静了几分钟,突然笑了出来。走过去关了花洒,拿毛巾擦了脸上的水珠,开门走了出去。
                            沈文止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手肘随意地搁在膝盖上,一只手夹着跟没点着的烟。于北站在看着他的背影,四下很安静,没有人先开口。
                            过了几秒钟,他才沉默着抬起脚往床那边走。
                            “过来。”沈文止出了声。
                            于北有些意外,但还是听话地朝他走了过去。
                            他在沈文止旁边一步远站定,沈文止抬头瞅了他一眼:“过来点。
                            于北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沈文止抬眼看他:“哪伤着了?”
                            给冷不丁这么一问,于北有点反应不上来。他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没哪伤着。”
                            沈文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抬起搭在膝盖上的胳膊,举起手把手掌摊在于北面前,冲他扬了扬下巴。
                            于北看着他手心的血,反应过来了他是什么意思,以为沈文止是生气了,咬了咬唇:“抱歉。我去给你擦。”
                            他说着就要转身去拿纸,沈文止啧了一声,隔着他的睡衣袖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让你说伤哪了,干什么去?”
                            于北下意识就缩手,没想到沈文止这次竟然意外的温和,只轻轻握住了胳膊没用什么力气。
                            他停住动作,沈文止也松了手,静了片刻,皱眉道:“你又躲什么。
                            他语气分明没有责备的意思,于北却后悔刚才反应太大。
                            “脚腕上,早上玻璃划的。”
                            沈文止想起来了刚才在床/.上似乎握过他脚腕,那会手上没轻没重的,也感觉不到什么,估计是伤口扯开了。
                            “怎么不说?”半晌,沈文止开了口。
                            于北垂着眼:“刚才也没感觉到。”
                            玻璃划出来的,能流那么些血,怎么可能没感觉到。
                            沈文止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沈文止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的脚。
                            灯光太暗看不清楚,他往旁边移了一点,对于北说:“坐床/上,脚放上来。”
                            于北依言坐下,抬腿被沈文止拉过去放在了自己腿上,低头去看他的脚腕。
                            于北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这像是情侣之间的动作实在是过于亲/密,让他反倒有点坐立难安起来。
                            沈文止很快就在他右脚踝外侧看见了那个已经被水跑的发白的伤口。
                            玻璃划出的边缘粗糙,伤口不浅。
                            “有伤你还见水?”沈文止声音隐隐带了点怒气。
                            “....没什么事。”
                            “是没事,就是发炎了发烧麻烦得很。”沈文止声音有点冷,起身出了卧室。
                            于北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却听见拉抽屉的声音,然后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他望过去,看见沈文止手里拿着棉签和碘伏酒精。
                            沈文止没理他,坐回去重新把于北的脚搭上来,拿棉签蘸了酒精,轻轻地按着他的脚背把脚踝露了出来。快要挨到的时候又停住了,扔了棉签回身拿了碘伏过来,蘸好新的,低着头对于北说:“会有点疼。”
                            于北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以至于棉签落在伤口上他甚至感觉不到疼,他愣愣看着那个人,只觉得嗓子发干,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文止按着他脚背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发冷,他觉得接触那人指腹的皮肤温度几乎烫人。
                            那伤口不小,沈文止有意放轻了些力道,处理罢把棉签随手搁在了床头柜上。
                            于北抿抿唇,探身拿过了那瓶酒精和棉签。
                            “嗯?”沈文止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北低声道:“血脏。
                            沈文止勾起了唇,伸出那只手来。于北过了两秒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用棉签认真擦了起来。
                            这时候不是心理作用了,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人手上温度有些烫手。刚才只以为是喝了酒,又在床/上,但这会理应酒醒了。
                            于北正想着,听见沈文止啧了一声。他以为怎么了,很快抬头去看他,沈文止随口道:“没什么,酒精太凉了没习惯。
                            “不是酒精太凉了。”于北看着他,片刻才轻轻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24-11-29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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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沈文止挑挑眉,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是吗。”
                              于北往前探身,伸出手又顿了一下,看沈文止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地触了触沈文止的额头。片刻后收回手,叹了口气:“有点烧。”
                              “行吧。”沈文止不太在意,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量个体温吧。”于北说着下床去取温度计,被沈文止在后面叫住了,“低烧没必要。倒杯水算了。”
                              于北并不认同,皱眉看着他,但也知道沈文止劝不过。
                              “渴了。”沈文止道。
                              于北没再说什么,按他要求只接了杯水回来搁在了床头。他想问问那人难不难受,虽然本人看着没什么,可发烧总归是不舒服的。
                              于北犹豫间,沈文止抬眼扫了他一下。
                              于北垂下了眼:“那…你休息吧,我去睡了。”
                              沈文止没说话,半晌从才嗓子里懒懒地嗯了一声。于北静了片刻,把沈文止床头的东西收拾干净,给他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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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压着个沈文止,晚上于北一直没睡沉,不到六点就醒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的,下床的时候腿一软直接又跌回了床上。
                              眼前阵阵发黑,也不清楚是没睡好还是怎么,晕的甚至有点坐不住,闭着眼睛缓了快半分钟眼前的黑影才散干净。
                              于北早都习惯了,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等能站起来,洗漱完就去了厨房熬粥。
                              一如很多个沈文止喝完酒第二天的早晨,被折磨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拖着好像快坏掉的身体熬粥,做早饭。
                              胃总是很痛,很难受。
                              粥养胃,做给沈文止喝的。
                              放好米之后,他一个人坐在餐厅桌边出神。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是怎样狼狈地缩在沈文止怀里发抖,也记得昨天早上那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偏偏脚踝伤口的刺痛又让他眼前难以控制地闪过那人拿着面签要落下又顿住的手。
                              他只觉得昨晚沈文止的那句“会有点疼”像是梦一般的不真实。
                              沈文止总是乐于看他疼,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从来不吝啬给予他痛苦,这样的沈文止,居然也会因为小小的伤口安抚他吗。
                              楼上突然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旁边楼梯响起下楼的脚步声,于北没料到沈文止醒这么早,回头见沈文止正捏着眉心往下走。
                              昨晚倒没什么,一觉醒来沈文止才觉得头疼,低烧还没退下去,背上出了层薄汗,发潮的T恤贴在身上弄得他十分不舒爽。
                              于北起身去给他倒水,站起来的瞬间胃里猛然重重地收缩,他身子一僵,下意识要弯腰却硬生生忍住了,只手在注意不到的地方暗暗撑住了桌沿。
                              他怕沈文止看出什么来,抬头却见沈文止只是皱眉低头划着手机屏,自始至终没有往他这看一眼。
                              于北突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自嘲地扯扯嘴角,缓了口气,去给他倒水。
                              进厨房有了门的遮挡,才背对着外面撑上了台面,胃一阵一阵拧着疼,快把他的神经也拧断了,他身子微微前倾咬牙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抬手用力地压在了胃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现在平白地也会胃疼了,这副样子落在那人眼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不懂事或者卖惨。
                              沈文止喜欢看他难受,但他从不以此示弱去讨好沈文止,哪怕是疼到极限的时候也很少求饶。
                              还是有私心,还是不想沈文止只因为他的痛苦才靠近他,或者对他好。
                              哪怕自欺欺人也好。
                              于北在接水的时间里暗暗咬牙,他疼得有点烦躁,以暴制暴地把指尖用力送进身体。
                              滴的一声,水杯接满了。于北没什么表情地抬眸扫了一眼,端起杯子出去:“烧了一晚上,喝点水吧。”
                              沈文止随手接过来,视线却还是在手机上。
                              于北心里一直别着不痛快,身体还哪哪都不舒服 。他不是那种被养着摇着尾巴自己凑上来的狗,对沈文止的顺从是因为感情,还没有贱到用讨好。
                              他本不想开口问他怎么样的,奈何挂念了一晚上,还是抵不住担心:“……还烧吗?”
                              “还行。”沈文止随口应到,声音难得有点哑,关了手机扔在一旁,拿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
                              他脸色不大好看,应该还是不舒服,一直微蹙着眉,隔了一会突然开口:“这两天我有点事,晚上可能不回这边。”
                              于北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嗯,出差吗?要我帮你准备东西吗。”
                              “你不需要知道我要干什么。”沈屹莫名其妙找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事,沈文止本就心烦,又想起来乔雒这茬来。
                              周身还残留着于北的味道,他低头,摸了摸人的侧脸。
                              于北身上已经没了昨晚情yu的气息,眸子再次变回波澜不惊的模样。可能是这两天莫名其妙的不安作祟,沈文止起了一股无名的占有欲。
                              他想去吻那人薄情的唇,说话却冷冰冰的:“自觉点,最好别再被我知道跟别人走那么近。”
                              “好,”于北应了一声,撇开脸,“知道了。”
                              他伸出手,食指虚虚触在沈文止的喉结上,往下滑。
                              果不其然看到沈文止双眸闪烁了一下,攥住了他的手。
                              沈文止不允许反抗,不允许不听话,但是从来不拒绝自己的主动的触碰,哪怕是他喝醉或是心情极差的时候。
                              他早都不会费劲去分析沈文止对自己的情感成分了,结论无非就是自欺欺人或者自取其辱。
                              沈文止拖住他的下颌吻住他,于北闭上眼睛,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本来也会有什么结果,知足吧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24-12-03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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