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吧 关注:5,120贴子:142,340

【公子无情】《四大名捕斗将军》原著中的无情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公子


1楼2010-10-16 13:08回复
    最近刚刚把《四大名捕斗将军》原著看完,整理了里面无情的出场以及描写,不是特别全,因为《少年无情》里的太多了,所以只把重要一点的挑出来了。希望能对群众们有帮助!
    


    3楼2010-10-16 13:12
    收起回复
      《少年追命》
      寒夜锅里的街头,萧飒零落,几张空凳,只有一个食客: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端坐低首,在等着热面,就算是在这样浓的夜色里,那小孩的脸色是白得泛寒,两道眉毛很清秀。他在把玩着一双满是污垢的筷子——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
      ……
      因为卖面和卖饽饽的,在梁坚乍整个人给沸油淋得像刚煎炸过一般之际,都一齐送了命。
           ——就死在那儿。
           死在他们的“摊位”上。
           ——每人喉管,都穿过了一支筷子。
           寒街上,只有小孩子仍在那儿。
           坐在那儿。
           一个脸色很白的小孩子,令人看去有点发寒。
           他手上的那双筷子,已然不见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稚龄小童!
           映着灯火一照,那小童还未及长得俊,但已见俏了:一种寂寞刀锋冷的俏。
           追命忍着伤痛,道:“谢谢。”
           “谢什么,没有我,你一样杀得了他们。”
           追命奇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是恶人。”
           “你跟他们有仇?”
           “没有。”小童说,“我不知道世上究竟还有没有报应这回事,但我只知道:好人该有好报,恶人得有恶报。如果没有:就让我们来替天行道吧。”
           这个小孩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但正义感很凛然,其怨毒也颇深,杀气更烈。追命怔了一怔,不禁问:“尊师何人?”
           小童一晒:“得有缘时,你自然便会知道。”
           ——听他谈吐,居然像是饱学博识之士,不但得体大方,也话里含锋,咄咄迫人。
           小童反问了他一句:“你也杀了人,你不怕吗?”
           “他们是来杀我的,我不能让他们杀,只好杀人了。”
           “你当过衙捕,”小童居然像很清楚他的“底细”,“你当知道杀人尝命这回事吧?”
           追命孤疑地道:“……你是要我到衙里去自首?”
           小童立即摇着:“非也。家师说:你杀梁坚乍是旨在自保,而且,你也是“太平门”梁家外系子裔,此举是清理门户,这是武林械斗,与官府无权干涉。知道吗?”
           追命为这小孩声势所慑,只能说:“是。”有些话,想问,又不敢问。
           小孩把话说完了,便打算要走了。
           他真的“走”了。
           但他不是用腿“走”的。
           他并没有站起来。
           他坐的凳子是会动的,原来早已装上两个滑轮,只要一拎把手,再按机括,便会徐徐转动。
           追命一看,便知道这小孩子一双腿子,已经瘫痪了。
           ——已经废了。
           ——这样的一个小孩,真可惜啊!
           他心头怜惜,甚至有些疼惜了起来,不禁也看着看着而忘了转移视线。
           小孩刹地寒白了脸,叱道:“看什么?,没见过断腿的人吗!”
           倏地一扬袖,一道刀光,以电的速度雷的惊愕向追命迎脸而至!
      


      4楼2010-10-16 13:14
      收起回复

             千忙万险中,追命猛起足,踢飞这一刀。
             这一踢,那一刀,飞上老半天,苍穹黯处,久久不下。
             ——那一刀竟全无力道!
             追命额前落下二绺发丝。
             ——还是给刀锋险险扫中!
             (这一刀如此之速,如此之厉、如此之锐,但竟不是以内功发力,而是凭巧劲施为的!更可怕的是,小孩那一刀,似意不在伤他,似只要吓他一吓而已!!)
             (以巧劲御刀,尚有这等威力,要是这小童日后练成雄浑内力,岂不是一!
             追命震愕当堂。
             小孩扁了扁咀,很难过似的道,“我以前也是像你一样,有手有腿的——”
             追命忙道:“小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看他忙了咀皮说不清,小孩嗤的一笑,笑靥天真漫烂:“什么意思!这个那个的!听说你也是一出娘胎就受内伤,每天非饮酒不能活命,而且上身的功夫,总难有大成——你也不曾伤心难过吗?”
             追命呆了一呆,只脱口就说:“得之我命,不得我幸——没啥好怨的。”
             小孩垂下了头,直至那把飞上半天的小刀“笃”的上声,自天空落了下来,插在桌子上,刀柄兀自震幌着,他才如梦初醒,喃喃地道:“得之我命,不得我幸;不得我命,得之我幸……”并推动机括,缓缓远去。
             追命不敢再追。
             他怕这小孩会不高兴。
             他只敢远远地问:
             “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我姓无。”
             “吴?”
             小孩没有应他。
             “姓吴?姓伍?”长过对方至少十余岁的追命傻愣愣的自忖:“还是姓胡?”
             事实上,追命一脚踢死“火烧天”梁坚乍,少年的他,在第二天,已经成了名。
             大家都知道,有个少年把“太平门”中第一号杀手梁坚乍踢死于镇口,正是大快人心;而传闻那少年的腿法,极似当年“大平门”所失傅的“追命腿法”,是以人皆称之为“少年追命”。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少年追命也遇上了一个令人惊异的人物,一个小童,不知姓毛?姓巫?还是姓武?
        


        5楼2010-10-16 13:14
        回复
          死百度说我发快了,待会发少铁里的


          6楼2010-10-16 13:16
          回复

            《少年铁手》  
                1 梁自我倨傲的拗下了唇角:“太平轻功,天下第一,你们要追我?还练八辈子吧!”忽听一个有锐气无内力的声音道:
                 “如此轻功,自欺欺人,也自轻轻人!”自气气人
                 话一说完,嗖的一声,人影一闪,白衣一飘,已撷了他头上的帷帽。
                 梁自我大吃一惊。
                 因为那人不是出手快。
                 而是身法快。
                 快得连他想都来不及想,对方已完成了一切动作。
                 ——对方的轻功竟比他“想”还快!
                 他抬头,他要看来的是谁。
                 ——这刹那间他几乎错以为来的是“太平门”总掌门人梁三魄!
                 只有他才有这般轻功!
                 他自己二十四岁已成为门内十二位值年副掌门人之一,与名震天下的“奇王”梁八公亦可并列,因而在轻功上,他只服——
                 “闪空”梁三魄!
                 如果是他来了,一幌身便摘下他的帽子,他也只好无话可说了。
                 可是不是他。
                 不是梁三魄。
                 而是一个十分年轻的人,脸白如月,月寒如刀,刀亮如他双目。
                 他的样子只有两个字:
                 清丽。
                 可怕的是,这人是浮在半空之中的。
                 一点也不错,这人的确是浮在半空之中的。
                 上不着屋顶。
                 下不着楼板。
                 这人完全在空中飘浮。
                 真。的。
                 他。在。空。中。飘。浮。
                 ——人怎么能在空中飘浮?
                 不需借力不需落地不需攀附不需倚靠……
                 更可怕的是:
                 这人齐膝以下的一双脚,竟是虚幌幌的——那是一对废了的脚!
                 一个残废的人,竟在空中撷下他的帽子,在半空中飞翔,并在空间里凝住不动!
                 梁自我骇然喝问:
                 “你是什么人?!”
                 那废了一双腿子的年轻人冷冷地道:“我叫成崖余,人称无情。”
                 ——一个没有了双腿的人,轻功竟比他好,这是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
                 梁自我挥刀。
                 他要把对方砍成二十八段!
                 ——他本就是“斩妖二十八”梁取我的胞弟,但武功却高上太多了,原因是:他把梁取我用来谈情的时间全用来练刀法和习轻功!
                 ——一个人要的只是胡胡混混不求出类拔革的浑过去,只要把该学的都学应知的都知要做的尽量去做就可以了,但一个人要有出人头地登峰造极的大成大就,就必须要把一些功夫从基础学起,深入扎根,下死功夫,成活学问,化腐朽为神奇才有望!
                 梁自我虽然自大。
                 狂妄。
                 但他确有斗志。
                 ——斗志是普通人都死心时他仍不死心。
            


            7楼2010-10-16 13:22
            回复

                   他要斗。
                   所以他一刀砍向无情。
                   ——一个乍现便浮在空中十一尺的漂亮、优雅、忧悒如月的年轻人!
                   他的刀快。
                   刀光更快。
                   他最快的是轻功。
                   他飞斫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却飞出了旧楼。
                   ——铁枝依然完好,却不知他是怎么掠出去的。
                   楼外明月楼外愁。
                   那清丽的少年在月下更忧悒。
                   梁自我自敞开的大门急穿了出去,刀像饥渴一般的要吸这忧悒少年身上的血。
                   他追砍了个空。
                   那少年很有气质。
                   甚至只像一团气质。
                   ——一缕捉摸不着的气质。
                   你有没有听过刀可以“砍断”、“斩散”、“劈倒”过气质?
                   没有。
                   所以梁自我又斫了个空。
                   只见那少年仍在月下。
                   温柔的月。
                   温柔的夜。
                   他在月下、夜里、半空中。
                   ——竟然在楼外也一样“浮”在半空之中。
                   上,不着天。
                   下,不着地。
                   (没有这等轻功!)
                   (怎么会有这种轻功!)
                   (人是人,怎么飞?!何况这人根本不“飞”,只是“浮”在半空之间,像一根羽毛,像一个泡泡!)
                   梁自我只觉打从背脊里嗖地窜上一股寒意。
                   他虚幌一刀,已倒翻穿掠,砍断铁枝,进了旧楼第七层,强自镇静,敛定心神,双足脚尖点立于那两张凳子上,刷地舞一趟刀花,喝道:“吠,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人在楼外的半空问:
                   “你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轻功了吗?”
                   梁自我气得鼻子都白了:“这不是轻功,而是妖法!我有正气护身,宝刀在手,就算砍你不着,你也休想沾得着我!”
                   无情听了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你既然认为是妖法,我就再给点妖法你瞧瞧。”
                   他一扬手。
                   明月下,精光一闪,半空中,乍分两道,急射入旧楼。梁自我眼明手快反应急,挥刀便挡——但挡了个空。“嗤嗤”二声,倏地两张凳子一歪陡沉,梁自我对空中无情,全神贯注,一时不察,几乎跌了个仰不叉。
                   但他毕竟是“太平门”的高手。他的身子一个恍忽,眼看就要跌趴在地上,但已一个鲤鱼打挺,立住桩子,还拦刀护身,双目紧盯丈外无情,这回气得个脸红耳赤。
                   然后他这才发现,两只凳脚已给打断。
                   ——原来无情的暗器,取的不是他,而是凳脚。
                   ——如果这暗器取的是他的性命,他可有本领招架得了?
                   梁自我也不知道。
              2这是铁手一路快马、离京三百里时仍思忖着、挂虑着的事。
                   “世叔便由你来照顾了;”临行临别,铁手对无情诚挚无比的道,“蔡京派了这么多高手来杀世叔,都不好对付,你要当心才是。”
              


              8楼2010-10-16 13:22
              回复
                《少年无情》
                1众人极为恐惧,逃生无路,求救无门之时,大将军更得势不饶人,跳上第十一辆马车,明黄灯火晃漾,照个通明,大将军一脚踢开第一口大水缸,又咣琅一声,狰狞狂笑道:
                     “今晚叫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
                     波的一声。
                     缸碎。
                     水溅。
                     然后,他以绝世功力,水化冰,冰化刀,刀杀敌!
                     痛快。
                     他原想如是。
                     但不是。
                     事实不然。
                     缸碎。
                     裂开。
                     缸是空的。
                     有人。
                     一个少年人,这刹那给大将军的感觉,竟然是恬和惊。
                     恬。
                     惊。
                     这本来是两种完全合不拢、凑不全、搭不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大将军乍看到他,第一个迎面击出来的感觉就是:
                     恬     和     惊
                     那是一个少年人,寂寞如常的坐在那儿,好像就在山河岁月里,悠悠游游,长袍古袖,风静温恬,只等人来敲碎这一缸,只等人来敲醒这一刻。
                     尽管外面斗个虎啸龙吟,山动岳摇,他还是车里缸里,万古云霄一羽毛,匕鬯不惊,黑白分明。
                     大将军碎缸。
                     见到了这个少年。
                     少年对大将军一笑,一伸手,说:“我也有,还给你。”只见千百道水晶片,齐打了过去,一齐打到大将军脸上、胸上,身上,插刺得凌落石像只水晶刺猬一样。
                     不可一世全面制胜的大将军马上仰天飞跌了出去,惨嚎:“你到底是谁?!”
                     大将军痛急攻心,惊得三魂失二,七魄剩一,连跌边问了那么一句。
                     少年那一扬手间的暗器,看似简单,也很平淡,但却似四散而包抄过去的音符,而且每一发都能准确地命中。
                     “奇怪,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骂我吗?”少年在看自己刚发过暗器那修长白皙秀气的手指,寂寞地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啊。”
                        
                     人,原字本只有一撇一捺,但月下灯里,这惨绿少年淡淡的寂意,却似有千悲万喜,像是少女心中一个千呼万唤的无声。
                ?“江湖是个实战的所在,险恶的地方,你要成功,就得要咬牙死守坚持到连失败和死亡都怕了你才行。
                开弓没有回头箭
                拔剑岂无隔夜仇
                霍霍磨刀浇碧血
                枪花绽处造化愁
                江湖如此一场大雪,只要是脆弱的,是也或非,功亦或罪,存不可活……要不让大雪埋没,只有自己在心里点燃光和热。”
                说无情谁是无情?我们且看他仍在惨绿少年时,初出江湖,锋芒初试时处事办案的手法,感情恋情的激荡,或从此可略能与这本性多情却无情的少年人,同渡这一段流金岁月、惊心岁月。
                2冰天雪地上倒插着一把刀。
                     刀口朝天。
                     刀尖有血。
                     血映雪红。
                     尚未凝固。
                     刀前雪地上,划了两行宇,雪仍降着,但字刻得深削,仍隐约可辨:
                     再近妾身
                     必杀无赦
                     当少年在六尺之外,在风雪之中,看着这把刀,以及这把刀后七尺之遥的一树枯梅,寒风萧瑟,刚绽放的梅花,微微颤哆、冷艳无比。他就坐在轮椅上,伶仃的身子,望着刀锋,和刀锋上的血,刀旁雪泥上的字,不禁掠起一阵微颤。
                


                12楼2010-10-16 14:30
                回复
                       诸葛小花为了奖励这天生不幸的少年,还特别费神、精心设计了一辆隐藏多种发放暗器的轮椅给他,名为“燕窝”。
                       那时,无情在日后在江湖上令黑道闻名胆丧,闻风色变的轿子“红颜”,当然还未镌造。
                       虽然无情都历了些险,受了折腾,但他依然凭遇挫不折的斗志,办成了事,破了大案,已开始声名鹊起。
                       诸葛先生当然为无情能不负他所望而感到高兴。
                       他常问无情:“余儿,你要我怎么奖赏你?”
                       无情只望着诸葛,笑而不答。
                       那神情仿佛是说:
                       为世叔您做事,还需要奖赏吗!
                       诸葛先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因为无情能成大器,才使他更萌生起“多收几个徒弟吧”的心意。
                       也因为无情能有出息,使诸葛先生更添了一种坚决的心意:
                       世人都是找资质特别好,禀赋特别优秀的人来栽培,我就找些虽有天赋,但身世特别可怜的人来培育,因为,这些人,一出世的机遇已比别人差,我们更应该费些心神好生照顾这种人。
                       这种人也有特别优秀的,例如崖余就是一例……
                       这想法,致使后来诸葛先生收容了当小贼偷喝酒的追命,以及给扔弃绝崖的孤儿冷血。
                       那都是因为无情的出色表现,令诸葛称心之故。
                       当然,这往后的发展,无情自然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天,无情和铁手正在陪诸葛在晚来天欲雪之时分,在院子里赏梅蕊初绽之际,忽然唤了一声:
                       “世叔……”
                       “嗯?”
                       “世叔……那天,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奖赏么?”
                       诸葛依然负手看梅,双眉一扬,心中微诧:“你要赏什么?”
                       “赏我出去办案。”
                       “哦?”
                       诸葛不明白。
                       “你不是一直都在办案吗?大案?也破了不少啊。你手边不是还有‘拘驹’、‘青玉’案在办吗?”
                       “我想……出去……”
                       “出去?”
                       “是的。”无情坚定地道,“离开京师,到外边上,办一些案。”
                       “哦……”诸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师兄的意思是……”铁手在旁逮住机会帮腔,“请求世叔能派他在江湖上去,增添经验。”
                       诸葛心中有点嗔怪铁手:你一向持重,怎么今日也来作怪!可知你师兄身体抱恙,行动不便……他万一在风波恶、风险多的江湖遭遇不测,看你怎么个负责!
                       他心里疼惜,却不转头去看无情,口里却说:“你在神侯府呆久了,闷了吗?”
                       铁手早受师兄所托,不敢怠慢,他知道这次要求是师兄殷望之所寄,决心之所托,万一世叔严拒,可就要师兄失望了:“我知道师兄是想亲历江湖,涉足武林,多增阅历,以不负世叔对他苦心造诣……而且,我听元师叔那儿传开了……”
                       诸葛一听是来自元十三限的消息,皱了皱眉,“传什么?”
                       铁手一听诸葛声音有些严厉,一双手马上不知往哪儿放的好,只觉自己手大心粗。不过,他还是坚持替无情说话:“他们说……大师兄办的案能成,是因为……”
                  


                  14楼2010-10-16 14:30
                  回复
                         诸葛冷晒道:“因为京师有我的势力?”
                         铁手道:“……是因为世叔暗里帮他。”
                         诸葛微怒道:“你管别人怎么说!”
                         铁手垂手道“是。”
                         无情这时也小声的说:“不只是元师叔他们这样说,连六合青龙他们也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诸葛嘿声笑道:“还有呢?还流传些什么话?”
                         铁手就真的接了下去:“还有‘三绝神捕’中的柳大爷、刘捕爷他们都说了话,师兄是仗世叔您在后面撑腰……”
                         诸葛干笑道:“我撑腰?我还撑着背脊哪!怎么了?说下去呀,没想到小夏你也那么长耳朵、尖嘴巴的!”
                         铁手一时红热了面,期期艾艾不知怎么说是好,舐了舐干唇,一双大手相互紧握,无情却轻声接道:“我的确是靠世叔罩着,办案才能那么顺利顺手……”
                         诸葛长叹一声,抚髯斜睨无情,叹道:“连你也是这样想么?”
                         无情低声但坚决地道:“请求世叔让弟子去见见世面,闯闯江湖,独力去办成一件事……”
                         诸葛又回过身去。
                         朔风呼啸。
                         雪已经开始下了。
                         不下则已,一下就是场非同小可的雪。
                         雪大如手。
                         寒入心脾。
                         “既然你这样说了,你一向是不求人的,我……”诸葛无限感喟,回过头来,见一片片棉花样的大雪落在无情的瘦薄的肩上,心中掠过了怜惜之情,不忍之心,挥手拂去无情肩上的雪屑,直接接触到无情苍白的脸颊,清澈期待的黑眸子,心中不忍,长叹一声,道:
                         “我答应你。”
                         铁手心中喝了一声彩。
                         虎目却噙住了泪影。
                         (世叔,世叔,您有所不知,师兄也不知道,外头,蔡京、傅宗书、林道士、童贯、詹黑光等正制造流言,说您才是杀师兄全家的元凶,废了他才领回来抚养,好生控制……这种话,我在外头和小僧听得好恨啊!师兄啊,我铁老二誓死要支持你,替世叔挣回颜面来,要贼子心寒胆丧!)
                         “我自会安排,你稍安毋躁……”诸葛见雪下得更大,更密了,遂意味深长的道:“先回屋里去吧,快下大雪了……”
                         “江湖是实战的地方,险恶的所在,你要成功,就得要咬牙死守坚持到连失败和死亡都怕了你才行。你……”
                         诸葛忽然有点哽咽,长吟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拔剑岂无隔夜仇?霍霍磨刀浇碧血,枪花绽处造化愁……余儿,江湖就好比这一场大雪,只要是脆弱的,是也成非,功亦成罪,存不可活……要不让大雪埋没,只有自己在心里点燃光和热……你真的要涉足江湖吗?”
                         无情坐在轮椅上,白晰颈项在衣袵之外,好像因为太寒冷,映得有点寂寞凄凉。
                         “世叔,其实我跟了您,不管人在不在江湖,但心早已在江湖之中了。”他说,带点狡狯,“京师皇城,内閧外患,不也正是险恶江湖吗?”
                         他说着,正好看到一片雪,垮地打在一枝梅桠上,那幼枝一抖,说也正好,枝拗里正怒放了一点红梅!
                         煞是清艳!
                    3在梅花还没完全怒放时分,诸葛先生有日把无情从“小楼”请到“神侯府”密议。
                         这一次,诸葛先生特别遣“神侯府”副主管:“嫁将”严魂灵,以及“六扇门”高手“拼将”陆破执,两人把无情请入“神侯府”。
                    


                    15楼2010-10-16 14:30
                    回复
                           无情进入“神侯府”之时,诸葛先生在。
                           除了铁手,还有另一人在。
                           这人很瘦,站在那儿,煞气凌厉得本来已很快冷冻下来的茶都快立即结成了冰。
                           他腰畔一把无鞘刀,还带点锈。
                           无情看不到他的脸。
                           他面上戴了面具。
                           一种很威武狞狰的面具,一付活像汉时军傩战神模样。
                           那人很沉默,整个人,也像一把锈刀;虽锈,却无碍其锋锐。
                           虽然看不清楚那人面孔,但也分外感受其年青淬厉的锐气。
                           那人一见到无情催动轮椅进来,看了无情一眼,然后,又跟无情对了一眼,之后,他眼光迅即转到无情那修长白洁扶在轮椅把柄上一双手。
                           舒无戏在场他一向都是诸葛的至交,也是铮友。
                           铁手也在场他本来也有案在身,但为了支持他的师兄,争取任命,他说什么也冒风冒雪的赶回来。
                           他也察觉那戴着傩神面具的青年;那青年跟无情对望了三眼,好比是:
                           刀锋遇上冰封。
                           那青年看了三眼。
                           三眼如刀。
                           刀划在冰上。
                           冰留刀痕。
                           但现在外面已大雪,遍地冰封,刀风不如朔风,留痕不留梦。
                           无情先是注意到了那戴傩神面具的少年,以及他腰系的无鞘刀。
                           和刀上的锈。
                           但他也注意到了铁手。
                           这一向沉着练达的铁师弟,而今竟然有点沉不住气,脸上且出现了亢奋的笑意。
                           是什么事让这一向泰山崩于前不动色的铁师弟那么高兴?
                           不用说了一定是自己的事。
                           想到这里,因为冷,他偏瘦的颈往衣袵里缩了缩,颊边,却泛起了一阵不经意微微的笑容。
                           ……只怕……要动身了……
                           风雪漫天……江湖那么远,行侠也断肠。
                           无情忽然想起几天前那朵亲吻梅花的雪……现在,仍是无情的冰,还是成了消融的水?
                              
                           诸葛斜睨着这常为他心悬的徒儿,微笑道:“怎么了?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儿了?
                           无情神思正悠悠转了过来,铁手已调笑道:“我知道……好静的香。”
                           诸葛诧道:“好静的香?什么东西?”
                           铁手得意的道:“好静的香仇烈香。”
                           “仇烈香……?”
                           看神情,睿智的诸葛还是不明所指。
                           无情刹地挣红了脸,狠狠的瞪了铁手一眼,铁手这才省觉,闭上了嘴,诸葛一看,心中了然,不为甚已,只言归正传:
                           “我手上有三宗案子,你选一选。”诸葛道,“如你所愿,都在京城之外,但也离得不算太远,如果你趱程前往,顶多只消一天就到了。”
                           离了京师,当然真的是“江湖”了。
                           可是,离京城也不算太远,沿途不必太辛苦,万一有险,请神侯府、六扇门高手声援还来得及。
                           甚至世叔来救,相距不远,他也可以暂时放下守卫皇城大任,来回跑这一趟。
                      


                      16楼2010-10-16 14:30
                      回复
                             无情冰雪聪明。
                             他当然明白诸葛小花的苦心。
                             可是,这时候,其实,他心里已暗下决定:
                             (我一定要独立破案。
                             我一定要不虚此行。
                             我一定要回来让香儿知道:我办到了!
                             我一定不要世叔费心。
                             我一定不让大家担心。)
                             “一件案子是近墨乡‘无邪阁’的案子,”诸葛先生道,“朱夫子博学旷达,他的藏书,历经数朝,代代相传,恐怕是最弥足珍贵的,收集奇书,乃至断简残篇,天下无双,岿然独存,可是”
                             诸葛明显要说动无情处理此案,“最近却出现了雅贼。”
                             “雅贼?”无情双眉一展,淡淡一哂,道,“偷书?再雅也是贼。”
                             诸葛道:“不消半年间,‘无邪阁’藏书损失已近千,县衙几次派人调查,都不得要领,如此下去,‘无邪阁’恐怕要变成‘无书阁’了。我们枉为读书人,不能保护书籍,真枉读诗书了。”
                             然后他目光熠熠的望着无情:“我知道你最爱读书。此案最合你性子。”
                             无情道:“愿恭听世叔说明其他二案。”
                             诸葛深知无情性子,暗叹一声,道:“另两件案子,都发生京城西北边陲的‘普祥山’,一案发生在山东边的‘冷月庵’,一案发生在山西边的‘黄泉寺’。两起案子,都不算是什么大案……不过,我听了当地捕头细述后,怕内里另有蹊跷,还是派人查一查好。”
                             无情有些儿迷茫:“普祥山……?”
                             神侯府副总管“嫁将”严魂灵即道:“普祥山就是妖怪山。听说那山里的土著都长着尖耳朵、长大齿的,会吸血的。不过,方今圣上把此山封了给国师林灵素,国师又曾在那儿设坛炼丹,所以就易名为‘普祥山’。
                             无情这才恍然:“原来是‘妖怪山’。”
                             然后饶有兴味的问:
                             “却不知是两件什么案子?”
                                
                             陆破执负责“黄泉寺”案,所以,这案子的前因后果,也由陆拼将来叙述:
                             黄泉寺原名“万人庙”,在唐时一度是家信众鼎盛,万人礼供,佛号如雷,香烟如雾的寺庙。惜唐后兵燹四起,寺庙屡次遭受严重的破坏,香火日稀,现近百年已只剩一片寒鸦鼠穴,几成废墟,勉强有老僧看守,也只青灯古佛,空度余年。
                             不过,有日徽宗秉舫放棹,任凭游逡,近汴京时,见青寒江枫红如火,渔人如梭,遂贪恋勾留,唤来栖泊,睡前忽闻远处传来佛号,徽宗甚诧,掀帘张望,发现岸边山脚,隐见佛火闪烁,还听见暮鼓晨钟,低鸣恢宏,十分好奇,令昼舫靠近山边,便见寺届轮廓,庙顶满布烟霞,向手下问明究竟,始知该寺为唐时名庙“万人寺”,今已重修,改称“黄泉寺”。
                             徽宗本待上岸谒寺,但御前待游各大臣均为劝止。不过徽宗当晚一时未能入睡,想他承继大位,有如神助,如在梦中,之后享尽荣华富贵,唯边寇频生,生怕江山不保,国祚未固,荣华梦碎,前思后想,或认为是神明暗示神灯指引,故生灵感,勒令重修此刹,复称“万人寺”,待重修建成时,他再到庙里上香,点亮第一盏佛火神灯。
                             君令如山,众人当然不敢怠慢。徽宗把这件修葺古刹的重大工程,交嘱给禁官常客、林灵素的师弟红烧真人及方外高人鱼大师、还有普祥知县西方败督事。
                             徽宗平时,信道多于信佛,这一次下旨让一道一僧负责此工程,原就打算来个道释合一,永佑宋祚之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佛道相悖之故,这个把“黄泉寺”重建为万千善男信女都来参拜的“万人庙”计划进行得并不算太顺利。
                        


                        17楼2010-10-16 14:30
                        回复
                               因为死人。
                               死了不少人。
                               过去负责修建寺庙的民工,死了一起又一起,死了一批又一批。
                               死的不明不白。
                               死的诡异。
                               直至没有人再去修建这寺庙,甚至在征丁之时,宁愿抗命逃命!
                               当地县衙下令彻查,不得要领,派去稽查的人,也有折损。
                               这件事当然上动天听,也派出六扇门的好手以及禁军高手去查个究竟,结果,徒劳无功,还无故倒毙了两个,回到皇城,又先后丧命了三个。
                               于是,案子就落到了诸葛先生的手上。
                               陆破执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捕头之一。
                               他是一个年轻人。
                               但他心思慎密,红脸白鼻。而且袍哥行堂,市井出身的陆破执,本身就敢拼敢搏敢不要命,如果对手弱于他,他光是杀势就击垮对方整个人;万一敌人强于他,他就凭狠色也可以杀了对方半条命。
                               不过,他到过鬼气森森的“黄泉寺”,如经历一场噩梦,他希望今生今世不再走这一趟,他也极希望无情不选这条路。
                                  
                               可是他的希望是落空了。
                               因为无情已经作出了选择:
                               “我想办这件案子。”
                               诸葛怜惜的望着他,舒无戏干咳了一声,正想说话,无情已坚定的再说一句:
                               “我要办的是这件案子,‘黄泉寺’。”他说,“我希望为圣上到寺里点亮神灯尽一分力。”
                               他的语音坚决无比。
                               诸葛尝试问:“你一向爱书,为啥不办第一案?”
                               无情眨眨眼睛:“书是珍宝,但人命更重要。”
                               舒无戏没好气地道:“我们的古籍宝典,正在迅速流失不见,保住好书,也是当前要务。我是老粗,不懂这个,难道连你这等爱书的公子哥儿都不懂么!”
                               无情只淡淡地道:“难道找出偷书贼比找出杀人凶手更急?”
                               诸葛不再相劝,只问了一句:“第三件案子,你就不愿听上一听?”
                          4他们为国家保边疆而牺牲性命,死后如此下场,受此薄待……无情心里微叹了一声。
                               但是他第一句就开始问: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阿拉伯?”
                               语音冷而厉。
                               这劈面一问.令陈自陈、陈鹰得、阿丙等人都呆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好半晌,陈自陈才第一个回答:“我们没有杀他。”
                               无情的眼光从灵位转望向陈自陈。
                               冷。
                               像看死人、灵牌和活人、捕头完全没有分别一样。
                               一点分别也没有。
                               也许,在盛捕头的眼中:死人只是不活了的人.而活人只是还没有死的人。
                               如此而已。
                               无情道:“阿拉伯这种人,也许一身都是病,年纪也相当大,可是,如果没有人下手,可不容易猝死。他要是病得奄奄一息,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偷盗陪葬物,下手一次又一次。”
                               铁手附和道:“对,如果已活不命长,反正够用就好了,又何必贪得无厌?”
                               陈自陈涩声道:“我们是用了刑,但决没有杀他。”
                          


                          18楼2010-10-16 14:30
                          回复
                                 无情瞄瞄这“三陈”中的“生龙活虎”陈自陈:只见他身披猩红厚毯披风垂帔,身形肥硕,双目犹如铜铃,语音时破时壮,时涩时厉,不由多看几眼。
                                 “用刑致死,也是杀人。”
                                 “猛鹫”陈鹰得冷笑道:“盛少捕头是来兴问罪之师?还是来办事查案的?我等身为县捕衙役,对犯人不用点手段,能破案么?上头不来奖赏我们兄弟办案舍死忘生,却来追究过程,秋后算帐?”
                                 无情道:“捕役也是人,刑求杀人,也得罪责。”
                                 陈自陈哈哈一笑:“那么说,他日只有盗匪对捕役动刀子,没有捕役敢对强盗动粗的了!罪责、责罪,谁敢动刑?多做多错,不做不错!你们京里的是当官的,我们县里的是挨批的,传言果尔不错!”
                                 无情道:“就算没有犯罪的,一清二白的,你们一上来就严刑拷打,没有不招认得十恶不赦的。”
                                 陈自陈变声道:“那么,盛捕头此来是追究我们,多于起回赃物了?”
                                 无情淡淡地道:“赃物固然重要,但找找这儿有没有杀人犯,更为重要。”
                                 陈自陈怒笑道:“我是揍了他.他是畏罪身死的,我们没有杀他.你要冤诬了咱,咱找县太爷评理去!”
                                 严魂灵见大家有点说僵了,大力咳了两声,道:“县太爷……你是说西方失败?”
                                 陈自陈忽又说:“住口!盛捕头只是公事公办,你聒噪个啥!人家是京里派来的,咱是肉人家是刀,省着点,闭着眼承恩受惩吧!”
                                 无情听陈自陈上一句下一句不搭边也不调和的互侃着,面上闪过狡黠的表情。
                                 他只说了一句:“人见活人,死查死尸。”
                                 阿丙指了指内进的灵堂:“摆在那儿。”
                                 无情道:“几天了?”
                                 阿丙讷讷地道:“第三天了。”
                                 无情问:“为啥不下葬?”
                                 阿丙苦着面道:“不……不敢。”
                                 无情微诧:自己才刚到,觉得有异才验尸,他们若真的动刑致死,又何必把证物摆在这儿?何况,这儿离墓地这么近,要理尸早就三扒两拔埋了,不也省事?
                                 所以他问:“为啥不敢?”
                                 这次是陈鹰得代答,且气虎虎地:“早两天有人飞马传书,说京城里诸葛先生会料理此案,要我们等办案人员稽查了之后才收殓尸首。”
                                 然后他又负气的“哼”了一声。
                                 铁手皱了皱眉:“来人通报的是城里的?军里的?门里的?还是县里的?”
                                 陈鹰得道:“是西方大老爷接的手令,我撞了一面,是个戴狰狞面具的家伙,不过,他手持的指令倒是仔细检验过,真实无疑。”
                                 无情听了,低下了头。
                                 好半晌,才微微抬头,而色苍白,叹了口气。
                                 箫僮忍不住问:“公子,什么事?”
                                 无情挥挥了手,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我现在才知道,世叔已一早料定我会选择办理此案了。”
                            5雪雪白。
                                血血红。
                                白白的雪。
                                红红的血。
                                血洒在雪地上,一片皑白洒上了凄厉的红;白茫茫的雪,一株寒梅吐艳,几瓣落花,艳红染雪上,恰好伴着一行血迹,迤逦西去。
                                好一场艳雪。
                                雪血红。
                            


                            19楼2010-10-16 14:30
                            回复
                                  刀气,也熔入他的体内。
                                  混为一体。
                                  ——像是情人的一个招呼,一次缱绻,一次缠绵,交揉无间,成为一体。
                                  人已不见,刀已消解。
                                  但已与刀相见。
                                  相逢一见。
                                  相见一笑,千种思念。
                                     
                                  像一种萦绕心头的暗香。
                                  一种千千结的强烈思念。
                                  不仅像爱一般深刻。
                                  而且还似仇恨一样强烈。
                                  又像依依不舍的告别一款儿的甜。
                                     
                                  “她要的是头,”无情说,“死人头。”
                                  他的语音带点惜别,有点讥诮,仿佛,那把刀以融入掌心,潜入体内的方式,与他说了再见之后,他才能在凄然一笑中回复自我,才开始以办案人员身份和态度查办起案件来。
                              7无情刚刚吐完。
                                  他没有喝酒。
                                  他很少饮酒。
                                  也不喜欢醉。
                                  ——醉是一种迷失、放任的感觉。
                                  他不须要这种感觉。
                                  他一向很执着,不放弃。
                                  他喜欢冷静。
                                  他要主知。
                                  ——虽然,有时候,不一定能完全做到。
                                  但他希望自己是一个冷静的人、坚持主见的人,甚至是无情的人。
                                  因为他生怕自己有情。
                                  ——一旦有情,就会伤情;一旦深情,不能忘情。
                                  所以不如无情。
                                  这是世叔给他的话。
                                  诸葛先生对他的看法。
                                     
                                  他吐尽了胃里的东西,然后抹拭了咀边的唾液,在雪地上,俯身挖了个坑,将之深埋。
                              好像在埋葬了一个身世。
                                  一场秘密。
                                  他在呕吐的时候,会身痉挛,但笛剑、箫剑,都只能在远远观察着他,眼神无尽关切,却谁都不敢上前给他抚慰。
                                  因为他们深知也心知:
                                  公子不乐意。
                                  ——他在脆弱无依的时候,是从来都不愿意让人看到,从来都不肯让人帮他的!
                              8这之前,无情一直以为箫声,是这世间最幽怨的声音。
                                  最悠游。
                                  最优美。
                                  也最忧伤的音乐。
                                  直至有一天,他听了二胡。
                                  听到二胡奏出来的曲子,他才知道什么叫“忧”和“伤”。
                                  那才是“断肠”。
                                  柔肠寸断的断肠。
                                  江湖那末远,是侠也断肠。
                                    
                                  你听过箫声吗?
                                    
                                  诸葛先生这一次出远行之前,就这样问他这句话。
                                  无情点头。
                                  “我听过。”
                                  他小小声的说。
                                  “哦,听过哪一首?哪一段印象特别深刻?”诸葛先生俯首看着总爱躲在房间较照不到阳光或灯光那一边的无情,关爱之色洋溢于表,“有什么感觉?”
                                  “碎梦裳。”无情寻思了一下,才说:“逆水寒。”
                                  “哦——”这一声之后,诸葛先生的眉头一时展不开来了:怎么小小年纪,尽爱听这种凄伤,寂寥的音乐啊!“是特别喜欢吗?”
                              


                              21楼2010-10-16 14:3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