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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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易折,海汝贤的旧事只能藏在卷牍里,世道要的是张文忠公。业已无人求索问道,至于座上君王,他更需要一支笔、一柄刀:管城与斧钺乃经世致用、平郭安邦不二法门,殿庐文武股肱将自己打磨、奉上,冀盼能成为天子最趁手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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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们的秉纯如荒腔走板,只得诉诸月光;同时也得感谢它那样冷寂且不染凡尘,让我与眼前人避过虚与委蛇、酒酣耳熟的宴饮,才好剖出肺腑,直视彼此炽热的心。我不想他递过太平猴魁时为何偏提大红袍,也不想他缘何问起我的令图,只是此时此刻感念于际遇恩馈,持盏对他,敬彼此如出一辙的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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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王做你的朗鉴,看三年五载,抑或十年、二十年,你是不是做得到。【盅浅茶稀,我扬颌饮下,豪迈如以酒盟约。翡玉扳指滚过一隙冷光,是月宫主人的首肯】不过,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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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缘何提及那位埋骨藏地的靖仁太子呢?也是一桩偶然。“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皎皎玉雪姿,懿德出至贤”起笔,本该是鸾跂鸿惊的篇章,却只落得“薨于昌都”的潦草落笔——不过闲来读史,规矩而刻板的小楷却犹力透纸背,向我泣诉他清风霁月的半生。这类故事并不罕见,然他几度受构权祸,仍愿为己道秉烛迎风,愿信父子真心,某种意义上而言顽冥不化,却堪为清流。他死于至纯至性,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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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残雪埋忠骨,长生天裹挟而来的寒意里,他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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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览冲所言,那是正观,不是绍武;那是文膺,不是存拙。我置盏垂目,杯底已没了那轮圆月。它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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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是开口,自然要应的。便请英人撰曲谱,再由乐班操练,如何?【那尊形同巨匣的乐器,如何流淌出河一般蜿蜒的妙音?遑论还是《高山流水》。我笑他】冲郎中魄力出群,便是“批雅拿”远渡重洋至此,也得为你奏古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