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报销（上）

第八章 报销（下）

第九章 敬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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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盛天酒店十二楼包厢。
侍者侧身给温梨开门，她穿了条垂到小腿的红裙，肩头顶朵玫瑰样式的饰品，花蕊夹层内别了个小型监听器，鞋的跟并不高，最起码能支持她自由行走。
温腾腾的场子在主人公现身之后闹了起来，目测能有八九个长辈，认识的，不认识的，全是一副亲热的模样。
她坐下侍者给她拉开的椅子，闻着屋中的淡酒气，并不真挚地向在座众人致歉：“有些私事，不小心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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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与虚伪中，她假装提提裙子的肩带，在感受到监听器的细微震动后结束动作。
知道沈醉野在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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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她左前方的男人举起酒杯，遥敬道：“小梨能来就好了，家宴而已，二叔敬你一杯。”
温梨看着年有半百的长辈敬酒，沉默了几息后靠坐在椅背上，似笑非笑。
“我不喝酒。”
气氛一僵。
自称二叔的老男人拍拍脑门，豪气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佯装懊恼地悔道：“哎呀，忘了小梨喝不了酒了，是咱老家伙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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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倒数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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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数完“一”的那秒，与二叔隔了一个位子的四伯撇头看向墙壁，很刻意地“啧”了声。
四伯看起来就没有二叔辛辛苦苦伪装多年的和善劲儿，长得一副很严厉的面相，若是再老上十岁，瞧着就刻薄吓人了些。
但现在这张脸也足够他耍小把戏。
他转回头，用空酒杯一砸玻璃转桌，闹出的响声刺耳逼人：“业群啊，哪有长辈敬酒小辈不喝的道理。”
被叫“业群”的二叔哈哈一笑，挥手道：“小梨还小，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不要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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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抱肩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桌上由身份最高的两位长辈捏造起火苗，其余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迅速找好自己的位置，将她不喝酒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地塞进去了私利的影子，含沙射影地论辩起来。
肩上连震三下，是原定的沈醉野从十三楼下来的暗号，其实最该出现的时机是他们嘴中说了胡话被录下来的时候。
但见她被明目张胆催酒，沈醉野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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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杯边的一瓶名贵酒酿，往酒杯里倒了一杯。
不知道是谁的眼底一亮，等温梨喝了酒就低了三分气焰，接下来的事儿办得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她掐的时间刚刚好。
于是温梨举起手中酒杯，对安静下来的众人示意：“实在喝不了酒，我叫人替我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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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酒也勉强凑合的过去，四伯没打算在开头就为难到底，他刚打算歇息下去，不远处坐着的温业群又叹了口气，开口还没说话，本不该再开的包房门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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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刚的安静是暗潮涌动，现在的死寂便是被扼住了咽喉的惊悸。
温梨的位子刚好背对着门口，她没转头，只是偏了偏手腕，推门而入的男人就立刻上前接酒，爽快喝下。
男人是谁？
是被一群老骨头用尽手段与人脉，试图将其今天困在废弃大楼的沈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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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野喝完了也没有放下空酒杯，他信步绕桌走到温业群身侧，伸腿不给情面地一踢，中年男人的椅子立刻就斜了方向，刚好让他与沈醉野面对面。
“怎么不说话？不是要喝酒？”
一米八七的他俯视人是极有压迫感的，沈醉野问了也没打算得到回答，他拿起最近的一瓶酒给两人满上，直接端酒碰了桌子上属于温业群的酒杯，仰头又直接喝了杯烈酒。
“嗯？你怎么还不喝。”他连喝两瓶却若无其事，笑着欣赏温业群被吓傻的样子，然后扫视了一下其他人，拍拍温业群的肩膀道：“没办法，谁让你欺负我主人的，要么今天喝死在这里，要么明天毙死在黑市。”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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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手杀鸡儆猴。
可惜猴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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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赴宴，是因为几个长辈高调邀请，她不来反而误事。
沈醉野砸场子，是他们冒犯她，而温梨恰巧也懒得虚与委蛇，索性用一次暴力。
没有人敢在沈醉野明显生气的情况下当说话的出头鸟，被震慑后的温业群颤着手喝下一杯又一杯酒，哪有之前仗着辈分高就乱搞的神气。
男人眉目锋利，笑起来也凶，他数够了数后拦住温业群的动作，抓着他的头发道：“算你暂时好运，因为我主子见不得她眼前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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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事后死不死，看温梨的意思，看沈醉野的心情，看温业群自身的运气。

第九章 敬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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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野轻描淡写地震慑了不安分的脏东西，温梨一边听，一边伸手夹了几筷子菜尝，极轻松地在心中评价起厨师的手艺来。
没有她家里的厨师合她口味，但也不是什么空架子。
沈醉野拿起瓶没有开封的酒在手中掂量，他想直接将酒瓶砸在某个不幸运的老东西头上，是脖子上的项圈遏制住了他，碰巧让温梨保持了吃菜的良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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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抽张湿纸巾擦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温梨眼神没有聚焦点，说出来的话却指向性明显：“我记得哪个舅舅，刚刚吵的时候说什么我作为女孩子不务正业。”
“嘭噔——！”
畏畏缩缩坐在椅子上的王董被沈醉野扯领子摔到地上，北极狼俯视着他受到惊吓的狼狈模样，眼里酝酿着无法掩饰的杀意，开嗓时还恭恭敬敬地回报：“就这个，主子。”
“哼。”沈醉野踢他一脚。
看着王董只敢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凶狠的男人平复下心情，假笑着讽刺道：“这辈子没当过女人，比谁都会指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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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喝了口茶润嗓子，仿佛没感受到屋内能逼死人的气氛，她像是终于享受完款待了，将胸前散落的头发理到背后去，慢斯条理站起来准备离开。
沈醉野当然没理由留下，他掰掰自己手指，留下几声脆响后快步走到温梨身后，半个眼神都嫌多给。
温梨走到门口，才转回头对屋内道：“饭桌谈不拢的事情，就交给谈判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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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胸有成竹，哪怕是较为明确地下战书，她讲起来也没刻意多用两分力气来强调语气，一切的一切都没在她这里翻出水花。
“——家族说不明白的事情，我们上商场说。”
再多说就真的是啰嗦了，温梨拍开沈醉野俯身想凑近的脸，威胁他敢让她闻到酒气就打断他的腿，随即带着沈醉野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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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不知道是哪个没有被沈醉野特殊关照过的人，他在温梨走后趴在餐桌上心有余悸，等大家连温梨小高跟的走路声都听不见了，才干涩开口问道：“不是说雇了人拖住那家伙吗……”
可温业群已经醉倒，没有人回答。
温业群手机里还有着聊天记录没来得及删，对面收了买命钱的人在温梨到来前曾和他交流过，信誓旦旦他们在圈内高调挑衅了沈醉野，沈醉野一定会去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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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大楼内，灰尘被一声声枪响不断激起，被绑住的一群大汉在被控制后就彻底放弃挣扎，还甚有乐趣地出言三番五次辱骂对手。
对方挥挥手，几个伤势或轻或无的手下听话退去，五楼内只留有几个幸存的卖命贼。
满地尸体没人去管，大汉之中最有胆色的那个还笑得出来，笑叹道：“死你手里，也算赚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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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抵上他的额头，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又快速解决了最后的几个活口后，许器终于摘下口罩，他不敢深呼吸放松自己，因为这地方真是熏人。
为了还原身高，他还特地穿了内增高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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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器把枪收起来，摸了摸下巴想。
死在他手里，应该也不算亏吧？毕竟是戴了帽子和口罩一个样，他自认是个高仿货。

*沉思。
虽然完结了的文档已经有过全文修稿的经历（指白洛望），但发出来的九上是初稿，我一次没修就发出来了。
——所以等完结后的全文版可能会比贴吧里的出入有一点点大，但也不是非常大啦～。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提前先说一声。

第十章 过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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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器从小是被豢养的玩具，唯一的作用就是隔半个月去一次地下决斗场。
有时候是上台厮杀，对手是人是兽都说不清楚；有时候是侍奉在贵人不远处，当个类似于沙包的活靶子。
能在那个环境下活着，靠的不是强大，是平庸与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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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沈醉野怎么认识的？两只蛆虫的抱团取暖而已。
许器总是被打得浑身是伤，沈醉野表面上是给他买伤药，实际不过是买给自己用的禁药。
而他每半个月都要躺一阵子，没有沈醉野照拂，估计一次都活不下去。他拿着沈醉野的把柄，又充当沈醉野的工具，两个人靠对生存的渴望紧紧依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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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醉野不知道因为什么惹怒了上面的，烂醉的他被活生生拖出去，没有人觉得他能活，许器甚至开始担心自己日后的处境来。
一周后，他见到了沈醉野。
许器跪在三楼走廊的一处地方，侧方的包厢为了通风没有关紧门，虚掩着可以凑些视线过去。——反正他目前是安全的，许器的任务主要是承担赌输了的贵人的怒火，而现在还没开始下注。
沈醉野当时的体型比十年后消瘦得多，正站在一位小姐身后当哑巴，因为察觉到目光而回头，直到与他对视才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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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姐也回头，视线在他和沈醉野之间来回扫了扫，似乎很快就明白他俩是旧识。
许器心都要跳出来，却只能低头沉默，祈祷这姑娘不是那个被沈醉野惹怒的小姐。
“趁我还有善心，你可以说两句好话。”温梨又看向沈醉野，伸手点了点十五岁少年的手腕，说起话来平和又疏离：“说不定我可以好人做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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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野用余光扫了眼许器，选择了相信温梨的随口一言。
“有善心还需要听好话吗？”他说。
言外之意就是，他就算不奉承温梨，温梨也会救一把许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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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狂妄，狂妄到许器觉得自己快死了。
哥们，相识一场，你把兄弟往死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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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温梨有一搭没一搭捏自己的手指，包厢内沉寂了好一阵，她道：“如果不幸的话，你后来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沈醉野和许器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许器的重点是“代价”，沈醉野的重点是“后来”。
一个觉得没法活了，一个觉得起码现在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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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许器很简单，本来就没人在意他的命，在包厢里霸占他一天都没有人管。
一场血腥又罪恶的狂欢结束，温梨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回家养养精神，起身时沈醉野轻拉她的衣袖。
那力道太轻了，轻到似乎已经预见了她的拒绝，温梨却硬生生停下了脚步，看向沈醉野：“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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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对沈醉野这个“礼物”的心态介于宠物与陌生人之间。
宠物在于相遇的第二天就给他取了名字，又把他留在身边当下人使唤；陌生人在于取名之后从来没亲口叫过，也没有给他什么劳累的任务，反倒是很客气地让他在温宅担任闲职。
沈醉野载她发问后的第一时间没有说话，反倒先垂眸思考应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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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温梨已经知道他大概要说什么了。
“——可以，我会出钱买下他。不过我没兴趣留用，大概率只会让他做园丁之类的杂活。”
许器跪得膝盖又麻又疼，平日能动的脑子也被暖气烘到生锈，不过他本能知道自己在屋内的地位极低，装死是他最擅长，也在此时最该做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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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呢。”
哪怕和温梨相处了一周，沈醉野在此刻也难以置信于她的仁慈，买下许器对她来说没有价值，反倒可能会因为招惹了视线而徒生麻烦。
温梨深深看他一眼，将上午说过的话大致重复一遍：“如果你不幸的话，你会在未来付出代价。”
沈醉野在心里算了算频率，如果代价要一次性还清的话，他“不幸”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要死去了。
但已经偷活了这么久了，又轻而易举捞了个旧识，如果苟活的时间再长一点，死也没什么。

第十章 过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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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久后才明白这话的不对。
这对沈醉野来说不是倒霉，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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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从来没有约束沈醉野，她就像是交予了沈醉野最大程度的信任。她给他请课请老师，又放他很长时间的自由，任由他拉着许器，把“温大小姐”的名头当跳板，一步步反攻起自己幼年的噩梦来。
似乎这种付出让沈醉野都觉得不合理，于是他也没少让温梨获利，从最开始碍于年龄的诸事不便，到十五岁的温梨已经有能力和理由吞下沈醉野反哺的财产。
再到十八岁的她刚成年就获得了他送来的一套别墅和一些股份。
他只是被温梨用一句话和一点老师钱培养起来的，那段时间，温梨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养沈醉野更赚钱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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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板真有钱啊。”
别墅被装修成温梨喜欢的样式，她参观到一半就累了，温梨下楼坐在沙发上，拿他的大方说笑。
“都是您的。”沈醉野很好脾气地轻笑，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讲。
他抄了个椅子坐下，又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滑到她面前。
“嗯？”温梨拿起那张银行卡，把玩了两下后对此并不感兴趣。她把卡扔了回去，不过准头很差，掉到了沈醉野脚边：“我不缺钱，也不急着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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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礼物，赎人用的。”
沈醉野把卡捡起来，收起笑容，转而用一种严肃的态度放回桌上：“八年前买许器的钱，这是十倍。”
“……嗯？”温梨看了他一眼。
“把他赎到你身边？”
“是。”
“行啊，我没什么好阻拦的。”
本来就没什么法律支持的身份，还能赚九倍的钱，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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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温梨收了卡，紧接着整个人都靠坐在沙发上，懒散又随意地问沈醉野：“总不能因为我要你的时候没花钱，你赎自己就不给钱了吧。”
至于八年来沈醉野给的钱？温梨觉得那叫合理分红。
沈醉野和她对视，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更严肃了一点，但他又很快松下来，对她勾了勾唇。
如果不是太了解沈醉野，温梨都看不出来他是在紧张。
“不赎。”
温梨听到沈醉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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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报了仇，又对外不知尽头地扩张着自己的势力——和温梨有关系的没被多加刁难，连差点弄死他的周家也只是不痛不痒收点保护费。
但依旧有很多人恨死沈醉野了。
而沈醉野将此当做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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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总因为沈醉野的区别对待而思考，他们想着沈醉野和温梨关系匪浅，确实如此，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缠蜜。
她和沈醉野在闲暇时经常就像朋友那样逗趣聊天，只不过温梨地位稍高一点，刚好另一个乐意捧她。
所以成年的时候向她辞别，与她斩断一层不明不白的暧昧，变为正常的伙伴或者恩人，在温梨眼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宠物”与“陌生人”，他走向了偏后者的道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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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人能一直算计到未来和真相。
沈醉野说完“不赎”之后，温梨没有给他回应，她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改为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他。
“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反给您钱。”
沈醉野起身走到温梨身前，单膝跪了下去，他直直看着温梨的眼睛，过了会后低头，掩住自己的神情。
“……只要您愿意收走我的自由。”
温梨还是没有言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抬起了沈醉野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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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野，如果你‘不幸’的话？”
他反应很快地接话道：“我会在未来付出代价。”
温梨踩在他跪地的那条腿上，突然甩了他一耳光，声音脆亮。
沈醉野偏头，像是被打蒙了。
但他很快转回来，脸抬在一个他认为适合挨打的高度，沈醉野看着温梨的眼睛，靠着对自身条件的自信，他开口试探道：“一？”
沈醉野很快在心里感叹道：谢天谢地。
他猜对了考验，温梨终于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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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也明白了什么是不幸。
他之前的冒犯，温梨要翻旧账一一算回来。

第十章 过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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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跪在地上，眼含笑意地看着温梨翻手机备忘录，她看着一条条“罪状”，决定按时间排序来解决。
“沈醉野。”
“在。”
温梨也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念起备忘录的第一句来：“有善心还需要听好话吗？”
“哈哈……”沈醉野低头，靠在了温梨大腿上，眯起眼睛笑道：“我错了。”
这道歉隔了八年。
惩罚也隔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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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想打你。”温梨揉揉他的头发，手感很好，沈醉野来之前肯定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
“现在就可以。”
“我嫌累。”
“让许器来。”
初次当主人的女士想了想，然后打了个响指，决定了许器从此以后还要兼职打沈醉野的命运：“好想法，就这么定了。”
未来要受一个多月皮肉之苦的沈醉野说：“主人英明。”

第十章写太长了分上中下。少了请call me。我不去干死他。

第十一章 雨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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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章对应一楼导入，终于扣题了。

第十一章 雨夜（下）

第十二章 喜欢（上）

玩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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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野（早上起床对镜）：你好，我的男主人。
沈醉野（还是他）：你好，我爱人的狗。
沈醉野：（笑。）

第十二章 喜欢（下）
——
本来想和白洛望一样十二章完结，失算了，沈醉野比白洛望还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