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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又挖了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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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吃些东西吧,”说着,祁祉的手臂便缓缓揽上他的脊背,“多吃些,方才能多些力气。”
陈槿却没有应答,神色也凝滞了——望着那被毫无预兆地推开的房门。一个穿着常服的中年女子轻搭着婢女的手腕从门外走来。
“是本宫不教他们通报的,没吵着你吧?”皇后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来,仿佛并未在意二人的反应。
祁祉的目光慌乱了一瞬,可很快便压下不安,稳稳地扶着陈槿靠坐起来,而后起身跪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言重了。”
“臣,参见皇后娘娘,恕臣……”
“你不能见礼,本宫知道,你对太子忠心可鉴,太子不在意的虚礼,本宫也自然不怪。”
如果系统没有坑人的话,皇后的样子当是很少出现在陈槿的记忆里,可高中生陈槿实在太熟悉这架势了——班主任总是捏着他同桌的肩膀用这副语气说,昨天学得晚了吧,实在困就接着睡会儿。直觉告诉陈槿,这位高贵的不速之客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除却谢恩,又哪里敢多言其他。
“今日陛下问本宫,太子今日诗会匆匆而别,可是有什么心事。本宫都听说了的事,陛下哪有不知的。本宫也只得对陛下说,太子待臣子仁厚,只是分寸上还需再历练。总归是些小事,本宫来了,也便不劳动陛下了。”
她的语调总是慢条斯理,目光也渐渐落在陈槿身上,逼得陈槿只得低下头来。
“陈槿,念着太子对你的情分,本宫只赏你五记鞭刑,记着自己在东宫的身份,莫逾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4-07-1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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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4-07-15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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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太子膝盖跪触在地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皇后却只是垂目,向随行而来的下人吩咐道:“你们拉着太子。”
      话音落下,便有奴才提起呆愣着瑟缩在榻上的陈槿。被拉起的手臂一阵颤抖,陈槿方才回过神来,来不及回应祁祉的目光便又是一阵眩晕,雪白的罗袜松垮地裹在他脚上,在地板上拖曳着,像一个未装满的布袋。不一会儿,右脚的罗袜便脱落下来,白皙的脚背在地面磨得泛红。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24-07-19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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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清醒时,陈槿只觉得自己似是趴着的,肋骨被身下的凳子硌得生疼,睁开眼来即见一道暗影挥过,软鞭斩开空气的声响在耳畔炸开,初时麻木,痛感不算真切,望见祁祉含泪的眼时,一阵如浴火灼烧般的疼痛才从背上传来,原本紧咬的牙关中透出牙齿打颤的声响。
        “母后,儿臣今日自行回府,其中若有不当处,是儿臣一人的过失,非他人之过,请母后教诲、责罚。”
        “明日入宫去,自有你父皇教诲,只是这过失永远不会是太子的。”伴着第二记鞭子的声响,她此刻的声音冷静得骇人。
        “啪——啪——”
        陈槿已辨不清鞭数,只觉得什么东西堵在胸口,用力喘息着才向喉咙缓缓逼去,原本耷拉在板凳两侧的手臂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颤抖起来,带动着身体的重心向一侧滑去。
        背上又是撕裂般的剧痛,呻吟一过,喉中似是被通开了,留下嘴角的血痕和满口的咸腥。沉重的眼睑在陈槿确认他落在了祁祉的怀抱后,终于闭了下去,来不及说什么,陈槿的头便垂了下去,没了直觉。
        “母后,求您开恩。”痉挛止息,陈槿的双腿纠缠着,整个身体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倚落了在他怀里,祁祉的声音有些打颤,刻意弓起的背似是在防范那方才啪啪作响的鞭子。他等着皇后回答,目光却不觉间落在陈槿的身上,透白的衣裤间,一块渐渐蔓延的黄渍格外显眼,他即默默扯过自己衣袍的衣角,与他遮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4-07-24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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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静寂中,祁祉轻搂着怀中人的一身瘦骨,直到一刻,才恍然明了皇后这一番责罚的缘由。
          “母后,儿臣愿向上苍起誓,对陈槿的情谊,断然不会放置于储君职分之前。儿臣知晓儿臣这份情不合规矩,不求父皇母后认可,但求莫再迁怒于他,儿臣会安安分分将这份情藏在东宫里。”——广纳妃妾亦是他太子的职分。
          泪水潸然而下,滴落于他怀中人沾血的嘴角。那位高高在上的母后,如旧冷着面孔,不见波澜。
          “罢了,今日到此,记着,你先做得好太子。教大夫为他医治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4-07-24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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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祉,我后悔了。”——那是陈槿再度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彼时他还未睁眼,苍白的唇细微地颤动着,话音很轻,床榻边的祁祉却听得真切。
            那是个同属于两个灵魂的声音,属于莫名其妙被抓来的体验者陈槿,也属于这副身体本来的灵魂。
            他本只是想在这个世界游乐一场,并没有认真的打算,可那一刻,那些耻辱都那么真实,那巍巍皇权面前他算什么,陈槿算什么……
            “这游戏我能不玩了吗?”昏昏沉沉间,陈槿第一次把对系统的话同时说出了声响。消瘦的胸廓一下下起伏着,牵扯着一阵阵愈发明晰的隐痛。一张温热的方巾在他额头上擦拭着,他辨得清那上面的檀香,那香的主人却哽咽着不敢说话。
            好半晌,疼痛和疲倦夹攻着,陈槿本就不甚清明的意识又渐渐涣散开去,直到耳畔传来祁祉的声音。
            “你看着我坐上皇位去,今日事再不会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24-09-1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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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是储君,可这样的话还是太过惊世骇俗,无论是对于哪个世界的陈槿。
              病榻的人终是自混沌中睁开眼来:“祁祉,我可能是,本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只当我不在了,行好你的路便是,不必为我争什么。”
              那虚浮的话音杂着轻咳几度断续,终止于那堵至唇边的一吻,只是于对面那身体,祁祉不敢造次,那一吻很轻,不多时便抬离。
              “阿槿,是我不好,再予我个机会,行吗?”
              那声音太过卑微,于陈槿烦乱不堪的心中倒仿佛一根绵软的刺,疲倦的眼眸终于合拢:“我想睡一会儿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24-09-1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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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月余相处的种种在陈槿脑海中凌乱地闪现,任疲倦催折,却终难入眠。他知道,那块方巾在额头上擦过了一遍又一遍,也知道,有根手指不时地探着他的鼻息……混混沌沌不知几时,又有几勺糖水缓缓洇过干涩的唇,在舌尖落一滴甘甜。
                “祁祉,你何苦呢?”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4-09-1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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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槿,你知道,人人尽以我为太子,我怕极了行差踏错,独见你时,我方能把规矩放一放,把身段放一放,能有些正常人该有的喜怒。若没有你,我许早变成块石头了。原谅我自私,不能担你身上之苦,却总想把你留下来,阿槿,能教我每天看见你便好,便是你不愿理会于我,我亦知足……”
                  祁祉辨不清他是醒着还是梦呓,却终是耐不住握上他的手,低声絮语。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着耳畔那再轻柔不过的声音,陈槿的思绪亦渐渐放空下来,直至入梦。
                  暮色既至,寒意便降下来,静静握着即能察觉——陈槿的手冷得很快。祁祉命人搬了一笼炭火,不几时便可见屋内其他人面颊的汗意。
                  一滴汗落在陈槿掌中,祁祉才回过神执帕擦拭,而再回望时榻上那人已然转醒,蜷缩的手掌似乎用着很大的力气,欲从胸前抬起来。
                  “要什么?”祁祉轻声问询着,却不必他答,接过那细弱的手臂,缓缓引向自己潮湿的面颊,“是出了点汗,无碍。”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24-09-20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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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着的双眼渐渐模糊,一滴滚热的泪水缓缓滑至他耳侧:“祁祉,我饿了。”
                    这言语在意料之外,祁祉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这便教人传膳,马上便好。”
                    话音落了半晌,祁祉才想起该扶他起身了,可握上那爬着暗红鞭痕的手臂,动作便停滞——那是他无可推脱的愧怍。
                    “阿槿,我扶你起来,你身上……有伤,怕要疼些。”
                    可那衣装之下,祁祉寻遍了未留血痕,终是不得,只得寻伤少些处搀他起来,那疼痛陈槿渐渐惯了,可祁祉却哭了满面。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4-10-01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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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祉,我没事。”
                      自那以后,二人便似乎有种莫名的默契,不再将那日发生的一切提及。陈槿照旧养着病,祁祉也如往常般每日往返于政务和陈槿之间,只是,人们都说,太子更勤勉了。
                      一场雪下来,天气便彻底冷了,陈槿本就力弱,厚重的被子压上来,便更动弹不得,像一只被缚在茧里的蚕。
                      大略是上次把陈槿折腾得太过,系统一连消停了几个月,偏偏年底祁祉又忙,听元实讲八卦的日子实在无聊到无以复加,陈槿实在忍不住和元实商量起改如何逗逗祁祉。但是元实只说——这哪有人能比公子想得别出心裁。逼得陈槿只得白了他一眼,腹诽他不但惜命,而且贫嘴。
                      直到陈槿养好了鞭伤,同床而眠的时候才便又多起来。
                      “殿下,您挤得我腰酸。”陈槿故意在那些称谓上拿起了腔调。
                      “好——我不挤了,”说话间,祁祉笑着掌起灯来,借着帏帐内不多的亮光给陈槿翻了个身,顺带着将陈槿轻轻抱起,向床的内侧挪了挪,“不识好人心,原是怕你寒冷,既如此,还是我睡到床沿上去,免得你要怨我。”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24-10-04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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