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没觉得冒犯，只是立刻回复我说：“师父，这就是我的样子，我已经没法换了。”

曲思雨那张青灰的脸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即使我屏蔽了所有玩家，只能看见她的头顶蓝字偶尔晃动一下，我依然有些难受。就像走到树下，你眼睁睁看着树上有只虫子掉了下来，也许并没有掉到身上，却忽略不掉那若有若无的蠕动感。

我道了个别，原地下了线。

等躺在床上到点开e以后，我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除了别具一格的审美外，曲思雨是一个很合格的徒弟。

她没主动伸手问我要过钱，没入门才几天就想跟我搞暧昧，也没收了我给的启动资金后，一声不吭地就成了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

自从大家都成了社畜后，我和念念她们都是群里闲聊得更多，游戏里其实不常绑定在一起玩。

收了曲思雨以后，她说她是老玩家，但什么都不会，我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今天发现她在百战门口等我后，我忽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我作为师父在教她这个游戏玩法，还是其实是她一直一直在陪我玩游戏。

这么合格的徒弟我竟然还嫌弃她的建模，我把头埋进枕头里，我真该死啊。

第二天我上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不用早起上班导致我的作息一塌糊涂，我失去上午很久了。等上了线我发现角色的组队状态没有解除，曲思雨站在汪小天的旁边蹦了两下朝我贴了过来。

她不会在扬州等我上线等了一天一夜吧？

这个猜想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觉得曲思雨黏我黏得有些超出了正常的师徒范畴，开始怀疑曲思雨背后的玩家是男是女。

帮会里，虾片正艾特一只叽萝玩“小黄鸡烤烤你，今天星期几”的梗。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密聊又开始响了起来。

[15:18:33][曲思雨]：师父
我还在琢磨哪里不对，没及时回复。

[15:20:03][曲思雨]：师父
[15:20:33][曲思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