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古吧 关注:13贴子:1,155
  • 5回复贴,共1

巴林四十九部是吧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04-25 15:55回复
    【黄剪剪的麦穗并不会一味挺着腰杆,哪怕是劲风,只要选对了方向与切口,轻轻巧巧便能令一歧歧服下身,就像从第一眼见到巴林,自己便觉得与她交际,应当是一件春风拂面般的舒心事;但是自从巴林开口讲话的那刻,便不再喜欢她,像是麦穗不过被压弯腰,等风过去,便即刻要直回身姿般——原是巴林第一句话便同贵女讲明,她日后是要进宫的,一条路上遇到的人太多,便会将路走窄,这引起自己的不豫。但向来有一副自卑与敏感的心思,兼着畏惧蒙旗姑娘家,好似怕她从背后即刻踅摸出一把小弩出来,抵着自己脖颈般,从不敢与人直截寻衅】

    【只敢在“老虎”打盹的时候,偷摸扯一把虎须子。就像眼下裙幄宴间,年后要嫁的陈家女郎才红着脸,讲得自己娘家置办的嫁妆,这种时刻自己是挤不进话茬的,而一双眼瞟着巴林,她也是缄默不语的一幅剪影,于是索性突然大声问道】

    巴林,那你的嫁妆到时候怎么带进北京城呢?

    【紫禁城万斛珍珠十百室金,三年一次的选妃,哪还需要人为爱新觉罗氏添嫁妆呢,这便是存心当着众人面,擎早拿话将她堵在宫门外头。但这还不够,偏还要小心眼地讲道】

    我是说,那些牛啊羊啊。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4-04-25 16:34
    回复
      【她又讲这句话】

      【麦穗昏了头也不知往哪处倒伏,于是“她”选择硬挺着脊梁骨,去抗击这漠南的风。可分明,巴林在觉罗氏眼里不过也是一片草场,而她孕育出的子嗣,日后却会成为她口里的嫁妆,什么巴林草场,哪怕是北京城根下接续香烟的膏腴贵游,也不过是大清的一芥子。但此刻自己也不懂这番道理,只是抿着嘴,不甘心地打量着眼前人,粗浅地觉得因着独树的艳帜,她本身便是丰茂的草场与足够贵重的嫁妆;而向来被自大与自卑融杂的自己更不懂,像巴林这样劲风般的女子,是不会心甘情愿去为天子孕育下一代战马的,但如果一味妄图吓退她,那却是必输的局面,何况,自己又选择了最能激人斗志的】

      你选不上的!

      【这话莽撞冲出口,自己却又有点懊恼,一双手在身前绞着,自己哪里有定人命运、断人后路的本事呢,只得希祈旁的满家格格们与自己同仇敌忾,虽然她们才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有着一样的黑漆漆的眼,而不是巴林那般葡萄似的招子;有着一切寻常满旗的样貌特征......而当自己眼睛滴溜溜转向那簇绿鬓榴裙时,其余京城贵女们已用别过的脸、看热闹的神色与窃窃似夏夜虫鸣的嗤笑,无声选择了她们的立场。这厢羞恼下也同巴林较起劲般,将雪颌抬得高高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你们巴林部在北京城里,连我们嘉瞻氏的一根指头都敌不过。我到时候喊我叔父把你赶牛羊似得,丢回草场。

      【自己又再度摆出“嘉瞻”的赫赫门面】


      IP属地:新西兰4楼2024-04-26 09:21
      回复
        【在巴林的审视下,“嘉瞻格格”的面皮像斑驳的窑变红釉,从细嫩雪白的脖颈一点点脱胎,石榴红甚至蔓延到鼻头】你不许这么喊我!你得喊我颠颠格格。

        【对相见不过一炷香的两个人来说,这称谓将距离骤然拉得太近。但此刻,自己已像站在高檐顶上的小人,余下格格们的低看讥讽与巴林状似天然的懵懂,都让自己进退两难,冒名顶替的嘉瞻格格不甘变回博尔卓克氏,但这位真正的博尔卓克格格又不想为嘉瞻“锦上添花”,什么都想捡起,却什么都没捞到。红着眼眶自卑地报以闺名时,却从未想过,颠颠这个名字才是世间独一无二】

        【生在锦绣堆珍珠帷里的自己,从不肯去真正了解这大清官场的运作,以及被影响的博尔卓克氏的兴衰,向来浅薄地觉得,像是那些统辖一省如“土皇帝”般的大吏,内务府总管便管着紫禁城,那又和九五之尊有什么不同?可是巴林这般直截的问,终究戳穿自己藏身于后的薄纱】他不是,他不能......

        【转而道】但他是内务府总管,哪怕你侥幸留下来,他也会听我的,给你安排去——你知道的,就像牛羊只能挨挨挤挤睡在圈子里,而最好的上等马才配单独养在马厩。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叔父可是答应过我,说我可是要住在,

        【腰身被小侍女捅了捅,却将此理解为给我助威的讯号。而这朝内闱里不曾有自家嫔御,对于紫禁城的新闻,泰半是由乾坤两位姐妹转述来,那些宫殿名字一溜烟在脑子里跑过,慌张下便只得打出一张最大的“叶子牌”】对,坤宁宫!

        【满场皆寂,甚至能听见被支开一线的茜纱窗外鸟雀扑翅的声响。春风得意间,美滋滋地想着】

        【哈!她们被我吓住了】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4-04-27 09:42
        回复
          【巴林异常郑重地将“颠颠”念来,笨拙又混沌,还糅杂着蒙古语里的喀嘛音,看着戏的格格们照旧是执着罗扇,要在暗里观乐子;而当巴林轻轻巧巧地过渡到“坤宁宫”时,毫不费力得像是一剪春燕尾落到湖面,却就是这刹那,打破那些格格们佯装的镜湖般的平静,她们又在活色生香里嘈切,这让自己愈加羞恼:难道一件死气沉沉的宫殿就比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引人瞩目吗?紧紧皱着眉心,杏眼里像是烧着一团火,当与巴林那紫淘淘的眼相对时,却又倏忽觉得那两汪像是粤地的海,可火与水相会,那瞬间也要蒸腾出一团磅礴炙人的雾】

          坤宁宫不过就是一间屋子罢了,有什么稀罕的,里头住过的一位位主人死了,这间房子也塌不了。主人总是要换的,那她们能住得,我便住不得吗?

          【其实当同为满旗的格格们用不动声色为答,自己便已是孤将——或许从来都是,但自己从不肯认输。等等,巴林刚才竟然讲起马,这对自己来说就似她已经率先示弱,这独一根的麦穗竟然成了盾,将这道风推搡了出去。充满“不会”的、不求上进的人生里,自大是不允许自己讲“不会”的,于是稍稍别过脸,声调也是弱声弱气的】

          我骑过马。

          可是,在北京城,只有身份低微的御马夫才需要养马。

          【警惕得像只狸猫似的,把巴林最末慢条斯理的话语当作设彀藏阄,可她分明是好心肠的引路人,但自己并不通解这些人情世故,冒失地在言语构织的雾林里东冲西撞,再度跑进自己所设置的陷阱里】你,你别打岔,坤宁宫也不需要御马。从大清门走到坤宁宫,也不过片刻【“走”“片刻”,这两个词像是京剧里开口跳的出场,又逗出格格们一片片的更大声些的笑】

          【她们笑什么呢】


          IP属地:新西兰9楼2024-04-28 14:37
          回复
            【“不然呢”,荣耀自然可以被具象化,是托贯金凤的皇后朝冠,是缝金螭虎钮的中宫印,而幸福便是身著冠服,捧起那凤玺的刹那的感受,但没有如惯常般,不假思索间便挺着那截白鹅颈,硬声硬气地去接下面前人的话锋,而是在望向巴林的眼时,竟然有些犹犹豫豫,好像博尔卓克那小小窄窄的院也没什么不好,容得下两三个小侍女,住得下自己,好像哪怕宏伟煊赫如坤宁宫、乾清殿,当月光照亮人世间,它们也都会被“挤”得满满当当。于是在这刻竟然状似谨慎地思忖着,继而鼓着腮帮子,仍是不肯示弱地含混道】

            还行吧。【“狸猫”再度举起并不足威慑的爪】只是不想让你住进去罢了。

            【“嘶”声后狸猫有片刻的安静,会静静竖着耳朵,听听面前这位“敌人”说的话。粉莹莹的鬓边步摇晃动着,也像是狸奴矜持自傲地甩着毛茸茸的尾巴,有些不耐烦,却还要伸出爪子,按住这位“强敌”的手】你在骂我,别以为我不懂。我以为蒙古旗的女子会比北京城里的格格们更直接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巴林讲起“嘉瞻”时,总蕴含着刻板的停顿,大抵是因着不熟满语的缘故。可是自己却不会如此善解人意】

            谁告诉你我是嘉瞻家的格格的?我才不是呢!

            【但仍是没有报出“博尔卓克”的名号。心底自卑地惧怕着,它背后微微燃着的已赛衰灯的门第,会引来更恶意的嘲讽讥诮,于是不甘安分地成为博尔卓克的格格,也不愿去就嘉瞻的门第,像是一道浮萍,毫无归属感的心境让自己红了眼眶,就这么站在门槛前,成为了孤寂的一道瘦影】


            IP属地:新西兰15楼2024-04-29 14: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