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古吧 关注:13贴子:1,141
  • 14回复贴,共1

巴林四十九部是吧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04-25 15:55回复
    【黄剪剪的麦穗并不会一味挺着腰杆,哪怕是劲风,只要选对了方向与切口,轻轻巧巧便能令一歧歧服下身,就像从第一眼见到巴林,自己便觉得与她交际,应当是一件春风拂面般的舒心事;但是自从巴林开口讲话的那刻,便不再喜欢她,像是麦穗不过被压弯腰,等风过去,便即刻要直回身姿般——原是巴林第一句话便同贵女讲明,她日后是要进宫的,一条路上遇到的人太多,便会将路走窄,这引起自己的不豫。但向来有一副自卑与敏感的心思,兼着畏惧蒙旗姑娘家,好似怕她从背后即刻踅摸出一把小弩出来,抵着自己脖颈般,从不敢与人直截寻衅】

    【只敢在“老虎”打盹的时候,偷摸扯一把虎须子。就像眼下裙幄宴间,年后要嫁的陈家女郎才红着脸,讲得自己娘家置办的嫁妆,这种时刻自己是挤不进话茬的,而一双眼瞟着巴林,她也是缄默不语的一幅剪影,于是索性突然大声问道】

    巴林,那你的嫁妆到时候怎么带进北京城呢?

    【紫禁城万斛珍珠十百室金,三年一次的选妃,哪还需要人为爱新觉罗氏添嫁妆呢,这便是存心当着众人面,擎早拿话将她堵在宫门外头。但这还不够,偏还要小心眼地讲道】

    我是说,那些牛啊羊啊。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4-04-25 16:34
    回复
      【我对她们说,喜欢早晨时干燥的北风,掺些雾、或者尘沙不要紧,北京会在卯光里变得朦胧,所有的浊物一概不见,像她们掌中的西洋镜里的世界。她们都摇头,痛恨这春天的沙尘,刮痛旗女们的眼眶,弄脏小姐们的绣鞋,活像给这座伟大的都城盖了张藤黄色的殓布。可沙尘是能降服野马与大江的存在,是巴林草原上最渺小的飞鸟,它们会吹伴牧人一生。于是我哑了口,闪着紫葡萄似的眼,苦思辩驳的词话,但即便是额吉为我吟唱的弘吉剌歌谣,也无法让矜美的小姐们对漠南来的风心生好感……她们又开始了关于内廷芳选的燕谈,额吉和哥哥送我从西拉木伦河来,马车走了千里,为的就是此事。】

      我日后也要参选进宫。
      【哥哥伊勒德是男人,希望自己永远像男人般活着,男人般死去,阿爸给他取名“战刀”,望他向巴特尔的高巅攀战,在山顶有白雪般的死亡。那女人呢?一开始是女人,似乎永远只是女人。】适龄的女人都要参选,不是吗?

      【我问额吉,女人要做什么,她说女人要选出真正的巴特尔,出嫁,生育,掌管营盘,就像弘吉剌的圣母孛儿帖兀真那样。但帝京的太阳、月亮、群星,都坐在一场筵席上,以便将来男人的挑选。试着安慰她们罢,并非人人都是弘吉剌孛儿帖——至少,正唤我名字的在旗小姐绝对不是。略略抬起秀颌,不肯输了气势。她的眼中波荡,仿佛玛瑙清光,却洼聚着狡猾。】

      嫁妆?只有嫁给部族的儿郎,才会带着牛羊。【区别于清癯如瘦兰的淑女们,挑战者更像多疑而狡黠的山猫。】巴林的草场也是清天子的,我们最珍贵的、孕育战马的草场!悍烈好斗的驯马群才是我的嫁妆。


      IP属地:上海3楼2024-04-25 18:20
      收起回复
        【她又讲这句话】

        【麦穗昏了头也不知往哪处倒伏,于是“她”选择硬挺着脊梁骨,去抗击这漠南的风。可分明,巴林在觉罗氏眼里不过也是一片草场,而她孕育出的子嗣,日后却会成为她口里的嫁妆,什么巴林草场,哪怕是北京城根下接续香烟的膏腴贵游,也不过是大清的一芥子。但此刻自己也不懂这番道理,只是抿着嘴,不甘心地打量着眼前人,粗浅地觉得因着独树的艳帜,她本身便是丰茂的草场与足够贵重的嫁妆;而向来被自大与自卑融杂的自己更不懂,像巴林这样劲风般的女子,是不会心甘情愿去为天子孕育下一代战马的,但如果一味妄图吓退她,那却是必输的局面,何况,自己又选择了最能激人斗志的】

        你选不上的!

        【这话莽撞冲出口,自己却又有点懊恼,一双手在身前绞着,自己哪里有定人命运、断人后路的本事呢,只得希祈旁的满家格格们与自己同仇敌忾,虽然她们才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有着一样的黑漆漆的眼,而不是巴林那般葡萄似的招子;有着一切寻常满旗的样貌特征......而当自己眼睛滴溜溜转向那簇绿鬓榴裙时,其余京城贵女们已用别过的脸、看热闹的神色与窃窃似夏夜虫鸣的嗤笑,无声选择了她们的立场。这厢羞恼下也同巴林较起劲般,将雪颌抬得高高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你们巴林部在北京城里,连我们嘉瞻氏的一根指头都敌不过。我到时候喊我叔父把你赶牛羊似得,丢回草场。

        【自己又再度摆出“嘉瞻”的赫赫门面】


        IP属地:新西兰4楼2024-04-26 09:21
        回复
          【在巴林的审视下,“嘉瞻格格”的面皮像斑驳的窑变红釉,从细嫩雪白的脖颈一点点脱胎,石榴红甚至蔓延到鼻头】你不许这么喊我!你得喊我颠颠格格。

          【对相见不过一炷香的两个人来说,这称谓将距离骤然拉得太近。但此刻,自己已像站在高檐顶上的小人,余下格格们的低看讥讽与巴林状似天然的懵懂,都让自己进退两难,冒名顶替的嘉瞻格格不甘变回博尔卓克氏,但这位真正的博尔卓克格格又不想为嘉瞻“锦上添花”,什么都想捡起,却什么都没捞到。红着眼眶自卑地报以闺名时,却从未想过,颠颠这个名字才是世间独一无二】

          【生在锦绣堆珍珠帷里的自己,从不肯去真正了解这大清官场的运作,以及被影响的博尔卓克氏的兴衰,向来浅薄地觉得,像是那些统辖一省如“土皇帝”般的大吏,内务府总管便管着紫禁城,那又和九五之尊有什么不同?可是巴林这般直截的问,终究戳穿自己藏身于后的薄纱】他不是,他不能......

          【转而道】但他是内务府总管,哪怕你侥幸留下来,他也会听我的,给你安排去——你知道的,就像牛羊只能挨挨挤挤睡在圈子里,而最好的上等马才配单独养在马厩。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叔父可是答应过我,说我可是要住在,

          【腰身被小侍女捅了捅,却将此理解为给我助威的讯号。而这朝内闱里不曾有自家嫔御,对于紫禁城的新闻,泰半是由乾坤两位姐妹转述来,那些宫殿名字一溜烟在脑子里跑过,慌张下便只得打出一张最大的“叶子牌”】对,坤宁宫!

          【满场皆寂,甚至能听见被支开一线的茜纱窗外鸟雀扑翅的声响。春风得意间,美滋滋地想着】

          【哈!她们被我吓住了】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4-04-27 09:42
          回复
            4
            【“她是谁?”这是萦绕在心房的首个问题,为此投去审视的瞳光,挑战者半副身隐藏在宽大的矮几下,袖口大概是浸了蔷薇架上的露水,洇湿了一块,透出她的腕和镯。直到她吐露“嘉瞻”两字,身旁多了窃窃的耳语,都说着巴林听不太懂的官话。嘉瞻的格格生了张圆脸,嵌了两颗驯鹿的眼,只是略有些吊眼梢,让她比驯鹿更盛气,皮肤像额吉刚做好的生羊奶豆腐,胭脂抹得很淡,这时的润红完全是因为一番反驳涨起的怒潮。】

            【专断自负的姑娘,她又怎么断定巴林萨那的将来?北京的女孩们多愁、敏感,文气富余,又含着一副俐齿,轻轻啮磨两下,就能把外来者的自尊咬穿,她以为也能吓退木伦河的孩子,可我的喉咙里也含着弩箭,手曾握过最锋利的蒙古弯刀,我们巴林部的女儿,谁也不怕。漠南的野风连眼泪也能勒住,有时凶狠得能刺瞎人的眼睛,和它比起来,嘉瞻的长嘲短诮只能算一团虚火,假三昧。】

            是吗?嘉瞻格格。【眸光掠过她,掠过让泥土窒息的大宅,天穹的云泥像一匹棕红色鬃发的烈马,奔向极北的方向。】我们的马车穿过巴彦他拉草原,涉过响水河,在黄沙漫天的官道上整整走了一个月来到这里。我可不是为了让人像赶牛羊似的撵回去,才来此参选。

            【我年幼时惧怕燥热的野风,长大却又爱上它,它是反抗者,是草原永恒的伴侣,横冲直撞,放声大笑,在乌兰哈达的壑谷里吞噬积雪,摧折老松,折磨得它们叹息连连。我站在深爱的野风里向芳香、美丽、过于富庶的南方致意,有一日我会比风更先抵达那里,去践行额吉所说的、女人生来的使命。】⠀

            嘉瞻格格,你的叔父难道是太和殿里的君主,能够决定我的留去?

            【我与北京尚是陌生的,无知无觉,忽视恩怨。更不知晓她的叔父是谁,她的姓氏蕴纳什么门阀权力。】


            IP属地:上海7楼2024-04-27 16:12
            回复
              6
              【旗女们的咽喉似乎被香烬塞住,纤细的指被琴弦绞断,她们既不声援,也不阻止,任由争端里的两个姑娘说出许多没有忌讳的危险话,匀静清醒,置身事外,香扇、丝绸成了她们得心应手的面具,伪善地赏析我和嘉瞻的一场角力。她们的滥调混进或真或假的笑声里,百合手指狡狯地放进玫瑰簪中,遮挡嘲讽的眸光。她们的眼睛和铁蒺藜无异,每一次凝视,都使巴林的心里涨起血来。】

              颠颠?【舌尖抵住齿根,含混地吐露音节,首字到次字,拙钝的模仿,倘若我能明白这叠起的字浪究竟是什么含义,或许还能想到些更刻毒的反击,可我还只是汉字的学徒,文字游戏里的外行。当即摇头,神色轻蔑起来)】对亲近之人,我们才会称呼她的名字。

              【她是对手,挑战者,一只圆鹿眼的山猫,天然傲慢,特立独行,尖尖利齿不愿隐藏,热衷于明面运用他人只敢在私下玩弄的排挤把戏,以我所学,称为“堂而皇之”,八旗们的子子孙孙热忱努力,建起复杂的规则巨厦,就在嘉瞻这轻巧的一声里,倒塌了。】

              坤宁宫。

              【意味不明地复述。我当然知道,这是产自最高的婚姻,为爱情划界,为身份立///法,为不可言传的美制订的尊荣——坤宁宫,就像铁木真为孛儿帖敕造的"第一汗尔敦"!“坤宁”,巴林原本不会急切地去学这样高深的词汇,但庄重渊博的汉文师傅曾权威地感慨: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乾清坤宁,凝结中原文明最高赞颂的两个词(而我则毫无触动)。】

              【眉间沉然,竟冷静下来。】你在胡说,我知道的,那是皇帝的元妻正配,中宫该住的地方。

              嘉瞻格格,你养过马吗?

              【额吉应该欣慰,道伦敖都已经先一步学会了不假辞色地越过某些禁讳话题。】


              IP属地:上海8楼2024-04-27 20:23
              收起回复
                【巴林异常郑重地将“颠颠”念来,笨拙又混沌,还糅杂着蒙古语里的喀嘛音,看着戏的格格们照旧是执着罗扇,要在暗里观乐子;而当巴林轻轻巧巧地过渡到“坤宁宫”时,毫不费力得像是一剪春燕尾落到湖面,却就是这刹那,打破那些格格们佯装的镜湖般的平静,她们又在活色生香里嘈切,这让自己愈加羞恼:难道一件死气沉沉的宫殿就比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引人瞩目吗?紧紧皱着眉心,杏眼里像是烧着一团火,当与巴林那紫淘淘的眼相对时,却又倏忽觉得那两汪像是粤地的海,可火与水相会,那瞬间也要蒸腾出一团磅礴炙人的雾】

                坤宁宫不过就是一间屋子罢了,有什么稀罕的,里头住过的一位位主人死了,这间房子也塌不了。主人总是要换的,那她们能住得,我便住不得吗?

                【其实当同为满旗的格格们用不动声色为答,自己便已是孤将——或许从来都是,但自己从不肯认输。等等,巴林刚才竟然讲起马,这对自己来说就似她已经率先示弱,这独一根的麦穗竟然成了盾,将这道风推搡了出去。充满“不会”的、不求上进的人生里,自大是不允许自己讲“不会”的,于是稍稍别过脸,声调也是弱声弱气的】

                我骑过马。

                可是,在北京城,只有身份低微的御马夫才需要养马。

                【警惕得像只狸猫似的,把巴林最末慢条斯理的话语当作设彀藏阄,可她分明是好心肠的引路人,但自己并不通解这些人情世故,冒失地在言语构织的雾林里东冲西撞,再度跑进自己所设置的陷阱里】你,你别打岔,坤宁宫也不需要御马。从大清门走到坤宁宫,也不过片刻【“走”“片刻”,这两个词像是京剧里开口跳的出场,又逗出格格们一片片的更大声些的笑】

                【她们笑什么呢】


                IP属地:新西兰9楼2024-04-28 14:37
                回复
                  【我记得紫禁城在上一个秋天的样子,过了安定门,马蹄嗒嗒地走过肃雨后的五道营胡同,撩开帏帘,朱红色的巨兽伏在枫黄的景山前,缓慢而平和地吞吐着飘过的云气。它已经有百岁了,受过烈火的吻舐,天雨的浸泡,护城河像溺水者的双臂,求生般环抱着永不沉没的宫宇。它和金帐,敖包,或是猎人们的毡棚都不相同,一个永远不会移动的王廷,本身就是一部史书。我愈看愈迷离,觉得它既像食人的神兽,喜欢把北京城中最有慧心的一群人吞进腹中玩弄;又似奇幻的囚笼,每一个渴望靠近的人,都被淹没在寂静和血泊中。】

                  【嘉瞻格格这位永定河和燕山山脉养育的满人,看惯了巍峨华美的宅邸,无法理解漠南来的姑娘对殿宇宫舍的警惕,可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屋子是由人住的,谁能断定它的下一任主人是谁?难道躲在香扇丝纨后,耳语窃笑的旗女们没有想过?只不过她们让心事躲在某个角落里自由地腐烂了,而嘉瞻格格却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巴林湿漉漉的眼睛垂下,往四下逡巡一遭,紫烟香炉后,蔷薇花架下,一张张瓷白面孔上都漾着饶有兴味的试探,令我厌烦!越瞧,越觉得她们如同沉默而愚昧的羊群,追随的不是声音,而是自己以为的法则,嘉瞻是羊群里唯一一只越过了篱笆的黑色绵羊,阿爸教过我,要引它回到该去的地方,不能用鞭子抽打,也不能用猎犬威慑,要引诱,以恰当之物。】

                  你很想住进去吗?【以反诘将话堵了回去,许久没绞的眉连黛也不曾描,乌黑的眉迹中释出蒙古人的野性。】住在那里的人,便能轻易得到荣耀和幸福吗?

                  【轻轻直起羊羔般柔软的背,撞上骨骼的墙垣,清脆的声响后,巴林终于从刻意的端庄里解放出来,偏偏首,继续说下去。】谈论养马,比谈论我们将来会住进哪里有趣多了,嘉瞻格格。养马人可没有身份的高低,他们帮长生天接生它的坐骑,一个又一个梦幻的生命,带马驹去嗅土地的气味,去捉风的尾巴,刚出生的小马驹和孩子一样,喜欢玩闹。可你知道么,要选出一匹千里马,就需要把野马和驯马群放在一起。

                  【慧黠地笑了笑,意有所指。】野马会追赶这些驯马,马群中或许有比它还健美的千里马,也可能只有一群爱磨蹄子的废物。


                  IP属地:上海10楼2024-04-28 23:44
                  回复


                    IP属地:上海14楼2024-04-29 09:57
                    回复
                      【“不然呢”,荣耀自然可以被具象化,是托贯金凤的皇后朝冠,是缝金螭虎钮的中宫印,而幸福便是身著冠服,捧起那凤玺的刹那的感受,但没有如惯常般,不假思索间便挺着那截白鹅颈,硬声硬气地去接下面前人的话锋,而是在望向巴林的眼时,竟然有些犹犹豫豫,好像博尔卓克那小小窄窄的院也没什么不好,容得下两三个小侍女,住得下自己,好像哪怕宏伟煊赫如坤宁宫、乾清殿,当月光照亮人世间,它们也都会被“挤”得满满当当。于是在这刻竟然状似谨慎地思忖着,继而鼓着腮帮子,仍是不肯示弱地含混道】

                      还行吧。【“狸猫”再度举起并不足威慑的爪】只是不想让你住进去罢了。

                      【“嘶”声后狸猫有片刻的安静,会静静竖着耳朵,听听面前这位“敌人”说的话。粉莹莹的鬓边步摇晃动着,也像是狸奴矜持自傲地甩着毛茸茸的尾巴,有些不耐烦,却还要伸出爪子,按住这位“强敌”的手】你在骂我,别以为我不懂。我以为蒙古旗的女子会比北京城里的格格们更直接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巴林讲起“嘉瞻”时,总蕴含着刻板的停顿,大抵是因着不熟满语的缘故。可是自己却不会如此善解人意】

                      谁告诉你我是嘉瞻家的格格的?我才不是呢!

                      【但仍是没有报出“博尔卓克”的名号。心底自卑地惧怕着,它背后微微燃着的已赛衰灯的门第,会引来更恶意的嘲讽讥诮,于是不甘安分地成为博尔卓克的格格,也不愿去就嘉瞻的门第,像是一道浮萍,毫无归属感的心境让自己红了眼眶,就这么站在门槛前,成为了孤寂的一道瘦影】


                      IP属地:新西兰15楼2024-04-29 14:48
                      回复
                        【两个不愿示弱的青女,正通过燃烧着暮色的眼睛交锋,我能见到嘉瞻眼里火红的欲望。我们截然不同的血,是两条脉搏强劲的河流,正狂热地涌出好胜战意,因为我们还没有把未来据为己有,所以才对未来喋喋不休。数十年后才得应证的结局,因这场口角越发虚幻谲诡起来。此时涌现在两个少女脑海里的所有欲念,是沮丧地全部扼杀,还是淬进自己人生的铭文里,让它成为没有被泪水埋葬的遗产,我们应该都有了决断。】

                        我也以为满洲的格格们不会学官场里的老爷,“横行霸道”和“作壁上观”做得得心应手。【真是要把这些日子学的汉字成语用尽了!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

                        那么你究竟是谁,帝都的格格在挑选她的对手前,至少应该留下她的名字。

                        【已近黄昏,无声中,太阳在光做的阴影里西沉,红得像个谜团。站起身来,任由乌黑的独辫如马鞭般扬起,翡翠垂连打在白而韧的颈上,与绿松石撞出尚属于巴彦他拉的歌吟。此时的巴林潮洛濛还不是一个为淫//佚和权力迷狂的妃嫱,她生于毗邻大河与雪的巴林,自草原而来,穿过荒漠,身衣蒙尘,眼中伏着一个又一个纯澈的疑问。】

                        我是巴林,巴林萨那,来自巴彦他拉草原,日后会参选。

                        【今日的第一句,也是在这场筵席上说的最后一句。我决定离开无聊的席面,不得不承认,这个与我争执的姑娘,才是席上唯一亮色,羊群中的黑羊,沉默外的音籁。远远的,追来她的凌声,我还是得到了她的名字,博尔卓克颠颠。】


                        IP属地:上海16楼2024-04-29 23:3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