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的少年吧 关注:8,797贴子:52,171

彼时的少年(续写同人)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3-23 20:37回复
    一 相逢和重逢
    嘉佑三年,秋。
    雨季按下了大宋年轻人心底的躁动,有人开始思索前程,有人则已迈步远去,但更多的,还有怀着惴惴不安初次踏入校门的新晋少年少女们。
    郭靖难得有闲不去陪黄蓉乱逛,就直挺挺站在化学大楼下,咧着一张笑脸,尽管已有些僵硬。他素来是迟钝的人,人知也自知,所以话多无用,做事足矣。而他自觉先前的两年过得不错,很好,这始于杨康,乔峰,令狐冲,始于黄蓉,可惜他当不了其中任何人,幸好他也不用去当,只要稍稍学一下乔峰,做好能做到的,这个傻大个向来简单,可叫人艳羡又郁闷的,他确实都做得很好。
    “师兄,你知国政系在哪么?”一口广普叨得郭靖发怔,才垂下头来,少女俏生生站在面前,只是究竟娇小了些,分明行李已经暂搁置在地,可背上那个稍大的书包还是叫她看着满满当当的。
    愣了一下,他笑说你稍等,人快来了。
    此时的任盈盈倒还不知等候的人与自己今后的纠缠,只是隐觉能让这位高大师兄笑得如此开朗的人,料必也是个好人吧。郭靖就用那张憨厚面容为令狐冲截下了人生第一张好人卡。
    彼时才同杨康切出惜败三比七的令狐冲双手一推,恨恨道:“不玩了,老大还叫我把三轮蹬过去呢。”
    杨康搔搔脑袋,才松下心弦来便被段誉抑扬顿挫的罗刹诗歌搅得不自在,忽叹口气说那我跟你走吧,忍不了老五了。
    他今天穿着那身白衬衫,半长头发披散下来,叫令狐冲看不见他面上表情,他只是裹上件夹克衫,舔着牙笑道那可得你等我。
    屁!杨康骂了句,只是呆了呆说那走了。
    汴梁的银杏招摇着半黄的臂腕,瞧着喜人,却绝不是短袖拖鞋能走得自然的,这令令狐冲对眼前的小美女与自己属同籍贯一事深感疑惑。
    任盈盈倒不是妥协,却也是那种几根带子交织将大片脚背裸受风吹的短根凉鞋,身上只披了件略显宽大的薄外套。
    不过令狐冲到底是令狐冲,嘀咕了一句就凑上去帮着新晋师妹打理好了行李,再回头去寻杨康,人已经不知所踪了,晃了眼郭靖则又见他老神在在,站得安稳。
    愤青忽地一叹,打主意要同独孤求败反应这新生入学无人接送的问题,摇摇头吧三轮上的马扎一摆,说:“走了,坐上来吧,,我就国政的。”
    任盈盈迈开腿,牛仔裤绷得恰到好处,令狐冲突然觉得这护送美女的事落到自己头上真是狗屎运。
    黄叶纷落,前头蹬车的愤青只是同老乡不时唠唠广东话,车斗的少女只觉这师兄人确实不错,他们都尚未知晓这辆三轮将会将他们带去怎样的远方。
    其实杨康只是出来躲清净,当不了乔峰郭靖,也不学段誉林平之,所以他觉得宿舍里只有老令狐同他最合得来,当然要刨去愤青的点。
    穆念慈抱书从那片银杏下走过,他瞧见了,下意识要向她走去,却又猛然顿住,好像,找不到能让他们同处一地的缘由了。杨康其实知道是有的,可时常拜访老丘的人也可以是其他任何别的学生,并不必然是他们。
    于是杨康知道了,他们其实没有走在同一条路上的理由,从来都是她愿意跟而已。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原来好久不见。
    杨康忽的在裤兜里摸了包烟,抽出一根燃了。要他不去学抽烟想也极难,前有老丘,后有乔峰,他似乎是早该试试的,只是少有机会。
    人影纷乱里的那粒火星其实并不显眼,可那件雪白衬衫,穆念慈实打实地记住了好几年,于是她回头了。
    杨康下意识要躲,可心底就是在震颤着叫嚣,他在迫切地索求着验证两人的方法,你是,我的谁?
    穆念慈脚步动了,向他而来。
    他们嘴上都说着好久不见,心底都在想着不愿再好久不见。
    “哈,竟然没说什么吗,”杨康随口道,抽身站在风向下游,因为他也常抽吗?杨康默然地想着,却无可奈何地胸腔抽痛。
    “不,丘老师应该会庆幸有你当烟友的,这样丘师母也会少说两句。”穆念慈瞥了一眼,却只是长久地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其实没有什么不妥的,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是不愿离开而已。
    “你男朋友呢?”杨康对她的校花不置可否,只是又望了他一眼,抽开目光似漫不经心道。
    她已经躲了这么久,再躲下去也无他碍吧?每当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们总会渴求着去放纵……放纵。
    “我什么时候有过男朋友?”她只是淡然回应,她会去逃避,躲藏,却绝不忍心因此欺骗别人,去将他人的好意当做怀念他的取代。
    所以啊,穆念慈,她在心底对自己说,所以你从未逃掉啊,从来都只是囿于那方囚笼里啊,永远都只可望即不可抵达。
    燃星未半,悄然落于两人脚边,杨康抬脚磨灭了,又蹲下去捡起。不知缘何,他心底竟被极大的愉悦填满,如在满目重岩叠嶂下,油然溢出了欣喜快意。
    他伸手牵住少女空着的手,竟口不遮掩地道出心声:“那就不要再躲着我了,自个记东西实在遭罪……”语出随意,可扭头望去时却见她的目光。
    她一直凝视着他,从未变过,自始至终,而这样的守望,在他见不到她的日子里,又持续了多久呢?她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如此长久地凝视呢?
    杨康的心乱了,他向来时没心没肺的,只顾着走,他习惯了,也下意识地以为她就在身后,那么,当你回头时呢?原来不是,不只是习惯啊,更是愿意,希望身后的人,是她。
    那个从来吊儿郎当的少年牵着少女的手,并不如原先料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3-23 20:38
    回复
      想地横冲直撞在人群中,他拥着她,她拥着书,并肩穿过人潮。
      “苦死了,早知不学了……陪我去买根糖呗。”
      少年的脚步依旧轻快,却不再是一往无前,他时刻地回首着,留意着身边的人。
      她听见他对自己说:“杨康是个大坏蛋,穆念慈是个固执鬼。”
      于是少女的心事如决堤般不可阻挡。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3-23 20:39
      回复
        非常抱歉,之前在筹备高考,也没有事先说明,但是纸上写的还是依旧有在尽力而为的,请问一下第一章的剧情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我就顺着纸上的码进去,如果希望有所改进,我自信能够更加自然地处理这段关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6-10 01:43
        收起回复
          嗯嗯,还是我的错,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基本大纲终于理清,结局也有思路了,现在可以稍微开始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7-03 23:59
          回复
            所以咯?你就原谅他了?”黄蓉一面打理着湿润的长发,一面听穆念慈谈及下午,良久埋怨道:“姐姐,你怎的就这般心软,那小子但凡不瞎早几年都瞧出来了,也就是你,换我一溜烟跑了叫他自个儿悔恨去。”
            穆念慈不想就自己的感情说什么,只是忽然掩嘴笑道:“对对,不像你那般把郭靖叫到床上……”话到这头戛然而止,遐想拨高到了另一高峰。
            黄蓉叫喊着扑上来挠她。
            男生宿舍二零二,由令狐冲带头兄弟几个在桌上有力砸桌打牌。
            眼下郭靖,林平之坐着轮台,欧阳克嫌吵躲床上自个戴着耳机。
            吼了一圈又被别的宿舍叫骂了一阵后,令狐冲方才后知后觉问起杨康:“老四,咋想起买扑克牌了?”从几百年前那位小侯爷驾车游走了一圈西方后这玩意就被带进来,渐而如今遍及全国,大宋家家户户的随处可见的摔牌叫好。
            杨康拆了粒泡泡糖进嘴,边嚼边道:“下午去买糖瞧见了,一回头都找不着你两人了,跟你那同乡小师妹去哪晃荡去了?”
            话音未落,段誉,林平之,就连欧阳克都垂死梦中惊坐起,目放青光地盯着令狐冲。
            “嘿嘿。”令狐冲搔首傻笑,五百度的厚镜片都兜不住眼里的得意。
            趁他们拷打令狐冲时,杨康自顾去了阳台,手掌抚过鼓鼓囊囊的口袋,却是下午买的棒棒糖,略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过去:“穆念慈在吗?”
            “嗯……”
            “就在旁啊,左右没人吧?”陡然的柔声是杨康自己也未有知觉的。
            “嗯……”穆念慈其实是个很能招架言语的人,平时的默然只是从来的善解人意,可任黄蓉再瞎也瞧得出少女脸上泛起的微红,是真不知该作何答复的样子了。
            于是在两人一线的对话里悄悄贴近了一只默不作声的耳朵。
            杨康倒不是有意要打她们宿舍电话,只是当真没记住穆念慈的私人电话,这点倒也怨不着他,后知后觉的时候两人一年也难见一回。
            “嗯……糖早点吃了,明天还得去买。”他找了个打不着边的话题,实则心里也忐忑,哪有他找人的时候呢,难得几回。
            穆念慈却乍然一惊,回头望了望锁得好好的柜子。
            “嗯,会吃的。”藏起它们只是习惯,珍惜它们只是留念,所以其实女孩的占有欲很强,但她曾拥有的太少,再如何强势也不会引人注目罢了。
            “明天陪我出个门吧?听郭靖说你们明天没课……去校外买糖,小卖部没那种……”后续的仓促颇为明显,就是杨康自己也生出些心虚来。
            “实验材料……”
            “没有的事,”黄蓉插嘴道:“实验明天我和郭靖帮你搞定。”说得很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杨康却把那句“你一物理系的”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笑道:“那就谢过……大嫂了。就这样吧,你们早点睡。”
            “收到!”黄蓉“噌”的一声撇开脑门,其实又静悄悄地凑近了。
            “她走了吧?糖记得吃,以后再一起去买。”杨康执着而又笨拙地一再重复,他想试着许出一个承诺,这个向来会多想的少女在得到名为“以后”的承诺后,能不能稍微地卸下一点那名为“杨康”的担子。
            她知他太多,而反之则太少,单向很难有结果,杨康已经亲历过。
            “晚安。”杨康似乎要挂了。
            穆念慈也就乖巧地等着忙音,她不是个擅长挂人电话的。
            长息有时,在黄蓉的怂恿下,才渐渐有细软的声音传入耳畔。
            “你也晚安……”
            挂断电话后,杨康点了根烟,缓缓吸着。
            真够拖沓的,一点也不像我。他想,真够温情的,她一直这样。
            少年于是放空脑袋,一手拿糖,一手夹烟,颇有些莫名的趣味。
            杨康想说服自己去硬记下些东西了,只是因为自己想记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07-04 00:00
            回复
              花痴色胚绝不相同,如有人能凭其审美列出一份全校公认的校花排行榜,这是田伯光,如其所言则只是纯粹欣赏,不挂心不留意,活脱脱一个“爱其皮胜其骨”真真浪荡子;还有人是专属其一,痴心其一,结局就是死无葬身,这是段誉。
              这事其实来得突然,可才打过两遍太极,堪堪学得样子后……
              “我不喜欢王语嫣了。”语出啃着酸菜包的段誉,汴大的厨子不愧是曾经的御厨,料下得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段誉身出滇省,耐得住酸,却熬不下咸。
              “懂你,追不到还喜欢什么。”彭连虎笑嘻嘻端着饭盆过来,按说他最近可忙活,各种签证来去应接不暇,他下定决心去西域了。
              再杨康牵着穆念慈四处游荡着找夜宵吃时,在杨康用筷子将烤韭菜绕成一团放在穆念慈盘子里只因为这样身上不会沾油时……
              刚被穆念慈拒绝的彭连虎其实是不甘心的,可最初的开始源于何处呢?一向站在杨康身边的人又是谁呢,其实自知,骗不了自己的自知。
              有时他也会在心里笑笑说,你看错了吧,拎板砖解衣扣的怎么能是王子呢?就算比我强那也还是个流氓啊,现在当然只能唾面自干骂道:“妈的,还真是个流氓,半点不讲理。”所以彭连虎作为一个尤为尴尬而尖锐的关系却也能看清两人的关系,无非两个固执鬼罢了,能让他回头去寻觅身影的只有她,能把她带出阴暗的只有他,从相遇伊始,其实就是个非你不可的故事了。
              “哟,你最近签证办得怎么样了?”杨康瞧了眼,继续用筷子剥鸡蛋壳,乐此不疲。
              “不好说,年末之前总该能出国了。”彭连虎坐下来,其实有些格格不入,令狐冲倒是无所谓地大口啃着馒头,林平之最觉别扭,偏两当事人不当回事,各吃各的。
              良久,彭连虎拍拍脑门,在兜里掏了张叠好的信纸,递给杨康,舔着牙笑道:“败给你了,喏,还你。”那是一封情书,曾已有过的情书。
              “你丫的,搁这等我呢。”杨康皱眉又舒眉,扫了眼上边的收信人:穆念慈,又瞄了眼落款:杨康。砸吧砸吧嘴仍旧收好了放回身上。
              “哎哟,隐藏美女先叫你小子钓走了,这会可只能望几眼校花了。”彭连虎故作轻松,长舒一口气笑道。
              “校花?”
              “王黄木赵周啊!”
              “靠,你也知道。”
              “安啦,谁说五大校花只有五个的,老同学挤掉一个还是洒洒水的。”彭连虎撑着一口异样的调子说广普,还不及被令狐冲回击,先已有人应声:“你这口音可稀奇。”
              令狐冲点了点身边的位子,对刚跑完操的少女笑道:“都给你点好了。”
              小美女咧出一口白牙,大方笑道:“谢谢师兄啦,我给你钱。”
              愤青没有摆阔,当面点了点盆里的东西,报价。
              任盈盈也反手给钱,坐下吃饭。
              大三大四才打完太极,大一大二刚跑完操,一晨早,尽是舒坦的时光,他们惯于去铭记不平凡的岁月,却忘了生命的途中本就是缓慢而平淡的。
              来往先后,排队快慢,有太多可能将他们拆开,但无妨,我们,他们,身在同一段的光阴里。
              杨康有些囫囵地先行吃完,提着打包袋扬长而去。林平之,段誉也各自散了,任盈盈见左右无人,鸡贼却又可爱地一拧雪白的脖颈,双眼眯成细缝笑嘻嘻道:“师兄,今陪我去接我爹呗。”
              “唔……”令狐冲咬着豆浆杯子,自念叨了会今天的课:“我下午有空。”
              “那就好啦!”任盈盈一锤定音,转过头继续对付早餐。
              岭南富商任我行的行程就这样被安排到了下午。
              汴梁的秋风萧瑟,席地是先舞落叶,再扫残枝……其实于段誉而言大差不差,喜欢王语嫣与不喜欢是两个段誉,但归根还是一个。罗刹诗歌瞧看出来的味道不会丢,淋过的雨不会当没事发生,就像以前杨康和令狐冲喝醉酒大声说过的:“我的忧郁绝不会辜负我喝过的每一口酒。”
              何必忘怀呢?何必替代呢?何必强自言说过往如粪土呢?接受吧,享受吧,那每一段光阴我都深感遗憾,可我如今仍在路上。
              段誉觉着自个儿也是有那么些禅味的牛人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7-04 00:00
              回复
                小分个段,不然看着难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7-04 00:00
                回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4-07-05 00:39
                  回复
                    哦,上面是张长图,不知为什么会被删,没办法,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挺希望有人能评论几句的,不然给我一种压根没人看的感觉,让人敢写不敢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07-05 00:41
                    回复
                      ……第三章又被删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7-05 00:42
                      收起回复
                        违规有害……明天再来吧,可能是乔峰评价岳飞那段我写进去了,改一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07-05 00:54
                        回复
                          恢复了终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07-05 12:03
                          回复
                            周六,令狐冲仰头坐在床上发呆,难得放假,结果各个都没空,段誉,林平之又约着学吉他去了,声称不想大学四年混完学分外就一事无成,一天天跑得没边的林平之还央他也加入了吉他社……令狐冲觉得这不错,林平之站在岳灵珊身边说不定他更能接受。
                            其实他也该出去的,可是师妹说了这次聚会先取消了,因为有人来不了了,唔,那应该就是她喜欢的人吧,也好,省得自己找理由拒绝。
                            他眼下只想放空脑子,嗯,不是满脑子“放空”二字。事实上后来的令狐冲才知道,大三之前他一直都是这种放空状态的,那些大话,狂想,再已知自觉的否定中根本没有占据心神的可能,自己之不可能过也便过了,唯他人之不可能就非得纠结踯躅,再不可能这个犟脾气也要去试试。
                            “师兄……”
                            任盈盈风风火火赶过来,所幸入秋已凉,倒没人光着膀子在楼道里,可大家还是很有兴致地看着小美女蹦蹦跳跳。
                            在设想里,她应该一手推开门,将满天的光彩挤进他们的阴暗宿舍里,一时门内门外异色,感触斐然。可令狐冲锁了门,莫说单手推开,任她拳打脚踢都巍然不动。
                            听着外边砸门如捣蒜的闹腾,令狐冲轻叹了口气,过去把门开了,那双五百度的眼睛先没接受光彩,便被少女额头撞上。
                            两人蹲在地上各捂各的……
                            令狐冲缓过来后拿手指轻敲了下少女的额头,颇有些教训的语调说:“火急火燎的,等会让人伤了怎么办。”
                            “嘿,心急嘛。”任盈盈微皱着眉头,嘴上倒笑意不减。
                            “咱出去轧马路去!”少女活泼得可怕,比黄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是那种轻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令狐冲常常很难经受住她的调皮。
                            这也就致于他竟没先想拒绝,而是依旧教训模样道:“轧马路是人男女情侣……”
                            “师兄你不会有女朋友吧?”
                            “这倒没有……”
                            “那我也找不到男朋友啊!才来几天路都不识。”任盈盈语速飞快,轻轻一带,这个在旁人耳中敏感暧昧的话题便曲折成了“师兄带师妹去认路”这种瞧着稍微自然一些的言辞。
                            偏令狐冲一时之间还真没能绕出来,之际觉着小姑娘太没有警惕心,得亏是遇着自己了。
                            端着望远镜的田伯光只能望着两人并肩而出的背影兀自叹气,嘀咕一句:“***不仗义。”一众校花竟难能地剩下一个木婉清还在无意蹦跶。
                            该列新榜了,田伯光一握拳头,然后颇凄凉地想道:这次该是最后一次了。
                            令狐冲就一岭南愤青,至今还没能把一口广普彻底改掉,虽然读了三年汴大,去过最远的地方无非那个去年新开打折促销的超市其实还不如从小四处旅行的任盈盈,辄一出门就已经准备好巡检司的电话。
                            任盈盈道没真想要他带自己逛街,只是心里一急找出来,也没有如何准备,只在令狐冲跟前蹦跶了会,猛然回头,睫毛如蝶舞蹁跹,扑闪着晶莹的墨色,女孩明媚笑道:“师兄,我们去打羽毛球吧!”
                            别说打球了,这一刻令狐冲怕是连单打独孤求败都不在话下。
                            然后他们兴致冲冲跑回宿舍拿球拍,令狐冲才有些恍然地坐在楼下的公共椅子上,是以什么身份在这等着呢?小学妹的师兄?好像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07-09 00:33
                            回复
                              杨康其实并不太喜欢羽毛球,相对而言,任何运动都压不住他睡觉的心,可穆念慈很喜欢,任何水平接近杨康,能够两人都有一番不错体验的她都很喜欢。杨康便只能下定决心下回教她玩点别的游戏。
                              除他们外,几个颇有模样的羽毛球场也都被占满了,较为显眼的是其中一场对局双方是个年轻小伙和一个鬓发如霜的老爷子,球风凌厉,或许在打球这事上,该把老少颠倒才颇为合眼。
                              独孤求败就是这么个人,汴大师生公认那个酷得像犀牛的黄药师名列第一,接着是那个风度怡然的欧阳锋,再往下他们就不稀得排了,这俩的存在感太高,高到人人绕不脱。再者去年那栋独对轩就搬进了新人,老头子只好敛锋收芒,更是以那手犀利的笔风写了长稿为东方不败造势,把那个汴大校长的名头拱手相让。正如他自己编书里的中国剑历史,越到后面朝代,更迭也就越快,甭管什么神兵利器,折戟沉沙才是最后的归宿。
                              这会,令狐冲和任盈盈一前一后进门,令狐冲百无聊赖地谈及独孤求败,又很是眉飞色舞地编排着老家伙,决未有料及单打的机会近在眼前。
                              杨康只听见大嘴巴的第一瞬间就拉着穆念慈躲上观众席,独孤求败他不熟,但看刚才的球局他不觉得老家伙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
                              独孤求败打累了正在观众席上歇息,却恰恰把令狐冲的言辞一句不落听得清楚,年轻人满嘴的玩笑话,把身边的少女逗得频频痴笑,却偏好赖不识地频繁点他的名,听着研究得竟还有些深度。
                              笑话戛然而止,便又落下一片清静,令狐冲倒有心想绕过去,可独孤求败如何会平白给人玩笑,倒也没存什么坏心思,只是念着上前去堵一堵年轻人的话头。
                              熟料令狐冲却抖了包袱,迎面而上就问好道:“校长好。”
                              方被独孤求败扣杀下台的几个年轻人于是释然,不愧是校长,就是打球也很有水准,只不知是稍近的汴京大学还是稍远的宋朝大学了。世上人从来如此,只要有一个理由是能正当阐释自己的失败的,他们不介意把这个理由延伸到别人的所有方面,于是一个,因为他如何如何,而我失败也就稀松平常了。
                              独孤求败看出了这小子问好的意思,却很是希望他能够说出校长之外的名号,但无奈,令狐冲就是这么个人,若不是就在眼前,与自己有过切实的关系,他便连了解都懒散,再者老人晚年又确是以一个“汴大校长”的名头最为流传与深刻。
                              老人的一生与此事牵挂不假,却不想平生只有此事,奈何落了空。
                              继而这位老教育家扫了一眼令狐冲,从上到下的,他该看见的年轻人不该是这样的,他心想,他不该挂着苍白的笑容却收敛着茫然的神色,不该耷拉着脑袋却无有感念,他陪着一位棒极了的姑娘却让自己成了她的附庸……他很看好年轻人的思考,同理,也颇为担忧年轻人的茫然。
                              最后老人只是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假口太累了先行离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4-07-09 00:3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