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班送来一个53岁的病人，大哥做完检查确诊主动脉夹层1型。
当时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们和病人什么都没说，病人看了一眼家属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家属是一男一女仿佛是病人的子女，下来会诊的医生跟家属谈完后。家属就问了一个问题，全部加起来要多少钱、如果失败了是不是钱就白花了。
后来家属就打了一个电话，不到5分钟就跟医生说决定回家。我看那个病人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家属，一直没有动过。
后来家属过来，说:“爸，没事，我们可以回家了。”病人就把医生叫过来。医生还没张口，病人就说。
“你说实话，是不是放弃治疗，回去等死！”病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睁大的瞳孔里满是血丝，医生和家属就站在旁边，彼此沉默。
说完，五十多岁的大哥忍不住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头从来没有扭向家属一眼，家属也跟哭了起来。
女儿模样的家属在那掩面抽泣，跟着病人小声嘟啷。但大哥一眼都没看，要么侧着头，要么闭着眼。儿子模样的家属把水喂到大哥嘴旁，大哥就是不张嘴，一口也不喝。
此时窗外响起烟花爆竹，点点星空里泛起一丝涟漪。随着远方传来120的铃声，大年初一本是阖家欢乐的日子，不知大哥眼角里的泪水又在为谁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