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身立
剧情四:女官(三年四月初五)
这是一个月前的事。
你去年早早就将要加开女子恩科的消息放出去,以期春闱时可见有才识有能力的女子,不再囿于只有男子才有资格去做什么。那么,女子的范围又该如何选择?利益面前,连皇权或也可搏上一搏,念在是第一次开女子恩科,暂将范围定在国都及京畿内尚未订婚、成婚的女子。于是在过去的几个月内,有为了迎合上官的、有顺势而为的、有本就不抱希望的,民间听到最多的不是晨时的读书声,反而是迎亲时的喜乐。
春闱放榜后的一天,相同的卷子,参考学子数千人,而女官只有寥寥十数人,其中又多是小官、平民百姓之女,一应学识只能算平平。朝堂之上,顺风而倒的墙头草们眼睛滴溜转着,有大胆者谏:事实如此,日后可不必加开女子恩科。
“简直放屁。”一向在朝堂上从不发言、俨然像是一尊石雕的齐铮反驳。“什么事实?你们匆匆嫁女儿、娶老婆、再让她们去寺庙清修的事实?”他说的是实话,而这件事实,大多数人心里都清楚。“老东西,”他话里是明明白白的轻蔑与不屑,“你该祈祷下辈子还能投胎成人。”
四月五日,乱糟糟的清晨。寅时二刻,殿外的小内侍来报,说是英国公一入单枪匹马的,护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女子在敲登闻鼓。登闻鼓素来不能轻易擅动,兹事体大,值夜的官员也不敢瞒你,要叫人把齐铮和那女子请进内殿好好谈谈,被齐铮一杆银枪挑回,斥一声滚。于是在天还未亮时,满朝文武集于含元殿,跳动的灯芯点亮那女子迷茫空洞的双眼,她机械般地叩拜陈词。
“妾身卢陈氏,夫家荥阳卢氏二房次子卢颍,父为中书侍郎陈裘浚,家中行三,妾、妾身名……陈三娘。”父夫有名,而她无名。“家中外祖怜惜,曾授以四书五经,未出阁时薄有才名。”陈三娘如行尸走肉般的瞳孔终于有一丝微光,滴入她顺着脸颊而下的泪珠。“家父无能,只知钻营讨好上官,借儿女姻亲寻关系,妾身本欲试女子恩科,然被匆匆嫁入卢氏。”四品官员的女儿,嫁入世家大族还是匆匆,她的父、她的夫,该有多不重视她?一直跪匐的她直起身子,向你展示她伤痕累累、有明显扭曲的手指骨。“卢氏嫉妒怨怼妾身,已不允妾身再有执笔之能,血书亦做不得。”所以她只能冒着被抓起来、被关起来、被折辱后半生的风险,将满腔鲜血剖给你看。
朝臣一时无言,或者说,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在上首沉默,眼底的怒火似可灼人,这是有人护着、敢来敲登闻鼓,才叫你知道她们是什么境地,那么其他看不见的呢?你不敢想象。你要表态,你先问:朕今授尔官职,可愿?但三娘摇摇头,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妾身胆请陛下赐名,待此间事了,放归山野,与我儿做寻常百姓。”她有预感,这会是个活泼机灵的小姑娘,陈三娘,或者你更愿意唤她——?——这样想着。
A傅烜,着手重选女官,有事汇报
B齐铮,登闻鼓仗三十,躺在家中
C柳筠,周旋世家之中,两面为难
D祝岑,处理三娘一案,通宵两日
E叶逢,在杀不义之人,有点难找
F贺陵,安抚京城人心,要杀疯了
*剧情格式为选项+戏
踩点:(四月初五-四月初九)
府邸:英国公府,厂督府
官衙:尚书省,大理寺
城郊:别院,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