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成步堂龙一。”
“唉?唉——!?这不是狩魔冥小姐吗!”真宵惊讶得根本合不拢嘴。
成步堂此刻也感到很意外,除了对她回国这件事,还因为对方手里把玩的那张卡片。
成步堂试图通过眯眼来看得更仔细一些。
有点眼熟,似乎曾经在哪见过…
这卡片…
狩魔冥很难不注意到对方专注的眼神,她轻哼一声,婉转的语调里透露出本人心情不错的讯息。
“怎么,很好奇?刚好遇到了你们,也能把这件东西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
“唉?这、这不是…!”一旁的真宵对卡片的记忆显然比成步堂更深刻,在回想起那件物品后,发出了第二声更大的惊叹。
“还记得吗?第四件证物。”
成步堂看了卡片许久,终于将它与某次事件联系了起来。
那次事件…可以说是他距离失去真宵最近的一次。不论是真宵被挟持,危在旦夕的紧迫与绝望,还是不得不为真凶辩护,违背了理想的痛苦,在人命与正义间艰难抉择的那种感觉。每当回想起来心间还惨留着痛感,偶尔也会梦回那一天而夜半惊醒。总之,不必多说什么,他是确确实实回忆起了眼前这张卡片。
不过事件早已落幕,迟来的证物除了加深印象外似乎也没什么用了,难道要做纪念?成步堂龙一接过卡片,无意间翻开另一面后定住了。
卡片上印着的原本的海螺图案,不知道是被谁富含想象力地作了画,将海螺的外轮廓和某个人物联系在一起,画出一个迷你可爱的小人。这尖尖刺刺的头发,标志的眉毛,还有那自信满满的笑容,成步堂看来看去只觉得诧异。
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这个小人…
“啊,成步堂哥,你看到了吗?上面画的小人是你哦!”真宵眼睛弯弯,十分高兴地和满脸疑惑的成步堂解释道:“之前我不是说了我画了画吗?就是被虎狼死家绑架的那次。可是事后却找不到画了,原来在这!”
也就是说,当时糸锯说的第四件证物,就是真宵画的这张卡片吗?
“你被绑架的时候画的画?”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成步堂叹了口气,颇感无奈:“当时那种情况真亏你还有闲心画画。”且不说上面画的小人,能在被绑架的情况下去画画也是挺让人出乎意料的。
“因为…如果不找点事做总觉得没办法安心嘛。其实当时我也有试着逃跑的,因为我不想只是一昧的等待,但是最后却失败了。”
成步堂听到真宵逃跑未遂,感觉头都开始晕了。这确实是很危险的举动,能不能逃出去还不清楚,更何况被凶手找到后会发生什么。此时此刻,成步堂只能庆幸他们赢了,真宵没事,凶手也送进了大牢。
“唉,再次逃跑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偷偷画画了嘛!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就算我…”真宵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的话题,头也慢慢低了下去。
“……”成步堂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那个时候,真宵甚至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即使自己死了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她希望自己能坚持内心的想法,让真凶获罪,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信任着他。而当时,他做了什么决定呢?
…不管当时做了什么决定,狩魔冥在最后一秒送来了证物,让他们逆转了局势,最后救出了真宵。成步堂那一刻由衷地感谢奇迹的发生。
看着少女沉默的身影,成步堂轻轻揉了揉真宵毛茸茸的头顶,他无法责怪对方,毕竟真宵她,愿意为了正义而豁出性命,这绝对是光荣的选择。他只能怪自己的不谨慎,如果当初自己再小心一点,陪在她身边,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真宵,以后,不要那么说了…”不要擅自交待遗言,不要擅自离开……
真宵抬起头,逆着光的身形让自己无法看清对方的脸色,只是那低哑的声音里包裹的情绪深沉且杂,真宵的泪水顿时溢出眼眶,紧紧抱住了成步堂。
成步堂的手慢慢贴到真宵单薄的背后,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抱紧了世间的珍宝。
“狩魔冥小姐,我要向你再一次道谢,不论是之前你的帮助,还是此刻交给我的证物。”
面对成步堂认真且直白的道谢,狩魔冥反倒不自在了,她迟疑着小小声地“嗯”了一下。
……
回家的路上,真宵威胁似地叮嘱成步堂要收好这张卡片,成步堂当着真宵的面将它放进口袋,笑称:“想不到你还有绘画的天赋。”
“你觉得我画得好吗?”真宵两眼放光,满心期待地看着成步堂。
“要是不做灵媒师的话,往这个方向发展也不错…?”成步堂看起来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嘿嘿,我也觉得很不错!到时候成步堂哥你把律师所经营得越来越好,我也能给你画海报宣传宣传!”
看着少女蹦蹦跳跳跑在前面,开始畅享起未来的事的模样,成步堂也弯起了嘴角。
成步堂当时看到那张卡片,本来是不想收的。因为这张卡片所牵扯的过去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看见也只会徒增伤感。可或许真宵的绘画真的有魔力,以后再看见这张卡片,回想起的就不只有黑暗,还有少女的信任与义无反顾了吧。
夕阳西下,但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end—
本来只想写个小剧场,一不小心短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