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争端】

【22.争端】
【7月15日-次元系空间站】
　　昼颜问起了Z的真名，结果得到了莫名其妙的回复。“你应该理解为什么要用这种名字。”
　　“名字也要隐藏么？”昼颜无奈，看着Z。Z扭过头看着他说：“真名的话，你只有一次机会能知道。”
　　“哪次？”
　　“现在。”
　　“什……么……”
　　几个精灵跟着研究员走着，走到了某扇感应门前。研究员转过身来，请大家先行进入，表示星灵王不久后就会过来。除斯塔奥外，几个精灵都没有什么顾虑，就进去了。
　　话说，这里什么时候改成会议室了啊，看地图上这里也不是等候室什么的……
　　“还有什么事吗？”研究员温和的话语传到了斯塔奥耳中，他的目光很坦诚。
　　想归想，斯塔奥走了进去，摸了只交椅坐下。感应门砰地关上，然而那位研究员并没有跟进来。
　　空响环顾一圈——这才发现，伊优居然没跟过来！而这个房间里，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亮着，在另一边，或许正有精灵看着。
　　……
　　尤米娜走了过来，拽着斯塔奥的衣袖。“怎么了？”尤米娜格外慌张，却强压着没有表示出来。
　　她拽斯塔奥的力气更紧了，眼睛死死盯着某处。很快，不仅是尤米娜，连着斯塔奥，空响，叶百利等精灵，都发现了——
　　昼颜趴在桌上，睡死了般纹丝不动。
　　Z一直在拍昼颜的背。“兄弟，不是问我名字吗？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可无论他怎么拍，昼颜都没反应，只是一昧地趴着。“昼颜老兄？昼颜？醒醒啊。”
　　叶百利一个箭步过来，一把推开Z的手，这叫Z有些吃惊。然后叶百利摸了摸昼颜的后颈。大家心里慌张地很，伊卡莱恩立刻走到自动门前……
　　“等等，昼颜……”
　　一滩血，从桌面蔓延开。叶百利缩回了手，不可思议地眨眼，推下眼镜，往后一步步挪回去，警惕地看着Z。
　　死亡的恐惧感瞬间涌入了这个压抑的房间里。
　　伊卡莱恩率先反应过来，拼命地捶打着感应门，那门像是被锁了般，没有任何反应。
　　“小优……”尤米娜不自觉地看向斯塔奥，斯塔奥已经从交椅上站起，紧张地看着昼颜。
　　“你有什么话要讲？”叶百利盯着Z，Z摇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怀疑我？
　　去敲门的除了伊卡莱恩，空响也过来。但无论如何使劲，自动门就是打不开。
　　“有精灵在吗？这里出事了！”尤米娜对着监控摄像头呼唤着，希望另一边的精灵有所反应。迦勒和科恩，两精灵对视一眼，在叶百利注视下将昼颜扶起来，直到头昂着，那被刀锋扭曲的面部才在众精灵面前露出来。
　　科恩，迦勒，两精灵被吓傻了，然后各被一只手拎回来。不错，是叶百利。叶百利把这两个孩子护在背后，然后死死盯着眼前的Z。
　　“你！”叶百利喝道，虽是女性但气势凛然。大家都看向她。“Z。”
　　“我？！我干什么了我？”昼颜的尸体挡在中间，一边是Z，另一边是赛园的精灵。“你不能随意怀疑我。是，我们是陌生关系，但是你可别想着包庇……”
　　“闭嘴。”叶百利的眼镜下，是无比锋利的目光。“老师，不太好吧，这时候肯定不能随便怀疑……”空响想调停一下，但叶百利很快给出了证据：“你要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你就告诉我，代步机是从哪拿的。”
　　于是，所有目光又齐刷刷看向Z，此刻的Z居然面无表情，甚至双手环抱着，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
　　“Z先生，快说啊。”斯塔奥对着尤米娜使了个眼色，居然走上前来，缓缓靠近Z。叶百利想阻止，被尤米娜用身体拦了下来。“老师，等一下。”Z也毫不顾忌与这个小鬼的距离。斯塔奥耸耸肩，然后趁势，蹦起来一拳朝着脸挥了上去。
　　这一拳却并没有撼动Z。Z粗暴地将斯塔奥推开，斯塔奥来不及躲开，摔在了地上，沾上了昼颜的血。所有精灵都惊了。尤米娜有些懊恼，不过叶百利揉了揉她的头，示意别在意。
　　Z似乎想走过来，伊卡莱恩眼尖，抛过来一只瓷杯，Z却直接接住了它。“很好玩么？”他把瓷杯掉了个方向，握住杯柄。
　　“你为什么？……”叶百利和尤米娜扶起斯塔奥，同时明示伊卡莱恩停止。除了科恩躲到墙角外，几个精灵同时监视着Z，然而Z之后的确没有什么攻击行为。
　　“小心……Z是机器人……”斯塔奥的手指撞得通红。那一拳属实震得手骨疼。
　　不过好在他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你们的老师挺聪明的。那个叶百利，你是怎么知道的？”Z发话了。叶百利将众精灵都聚到一起，他们知道Z的能力不容小觑，尤其是斯塔奥的话更让她戒备。
　　“毋庸置疑，Z。一路上其他通道的合金门都死死关着，这个房间可是这条路的终点。而你，之前就是沿着这条路取代步机的。”话虽如此强硬，而叶百利只能死死护住学生们，没什么对付Z的把握。

【22】接
　　“就……就是！”迦勒指着他，壮着胆，在后面叫出声来。“到底有……有什么……目……目的！”叶百利又揉了揉迦勒。“别怕，大家都在这。”
　　“有什么？哈哈！”Z突然怪叫起来，走到茶几前，非常轻松惬意地将瓷杯放回原处，耸耸肩。“既然是在你们自由意识的最后停留的时刻的话，那倒是可以让你们知道。”
　　自由意思……最后停留的……时刻？听着就很不对劲。“你要杀死我们？！”空响，斯塔奥，尤米娜和伊卡莱恩，与叶百利站成一排，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诡计。
　　叶百利看了眼迦勒，神经紧绷，咀嚼着刚才那句话。
　　“伊卡莱恩？回来！”伊卡莱恩居然走出去了。
　　“Z先生，可以谈谈？”伊卡莱恩，居然迅速地伸出了手，粲然一笑。
　　“……”
　　“你想加入我？”Z只是瞅了他一眼，看起来，耐心已经消耗殆尽。然后走到了感应门前。门打开，几个精灵瞧着着他离开。“当然可以谈谈了。”Z冷笑一声。“不过，不是我。”
　　感应门前，那个精灵散发出不善气息。看到了来者，赛园的几位同时退到了后面，那自动门完全打开后，Z恭恭敬敬地让到一边，一个身着漆黑皮套，手上戴着指虎的男性精灵走了进来，左右还伴着几个身着研究服的次元系精灵。
　　等等，那不是次元系精灵。
　　护卫的精灵摘下带次元纹的白色礼帽，那额头上的图腾……分明是龙系精灵。
　　为首的深色皮肤的精灵，叫哈肯撒，龙族二王子。“殿下。”Z恭敬地汇报工作，“只有一个小孩不在场，士兵们已经在搜索。”
　　“他走不远的，让他们好好看着。”
　　哈肯撒接过交椅，一脸冷漠地坐在斯塔奥的对面。紧闭着嘴。而叶百利他们只是看着，并没有什么话言权。那几只龙系精灵个个持着枪，可是真家伙。
　　Z离开后不久，又有一个护卫精灵踮了进来。“殿下，有何吩咐？”“先麻醉了，然后送进监禁室里。”
　　“殿下，监禁室的空间不够用了，可能要腾出新的房间才行。”
　　“哦？说说情况。”哈肯撒瞄了他们一眼。
　　“怎么办……”迦勒紧紧抓着叶百利的手。“他打算让我们也听听……”一众精灵不语。
　　那个精灵继续汇报着：“太空站底层的大门依旧紧锁，那些次元系的家伙已经负隅顽抗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难道说……
　　“他们撑不住的，”哈肯撒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一个执事装的龙系精灵端着茶壶走进来，往茶杯里倒入粟茶。
　　“那么，俘虏呢？为什么监禁室不够用？”“殿下，绝大多数次元系精灵已经投降，但还有两百多个顽固份子，占用了所有监禁室。需要加刑吗？”
　　“不必。”
　　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别说赛园的，连看门的士兵都倒吸了口凉气。
　　“直接处理掉，给这几个家伙腾留空间。”
　　“等等！”一直面壁的科恩突然勇了起来。“什么叫处理掉！”迦勒看过去，科恩青筋暴起，那愤怒的神色，在这个次元系精灵身上从未体现过。

【22】接
　　“处理掉就是处理掉，你们很快也是这样。”哈肯撒的语气轻蔑到让精灵抓狂。
　　“我知道您是龙族二王子，哈肯撒先生……”叶百利也着急了，众精灵一言一语间都是质疑。紧接着是尤米娜，“为什么要这样？！”
　　“早点或者迟点都可以，不过，我倒是想让你们先团聚，再好好谈谈。”哈肯撒将茶一饮而尽，突然站起来，毫不留情地甩下杯子，扬长而去。
　　“等下，不是谈谈吗？喂！回来啊！”伊卡莱恩追着背影，却被一杆杆枪挡住了，逼迫他后退。
　　尤米娜提醒道，“他的意思是要把伊优也抓回来，这可怎么办？”
　　大家都紧张起来。昼颜的尸体被士兵们用小推车拖走了，进来的龙系士兵的脸色惨白，像魔鬼一样。
　　……
　　“我们该怎么办？”
　　“斯塔克呢？他不应该负责这件事吗？”
　　“冷静。”叶百利的声音沉稳却有力，几个焦躁不安的精灵安静了下来。她搬起交椅，递给伊卡莱恩，然后指指角落里。伊卡莱恩心领神会，随后举起交椅把监控摄像头给砸烂。
　　空响心情无比复杂，被大家称为走火入魔的精灵特征者，自己此刻却无能为力。叶百利看出了他的想法，鼓舞道：“孩子们，我们并非毫无希望，毕竟，伊优还在外面。”
　　“那个小孩子么，就算是大家也没有办法对付这些精灵吧……”斯塔奥没敢说下去，事实上，几个精灵都不抱希望。
　　“不能小瞧任何赛园的精灵哦，就算伊优年纪小。”叶百利对伊优很有信心，这也是在鼓励在场的孩子们。
　　……短暂的沉寂。
　　“之前……”伊卡莱恩缓缓发声。“我把监听器扔到了Z的身上……能录下多少，就看造化了。”
　　伊卡莱恩伸手时，把微型磁控监听器扔了出去。
　　“做得很好，伊卡莱恩。”
　　“不过接收器先前送给伊优了，现在只有他能知道这帮家伙打算干什么——也不知道伊优到底去哪了。”说完，伊卡莱恩又掏出支录音笔。
　　这其实是好消息，接收器放在这几个精灵当中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几个精灵围在一起，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那支录音笔。
　　“只要哈肯撒的手下没进来，就说明他们还没找到伊优。”
　　“是的。或许我们还能自救。”
　　“自救？太难了吧？”
　　“当然……不能。”迦勒拿着录音笔，然后递给了叶百利。叶百利看着录音笔，陷入沉思。
　　“这样吧，这支录音笔还是能起作用的。我们精灵多，分析一下情况，说不定这支笔会被其他精灵发现……”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
　　“……”
　　“别垂头丧气，各位。
　　“大家都很争气。”
　　绝不退缩……

【23.太空站之殇】
龙系精灵的某处精灵特征比较统一，是额头上的龙系图腾，此外所有的龙系精灵，身材都偏魁梧一些。龙系精灵的主要聚居地是守望半岛，其独特的美食直接夺得了“世纪美食之邦”的美誉。比如，奇牙就很喜欢懒龙缤纷，斯塔奥钟爱天幕四龙酱。
【次元系空间站】
　　“科恩，你是次元系精灵，对太空站应该了解些什么。”
　　“我……我？我是永恒禅境长大的，太空站真的不熟悉……”
　　可不能辜负了大家！
　　“喔……”
　　他做了深呼吸，硬是承受了下来。
　　太空站与地面并非毫无联通，每隔一个月，次元系飞船都会例行在地空之间来回运输一次。龙系的暴徒只可能在那时入侵次元系空间站。
　　“飞船能载多少精灵？”
　　“我不知道，但是绝不会少。”
　　“……”
　　接下来是伊卡莱恩。
　　“可以肯定的是，就是这艘飞船带来了暴徒。哈肯撒的话里提到这个空间站已经被龙系精灵占领了一个月之久——这么大的空间站被占领，想必暴徒的数量不会少。
　　“但，问题是，从地面到太空站，这么大的范围，次元系精灵就没有一个求救信号传到外界吗？”
　　“嗯呐，”空响断言这是有预谋的侵略。“太空站内部一定是被某些精灵渗透了，就像Z那样。比如，在混乱爆发后暂时关闭了能源中心之类的地方。”
　　“他们防备措施做得真差啊！”
　　斯塔奥心中疑云不散，这面铜墙铁壁不应如此脆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被侵入系统的可能性不大，次元系空间站的系统是有生命体认证的，倒不如说在次元系精灵当中出现了奸细。”
　　“对方的最高长官可能是哈肯撒，没有次元系精灵参与的话不可能完成这次入侵。至于地面……估计地面发射台也被渗透得干干净净。”

【23】接
　　“能做到的……诶？不会是精灵王吧！”
　　科恩把大家吓到了，不过很快被同伴七嘴八舌否认掉。
　　“弗里德是将管理太空站区块链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星灵王’，他本人不参与管理太空站。”
　　“好歹是精灵王啊，只占永恒禅境一块地吗？”
　　“弗里德跟星灵王关系不怎样，但是太空站有事，弗里德肯定是第一个背锅的……”
　　一直沉默的叶百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孩子们停一下，做间谍工作的话，赛园的精灵是最有可能的。”
　　……？
　　大家看向她，纷纷开口：“叶百利老师，你在说什么？”“赛园的精灵不会这样……”“赛园的通讯接受管控，怎么可能会协助入侵？”……
　　“听我说，孩子们。”经过分析，明显这个结果更精确。
　　“其实，上个月15号也有一次传送计划，送上来了10个赛园的精灵，但在一周后归来的他们并没有汇报空间站上发生的事。”
　　太空站传送任务是加学分的，每次选人也很严格。这次上来的除了两名灵能师加一个新生，其他的都是相关选科的精灵。
　　斯塔奥用胳膊碰下伊卡莱恩，他立马反应道：“我和雷伊都在场，他们的表现很从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为……”“等等！”娇羞的女声抢在斯塔奥前头。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斯塔奥问。不知道为什么，尤米娜被这一问，带点羞涩，面色略显潮红，
　　“呃……为什么一定是赛园的精灵？他们没有理由……说不定赛园的精灵前脚刚走，他们就突袭了呢？”
　　“这得比较飞船登陆和传送仪的启动时间。”叶百利开口了，但是目光扫过大家，众精灵面面相觑，包括次元系精灵科恩，都不知道具体时间。
　　叶百利提醒道：“皮纳塔。”
　　“……”
　　“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
　　“那些皮纳塔其实是给上一批赛园的精灵准备的。科恩喝到的粟茶，早就超过限定饮用时间，变质了。”
　　叶百利老师……

【23】接
　　“诶！是这样！”科恩作为受害者被一语点醒。“皮纳塔不仅是欢迎礼，也是送别礼……欢送横幅下的其实是纪念品。难怪只有模型嘞。”
　　……
　　科恩喝了粟茶，身体倒是没出问题。
　　“所以说，’送别’其实是没有完成的。”
　　“想想的话，那些皮纳塔还没来得及挂起来，次元系精灵就被暴徒们袭击了。”
　　“可是这里也有问题——赛园的精灵为什么要隐瞒？我的意思是，那十个精灵不可能同时都是奸细吧？”
　　“赛园的精灵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基本能认识个大概，选科上也都很集中，根本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事。”
　　话到这份上，只有伊卡莱恩一个精灵哆嗦起来，叶百利嗅到了不安分的气息，于是笑着问道：“伊卡莱恩？”“啊？”伊卡莱恩宛如被惊醒了，伙伴们都看着他。
　　“伊卡莱恩呐，我只是知道传送计划这回事，你作为学生会成员，应该知道具体是谁参与的吧？”
　　“我其实不在意那种事情。但是……”伊卡莱恩的语气明显变了，变得紧张。
　　“但是我记得参与者之一，是……”
　　“……”
　　“在担心什么呢，大家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怕。”
　　伊卡莱恩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指着迦勒。
　　“我？！”迦勒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伊卡莱恩。
　　“迦勒，你也去了啊。”
　　“没有那回事！那一周我一直都在校外！”
　　“出行档案里没有你的记录。”
　　斯塔奥站了起来，牵着迦勒的手。“你怀疑我吗？”迦勒咬着牙，漠视这个新生。
　　“不，不怀疑，但是你还是先到旁边坐着吧。”迦勒他此刻是百口莫辩，看着目光复杂的大家，他无可奈何，走到了茶几旁。
　　“迦勒，是不是你跟龙系精灵联系来抓我们的？”
　　“我！……”
　　“安静，伊卡莱恩，不要随便跟自己人搞猜忌。”
　　叶百利为阻止情况恶化，接着说：“我相信迦勒，我也相信伊卡莱恩，迦勒没有理由骗我们，所以这件事必须得等到回赛园再处理……”
　　……
　　感应门蓦然作响，刹那的冷气涌入，黑光下那位独裁者的血色裂纹已经彻底成型，他的手套还沾着血迹。
　　“回赛园？谁允许你了？”持枪的龙系精灵们鱼贯而入，哈肯撒，一条绝望的魔龙，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难道伊优？……”斯塔奥看着精灵后方，带着疑惑。
　　“不等了，先把这几个带走。”哈肯撒命令道。
　　大家松了口气——伊优没被抓住，但是现在更麻烦了，谁也猜不出哈肯撒到底要干什么。
　　斯塔奥偷偷把录音笔藏进身体里。这里是他们全部的讨论结果，只要能带出去，这场肮脏的血腥入侵就会公布于世……
　　Z也在旁边。在经过Z时，叶百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耻！”
　　科恩挣扎着，恐惧之嘶鸣不绝于耳，大家却只能听着，揪心，却不能还手。“放我走！啊！放我走啊！”
　　完美……太美妙了……
　　“吵死了！”哈肯撒拔出麻醉针，如风一般迅速，朝科恩肩膀猛打一针。
　　多么完美的入侵啊！
　　“科恩……”
　　……
　　……
【次元系太空站某处】
　　借助水隐藏自己，不过这只能在氧气管道中流动才算得上“隐藏”。听到下面的动静，伊优停了下来，收起了水，小心地找到缝隙去看。
　　直到看了后，那可怕的场面才深深烙在脑海里。一车车的次元系精灵尸体，被运送到能量中心。越看，越揪心，这么多推车。
　　分明是屠杀啊……

【23】接　　应该就是那个精灵说的被监禁的“顽固份子”了。伊优在用接收器时，注意到类似于下属的精灵，一口一个“Z型号”。
　　“Z是机器人？机械系精灵造的吗？”
　　这时，耳旁的接收器又有了反应，伊优连忙停下动作仔细听。
　　“回赛园？谁允许你了？”
　　这次居然是大家！虽然很着急，但是伊优必须冷静下来，听他说的地点。“监禁室……应该逆着这些推车的方向走就是了。”
　　“哐当哐当……”
　　这帮暴徒！那些俘虏遗体，有的连眼睛都没合上！伊优这么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辆推车已经过去了。
　　“听够了吗小家伙？如果现在还不投降，等我们抓到你可就直接处理掉了。”
　　耳机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响，差点给伊优整失聪了。
　　监听器已经殒命了。
　　继续往前爬着，伊优犯了难。
　　“分叉？遭了！还没有到监禁室……对了，地图！”伊优一摸身上，抓到了空间站地图，却没有看见什么监禁室。他顺着管道走，直到尽头。
　　地图上根本没有监禁室，只能拼运气了。
　　伊优找到了最近的通气口，通气管道列在过道两侧，非常隐蔽。
　　探出头向下望着。宽敞的通道上没有一只精灵，只有一只监控摄像头在闪着光。伊优一挥手，用高压水柱破坏了它。毁坏的摄像头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里不安全了，还是回头吧。”
　　伊优刚调转方向，空气中香甜的氧气让他骤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调了回去，面带狂喜。“尽头？也就是说……”伊优在管道阀口跳了下来，顺着水龙卷从天花板穿越过道。
　　几名龙系精灵听到了动静，还没做出反应便被水淹了喉咙。
　　闪光的摄像头也都尽数破坏掉，伊优来到了他的目的地——气体供应中心。
　　听到大门动静的龙系精灵们站成一排，端着枪瞄着对面。入口缓缓打开，龙系精灵们对准出露的地方一顿猛扫。
　　水，已经来临。
　　“队长，外面情况不正常。”一名士兵向外看了一圈。“巡逻兵呢？……不能让任何精灵进来！立刻关上通道！”
　　精灵迅速地关上了大门，通道灯四散红光，入口也隆隆炸响。龙系士兵正欲四处搜查一番，殊不知，他们脚下的地面早已湿漉漉的了。只一迈步，就接连滑倒。
　　坐在操作台前被迫工作的次元系精灵们纷纷扭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
　　“请问……？”离入口最远的次元系精灵惊讶地看着他。
　　“嘘。”伊优摆了个安静的手势。次元系精灵点点头，将座椅转过来，用靠背挡住了他。
　　“怎么回事？”士兵们站起来，那个队长摸了摸地板。“谁泼的水？”
　　“长官，水已经漫到内部了。”
　　“情报都看过了，恐怕是精灵特征，全体士兵立刻开始搜查每一个角落！”
　　伊优在隐蔽处仔细听着，次元系精灵认出了伊优，小声问：“你是鲁斯王的儿子？伊优？”伊优惊了，身前这个精灵认识他和他父亲。
　　“叔叔，等等再谈这个吧，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怎么帮？”
　　伊优盯着天花板吐舌头。
　　“关灯。你把灯一关就赶紧躲起来，他们一定会吃惊的。”伊优吩咐道。“我知道。但是我得提醒你，这里不止他们……”

【23】接　　“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上报给哈肯撒王子，再派一支小队看看通道上发生什么事了。”队长下令，此刻，另一只龙系精灵用对讲机上报刚刚发生的事，伊优挥挥手指，把地上的水附到了精灵身上。
　　“长官，水在动！”水冲击到了对讲机，渗入内部。对讲机迅速短路了。龙系队长干脆举起枪对准仪器前的次元系精灵。“你们干的？”
　　那次元系精灵举起双手：“长官，没有，这很明显是精灵特征！”
　　“长官，”保护伊优的精灵也开口了，“你们的统领不是说有赛园的精灵进来了吗？”
　　“不应该啊……那刚才——”话音未落，整个气体中心突然黑了下来。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有入侵者”，龙系精灵们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LED灯，而每有一盏灯亮起，伊优就操控水柱卷起灯，连带着开灯的精灵一块卷上天花板，再重重摔到地上。又不知何处开了火，整个气体供应中心乱成一团，那些次元系精灵们也慌忙躲到椅子背后。
　　“你这是很强大的精灵特征……”
　　“不，那不是我的……大部分不是。”伊优跳到精灵前面的控制台上，看得更远些。水流在耳畔呢喃：“水已经不够了……”
　　等次元系精灵把总电源再次开启时，那些龙系精灵们已经淹了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龙系精灵谨慎地很，除了压制住队友的枪外，没有像他们一样胡乱开灯。
　　“训练有素，那些才是老兵。”伊优跳了下来继续躲藏，抬头一看，原来监控摄像头还亮着灯，挥挥手，破坏了它。
　　“你在做什么？！”精灵见伊优破坏了摄像头，立刻着急了，压着声音。伊优疑惑地看着他。“算了，也不怪你……监控室在太空站底层，那里是残余的次元系精灵在控制。”
　　“什么？！”
　　猛然醒悟之前通道上的警报器为什么没有启动，还有刚刚龙系精灵使用对讲机而不是站台通讯器……
　　又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伊优所过之处的监控摄像头全都破坏掉了……
　　不过至少，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太空站底层还有次元系精灵的残余势力。这个次元系精灵装作认真工作，跟伊优小声说着房间的布置。
　　“刚刚时间不够，这些家伙也很精……诶？”
　　头上……滴水了吗？可我没有施法。
　　感受到了头发的湿润，水沿着发丝流了下来。伊优抬起头，瞳孔急剧缩小。
　　次元系精灵的身体失去平衡，趴到了操作台上。
　　“长官。”
　　“全都干掉了。”
　　“那我们的精灵怎么办？”
　　龙系精灵队长收起了消音步枪，“带着伤员离开这里，然后在房间里释放毒气。”
　　“？”
　　“别愣着，赶紧做！”
　　伊优伸出手，在死者的身下抚摸着他的心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心脏告诉他，冷静。
　　他是水系的孩子，他比火系还暴躁。
　　水已经不够了。
　　震惊，怒火，同时涌进胸腔，未来战甲的红色叹号和警报反而让他恼怒。
　　待所有精灵跑出去后，他才走了出来。注视入口缓缓关闭，每走到一处操作台前，跨过倒下的一具具尸体。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
　　……
　　长官，能骗出来么？
　　哈？……就为了……这种……事情？……他跳到了中心控制台前。
　　长官？
　　伊优？
　　你还好吗？
　　……故意的？……他看着气罐，那是给病人们的呼吸机。
　　真是有病……哈……他跳下来，拖着一具次元系精灵的尸体，缓缓走向入口。入口外的精灵嚷嚷着撤退，伴随着混乱的脚步声……
　　伊优，别忘记你是谁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伊优将尸体的手，按在了出入开关上。
　　他不需要明白。他的职责是守护。
　　但是你没能做到，尤里卡，你怎么没能保护好弟弟？
　　“……”
　　……
　　尤里卡？
　　感受到了头发的湿润，水沿着发丝流了下来。尤里卡抬起头，伊优的脑袋上插了一根钢条。
　　红色的水元素正一滴滴从他的体内流下。
　　尤里卡张开嘴，舔吧，那是弟弟的遗产。
　　这是秘密，尤里卡。
　　从今往后，你就是伊优。

【24.生分】
【7月17日-白落小镇】
　　“你说他啊……”
　　耳边传来精灵的闲谈，米瑞斯想睁开眼，却要缓一缓才行。
　　“看来这孩子没睡好，也难怪呢。”
　　周围好陌生……旁边的是鲁伊斯和墨因……嗯？不是墨因，见到他有生分感。
　　“米咔啊。”鲁伊斯松了口气。“我还有点事，让他陪你吧。”
　　诶？自己刚醒就要走了吗？旁边这个“墨因”，身材魁梧，虽面似墨因但更多了成熟与英气。那精灵很慈蔼，戴着黑檐平顶军官帽，穿一身黑色军装，蹲在床前，怀里还抱着盒子。
　　米瑞斯又看向帽徽——金色八角星，瞬间精神了，一下子坐起来，眼睛也睁大了许多。“装甲指挥官？！”他马上反应过来了——眼前就是墨因的哥哥。
　　“你怎么知道的？”他惊讶道。“装甲指挥官是内部称呼。”
　　诶？
　　米瑞斯想想，确实啊，他怎么知道的，但是他就是知道嘛，毫无理由。
　　“你是墨因吗？”
　　“墨因是我弟弟，我叫墨菲。”不愧是军人，气派就是不一样，说话也沉稳，跟他弟恰恰相反。
　　米瑞斯这时又回想起昨晚看到的合照，就信任了他。两精灵交谈了一会儿，米瑞斯也知道了更多的事。
　　这个家只有墨菲兄弟俩住着。兄弟俩感情好，弟弟墨因是记者，到处跑路；哥哥墨菲，是米瑞斯之前遇到的那支装甲部队的指挥官。因为不久后就要到西部战区，休整期加上正好路过家乡，墨菲就赶过来看看墨因。
　　他第一个遇到家里陷入昏迷的米瑞斯，还看见了那张字条。
　　“怎么感觉身体很舒服……”
　　能量供给充足，这是为什么？米瑞斯一摸腹部，不热！
　　“喏。”墨菲打开手中的盒子，米瑞斯伸过脑袋看，那盒子里叠了层精巢布，一颗乒乓球大小的精元，静静地躺在里面。米瑞斯瞬间脸烫了。
　　“那什么……是你帮我……？”
　　“哈哈，当时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结果发现你快生产了，就给你做了接生。”
　　要接生那岂不是……被看光了啊……
　　“谢谢你……”
　　“你的伙伴，鲁伊斯，对吧？他跟我说了来龙去脉，之后我跟墨因打了电话，确认了这件事。”
　　“哦哦……那……还是很感谢你……”米瑞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24】接
　　“小家伙，恭喜你，以后就不用避孕了。”如此平淡的一句话给米瑞斯幼小的心灵带来压力了。
　　雄性精灵生产的话，精元巢也会化成精元的一部分，也就是说，精元成型后，雄性精灵就不能再生产第二个精元了。
　　“另外，你的身体很虚弱，这个精元的体型就比较小。不过放心，只是孵化时间的问题。”
　　哎，怎么这么年轻就……
　　“啊……啊……”米瑞斯边听边点头，找回了思路。墨菲把盒子递给米瑞斯，米瑞斯仔细观察着精元，小小一颗球，散发着黄色和紫色的微光，还能隐约看到孩子的精灵特征。“估计这是双属性。”
　　米瑞斯微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暧昧。一颗小小的精元，记录了他和斯塔奥共事过的痕迹。
　　“我会把它带到孵化中心去孵化的，既然是弟弟的朋友，我出钱买支天赋平衡药剂吧。”
　　那很贵的啊。
　　“在此之前，你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墨菲关切地问。米瑞斯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等他回来再起吧。”
　　“‘他’？”
　　米瑞斯把盖子盖好，递给了墨菲。墨菲问道：“‘他’叫什么呀？”米瑞斯一愣，说道：“下次再介绍给你吧。”墨菲想到最近的局势，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哈哈，可能下次见面就是很久了啊！”
　　墨菲察觉到米瑞斯的异样。“米咔，怎么了？”米瑞斯确实有些着急了，他此刻真的担心起了斯塔奥。于是环顾一圈，“啊……我在找我的羽盔……”
　　“那个头盔吗？我拿去充电了。”“哦哦……”
　　在餐桌上吃着墨菲做的早餐，为了不让他失望，米瑞斯强忍着味道称赞。“墨因也喜欢我做的，他唯一害怕的事是让我带他兜风，哈哈。”墨菲拿着手机，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墨因发来的短信。米瑞斯谎称自己消化不良，早早结束了早餐，跟墨菲告了别，就往外面走去。
　　“放的盐比缪斯的多……”米瑞斯回想起墨菲的做菜过程，他用的盐匙比缪斯用的大一点点。然而就是这一点点，让米瑞斯觉得这味道比缪斯做的浓。
　　“墨因还没回来，贝岩应该是在沙城过夜了。”缪斯正和奇牙散着步。奇牙忧心忡忡道：“希望别出什么事吧……奇牙你给我们的东西真的有用吗？”
　　“一般的猴子是难以忍受那种气味的，但是我以前从没听过那种绿皮猴子……”
　　好家伙，包括她自己，大家都成试验品了。缪斯看奇牙的目光中多了些消沉。
　　米瑞斯向缪斯招手，另一只手作喇叭状，呼唤着缪斯。“缪姐！”
　　看见了揭了一半假面的米瑞斯，只当是可爱的小孩子，缪斯和奇牙头顶的阴霾瞬间少了一半。缪斯浅笑道：“把假面带回去吧，知道你开心了。”“嘿嘿，奇牙姐的东西真好使。”
　　“那是。”奇牙可牛坏自己了，叉起了腰。“这东西叫幻象匣帘，大家喜欢叫它假面，伪装能力一流的。它可以隐藏精灵特征、可以模仿穿戴者的表情、还能吸收有毒物质，自动调节温度等等……”
　　“隐藏精灵特征？好像是这样哦！”米瑞斯摸了摸头顶，他的两只“小兔耳”还在，且不会被精灵看到。
　　“这是什么原理啊？”缪斯也好奇。
　　“幻象核心。”
　　“幻象核心，那是什么？”奇牙抚摸着米瑞斯的头顶，说着：“遗迹里的壁画，我只是把它复原了，林伊老师说那是幻象核心，制造幻象。”
　　“原来人类的东西吗……或许林伊他们本来就有吧，他们为什么需要这种东西？”
　　“奇牙姐，要秃了啊。”奇牙见米瑞斯有些许尴尬，松开了手。她报以歉意的微笑。“那个家伙还真是幸福呢，能找到这么个宝物。”
　　两精灵同时看向奇牙——这话交给谁说都没问题，除了她。
　　“啧……”“呃……”

【24】接
　　一时间，米瑞斯抓着奇牙的手，放回自己头上。缪斯苦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见他们神情恍惚，奇牙主动找了别的话题说，“嗯……鲁伊斯呢，怎么没看见他？”
　　“这呢。”这时，鲁伊斯从后面跟了上来。
　　“诶？！”米瑞斯被突然出现的精灵吓到了。“吓着了？早就在这看着了。”鲁伊斯手上还提着一只箱子，他走过来交给米瑞斯。
　　“喏，你要的东西。”
　　米瑞斯一看，心里格外开心。“嘿嘿，谢谢鲁大哥！”
　　鲁伊斯汗颜——鲁大哥……听着好别扭，还好自己不抽烟。
　　于是乎，米瑞斯抱着箱子，一蹦一跳地回去了。之后，鲁伊斯和奇牙说要去沙城的科技中心取点东西。“小心点，毕竟已经封城了。”
　　“放心吧。”奇牙抛了个媚眼，“他们拦不住我们的。”
　　“也不是拦得住拦不住的问题……只是危险……”
　　“别担心我们，缪斯小姐～”鲁伊斯拖着长音，挥了挥手里的剑。
　　……
　　“博士。”
　　“是缪斯啊，有什么事？”
　　“米瑞斯他……真的行吗？”
　　博士一愣：“你是指哪方面？”
　　缪斯斜坐着，手中把玩着一支笔，目光放在窗外，感觉百无聊赖。“你说米瑞斯能侦破索伦森的案子，可相处的这小段时间里……我只觉得他真的太虚弱了啊。”
　　“小米有这个能力的，我相信他。”
　　“不知道您是如何想的……博士您这么了解他，您真的不是他的父亲吗？”
　　“……”
　　对面沉默了一阵子。缪斯的笔也玩到掉了下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缪斯？”似乎感觉到缪斯的紧张，这个博士又补充了一句：“能了解他完全是因为斯塔奥，他经常跟我汇报小米的情况。”
　　好吧，缪斯放弃了。“还有件事，斯塔奥说米瑞斯不太喜欢吃东西，但是他好像很喜欢吃我做的菜——”
　　“这个啊。斯塔奥说的没错，小米不能吃任何东西。”博士顿了顿，“嗯……准确来说是不愿意吃。因为‘种子’，他无论摄入什么都是苦味的。菜的味道越浓，吃着就越苦，所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好吃的。”
　　这算是一种公平吗？
　　“啊……喝咖啡呢？”
　　“苦味是代替了原来的味道，喝咖啡也尝不到原味。不过，他说喜欢吃肯定是因为不想让你失望。你就装作不知道，借这个机会给他的身体好好调养调养，瘦的那个样子很让精灵心疼的。”
　　只有对小米时，博士格外温柔呢……
　　“好的博士，我知道了。我挂电话了。”
　　“嗯，好，记得保护好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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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小镇-墨家】
　　“米咔，在哪呢？”缪斯到处找着米瑞斯。墨菲正好从她身边经过，“在楼上。”“哦哦。”
　　缪斯走到了米瑞斯的寝室前，拧动门把手一开。微笑道：“小米，在干嘛……？”洁白的房间内，并无米瑞斯的身影，只有床上那台显眼的笔记本电脑。
　　“这孩子……拿系统这么旧的电脑干什么……”缪斯弯腰去看，桌面上却有不少文件。“这是……”
　　缪斯点开第一个，内容是米瑞斯曾经看到的父亲的信。像米瑞斯那样认真看完，每个字眼都是父亲对儿子的隐晦的希冀。
　　她不懂这样做的目的。博士原来是，不想承认这件事，于是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但是，为什么？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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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乱想！缪斯！妈妈早就不见了。
　　妈妈只是不见了，跟大哥一样。
　　虽然想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是，还是让几滴眼泪逃逸了出来。
　　父母和大哥是缪斯心头的三片龙鳞。

【24】接
　　“缪姐，来了啊。”米瑞斯冷不丁地从背后冒出来。
　　“啊，小米，在这里么。”
　　犹如变戏法一样，缪斯突然变得柔和，左眼还闪着泪花，而右眼是紫色的天蛇纹络。蛇眼狰狞，似要刺破眼膜。
　　米瑞斯看不懂这些。“缪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十几分钟不见，米瑞斯已经满脸阴沉了。“怎么啦？”
　　米瑞斯突然严肃起来，“我想去赛园。”
　　“赛园？现在去那里干什么？”米瑞斯没吱声，缪斯顿了顿，“而且没有斯塔奥，那里也不好进啊。”
　　“可斯塔奥说，我进不去是因为受……”
　　“不是的，小米，你确实进不去。现在是7月份，五题岛的题目难不说，斯塔奥不在身边，也不能告诉你方法。”缪斯把米瑞斯拉到身边，抚摸着米瑞斯的小脑袋。“……那现在怎么办？赛小息也不在这，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缪斯还真没办法，要鼓励米瑞斯的话缩了回去，毕竟他确实没能力做啊。“小米，安心在这里等着吧。斯塔奥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跟你说过的？”米瑞斯兴奋了起来，急促地盘问着。“是。”“什么时候？！”“一周左右。一定会回来的。”
　　“好哦。”米瑞斯考虑了下，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他转身，蹲下来，面向笔记本电脑，搜索一下点开了文档。
　　缪斯问着笔记本电脑的来历。“啊，这是爸爸留给我的。”
　　“唔……”这台电脑，有待研究呢。缪斯又见米瑞斯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不觉疑惑起来，“小米？”
　　“嗯！”米瑞斯应声，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
　　“斯塔奥以前教过你用电脑吗？”
　　“没有。”
　　米瑞斯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着，迟疑了一下后，又继续动起来。“缪姐在疑惑这种事吗。”
　　缪斯抱肘着，轻声轻语道：“你总是能指出很多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小米，我觉得这不是天分。”
　　“我也这么觉得。”米瑞斯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回头耸肩。“但是我就是知道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但是我就是知道，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她思考着要不要把博士的事说出来，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博士的想法。她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把米瑞斯的父亲和博士联系在一起。但是冥冥之中，这俩精灵是有相似之处的。
　　“在写什么呢？”
　　米瑞斯托着下巴，似乎在构思。“写邮件给米波。”“米波是谁？”“你不认识……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是我弟。”
　　“……”
　　缪斯皱着眉头，走了出去，合上了房门。在合之前，她提醒道：“明天我们出门一趟。”
　　“哦。”米瑞斯应声，随后点开了OO邮箱，发送出去。
　　米瑞斯也想用OO直接聊天，奈何系统太老了。他看一眼电池图标，居然还是满电。

【25.漆墨白羽】
【7月16日-赛尔学园】
　　昨天传送仪启动，十个精灵登上太空站。但这上千名灵能师留在赛园内，看得盖亚都犯愁了。
　　“雷伊。”盖亚拍了拍雷伊的肩膀。“这么放纵他们真的行吗？”
　　食堂开放了免费餐，虚拟城市的房间也尽数开启，以供灵能师居住。说是灵能师，大多都是挂个名号，因为灵能师的体系并不完善——没听说过鬼，也就没听说过“施法”这种滑稽戏。他们比精灵特征不靠谱得多。
　　赛园并不允许对内部环境拍照，而他们中的大部分简直要把赛园拍个遍了。在世纪星机密体系中，赛园称得上是禁地，现在仅需一张照片就能赚钱。
　　那边又有几个精灵对着实验楼拍，盖亚刚想上前制止，却被雷伊一只手挡住了。“别担心，他们带不出去的。”
　　盖亚叹口气，问道：“为什么这么纵容他们？好像是来免费旅游的。”
　　雷伊浅浅一笑，“给未来的灵能老师熟悉一下环境有何不可？”
　　“唔？灵能老师？”
　　“如果他们当中有某个精灵能解决此次闹鬼事件，那就是第一位灵能老师。”
　　用此契机来考验灵能师们，在前所未有的困难中做出头之鸟，积累经验和阅历……偌大的赛园，成了“教师速成”的考场了。“主意不错，但是……”
　　“还有什么？”
　　“太冒险了雷伊，其他教区已经受到影响了。”
　　“赛园还有基础训练呢，这点干扰没影响，只要精灵特征教室不被发现就行。教教这些刁民，也不一定是坏事，对吧？”
　　盖亚闭了嘴，揉揉脖子，走了。
　　“等下，盖亚。”“什么事？”
　　雷伊主动走上前去，四目相视。猩红之眸透出疑惑，随后得到了解答——“很感谢你，盖亚。”
　　“啊？？？”盖亚虎躯一震。
　　“不接受？”雷伊的脸立马阴下来。盖亚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呃……我接受，接受！嘿嘿。”
　　见对方表情缓和些后，盖亚斗胆问了句：“为什么这么说……”“那天你把我举到实验楼下……还有之前，你一直在保健室照顾我。”
　　盖亚五指交叉，伸展了下，看着雷伊，不禁觉得好笑：“我们可是学生会啊！互相照顾不是应该么？”
　　“盖亚……”雷伊恼于盖亚的简单粗犷，“算了，我坦白吧。”
　　盖亚立刻放下手，收敛了笑容。雷伊抱起了肘，想要说点什么，开口却很艰难。“说吧，雷伊。好兄弟之间就不要畏缩了。”
　　“我接连……”雷伊的脸，染上了红晕。“……做了好几个梦……都是关于同一个精灵的……”
　　“阿克希亚？”
　　听到盖亚直接说出名字，雷伊脸色变差了许多。“你怎么知道？！你认识？”
　　“不认识。”盖亚一本正经道，“只不过在保健室时你老说梦话，我都听到很多次阿克希亚了。”
　　“啊……”
　　“阿克希亚是储君，你是赛园高等生，要是想攀上完全就是易如反掌，面子和硬条件上都过得去。”
　　“你知道的，我对另一个男孩特别钟爱……”
　　盖亚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学生会会长的把柄，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哈，男女通吃很正常啦，你得做出选择才行。不过我觉得会长大人更适合做受孕体……”雷伊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轻拧着盖亚的耳朵，“说什么呢！”盖亚嘴上直呼求饶，却趁机挠对方。“可恶，看我怎么收拾你！”
　　“……”
　　“……”
　　“会长？……”
　　“会长你开心就好。”
　　雷伊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两精灵在地上打闹，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学生会会服已经看不出整洁的样子。“你……哈哈……你看你那样……哈哈哈……”“别笑了雷伊，那边有精灵看着。”
　　笑声戛然而止。
　　雷伊恍若隔世，一时半会都张不开嘴。
　　盖亚打破了沉寂。“啊，蒙塔，还有柏芙。”他拧了一下雷伊，随后帮他整理会服。
　　蒙塔擦了擦汗，说道：“会长没带电子手册么，我们找你好久了，赶快去机场，那边有飞机来了。”
　　“政府专机吗？”雷伊问着，蒙塔点点头，“嗯。”
　　“请千花老师去接待吧……”柏芙立刻打断雷伊道：“他们指名要你来。”
　　雷伊指了指自己，“我？”“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咯。其实自己还有些话要对盖亚说，不过看蒙塔柏芙的样子确实很急，只好下次再谈。
　　“盖亚，回头去查查小优的登记信息。”
　　盖亚最后拍拍雷伊的胸口，跟他招手作别。
　　哈哈，雷伊这不是很可爱的嘛，老憋屈自己做什么。
　　“盖亚同学，没事吧？”蒙塔和柏芙关切地问，“你跟会长打架了吗？全身都是灰，怎么还笑呢？”
　　盖亚得意忘形了。“别误会，会长积压太多，确实该发泄情绪了，刚刚一直都是我让他的。”
　　是啊，格斗系的学员，怎么可能斗不过可爱的雷伊会长呢？
　　“帅！”柏芙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