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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穿】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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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背叛赎罪的故事(结局he)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08-24 00:52回复
    理智自我女主✖️重情隐忍男主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08-24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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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持刀而立,萧刃站在萧昭面前,“你们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们。” 后来,他熬过所有罪责,舍了一切,跪在萧昭面前,恳求原谅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3-08-24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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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凛冬,鹅毛样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天地一片雪色,萧昭穿着火红的狐裘快步走在太极宫长长的廊道上,就像一团鲜明燃烧的火,燃烧着周围的寂静,其他宫人前后跟随,从远处看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她走的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小跑着像一个火红的炮弹一样跑进甘露殿,脱下狐裘,扑进端坐在桌案后的女人身上,脸红扑扑的,兴奋的说,“我心法入门了。”
          五岁的萧昭眼睛澄净的像刚洗完留着水滴的黑亮葡萄,“阿娘,快给我礼物。”
          周朝最尊贵的皇后,战场上的杀神柔和了眉眼,轻轻捏一下萧宴脸侧的软肉,“别着急,马上给你。”
          守在桌案边的内官躬身悄悄退出大殿,离开前余光看到身着明黄色的男人从后面抱起殿下。
          萧昭埋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很自然的转过身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阿耶,礼物。”
        “下次不要冒失的跑来跑去,你是储君,要稳重。”
          萧昭才不听阿耶的话,“不听不听,礼物,阿耶,要礼物。”
          已经到中年的帝王皱着眉,空出一只手解开腰间的玉佩给她,“看在你心法入门,放你一马,下次不准了。”
          萧昭就知道阿耶是个纸老虎,才不舍得罚她,双手抱着温润的玉,抬头甜甜的对他一笑,“谢谢阿耶。”
        瞬间心变得软软的,像棉花一样,帝后谢悦笑道,“阿昭还是孩子,玩闹些也没什么,左右有我们在。”
          内官很有眼色的搬来一张椅子,萧远单手抱着萧昭,坐在谢悦旁边,很放松,就像狮子露出柔软的肚皮,“说得对,我们在,阿昭怎么都行。”
          萧昭坐在帝王怀里不老实,一手拿着玉佩,看着面前黄澄澄的奏折,好奇的抓过一本,孩子手小,一只手抓不稳,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双手抓着,打开,看到密密麻麻的黑字,她字还没认全,只看清什么柳什么回字,她绷着脸认真辨认,身后两人都纵容的看着萧昭。
          萧昭放弃了,拽着身后人都衣袖,“阿耶,这是什么字?”
          帝王扫过奏折的内容,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萧昭,一开始萧昭还觉得有趣,后面听的蔫哒哒的,像极了缺水的麦苗。
          萧远知道过犹不及,让内官拿出玩具来,给萧昭玩。
          见萧昭注意力转移到了玩具上,精神奕奕的,对帝后说,“柳衡奏请柳家长子柳桥回京修养,你怎么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3-08-24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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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沉迷小说,没有想法,等后天吧,后天更新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23-10-1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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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悦冷笑,“这是拿弃子来表忠心了,柳衡此人能力尚可,为人却薄情寡义,他夫人张氏自其微末时相伴,几经起落,不曾离弃,只因多年前她对我的几句奚落,几年前,我不经意时提起,数日后,张氏和她的幼子就死于山贼,真是好巧的巧合,好狠的心思。”
              谢悦闭眼,她自幼从边城长大,活的肆意快活,父母极为开明,不曾用世间种种规矩修剪她的枝蔓,折断她的翅膀,而是用有力的臂膀、手中的权力挡住世间的冷风凄雨。
            她可以白日叫上几位好友,便装骑马打猎,红衣猎猎,抬弓满弦,逐兔猎狐,累了席地而坐,一边喝着冷冽的清酒,和友人谈天说地,直到月上梢头,好不快活。
              她也可以坐在安稳的学堂上,听夫子讲书上的道理,史书上不见硝烟的杀伐,知了不停的叫,斜斜的日光照在书上,黑色的字就像蝌蚪一样歪歪扭扭,叫人只想睡觉。
              当时只道是寻常。
              直到她离开那座城,路上尽是不平之事,男装游乐时被张氏直言嘲讽,讽她不识礼数,违背纲常,那是数千年的伦理纲常对她的否认批判,如寒雨浇头,打碎了她所有的认知,她一直记得,不曾忘记。
              当然,她当时也没忍,当即驳了过去,还不够,叫人绑了张氏,找上门去,在张氏的吵闹哭喊下,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张衡,摆明身份,迫她道歉才罢休,尽管如此,张氏罪不至死。
              谢悦睁眼,“张衡又攀上薛家,娶薛家二小姐入门,他长子自然成了弃子,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准了,先用着柳衡,等东北事稳了,让柳桥回去和他们斗,又是一场大戏。”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23-10-2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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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远点头,“必是一场好戏。”
                听到戏,萧昭抓着玩具立马抬头,“戏,要看戏。”
              听阿昭吵着看戏,谢悦眼里的冷意倏忽间散去,心里知道阿昭是一时兴起,上次就是这样,看戏中途脑袋一点一点的,睡过去了,她随手拿了块糕点塞萧昭嘴里,萧昭瞪大眼睛,乖巧的抓着糕点吃了起来,也不吵着看戏了,双颊鼓鼓的像只囤粮食的小松鼠。
              她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心情莫名放松了,转头坐下批奏折。
                萧远坏心思的用手戳了一下,见萧昭看了他一眼,扭头不理,又戳了一下,非把萧昭惹毛了,双目冒着火,含着糕点唇齿不清的呜呜着,双手按在明黄色的龙袍上,留下细微的指印,颤巍巍地站起来,伸手挤他的脸,直把一张神颜扭曲的不成样子,萧远双手细细护着阿昭,生怕她跌过去,嘴上讨饶,说的萧昭像个得胜的小将军一样放过了手下败将,得意地继续坐在腿上,抓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萧昭的脸上,皮肤泛着光如玉般温润细腻,眼睛明亮的仿佛所有光都汇集在她眼中。
                萧远看着她,又看着坐在旁边垂头批阅奏折的谢悦,肩背挺拔笔直,渊渟岳峙,让他想起封禅时的泰山,无论沧海桑田,它始终矗立在那,遮风挡雨。
                大朵雪花片片落下,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丰收之年。
                萧远在暖和的太极宫打了个哈欠,随意抽出一本奏折看了下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23-10-24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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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一位稳重的宫女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平静,“陛下、娘娘,人已经带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谢悦放下笔,“带进来吧。”
                  “阿昭,你的礼物到了。”
                  “礼物!”听到这两个词,原本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萧昭瞬间清醒,双手双脚爬下来,“在哪里?”
                  萧远由着萧昭折腾,明黄色的龙袍上多了许多皱褶,
                  这时,一位身着黑衣,面容俊俏的少年走进来,立时跪在地上,安静的像一个影子。
                “喏,这就是你的礼物。”
                  萧昭看到刚出现的少年,心里失望,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礼物?走过去上下细细打量一番,安静、恭顺,除了看着顺眼,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与她想象中的礼物更是天差地别!
                  她想的礼物是西域最名贵的弯刀,大宛最矫健的骏马,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而不是这样一个随处可见的人。
                  想到这她有些生气了,“阿娘,你骗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最好的礼物!”
                少年垂眸,感受到空气中宛若实质般不满的目光,无形的压力如一块巨石压在他身上,一定也不敢动,怎么办?殿下不满意他,他就只能被退回暗卫营,作为被主人抛弃的暗卫在暗卫营里会被当作耻辱,将面对极为苛刻的刑罚,生不如死!
                  他曾认识一位被主人抛弃的暗卫,比他大十岁,他们这一批进营的时候刚开始就是由这个暗卫教导,只不过只教了一年就被调离认主了。
                  他的手段严苛,要求极其严格,样样要求完美,即使他尽全力,往往也无法一次完成他的要求,挨了不少的刑罚,关系实在说不上多好。
                  但就这么一个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严格的人,作为暗卫营里的第一被退回时,直接被首领扔到刑罚室里,即使间隔十余米都能在营地听到他的哀嚎,最后扔出来展示的时候连人形都保持不住,就像是一块鲜血淋漓的会蠕动的烂肉,孤零零推在训练场上,受到所有人的围观侮辱,成了他好久的噩梦。
                  要他这样他宁愿去死!


                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23-11-08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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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了一下牙齿,他心里发狠的想。
                    听到萧昭的控诉,萧远眉头微皱,坐直身体,放肆!这是说的什么话!即使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他也不想听到对谢悦的丁点指责,刚要呵斥就被谢悦打断。
                    谢悦看着气鼓鼓的小孩以及旁边纹丝不动跪在地上的人,满意的笑了,说道,“阿昭,凡事别着急下定论。”又对跪着的少年说,“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能力能让阿昭满意,收下你。”
                    听到娘娘的命令,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成,一步登天!败,万劫不复!他一定要抓住它!大殿里安静地落针可闻,他几乎感受到那几句压迫力的目光压在他身上,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开始想最好的?他有什么最好的?容貌?家世?文采?财宝?不!这些他都没有!越是想脑里越想不出什么,怎么办?他慌了,他一无是处!他要死了!他甚至看见了那间阴森恐怖的刑室,不!用力咬住舌尖,尖锐的刺痛拉回了悬崖边岌岌可危的理智,他有用!习武!连首领都说他是练武奇才,深吸一口气,他带着颤音道,“殿下,奴是练武奇才,罗华经心法入门只花了一年时间,现在在第三层,奴还很弱,若是殿下收下奴,奴以后定成为世上最顶尖的高手,您最好用的兵器,用毕生忠诚于您!”
                    “嗯?”萧昭眉毛一挑,“你用了一年时间入门?”
                    听到殿下问,心底一松,就怕什么都不问,有问题就是有兴趣,嗓音渐渐稳当,“回殿下,用了整一年。”
                    和我的速度一样!萧昭这回又细细打量他一番,看着更顺眼了,一年入门,世所罕见,只有这种人才配在我身边,她伸手摸他毛茸茸的黑发,像个小大人一样认真地说,“志向还不错,我收下你了。”
                  少年立即顺从的俯身,对着小小的殿下行了大礼,“奴参见主人。”
                    谢悦道,“既然他是你的人了,阿昭给他起个名字吧。”
                    萧昭眼睛一转,“既然你要成为我最好的兵器,我信你,就叫你刃吧。”
                    少年听罢眼眶一热,这是最好的名字!这是对他的承认,“刃谢主人赐名。”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23-11-11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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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色阴沉,乌云压着天空,呼啸的狂风夹杂着着雪花肆虐在广袤的天地之间,发出急促的呜呜声,殿内灯火通明,热气烘的殿内十分温暖,萧昭短短的影子笼罩着刃,一小一大,一站一跪,在这明晃晃的大殿中定格成了一幅画。
                    他永远记得改变他人生的这一刻,这时的他满心都是兴奋喜悦,感激殿下的恩德,恨不能生死相报,他赢了!他再也不用回到充满血腥的暗卫营,麻木的忍受毫无人性的训练,他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拾取他放下的尊严。
                      谁能想到,若干年后的他自愿跪在暗卫营前,求一个进去的机会。
                      膝盖隔着单薄的衣料,被地上细碎尖锐的石子磨的生疼,忽然间一阵寒风骤起,大片的雪花伴着狂风,如寒气凝结的细小刀雨,细密又急促的划过,衣料被风吹的鼓起,呼呼作响,他冻的浑身打了一个颤,手指僵硬着攥起来,突然想起这一天,当初的温暖和喜悦竟再也寻不见。
                      他忽然想道,是不是当年殿下没有收下自己就好了。
                      曾经觉得最幸运的事现在反而成了刺向他的利刃,最想逃离的地狱现在反而是现在最渴望的地方。
                      世事无常。
                      他突生幻想,如果没被选中,这样是不是等他被暗卫营一寸寸磨碎反骨,反复洗脑后,就能真正成为殿下的一把刀,一把...不曾叛主的刀。
                    叛主,他叛主了,短短的指甲陷进肉里,他现在后悔了。
                    长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腑,打了个激灵,他抬头看着眼前紧闭的黑色铁门,那么高,藏着他的噩梦,他跪在这里,跪求着进去,他不想成为一个人了,他想求回自己的名字,他想…成为殿下的刀。


                    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23-11-19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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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狂风呜咽,萧昭笔一顿,“文清,外面下雪了?”
                      一位穿着绯色襦裙,样貌温柔,大致30多岁的女子上前将烹好的茶盏端至案边,她低眉,声音和缓,如同流淌在平原的大河,“陛下,雪从未时便开始下,纷纷扬扬,堆的已有一指多高。”
                        她再次滞住笔,静了片刻,笔尖凝住的墨将滴未滴,放下笔,“他还在那跪着?”
                        “在旧的暗卫营门口跪着,他本在宫门口跪着,奴婢见了叫人赶了,现跑到暗卫营外跪着,暗卫营里的大人找奴婢问陛下,该怎么处置他。”
                        萧昭站起来,叫人支上窗,看外面的白雪红墙,冰凉的风吹来,雪花弥散,只觉通体清凉,烦心事被冻结,这狂风一吹就散到天边去了,心里一派旷然。
                        文清见机拿了一件洁白狐裘给她披上,“陛下,小心冷。”
                        萧昭伸手,一大片雪花飘然落到手心里,转瞬间消失不见,“他跪几天了?”
                        “已经两天了。”
                      萧昭眉头微皱,“两天不吃不喝,这是不把这命当回事,早知如此,就不该赏他恩典,饶他不死,也省得来回折腾。”
                        文清偷瞧萧昭的脸色,见她面色不悦,又看向脚下,心里发狠,那叛徒真是死不足惜,竟然欺陛下心善,以命相逼!当初便不该看在多年情分上,给那宫女见陛下的机会,教陛下心软放过他,就该让他死在囚室,省的陛下劳心。
                        罢罢罢,让陛下不顺心就是我的罪过,我且容他,给陛下一个台阶,让陛下顺心。待到之后,看我如何整治他。
                        脑里想着各种宫廷手段,面色不变,说道,“陛下赏他是陛下慈悲,依奴婢看,他这样正是感念陛下恩典,悔不当初,愿意舍身为陛下所用,陛下何不用他,他必是肝脑涂地,感激涕零,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文清说着跪下,“奴婢斗胆求陛下恩典,开恩见他一面,给他个机会。”
                        萧昭斜睨了她一眼,还是文清顺心,“把萧阁老和苏婉娘叫进来,就让他在外面跪着,酉时把他叫进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23-11-23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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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大门在文清身后合上,她外面披着御赐的红色大氅,雪花随风落在上面,如梨花染血,双手拢着,踩着厚厚的雪走到柳承面前,在漫天的雪色中如一簇明亮的火,温柔而不刺目。
                        上天真是给了柳承一副好皮囊,不像是凡间的人,倒像是天上的仙,平常人即使再恨他,看到他的脸,话都要先软一半。
                        尤记得加冠那天,求先帝赐婚的奏折就如这漫天的雪花一样多。
                        陛下一开始就是被这张脸迷惑。
                          眼前的他穿着破旧的赭衣,很规矩地跪在雪地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狼狈,有一种贵公子闲时坐在僻静茶室里悠然品茗的从容,只有从发红的指节,苍白的双唇,微颤的睫毛这些细微处,看出他的些许脆弱,而这反倒给他增添了难言的魅力,如一块易碎的琉璃玉,教人怜爱。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陛下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殿下了。
                          那个不想让他受委屈,什么都依他的殿下已经死在流放黔州的路上。
                        “陛下有命,让你去太极宫外跪候着。”
                          陛下真要见我!他顾不得已经被冻的麻木红肿的身体,俯身行礼,手指覆着雪上,分不清哪个更凉,“罪人领命。”
                          看着他感激的行完礼,她慢悠悠地敲打他,“柳承,作为罪当致死的罪人,陛下赦免你是陛下的恩赐,你当时时感恩,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时刻以陛下为先,你当知道你现在不配出现在宫廷中,教人看到会让陛下为难。”
                          听到这,柳承起身的动作一僵,又慢腾腾的站起来,他知道,一个被恩赦的谋逆之人无论出现在哪,也不该出现在禁宫之中。
                          但陛下有命,文清提起必然有办法,只不过折腾一些,不会教人好受,正好,他最不怕的是折腾了,多折腾一些,他该的,“罪人知道,姑姑可有什么办法,罪人自当全力遵从。”
                          他声音一开始有些沙哑,应是好久没说话又没喝水导致的干涩,就像河流干涸露出坑坑洼洼的河床。
                          她拿出一张铁面具,只双眼处留了孔,其余皆被封住,在脖颈处有铁环,有机关可以随意调节宽度,面具上面焊着半圆形的铁环,末端接在脖颈处的铁环上,说是面具,不如说是铁头罩。
                          他看到甚至都能想到戴上后,随着时间流逝,铁环磨破脖颈,空气越发稀薄的难受情况。
                        他蜷缩下手指,没接,微微低头,很是有礼的说道,“劳姑姑动手。”


                        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23-11-30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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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看他乖顺的样子,将铁面具罩到他头上,调节机关将脖子上的铁环收拢。
                            柳承是个习武之人,多年的训练让他对命脉十分敏感,当铁环将要触碰到脖子的一刹那,他全身汗毛全部竖起,肌肉紧绷,危险感如洒落在地的棋子般急促地响,庞大的求生本能让他炸毛般迅速放出内力反击,下一秒又尽数收起,内力冲撞血脉,这种反本能的行为如巨浪翻涌,他默默咽下涌到喉头的血。
                            他感受到姑姑的动作停了。
                            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若是连这都忍不了,以后更过分的你还要怎么忍?” 她放下手,风扬起雪花,吹动她的发丝,“柳承,今天进了宫,你便不再是一个人了,你要把心撕碎踩进泥里、跪着、低着头、当一个物件。”说着,她将冻红的手拢在袖子里,背后是黑色的大门,她站在那里,就仿佛和那漆黑的大门融在一起,她目光眺望远方,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你现在转头,天高海阔,我将秉告陛下你放弃了,陛下也不会追究。”
                          他听完,心里酸涩,就像是吃到了极酸的橘子,要不停的眨眼才能将眼泪忍住,他亲手毁掉了两个最爱他的人,他不配!他不是个东西!他抬手按住铁环的机关,像是不知痛一般,下了狠心,任铁环收缩到极致,才松手。
                            铁环紧紧地勒着脖子,只留下一丝呼吸的空隙,连说出的声音都变了形,一字一字的说,“姑姑,罪人什么都能忍,只求余生为陛下所用,弥补罪孽,罪人做什么都行,我…罪人再不会做危害陛下的事了。”
                          他本就是陛下的物件,因陛下而活着,是他站的太久,被殿下宠的太久,久到忘记身份,生出来妄想,久到觉得是和陛下一样的人了,久到自以为是,反手捅了陛下一刀,他该跪着,清醒。
                            他说道,“姑姑若是不信,用寒冰针封住罪人的内力,这样罪人无法反抗。”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23-12-02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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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冰针啊,文清心里想,“那就好好忍着,跟我走吧。”
                              “是。”
                              柳承跪久了,膝盖跪的麻木,一走针扎一样疼,走路有些踉跄,他不愿用内力暖自己,又有窒息般的束缚,走得快了就缺氧,他只能慢慢地一步深一步浅地跟在后面,就像走在荆棘丛生的路上。
                              明明是极寒的天气,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风一吹,又化作寒刺扎在他身上,真冷啊,真好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23-12-02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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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酉时,实际上召柳承进去已经戌时,太阳已经落山,此时明月高悬,星云密布,大雪停了,冰凉的空气浮在天地之间,宫廷里升起一盏盏明灯,就像是点亮一颗颗天上的星。
                                此时,他整个人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远处看,跟个雪人似的。
                                脖颈处勒出一道红痕,恰似雪中落梅,红的艳丽。
                              ————


                              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23-12-11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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