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断断绩续飘入她半恍惚的意识当中,但是她不想动,也不想理会,她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糟糕的模样。
门外的人似乎存心和她比耐力,不死心地僵持了近十分钟,她投降了。
「不识相的浑蛋!」她低低咒骂了声,头重脚轻地爬下床,缓慢移动脚步往门口去。
她现在全身都不对劲,EQ管理非常差,最好别期待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待客之道,尤其在看见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后,更是连少之又少的修养也宣告阵亡。
「克劳德,你来干什么!」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一家子姓斯特莱夫的臭男人!
「来看你还有没有呼吸。」他懒懒回应。
什么意思?诅咒她吗?「你放心,我还活得好好的!」
他耸耸肩。「谁知道?现在为情自杀的新闻满街是,总要尽点道义责任过来看看,好歹相识一场,拈炷清香也是应该的。」
是扎克要他来的?见鬼的道义责任!
「现在你看到了,还满意吗?可以滚了!」
「你待客之道真差。好歹来者是客,不会请人进去坐一下,喝杯茶吗?真是。」他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也要人教,公民与道德不及格。
「你——」三言两语,成功又激怒了她。
她一口气吸不上来,被气得头昏目眩,脚步颠晃了下,然后发现,自己落入一道坚实的臂弯。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那双眼中看见了深浓的担忧,只是耳边传来不搭衬的轻慢讽语,又立刻抹掉那种可笑的想法。
「脸色这么难看,你该不会吞安眠药自杀吧?」
「去你的!」她脸色难看是被他气的。「我就算想寻死,也会先一刀劈了你!」
用力推开他,却被反扣住,掌心探向她额头,然后蹙眉。
「你干么!少动手动脚。」
克劳德瞥视她,一脸不敢置信。「你该不会不晓得自己发烧了吧?」
是吗?原来这一整天不舒服的感觉,是因为她发烧了。
「现在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吗?」
「可以。」他反手关上大门,拉了她,转身就走。
「喂、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是妨碍人身自由,我可以控告你!」
「闭嘴!」下楼来,脱了外套丢向她。「穿上!」
「我干么要!」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拦腰抱起她,直接丢上机车后座。
她惊叫了声。这野蛮人,有没有受过教育啊,不知道要询问别人意见的吗?动作还那么粗鲁!
她一肚子不爽,来不及抗议,他已催动油门,狂飙而去。
「克劳德,我还不想死,不准给我飙!」声音顿住,发现车速始终维持在五十左右,完全不需要她多此一举的警告。
「再吼啊,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全世界的人都见识什么叫泼妇。」
「……」这人的嘴一定得这么贱不可吗?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泼妇,大多时候,都会用理智控制情绪,鲜少失控地大吼大叫,但眼前这个人,就是有那个能耐挑动她的脾气,激发她体内隐抑的泼妇本质。
与他这一对峙,少之又少的体力全用尽,她将昏昏沉沉的头抵在他背上,没心情再和他吵,管他要做什么,都随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