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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徽章之谜

却说那一日清晨，有路人自叶府门前过，低头看见有新干的血痕，抬头时却见大门敞开着，从大门往里面一看，倒着几个人，早没了气，于是大声呼喊起来。不多时，衙门自到了，于是封了现场。这一日晚些时候，却有一队一袭黑衣蒙着面罩的人来到现场。
正是将近晚间时候，起了凉风。那驻守的捕头正坐在一处栏杆上假寐，睡眼朦胧间却见眼前有几个黑影，一激灵站了起来，刚准备大喝一声，却听见一道英气女声：“休要惊慌。我乃凤卫统领，率人办事，接手此案。你且回衙复命去吧。”那捕头定了神，仔细看去，见那女子身材修长，一身宽松黑衣，踏着黑靴，柔顺的长发在脑后扎作单马尾，下半张脸却藏在深蓝色的金属面罩下，一袭黑色的披风在风中作响。虽是掩盖了面容，仍然能看出是一位美人。落日的余晖闪烁在面罩上，奇异的花纹在面罩上流动。这女子自然是曹瑛了。曹瑛身后，立着一队黑衣人，同样戴着面罩，却戴着兜帽，辨不出什么来。

那捕头知是凤卫，心下一惊，唱了喏道过谢便去了。曹瑛便带着这一队人马进得府来，开始验看尸体。叶家本治儒学，家主叶知秋乃是当代大儒，一向心向皇室，平时与人为善，并无甚么仇家。前几日叶府尚且大宴宾客，一夜间却惨遭灭门，曹瑛亦是毫无头绪。求财？求财又何必下如此毒手？仇杀？叶知秋未曾听说有仇家，何谈仇杀？情杀？叶知秋只有一位夫人，风评也一向很好，从未有坊间消息说他上青楼，更加不可能。一时之间，案件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曹瑛正冥思苦想间，忽有凤卫前来禀报：“统领，有新发现。叶家人口俱死于府内，只少了一个，是叶家长女叶沁。”听得此言，曹瑛心中却好似一道闪电划过，灵光乍现，道：“快，带我去她的房间。”
曹瑛推开门，往里看去，房间内的陈设很是普通，正是寻常女子房间。虽是如此，却井井有条，并无丝毫混乱之处。那通报曹瑛的凤卫抱拳道：“统领，此处正常之极，并无丝毫不妥。”曹瑛却是摇头：“此处正常，即是最大的不正常。叶家被屠戮一尽，为何单单放了她未曾杀害？若是说案发时叶沁在房间内未曾出门，被凶手带走，又为何不作丝毫挣扎，以至于房间内毫无混乱之处？叶沁必是与此案有所关联。你们且下去休息吧，我在房内再寻找一番。”

曹瑛却未曾有所发现，心内正失望，刚要踏出门去，回头却发现墙角正藏着一个黑色徽章，从前却不曾见过，便默默收了起来，心想：“奇怪。我执掌凤卫几年来，却从未在资料中见过这种徽章。姑姑从前摄政多年，又见多识广，或许她能知晓这徽章的来历。”于是，曹瑛叫过几名凤卫来，教她们在暗中盯着此处现场，自与其他人去了。
天上，一轮弯月笼着几点寒星。风未曾停息，吹拂着月光下的万物。
——时间拨到曹瑛惊醒前一日，夜晚——
暗室之内，有个神秘的黑袍人正面墙而立。昏暗中，闪烁着几点火光，间或照耀那神秘人，却见黑袍兜帽之下的面容被黑色的面罩遮得严严实实，眼睛却藏在兜帽之下，看不真切。某刻，背后的石壁缓缓翻转来，走过一道黑影来。在火光下，黑色的紧身衣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面颊也被与衣物相同材质的面罩包裹着，未曾露出一丝一毫，唯一能看出的，便是此人是一名女子。
黑衣女子作了个揖，开口道：“主上。”声音却是清脆动听，显然还是少女。神秘人回过头来，道：“影舞，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阴冷而略带沉闷的女声在影舞耳畔响起，她似是有些犹豫，回答道：“均已办妥。药物已备好，随时可以投放。只是……”“只是你不希望对家人下手，是吗？”阴冷的女声再度响起，影舞打了个寒战，如堕冰窟：“属下万万不敢！请主上饶过影舞吧！”神秘人开口道：“我已经说过多次了。你们不过是我的工具与玩偶，随时可以更换，所以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在此处，就不是叶家的长女，而是属于‘影’的一名杀手……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啊。虽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神秘人未曾说完，藏匿在黑色天蚕丝手套下的右手便猛地伸出，一把掐住了影舞的脖子。影舞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眼前发黑，即将失去意识，这时神秘人方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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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绝境与报酬

却说那晚，曹瑛在叶府发现一个徽章，却是不识。待到天明时，曹瑛已站在金乡公主府的门口，缓缓敲响了门。不多时，大门敞开，曹瑛走将进去，看小径两旁时，蔷薇开得正盛，香气溢满了整个院子。
曹瑛入了座，等了不多时候，见姑姑缓缓从里间踏出来。行过了礼，曹颖便开口：“你这整日见不上一面的大忙人，今日怎么得闲到我这里来了？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曹瑛忙赔笑道：“不瞒姑姑说。我昨日查案捡了一枚徽章，却不曾识得，档案中也不见记载，想来或许姑姑能知道来历。”便拿出那徽章来。曹颖拾起，端详起来，不多时便放下，道：“我已知了。这是‘影’的徽记，这几年来‘影’横空出世，势力不小，想来前几次案子也是他们所做。”曹瑛忙追问：“姑姑既知其来历，可知何处可以追查？”曹颖却蹙了眉，神色带几分忧愁：“我也不知何处追查。这伙人无孔不入，兼之行动小心，此次你能捡到这个徽章已是意外之喜了。或许只能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了。”

曹瑛略感失望，终是未曾再说什么，谢过姑姑便出门离去了。刚回到下处不多时，却见桌子上多了一封信，言称三日后“影”将对夏家下手，请曹统领早做防备云云，却未曾署名。曹瑛看信纸格式等，皆是凤卫专用，心下虽是疑窦顿生，也自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信的真假且不论，有继续调查的方向就好。于是便烧了那信，开始处理各项事务……
却似白驹过隙，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前一日，曹瑛先找来几名凤卫，交代说自己明日有事，暂由她们代为处理事务。这一日天色发白，恰是鱼肚颜色，曹瑛换下常服来，任由黑色缓缓吞噬了自己的身体。在熹光中，傲人的曲线诉说着肢体主人的美貌。天蚕丝爬上了双手，为它们盖上了黑夜的颜色。头发早已束好，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面具掩藏了她的面容，闪耀着金属的光芒。最后，披上一件黑色斗篷，兜帽盖过了头顶，只剩下半张面具还裸露在外。刚打算动身时，那个诡异的梦境又浮现在脑海中，一个想法突然涌出：“也许，梦是真的？”曹瑛甩了甩脑袋，把这个想法丢到一侧，踏上黑色的短靴，走了出去。

原来夏家这一日正是要进京。曹瑛紧赶慢赶，直到天大亮时却未曾在官道上看见夏家人影，心内生疑。见不远处有处林子，心想或许便在此处，走将过去。刚踏进林子，曹瑛便闻到好大一股血腥气，急向前时发现正有好些具尸体躺在地下。那鲜血犹在流动。曹瑛心下一惊：“不好！我中算计了！”刚打算离开树林时，却见入口已被一队持剑凤卫挡得严严实实，其中走出一个统领装扮的人来，曹瑛认得是自己的副手鸢尾。鸢尾开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凶手今日终于是被我们逮住了。大家小心，休要放走了他！”
曹瑛有苦难言，心内自知是被人陷害，此情此景自己这些部下却不见得相信，只好寻找机会逃脱。她们却在入口处挡了个结结实实，另有一队围了上来。曹瑛找不到机会逃走，又不愿加害部下，最后被围在林中，无法可想，只得束手就擒，被两个凤卫押住。鸢尾走上前来，冷哼道：“你几次三番犯案，视人命为何物？今天我就看看，你这无心肝之人的真面目！”便掀开斗篷，一把摘下面具来，露出曹瑛真容。曹瑛只好开口解释：“我是受人陷害……”
周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鸢尾加大了音量：“别以为你用统领的脸就能骗过我！就算你真是统领，犯下这等罪行也只有处死！给我押走，去罪狱！”见凤卫迟迟不动手，鸢尾自上前绑了曹瑛，一行人离去了。

时间像风一样过去，不在记忆里留下痕迹，不过至少对曹瑛不是这样。在罪狱呆了七天，她倒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不过也没有什么优待。曹瑛无事就思考，渐渐想通了：鸢尾大概是和“影”达成了什么交易，自己的情报也多半是她泄漏出去的，这次陷害多半也和她有关。曹瑛又长叹一声，苦笑起来，自己已经身陷囹圄，纵是参透天机又有何用？
这一日，却有两个凤卫打扮的人，潜进了关押曹瑛的牢房。其中有一个轻声道：“曹统领！如今外面正动荡不定，我二人特来救你出去！”曹瑛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未曾言语，任由这两人打开牢门，开了锁链。出罪狱门时，曹瑛抬头望去，正好有一片乌云挡住了太阳。三人行了不多时，曹瑛突然轻轻地开口：“休要演戏了，你们瞒不过我的。只怕你们俩根本就不是凤卫吧。没有那算无遗策的幕后黑手许可，我又怎么可能离开那里？你们想要我死容易，要我活着号令凤卫却难。”说着，曹瑛瞥到一旁正是一条河流，便打算跳将下去，不料下一刻，异象突生。
那一个未曾开口的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挂长鞭来，猛一用力便把曹瑛捆得结结实实，再一发力曹瑛就到了她怀里。她开了口，阴冷的女声传来：“曹统领果然智谋过人。只不过，你未曾想到自杀会被我拦下来吧。为了这一路不再横生波折，就请你乖乖睡一觉吧。”说完，她狠狠一击打在曹瑛后颈上，曹瑛只来得及哼了一声就昏了过去。两个人带着曹瑛，渐行渐远，天色也渐渐昏暗。

且说鸢尾同“影”做了交易，这天正准备好要同妹妹相见，双方约好在帝都远郊的一处山谷见面。这一日，鸢尾却是寻常女子打扮，却也顾盼神飞，神采飞扬。远远地，她便看到有一个与自己身形相近的背影在那里等待着，淡蓝色的纱衣飞扬在风中。鸢尾禁不住心中激动，距离尚远便大声呼喊：“妹妹！”那女子回过头来，面容却与鸢尾有八九分相似，激动道：“姐姐！我也很想你啊！”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终于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只是，鸢尾却不曾发现，那女子收起了温柔的面孔，嘴角带上了一抹冷笑。“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啊……想你想到，恨不得让你死呢！”鸢尾听到这句以温柔语气说出的话，双眼猛地一蹬，刚想推开女子，只感觉后背一痛，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那女子足下发力，狠狠一脚把鸢尾踢倒在地。鸢尾心知，这一刀已伤到了要害，只怕自己是走不掉了，虽虚弱至极，还是怒道：“你们……骗我……你根本……根本不是我妹妹！”
那女子嘴角含笑，温柔地回答：“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带我离开‘影’。既然你要对组织不利，那我只好请你去死了，亲爱的姐姐啊。”女子走到鸢尾身边，慢慢地、坚定地把匕首递进了她的心脏。鸢尾似乎仍是心存不甘，极缓慢地闭上了双眼。见鸢尾断气，岩石后转出一个黑衣女子来，恭敬道：“主上，鸢尾已死，曹瑛也已在我们掌控中。下一步应当如何安排？”“下一步，就该对那个小丫头下手了，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
浮云蔽日。狂风不止。这是极夜的预兆，还是黎明前的黑暗？

写这章有点浑浑噩噩的，没状态了，休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