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7
震荡手榴弹的范围约为2米,但他们所在的舞厅比体育馆还要大,里面都是高高在上的女士和先生们,所以一次爆炸并不能将他们全部击倒。
然而。
黑衣保镖们似乎不急于保护雇佣他们的那些狗屁贵族。
“说实话,我们很感激。”保镖队长一边鞠躬一边说。“虽然让我们装作一直站在你这边可能是错的,但也许我们只是需要有人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你是谁?”库温瑟问道。
“严格来说,我是一个贵族。”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但如果你允许我对这个头衔不敬的话,我想请你不要认为我们所有人都那么冷酷无情。”
平民和贵族之间有一堵绝对的墙。
这使他们可以或多或少地忽略彼此间建立正常关系的需要。他们可以把对方看成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居民。
但是贵族和贵族之间呢?
相近的地位束缚了他们。他们一直无法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害怕招致更富有且更强大的贵族的愤怒。
但现在他们选择了行动。
他们已经受够了。
另一个机会可能不会出现,所以他们决定冒这个险,在他们能做的时候尝试拯救这些孩子。
不仅仅是保镖们。
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女仆和穿着水手服的船员都默默地走到了一边。他们不是军人,也无法与贵族对抗,但他们依旧试图去做他们可以做的事情。
贺维亚一定明白这一切。
但他没有提出来,而是吐出一个问题。
“你打算如何对待你的雇主?”
“贵族们似乎已经病倒了,所以我们会让他们休息一下。他们可以在最低层的压载水箱内尽情休息。它不能从内部打开,所以如果战斗失败,船只沉没,他们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嘿。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警醒。欢迎来到战场上的国家。”
“如果对你来说要求不算过分的话,等到这一切结束,你能否和这些孩子谈一谈?这是我们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嗯?那些孩子问圣诞老人要什么?”
保镖队长对贺维亚·温切尔的问题报以一笑。
接着他给出答案。
“他们想要一个真正的骑士出现并拯救他们。”
可能连孩子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这方面有多认真。
他们可能要求一些他们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他们就不会抱有希望,即便没有发生他们也不会感到震惊。这可能是他们放弃任何人来拯救他们的希望的方式。
那么,他们现在能不能告诉那些孩子,一些战无不胜的士兵出现了,就是为了做这个。
当然,没有什么逻辑线索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击落圣诞老人的任务是从那张寄给军方的圣诞卡开始的,但它应该以成功告终,库温瑟和贺维亚出现在北极地区纯属巧合。虽然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极光观测船,但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拯救那些孩子。
可是通过层层巧合,他们最终来到了这里。
这条线在本应断裂的时候多次出现,一些错误和误解使它强行延续了下去。如果他们重复100次这个场景,他们可能没有注意到需要帮助的孩子,每次都与他们擦肩而过,但由于某些原因,他们最终干掉了极光观察船上的这群人渣富豪。
这个结果违背了所有的逻辑,也许用奇迹来形容最为恰当。
“呵,”贺维亚·温切尔悄悄地笑了。
一个真正的骑士。
这个概念就像一个梦,即使看到真正的贵族有多么丑陋,孩子们也无法放弃(这个梦)。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试图通过那个仪式好让他们去忘记它。
在贵族的世界里生活过后,贺维亚非常清楚,这个头衔被追名逐利玷污得太厉害了,他们挂在嘴边的高贵义务(noblesse oblige)也无处可寻。
但是有人还在坚持那个不存在的梦想。
而他还没有狭隘到可以对这些绝望着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那么好吧。现在是时候让骑士扔下铠甲,准备好他的剑了。”
他们不能逃跑,故意放弃使命,把孩子们和女仆们丢给他们的命运。
凯撒大帝号没有黄金。
相反,船上有大约20名平民儿童。然而他们小小的身体里植入了过多的人工关节和人工器官,其价值堪比一座巨大的金山,因为它们是由稀有的Immortanoid制成的。
为了投资(和盈利),一场健康热潮已经开始。
在将这种长寿矿的价格炒到极限后,它的价值是黄金的200倍。
据说它的微弱辐射会激活细胞,使人的寿命延长30%。这说法(听起来)很可笑,但不难想象,有些人将其命名为长寿矿物四处传播,然后从中受益。人类是种愚蠢的生物,如果听说对健康有益,他们会花大价钱购买由能在任何地方生长的海藻煮成的凝胶。
“我们该怎么做?你认为情报同盟会相信我们没有黄金的说辞吗?我是说(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先于他们登船的敌人。”
“他们为什么会相信我们?他们只会认为我们是想争取足够的时间拿走所有的黄金。这意味着无论事实是什么,他们都会攻击这艘船。”
假如情报同盟确实得出了正确的答案,那又能改变什么?
那些孩子是敌国的人民。
一旦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身体里藏着相当于一座金山的财富,他们肯定会掏出手术刀,像解剖青蛙一样把他们切开,以获取珍贵的Immortanoid。毕竟这些人会为了得到这笔财富而发动战争。谁能说清楚那些士兵真正是怎么想的。他们可能认为他们是在拯救或保护这些孩子,但他们的上级会不会关心这些人的生命很值得怀疑。他们会满怀信心地、得意洋洋地把切开他们,再把他们送到医院妥善储藏。
这意味着...
“我们是躲在船上,还是把孩子们带回维修基地?无论选择哪种办法,我们都不能保持现状。可恶,战争的规则已经改变了。”
“乐观点想。那些孩子比金子轻多了,他们可以自己走动。那些该死的贵族说他们是方便的搬运工是对的。除了把财宝扔到海里重新来过,我们应该还有一些选择。”
这时,一阵响亮的辗轧声在整个舞厅回荡。
“这次又是什么鬼东西?”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伊丽丝·蒙大拿本来四处张望,但她现在跑回了舞厅,向他们展示她的军用移动设备。
“有一个大东西正朝这里走来。这是一艘情报联盟的船!它有8万多吨,比巡洋舰还要大。”
“真的吗?这已经和战舰一样重了。他们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武器了!?”
“等等,你说它'朝这边走'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它没有被冰层困住?“
他们没有等待答案,一起看向伊丽丝的移动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