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夜神伤，滴酒不沾的仙尊大醉说起。一身宽松的宝蓝色锦袍，松散的乌发，郁悴的面容，斜卧在酒窖塌边......这样的梦境及其不可思议，却又让人流连。是的，四海八荒的昆仑虚之主，天族战神，司战之神——墨渊。你相信吗？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他，我的师尊......
这日午间，阿离从天宫到昆仑虚寻我，引得众师兄面面相嘘，当然也包括师父——墨渊。可是我也像中了邪般没有多解释什么，因为我总觉得阿离的身世太过可怜，虽然众师兄都是自己人，却也怕是伤了阿离的自尊。可是却忽略了师父的感触，毕竟他和师兄弟是不一样。看见他面色沉郁的模样，我就已经后悔不已。
安顿好阿离后，我独自一人徘徊在后山那棵桃花树下，这棵树也有九万年的岁数了吧。当年若不是我想念十里桃林，我的第二个狐狸洞，就不会偷偷跑回去了。说起来，我还真是四哥散养的野狐狸来着，自打一生下来就喜欢粘着四哥，所以我从不住在青丘而是去了四哥的老窝十里桃林。那里的桃花也分外的惹人陶醉，就着那桃花醉，躺在桃花树丫上，惬意妖娆的很呢。所以去昆仑虚学艺之后依然没有改了这懒散的老毛病，一有空闲就飞奔十里桃林，好不欢喜。可惜懒散的小仙都有一些通病，比如技艺不精，从云端跌入桃林，或许这还是好运气的，最怕的是一个打滑去了那深不见底的云梦泽。还真遇到一回，晦气的很，却有点蹊跷，不但没死成还迷糊得被什么人带回了昆仑虚的后山。想来这人对昆仑虚地界了如指掌，修为也是相对了得的，想那云梦泽哪是我一只狐狸可以游得回来的，怕水不说，修为还捉襟见肘，真真是辱没了师父的脸。那回之后，我就学乖了，不再去十里桃林喝酒。却发现后山无端的长出了一棵桃花树来,这品相绝逃不出十里桃林半步。如今想来那些一连串奇怪甚至诡异的事情无外乎只有一人所为......

思前想后间不由自主就踱步到了师父的寝殿门外。想扣门却又停住，站在屋外望着手里的桃花又发了一阵呆。努力甩甩头，终于扣响了那扇木门，等了片刻，屋内却寂静无声。难道师父已经睡下了？抬头见一弯明月孤寂而又萧索。姣姣明月还是来壶桃花醉吧！大踏步的奔向酒窖，却见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
他微微眯着眼睛，手里的酒壶垂在塌边。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惊扰了他。却还是踢翻了脚边那个沉甸甸的木头箱子，一阵痛楚从脚趾头传来，不由地跳起脚来。他也在这一声巨响中惊醒过来，还下意识般扶住我的肩膀。我有点错愕和尴尬，因为他是喝了酒的，那微红的脸，以及与我凑近后闻到的浓烈的酒味参杂着他原本身上拥有的青松味，这种气息充盈了我整个狐狸鼻子，让我迷醉，我不由的喃喃自语到：“这味道妙极了！”身子也不由自己的靠在他胸口。如此近居然的对视，七万年前那还是我男儿身的做派，如今换做女儿身的装扮是有不妥。我羞红着脸赶忙想拉开一些距离，却发现他纹丝不动。难道他是真的醉了？

为什么不能空格呀？郁闷

“你，在慌什么？”低沉的嗓音传到我耳朵里酥酥麻麻的触感。我情不自禁得抖了一下，还来不及回答，他又开了口：“十七，你，你怎么就有了孩子？是不是师父回来晚了！？”
没想到师父真的介意午间阿离的突然来访，我忙解释道：“师父，都怪十七思虑不周，没有说清楚。阿离只是夜华凡人妻子的孩子罢了......”说完又觉得有欠妥当，心中憋闷得紧，委屈得求饶道：“师父，你生气了吗？十七错了......”边说边拉住师父的衣角，方才师父的脸色真的很吓人，如今连眼眶都是红的，我连忙伸手敷上师父的额头，关切得问道：“师父，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他刚说完，我想收回手，却被牢牢抓住，他又说：“只是有些乏了。”又叹了口气道：“今日的酒有些烈，许久没有喝了...... ”说着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腰身，我不敢推开他，我知道今日他的举动有点不对劲都是我的错。可是只是因为我没有与他说清楚阿离的身世，以至于让他觉得我太过轻浮了？我有点不服气的开口：“师父，十七只是与夜华订了婚，没有孩子，我只是觉得阿离小小年纪太过可怜，就任由他喊娘罢了。其实我们青丘民风淳朴，若有欢喜的人儿，没有婚礼操办也是可以生娃娃的呀。天族这么多繁文缛节真是聒噪得很。”
“是吗？”他贴近我耳朵轻轻得说：“看来这么许多年你也一点都没变，还是我的那个十七 。”
我们两个又如午间般拥在一处，可是又是不同。
我觉得面红耳燥赶紧岔开话题道：“师父，我送你回屋吧！这里到了夜里甚是寒凉，你身子还没恢复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试图轻轻往后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不成想又撞到了那个木箱子，我吃痛的哼了一下，不耐烦得蹲下身子细细地看着那个箱子，有点眼熟。这不是我那屋子里放小玩意的箱子吗？怎么在师父身边了？而且塌边还放在一张我7万年前的鬼画符，昏暗的光线，其实我也看不清楚，因为三百年前的一场昏睡，醒来后眼睛就不好了。这张画我委实记得很清楚，因为是我平生第一次偷偷画的师尊，那时候刚来昆仑虚，术法和阵法都学得特别慢，都怪自己太懒散了，又老是偷偷回桃林。所以有一天当我发现了后山有了一棵与桃林一模一样的树后就明白了，那个修为了得的大罗金仙只能是师父。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过师父有你画得那么老吗？”他有点质疑得看着我。我连忙拿起那张画瞅了半天，那张画都放了7万年了，却完全没有破损的痕迹。那画上的人儿微微闭着眼，在后山的桃花树下打坐，树上躲着个野狐狸吧！那就是我呀！
我斜坐在塌边抚触着画纸，感慨万千，7万年是如此漫长，是我狐生的一半年岁了，我一直等着他，巴望着他回来，当初真的没有准信他一定能元神归位，只是记得他被东皇钟夺取魂魄前说的那两个字，等我。依靠这样的信念，终于等来了他。想着这些鼻子开始酸楚起来，泪不经意得滑落到画纸上。来不及掏出白丝巾来擦拭泪痕，就看到师父蹲下身子柔柔得用手帮我拂去脸上的泪，滚着喉问：“怎么就哭了呢？”
我突然抱住他的头颈泣不成声，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说：“别怕，师父回来了，不管你往后嫁去哪里，昆仑虚都是你的家,当然，你留下来便是更好的。”
“师父，我怎么会离开昆仑虚呢！午间我已与你说过了，之前我只想长长久久得待在昆仑墟，至于嫁给夜华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你回来，别在离开了好吗？”发自肺腑的话，我都没有来得及组织一下言语就脱口而出，真真是放在心里好久了，说出来后好不痛快。
“好，只要留下就好。”他自言自语的抚摸着我的发，直到没了动作，他的头微微靠在我的肩上。我侧脸看着他微醺的面庞，这样的师尊有点陌生，平日里他沉默寡言，而今日与我倾诉了那么多放在心里的话。我拿下他手里的酒壶，想必师父不喜饮酒，就是怕酒后吐真言吧！这样其实很好，他心里藏了那么许许多多不愿吐露的怕我担心的，不愿我有牵挂的心声，至少我今日明白了。
既然他睡了，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十七，你是真心要嫁给夜华，做那孩童的娘亲吗？”略微沙哑的嗓音触到我的发丝，惊得的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师傅......
一时回答不上来了，心里有点犹豫，这不应该啊，夜华是经由我四哥提点之后心意互通的第一人，虽然七万年前心里也有过一个，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情爱这种事，无外乎就是他对你好，你觉得他真的对你好。其实这个好又是什么呢？是在我需要神芝草时，他可以不顾一切为我拼了性命去得到，废了一只手臂都不敢告诉我，怕我难过心伤......我都明白的，哪里像老凤凰说的我对情爱那般木纳，也许只是情祛，尔尔......
“如果不想说也无妨。”师傅从来不为难我，那七万年前的事，桩桩件件都在我心里。
“师傅，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如今心里有点乱。或许有许多事并不是象我想得那么简单，我以为一个孩童是最最纯粹的致善的，却并非如此。那天宫看着流光溢彩，却让我觉得有些伤神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得拽住师傅衣袖的一角。
“我的小十七，别怕，师傅回来了，你还是可以如七万年前一般做你想做的事。”他那温暖的手握住我那不安的拽着衣角的手，我抬起头，看着师傅勾起嘴角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颤，莫名有些不同，却又不知是怎么回事。赶忙收回自己手来：“师傅，你不是醉了吗？都怪十七把师傅吵醒了。”我见他没有回答又说：“师傅，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厨房找点什么吃的来！”
“其实你可以长长久久得留在昆仑虚。”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居然被师尊说出了口。但是这番话却是我在这七万年里想过无数遍的。我点点头说：“好啊，那我就留下来，不回什么劳什子的天宫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留下来会不会真的给师傅招来骂名？反正今日我是见识了所谓天宫那些劳什子男女不清的礼法......情不自禁又说了一句：“如果不是为了夜华，我还回什么天宫啊，自己狐狸洞逍遥快活得紧呢！”知道说错什么了赶紧捂住嘴，但是他都听到了吧！
“是吗？看来夜华对你很好！”
他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是我说错了什么吗？不会吧，我只是，哎，我觉得自己的嘴笨极了，赶忙说：“是啊，他对我是很好，是和师傅对我的好不一样的。”刚说完，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了。
“怎么得不一样？”他脸色发白，眼眶里有看不清的雾气。
“啊，我，我也说不清楚，或者是一样的，但是你是我师傅，他是我未来夫君，而且他不是你的嫡亲弟弟吗！所以还是不一样的。”我说完故意咧开嘴望着他想缓和气氛，但是整个寝殿开始丝丝凉意起来，我抖了抖，他没有说话。我又拽住他的衣袖说：“师傅，你是不是累了，那十七扶你躺下可好？”
我刚想从他身后放平枕头，却不想被他抓进怀里，他的身子怎么是冰凉的，我又是一抖，怕得不行，轻轻在他耳旁问：“师傅，你病了吗？”说完我想松开他的身子，他却搂得更紧了。
“别走......”他的声音更哑了，却刻在我的心头，疼，揪心的疼。
一丝酸楚牵动我的鼻子，泪不动声色得流了下来，其实此时我的狐狸脑袋一片空白.....泪却止不住啊！我不明白我到底怎么了，师傅到底怎么了......但是我不想他难过，不想他又为了自己病了，我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七万年的重逢，怎么能够让他这般，不能啊。
“师傅，十七不走，十七不走了！十七会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陪着师傅的。”说完心里舒服多了，抚着他的脊背，还是那么单薄，回来后他都没有好好休息哪怕一刻。
帮他掖好被子，看着他终于沉沉睡去。我安下心来，叹了口气，我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儿女私情，好好照顾师傅才是大义。却发现心里还是觉得变扭，却不知道怎么变扭了....

“十七，快醒醒......”
我的狐狸耳朵都快被叫聋了，赶忙睁开眼睛，却被桃树缝隙里的一道强光刺进眼里，一阵酸楚，眼睛突然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了。这个眼疾的老毛病是打从我三百年前晋升上神时醒来之后就这样了，纵然老凤凰这个神医都素手无策，虽然我以后都离不开那条采黄泉玄光所造之白绫，我还是觉得占了大便宜。之前有听阿娘说过历劫可是个死里逃生的大劫难，想想我晋升上仙还是师傅帮我做了弊呢，这七万年我想都不敢想却平白无故让我得了个上神，着实有点费解，好像所有神仙的好事都被我占了，哎，惭愧惭愧......
“十七，怎么还没醒啊！”这声音只能是子澜，我从袖笼里拿出白绫绑好眼睛，飞下桃树来。立马被他扶住肩膀，听到他有点气喘的声音说：“十七，你眼睛怎么了？”
“子澜，我没事，方才闪到眼睛了。”我拉了一下裙摆又说：“你那么急找我何事啊？”
“你们家小凤九殿下来了。”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怕我站不稳。
“她好像受伤了，而且有点严重......”下面的话我都没听清楚就急急奔了出去，却跑到半路发现忘记问她在何处？一个不留神身子不由自主得飞了出去，刚想施法稳住，却被一阵好闻的青松味揽入怀里，在耳边又听到那个好听略带沙哑的声音：“你的眼睛还好吗？”
我赶忙想要扯下白绫，却已经被他握住右手：“别动，带着它可以帮你遮光。”
我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开口说：“师傅，我真的没事，原本也就是一个旧疾，没有这么娇气。”
“是吗？你确定是旧疾？”他突然反问我。
“真的没事。”我还是固执得扯下白绫，看到了他略微泛红的眼眶，眼里的雾气就如昨日一般浓重。四目相对，发现我们的脸凑得好近，我害羞得低下头。他却用手轻抚我的发髻说：“好吧，我带你去见你的侄女。”
我点点头，想下来自己走却被他拒绝。可是这般被打横抱着去我那屋子，那昆仑虚的师兄们不是都炸了吗？我不自觉得轻轻嘟囔着：“这样去见小九，我还做不做她姑姑了？好歹我如今也是个女娇娥吧！”
“是不是女娇娥都无妨，只要你是十七就够了。”他将我的身子紧了紧，大踏步得走了出去。
这一路周边的气压极低，我的脸红得已经不能看了，只能深埋在师傅的胸口，还偷偷把白绫遮住了眼睛，这是不是那个掩耳盗铃啊？反正我如今是真的知道它的意思了。进来大殿后我赶忙翻下师傅的怀抱，可是还是被大殿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反正我这老脸已经没了。望见小九平躺着，周身被鲜红的血浸染，她已经不能化成人形了，一只红彤彤的狐狸，耷拉着尾巴。我跑到她身边拉起她的尾巴一瞧怎么成八尾狐狸了，心想这缺了尾巴无异于是要了她的命呀，就又气又难过地说：“小九，你做了什么？这尾巴怎么可以就没了呢？”我看向老凤凰连忙问：“折颜，小九如今如何？”
“别怕，虽然断了尾，我已经帮她止了血，待会帮她续上尾巴就好了，只是这模样没这么快能变回来。”他无奈得看着小九。
四哥见我慌张得蹲在地上安慰我道：“小五，凤九没事了。只是需要好好歇息，你看要不要在昆仑虚上先住上几日，回头等她好些了我们再回狐狸洞？”
我看向师傅，他滚着喉咙说：“无妨，好好将养着吧。”
我和四哥把小九安顿在了我的屋子，出了屋子后我问了四哥这事情的始末，才得知小九是为了那个石头帝君把自己尾巴割了想在三生石上刻上名字，她以为九尾狐的尾巴是最了不得的利器，可是三生石哪里这么容易被更改？我之前听夜华说过那三生石的来历，天地混沌未开时就已经存在了，几乎没有可以撼动它的利器。我无奈得摇摇头，四哥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们之前都劝过了，可是她就是不听啊，这小妮子犟的很，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般。”
我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与我有何干系？偌大一个青丘不是都这样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们九尾一族，都是一根筋，认准了一个就不会改变。四哥，难道你不是吗？”
“你这小丫头，居然说到我头上来了，我可是不吃那一套的。而且我如今还没婚配自然是谈不上什么一人心？”四哥用手指指了下我的脑门。
“是吗？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人了？”折颜突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一身淡粉色的长袍有点晃眼睛，我眯起眼仔细的一瞧，他身上的那根腰带不是我四哥的吗？！
“呵呵，你不算拉！”四哥赶忙上去拉住折颜的衣袖。
“那我是什么人呢？”折颜抬起头盯着四哥的眼睛。
“你，你是，你是我的好，好仙侣啊！”四哥勾起嘴来，脸上淡淡的粉色，与折颜的衣衫甚是相配。
“对吗！你们原本就是啊，四哥也不要不承认拉。这么多年，你们俩在我面前晃，我都明白的。”我做了个鬼脸。
“今日原本是在忙小九的事，怎么就赖上我了。小五，我看你如今不是好好的么，那方才怎么就被墨渊抱着出来了？”
四哥的话一说出口，我就羞得脸都耷拉了下来，但是嘴上不饶人啊，说道：“怎么了，我在昆仑虚师傅一直对我很好，所以被抱一下也没什么......”突然嘴瓢了。
“是啊，我们师傅一直对十七特别好，这种在七万年前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了。”子澜突然插进了嘴。
“啊？子澜，你别乱说，没有的事啊！”我的耳根子都红了。
“十七啊十七，你如今是个女上神了，又是青丘女帝，可是你也别忘记你还是昆仑虚的弟子哦，不然师傅会伤心的。”子澜语重心长得说。
“我怎么会忘记呢！只是我如今可是个女的，总要面子吧！那个时候在昆仑虚我可是男装扮相，不一样啊！”我狡辩道。
“怎么男装就改了你女娇娥的身子？”子澜从上到下又打量了我一番，我赶忙遮住他的眼睛。
“我是女仙，你以后可不能这么看我了，你可要知道男女有别哦！”
“你别自己骗自己了，其实就师傅这样的修为，那七万年前早就看出你是个女娇娥了。”子澜又说。
“怎么会？我的男装还是老凤凰给我施的法呢，怎么会被识破！”说出口就后悔了，毕竟这是一个我和折颜的秘密，但是如今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我的法术自然是很难识破的，但是也要看什么人啊？比如你师傅，那就不一定了。只是他没说破罢了。”折颜背着手道。
“好啊，十六师兄，你故意装傻，其实早知道了！”我有点愤怒。
“你别生气啊，我也才知道的。昆仑虚不收女弟子，可是师傅却为了你破了戒，你想他是不是对你不是一般得好啊。”他故意说得很大声。
“不与你们说了，我还是看看要不要去丹房炼一些补气的丹药给小九用呢！”我羞红着脸跑了出去。跑到中厅那里的溪流边，我放慢了脚步，心想着子澜方才说得不错，师傅对我是真的好，而且是对弟子的好不一样的。不然那次飞升上仙他可以不帮我挡天雷，至少他只为我一人做了这样逆天的事，这真的已经逾越了师徒恩情。还有昨夜他说了两次不要走，这样的情形我只在夜华身上见到，难道他与夜华一般对我吗？不，不，我怎么可以想这样的事，他是我的师傅，我敬爱的师傅，他只能是我的师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