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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水煮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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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小冰河时期的结束,晋冀鲁豫秦等地的玉米土豆取得了大丰收,红麻和棉花的产量也慢慢恢复,保证了军民粮食需求和冬季闯军的军服供应,城乡的战时政策也在新学人士的推动下慢慢向和平时期转变,正如当年吴王承诺过的一样,北顺给了他们太平的希望。生活慢慢好起来的同时,七年前饥荒时的惨状却还历历在目,活下来的人是幸运的亦是不幸的,他们的亲人大多被明庭官员逼死或是饿死,逃难时路边的尸骨也早已化为尘土,又有谁能去为他们安葬呢?也许活着的人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开始,但每当夜晚的时候,那尸横遍野地狱般的凄惨场面,依然会使他们的内心受到煎熬。
     太原城大将军府,一批黑色的骏马在府门外喘着粗气,汗液顺着鬃毛滴了下来,想是奔跑了很远的路程。
     “又不在!?我从平阳赶到汾州,他回了太原,我到了太原,他又走了。他冯义祥要干什么?故意躲着我吗?”一个身穿黑色军服的中年大汉,将握着马鞭的右拳砸在了木桌上,桌上的茶杯晃了两晃。
     “刘将军息怒,吴王有事去了晋中。”左侧青衫的中年男子说完,抿了一口茶,丝毫不为中年大汉的怒气所动。
     “他去晋中做什么?”
     “军情机密,无可奉告。”
     “...”中年大汉看了看青衫男子,“顾炎武,别以为有冯义祥在后面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这么放肆,我刘敏宗跟着先帝打江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江南哪个窑子喝花酒呢!?现在秦军驻兵潼关,我要马上带虎贲营回平阳。”
     “秦军兵发潼关,大将军早有安排。”顾炎武缓缓站了起来,“近卫军各营无大将军手令不可擅自调动,刘将军不必多言。来人,送客。”
     “哼!告诉冯义祥,别忘了当初是谁送他上去的,别以为自己是摄政王就能一手遮天,他上面还有景宗,还有我们一干老臣!”刘敏宗说完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暗红色的披风显得分外扎眼。
     “真是个跋扈将军啊。”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从后堂走了出来。
     “跋扈将军?”顾炎武看了看少年,若有所思,不觉低语道:“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舅舅的意思,是对吴王还是齐王?”
     “公肃,有些话不要乱说。”顾炎武皱了皱眉。
     “是。”徐元文点了点头。
     “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北虏。”顾炎武坐了下来,左手轻轻按着茶盏。
     “北虏不过乌合之众,即便罗刹人卖给他们枪炮又如何,吴王更本没必要派近卫营去送死。”徐元文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极为不屑。
     “此乃小儿之见,”顾炎武看着徐元文赌气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公肃啊,你可知为何北虏一直在大同、宁武关一线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冒进?”
     “顺军采用坚城大炮,再以火枪野战兵将城池连接,北虏虽善骑射,但不善攻城,又对顺军步兵火器无可奈何,强攻一座城池,一旦被拖住,必然遭到多处围攻。”徐元文自信地看着顾炎武。
     “若是你驻守一座小城,与另一小城互为犄角,两城相聚二十里,敌人用充足的枪炮攻打那座小城,又用骑兵骚扰增援,你救不救得下?”
     “...”徐元文皱眉沉思,然后摇了摇头,“救不下,即便守军充足,但边城普遍残破,火炮数量不足,式样老旧命中低,对敌人根本造成不了威胁,除非在抵近后进行火枪攒射,但敌方有火枪也一样能压制守军,一旦城墙被火炮轰塌,城池顷刻可下,而我...估计还在增援的路上一边缓慢推进,一边提放着骑兵,等到了城下根本无法攻城。”
     “这正是我所虑,罗刹人东征西伯利亚,已经驻兵贝尔加湖,对我华夏心怀不轨,无非两地相隔数千里,不易劳师远征,便想假北虏之手与顺朝相斗,行驱狼吞虎之计,其火器丝毫不弱于南明,若我等对此轻视,万一被其得逞,必为千古罪人。”
     “公肃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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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晋中城郊,南门通往太古县方向的官道分出了一条岔路,看土质显得很新,虽然只是简单地平整过,但却有着很多深深的车辙。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樵夫挑着两捆干柴在岔路口转向了这条小道,刚走没有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弯下腰抓了一把地上的土石,揉搓了一下,黑色的粉尘从他的指间滑了下去,他站起身沿着小道继续向前走去。
     山丘的一头,一趟车队映着出升的朝阳缓缓地行了出来。
     “夏先生觉得这两台机子怎么样?”冯义祥与夏完淳骑马并行在车队前面。
     “存古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如此鬼斧神工之作,当不仅仅用于火器。”



38楼2010-08-15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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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夏先生不亏是新学翘楚,现在虽只用蒸汽机来制造枪炮,可今后采矿、碎石、纺纱、织布都能用上,就如南明的水力机械一样,山陕虽然不像江南河网密布,但是这儿煤矿遍地,蒸汽机不正是为我大顺专门造的吗?哈哈。”吴王说完望了望身旁,夏完淳正低头沉思,并未附和自己刚才的话。
         “夏先生?”吴王拽了拽缰绳,马儿慢慢靠了过去,可是夏完淳仍旧沉默地想着什么。
         “夏先生?”吴王又问了一句。
         “啊?”夏完淳抬起了头,可双眉依旧紧锁着,“何事啊?大将军?”
         “夏先生可对我刚才的话有所疑惑?”
          夏完淳张了张嘴,却好像顾虑着什么。
         “但说无妨。”吴王摆了摆手。
         “大将军,存古早年在南方求学时,也曾涉猎过机械一域,这蒸汽机确是大顺一大助力,可却单单只有两台,我昨日观其构造繁杂无比,不少组件做工极为精密,大顺的军工作坊怕是做不出来,若想从南明购买怕是不易啊。”
         “呵呵,夏先生不必多虑。”吴王嘴角微微上扬,半眯着眼睛,“蒸汽机虽然奇妙,但却是人做出来的,我花了两万两银子,难道就只为了这几台机子?我要的是能做出它的工匠。这蒸汽机光是运到河南就花费了两个月,尽管卖家找了借口应付官府,但被南明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我还想买蒸汽机?呵呵,怕是连颗钉子,他们都不会卖给我。
         “于是...我悄悄派人跟着陆昱帆到了两广,摸熟了那儿的作坊,绑了十几个工匠,然后把他们的房子一把火烧了。”
         “什么!?”夏完淳双眼圆睁,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吴王不理会发怒的夏完淳,大笑了起来,“夏先生,可是恼我心狠手辣,既绑了人,还把他们全家害死?”
         夏完淳并不答话,吴王也收起了笑脸。
        “我冯义祥原来在夏先生眼中,不过是个贪权夺利的小人、杀人如麻的屠夫啊。”吴王长叹了口气,“当世豪杰的夏存古对我都是如此评价,世人又当如何呢?”
         身下的黑色战马在骑手的催动下快走了几步,吴王回头看了看夏完淳。
         “阳泉距此四天路程,夏先生如果得闲,可以去看看,那儿正在赶制机子,如果一旦成功,我冯义祥会亲自前去向那十三户人家赔罪。”
         “十三户人家?”夏完淳喃喃地说着,突然呵呵笑了两声,随即摇了摇头,拍马跟了上去。


    40楼2010-08-18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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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881721211


      42楼2010-08-18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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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44楼
        下半年工作非常忙,厂里经常加班,有时候周末也不一定有空,对不起大家了


        46楼2010-08-28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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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在!”
               “你速速派人前往青月卫,命他们加强防范,细作的特征你应该知道。另外...”吴王皱了皱眉,“通令大同、宁武、阳泉、晋城等地煤场督管,配合鹰堂,对其内部所有人员进行甄别,动静不能闹大,凡是可疑人员都要暗中进行监视。”
               李毅辉在边上默默应是,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吴王为什么会对一个南明的细作这么重视,光是这些事情,可能就要耗费鹰堂一半的人力。
               吴王看了看尸体手掌中黑色的粉末,继续说道:“以后运往青月卫的煤车,都给我用麻布兜底,分批出城,如果掉落了一粒煤渣,为你是问!”
               夏完淳蹲在地上查看着尸体,待李毅辉和两名亲兵的战马远去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这种时候,齐王不应介入其中。”夏完淳微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吴王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齐王并不忌惮北虏,他有绝对的把握战胜林丹汗,而我们大顺,才是他真正担忧的对手。乱世,人心可用,特别是外夷入侵,家国危机之时,更能催发人的战意,不论是百姓、官僚,还是军士,我大顺比之南明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再看看齐王效忠的朝廷,沿袭了千年来官僚的腐败,士族的奢靡,在加上那批唯利是图的商人,表面上繁华富饶,实际却是一盘散沙,即便齐王掌权,他也无法从根本上消除这一切,如果他强行去做,南明只会大乱。
               “所以,为了他所效忠的南明,北顺绝不能留。而北虏和秦军的动作,齐王不可能毫无察觉,这个时候,只要往悬崖边上的人推上一把,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吴王紧握双拳,左手食指的残缺处露出了一条缝隙。
               “大将军身侧并非万丈悬崖。”
               “哦?”吴王望向夏完淳微微有些惊讶。
               “即使北虏有着大批火炮,但是一支新军又怎会那么容易练就,光是军需一项,北虏就能被我顺军拖死在山西,甚至进不了忻州。”
               “呵呵。”吴王似乎知道了夏完淳的意图,“依夏先生所言,莫非想让我调重兵戍边?”
               “正是。”夏完淳发现吴王看着他并不说话,想了一想,突然大惊失色,“大将军,莫非此时你还想夺西安!?南明细作频出,齐王甚至派出了教会信徒,万一我等攻打西安,南明乘机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夏先生你的想法?”吴王微闭双眼,然后缓缓睁开,“齐王所派细作为何不用狼人?苦修者...这太明显了,他是有意让我们知道,这种警告明面上是透露南明有出兵的可能,暗示我们不要打西安的主意,实际呢?齐王他绝不会动!”
               “总有万一!不能拿大顺百万民众的性命做这场赌注!”夏完淳紧咬着下唇,紧握的右拳重重地向下挥出。
               “赌注?”吴王的声音也有些愤怒,“这世上何事不是赌注?你知道李将军带的三千军士,为何半数都是新兵吗?告诉你,他们也是这场赌注的筹码!赢的机会少,我就不会让它多赔。乱世,没有任何人能够置身事外,既然是我冯义祥掌控大顺军政,我就是博弈者,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这是拿人命当儿戏!”夏完淳捉住了吴王的手臂,用力地摇晃着。
               “拿人命当儿戏?”吴王重重地咬着这几个字,左手按住夏完淳的双臂,那根断指微微上翘,“这些年来,夏先生还见得少吗?”
               吴王说完,猛地将手臂一甩,夏完淳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当他直起腰来再看时,吴王已经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路上只剩下了三人三马和一具躺倒的尸体。车队缓缓驶下了山坡,后面那轮初升的朝阳也已完全显露,但那明亮的光晕中隐约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黑色瑕疵。


          47楼2010-08-29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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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加班,回来都九十点钟,已经没有力气写了,不好意思。。。


            48楼2010-09-0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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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上8L的一段
              3
                   南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常,行人和商贩络绎不绝,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战争的硝烟味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偌大的城市也显得拥挤。一辆马车在街道正中缓慢行进着,车子外型朴实无华,但做工极为考究,除了外层上等的乌漆,连轴系和轮毂都是钢制的。
                   马车经过大通街缓缓驶向了城北,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变得稀疏,四周的宅院越来越多,顶部琉璃瓦片折射出五彩的光华。车子在一座大宅前停了下来,宅子两旁立着一对石狮,舞动着双爪怒目圆睁,大门正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三个鎏金大字苍劲有力。
                   车夫撩起布帘,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削男子探了出来,快步走进了宅院,两旁的金甲卫兵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男子像是极为熟悉这座宅子,很快来到了一个院落,正碰上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仆人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
                   “杨大人,王爷正在屋里。”老仆指了指屋子。瘦削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向着阳面,光线从窗外透了进来,屋内布置的很简单,只是卧榻和几套桌椅,书架上摆满了线装的书册。
                   “杨兄弟来了?”书桌前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了起来,一身暗金色的长袍雍容华贵,灰白的络腮胡子根根倒立,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
                   (受不了了,我直接说名字了)
                   “这边坐。”齐王走向茶几,先杨致远一步坐了下来。
                   “黄侯...”杨致远的面色有些犹豫。南明迁都后,虽然黄石被封为齐王,掌控明庭军政大权,但是这些老部下仍然以黄侯称呼他,黄石也不以为意。
                   “杨兄弟有话不妨直说。”黄石件杨致远神色有异,微微皱了皱眉。
                   “黄侯...昨日子时,城西建德坊的两台机子突然发生爆炸,虽然工人没有多大伤亡,但是那厂子距离民房实在太近,今早已经有御林军的人过去了,”杨致远顿了顿,随即沉声道,“卑职认为侯爷不能再手软了,应该尽快斩草除根!”
                   “怎么个斩草除根?”黄石半闭着眼睛,伸出手指轻轻按压着额头。
                   “侯爷苦心经营多年,若不是因为他怀有私心,打乱我们的计划,北顺安能有如此军力?我们那么多兄弟又怎么会枉死?”杨致远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他现在已被打入天牢,但是皇帝并没有杀他的意思,这二十年来他不断贿赂文武官员,已是党羽众多,若是他迟迟不死,百官再行倒戈,恐怕对侯爷你不利啊!”
                   “杨兄弟费心了,我会考虑的...”黄石慢慢睁开了双眼,“军工司那边如何了?”
                   “世子殿下非常用心,和工匠们相处得也不错。据军工司监理来报,这两个月下派给江南商号作坊的燧发枪、火炮、掷雷、火药弹丸的产量和质量都已达到要求,五日后便可由工部官员运往驻地。不过...”杨致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黄石看向了他。


              60楼2010-11-29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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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59楼
                范景明是我虚构的,这里说的是范文采的儿子


                61楼2010-11-29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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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帐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任何牧民居住的帐篷,一道木制的围篱将它与外界隔绝开来,单单在正面留下一个入口,形成了一片空旷地带,这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王室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显示林丹汗作为草原之主的至高权力。
                       夜色如墨渲染,若非天空孤兀的星光与远处零星的篝火,几乎无法分辨天地。范氏叔侄缓缓向王庭的西北方走去,那里是清国使节的驻地,虽还有些距离,但依稀可以看见帐外明亮的灯火。这一路上,青年只是紧拧着眉头,默默地跟在范文程身后,并未与他说过一句话,作为多年未见的叔侄,这情形真让人感到奇怪。
                       “景明。”老人停下了脚步,轻轻唤道。
                       “叔父。”
                       “你在漠北已有七年了吧?”范文程看着多年不见的侄子,眼中流露出长辈特有的关怀之色。
                       “侄儿守孝期满便来到这草原了,想来应是七个寒暑。”年轻人说完也迎向了他叔父的目光,十年未见(守孝一般为27个月),面前的脸庞似乎已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但那双眼睛所散发的异样神采却让他难以忘记。
                       “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三十载的岁月,却不想过的这么快啊。”老人合上了双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语调也渐渐变低了,“文采若在地下,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也该欣慰了吧。”
                       “叔父言重了,侄儿现在也只是担任扎尔扈齐的职务。”范景明并没有因为长辈的夸奖而欣喜,反而在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不要妄自菲薄,”老人满是沧桑的右手有力地按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今日你虽只是大臣助理,待到那位札萨克登基之时,你便会是图什墨尔、便会是寨桑,蒙古的军政便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叔父...”范景明低下头,不愿再直视老人的眼睛,喉头艰难地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嗯?”老人似乎还想说些鼓励的话语,但却被紧皱的双眉所取代。
                       沉默的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迷茫的色彩,嘴唇也被咬的发白。
                       “我们...是汉人吗?”
                  ---------------


                  62楼2010-12-21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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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夜风飘荡着,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掠过两人的身旁,激起了一片暗红色的光点,斑驳的影子轻轻晃动。
                         “你忘了你父亲吗!?”老人直视着范景明的双眼,充满威严的声音潜藏着一种深深的愤怒。
                         “我...我没忘记...”年轻人低声哽咽着。
                         “不!你忘记了!”老人扳着范景明的双肩,让他正视着自己,“我和你父亲当年只是落魄秀才,是天聪汗收留了我们,并依我们为心腹。对!我们是汉人,我们流着华夏先祖的血,可现在呢?”老人嘴角微微翘起,变成一种诡异的弧度,突然仰天长笑,“呵呵...呵呵呵...现在世人称我等为汉奸,为求荣华背宗忘祖。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之人又是如何!?被史官歌功颂德的明庭又是如何!?皇帝昏庸、乱党专政、贪官污吏、民不聊生。我等有心一展所学,造福于民,即便遭受韩信胯下之辱也无所谓,可没有钱财,没有家世,光凭一腔血勇,谁愿用你?身处母邦都不能物尽其用,终此一生又有何意?我这些年所做之事必定被世人唾弃,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只有外族的屠刀和鲜血,才能洗掉汉家江山的污浊!”
                        “可是...”年轻人显然并不情愿。
                        “没有什么可是!”老人打断了范景明的话语,甩开双手的袍袖,转过身去,“别忘了黄石,别忘了你父亲的仇!”
                         年轻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十年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年轻人跪在墓前,听着身旁中年人的话语,眼中满是嗜血的红色。
                         “那日黄石单骑前往辽阳议和,天聪汗本想以议和之事在众国使者面前孤立明朝,并假借明庭之手除去黄石,却不想老汗王在返程途中得知此事便连夜赶了回来,欲取其性命。你父亲则在必经之路拖延了些许时间,才使黄石那厮顺利逃生,老汗王回城后大发雷霆,若非天聪汗阻拦,文采险些丧命...
                        “老汗王怒火攻心,牵动旧伤,没几日便去了。却不想黄石竟放言老汗王为他所杀,诸贝勒不知内情,疑心文采为明庭细作,与黄石合谋害了老汗,于是对文采严刑拷打。天聪汗惜才,用替身换出文采,你一家三口才得以团聚。”
                         年轻人的眼中又泛起了那一层血色,双手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那排雪白的牙齿蹦发出了让人心悸的声响。
                        “我不会忘记的,我不会忘记那个让父亲躺在床上终老一生的人...”
                        “我对此深信不疑。”
                    ----------


                    63楼2010-12-2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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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不错,但是我看到现在还不明白谁是主角啊


                      66楼2010-12-22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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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LZ一个月更一次,是否快了?


                        70楼2011-01-19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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