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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水煮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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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加班,回来都九十点钟,已经没有力气写了,不好意思。。。


48楼2010-09-04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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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上8L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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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常,行人和商贩络绎不绝,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战争的硝烟味儿,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偌大的城市也显得拥挤。一辆马车在街道正中缓慢行进着,车子外型朴实无华,但做工极为考究,除了外层上等的乌漆,连轴系和轮毂都是钢制的。
         马车经过大通街缓缓驶向了城北,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变得稀疏,四周的宅院越来越多,顶部琉璃瓦片折射出五彩的光华。车子在一座大宅前停了下来,宅子两旁立着一对石狮,舞动着双爪怒目圆睁,大门正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三个鎏金大字苍劲有力。
         车夫撩起布帘,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削男子探了出来,快步走进了宅院,两旁的金甲卫兵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男子像是极为熟悉这座宅子,很快来到了一个院落,正碰上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仆人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
         “杨大人,王爷正在屋里。”老仆指了指屋子。瘦削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向着阳面,光线从窗外透了进来,屋内布置的很简单,只是卧榻和几套桌椅,书架上摆满了线装的书册。
         “杨兄弟来了?”书桌前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了起来,一身暗金色的长袍雍容华贵,灰白的络腮胡子根根倒立,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
         (受不了了,我直接说名字了)
         “这边坐。”齐王走向茶几,先杨致远一步坐了下来。
         “黄侯...”杨致远的面色有些犹豫。南明迁都后,虽然黄石被封为齐王,掌控明庭军政大权,但是这些老部下仍然以黄侯称呼他,黄石也不以为意。
         “杨兄弟有话不妨直说。”黄石件杨致远神色有异,微微皱了皱眉。
         “黄侯...昨日子时,城西建德坊的两台机子突然发生爆炸,虽然工人没有多大伤亡,但是那厂子距离民房实在太近,今早已经有御林军的人过去了,”杨致远顿了顿,随即沉声道,“卑职认为侯爷不能再手软了,应该尽快斩草除根!”
         “怎么个斩草除根?”黄石半闭着眼睛,伸出手指轻轻按压着额头。
         “侯爷苦心经营多年,若不是因为他怀有私心,打乱我们的计划,北顺安能有如此军力?我们那么多兄弟又怎么会枉死?”杨致远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他现在已被打入天牢,但是皇帝并没有杀他的意思,这二十年来他不断贿赂文武官员,已是党羽众多,若是他迟迟不死,百官再行倒戈,恐怕对侯爷你不利啊!”
         “杨兄弟费心了,我会考虑的...”黄石慢慢睁开了双眼,“军工司那边如何了?”
         “世子殿下非常用心,和工匠们相处得也不错。据军工司监理来报,这两个月下派给江南商号作坊的燧发枪、火炮、掷雷、火药弹丸的产量和质量都已达到要求,五日后便可由工部官员运往驻地。不过...”杨致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黄石看向了他。


    60楼2010-11-29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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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59楼
      范景明是我虚构的,这里说的是范文采的儿子


      61楼2010-11-29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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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帐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任何牧民居住的帐篷,一道木制的围篱将它与外界隔绝开来,单单在正面留下一个入口,形成了一片空旷地带,这一方面是为了保护王室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显示林丹汗作为草原之主的至高权力。
             夜色如墨渲染,若非天空孤兀的星光与远处零星的篝火,几乎无法分辨天地。范氏叔侄缓缓向王庭的西北方走去,那里是清国使节的驻地,虽还有些距离,但依稀可以看见帐外明亮的灯火。这一路上,青年只是紧拧着眉头,默默地跟在范文程身后,并未与他说过一句话,作为多年未见的叔侄,这情形真让人感到奇怪。
             “景明。”老人停下了脚步,轻轻唤道。
             “叔父。”
             “你在漠北已有七年了吧?”范文程看着多年不见的侄子,眼中流露出长辈特有的关怀之色。
             “侄儿守孝期满便来到这草原了,想来应是七个寒暑。”年轻人说完也迎向了他叔父的目光,十年未见(守孝一般为27个月),面前的脸庞似乎已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但那双眼睛所散发的异样神采却让他难以忘记。
             “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三十载的岁月,却不想过的这么快啊。”老人合上了双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语调也渐渐变低了,“文采若在地下,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也该欣慰了吧。”
             “叔父言重了,侄儿现在也只是担任扎尔扈齐的职务。”范景明并没有因为长辈的夸奖而欣喜,反而在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不要妄自菲薄,”老人满是沧桑的右手有力地按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今日你虽只是大臣助理,待到那位札萨克登基之时,你便会是图什墨尔、便会是寨桑,蒙古的军政便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叔父...”范景明低下头,不愿再直视老人的眼睛,喉头艰难地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嗯?”老人似乎还想说些鼓励的话语,但却被紧皱的双眉所取代。
             沉默的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尽是迷茫的色彩,嘴唇也被咬的发白。
             “我们...是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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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楼2010-12-21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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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夜风飘荡着,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掠过两人的身旁,激起了一片暗红色的光点,斑驳的影子轻轻晃动。
               “你忘了你父亲吗!?”老人直视着范景明的双眼,充满威严的声音潜藏着一种深深的愤怒。
               “我...我没忘记...”年轻人低声哽咽着。
               “不!你忘记了!”老人扳着范景明的双肩,让他正视着自己,“我和你父亲当年只是落魄秀才,是天聪汗收留了我们,并依我们为心腹。对!我们是汉人,我们流着华夏先祖的血,可现在呢?”老人嘴角微微翘起,变成一种诡异的弧度,突然仰天长笑,“呵呵...呵呵呵...现在世人称我等为汉奸,为求荣华背宗忘祖。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之人又是如何!?被史官歌功颂德的明庭又是如何!?皇帝昏庸、乱党专政、贪官污吏、民不聊生。我等有心一展所学,造福于民,即便遭受韩信胯下之辱也无所谓,可没有钱财,没有家世,光凭一腔血勇,谁愿用你?身处母邦都不能物尽其用,终此一生又有何意?我这些年所做之事必定被世人唾弃,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只有外族的屠刀和鲜血,才能洗掉汉家江山的污浊!”
              “可是...”年轻人显然并不情愿。
              “没有什么可是!”老人打断了范景明的话语,甩开双手的袍袖,转过身去,“别忘了黄石,别忘了你父亲的仇!”
               年轻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十年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年轻人跪在墓前,听着身旁中年人的话语,眼中满是嗜血的红色。
               “那日黄石单骑前往辽阳议和,天聪汗本想以议和之事在众国使者面前孤立明朝,并假借明庭之手除去黄石,却不想老汗王在返程途中得知此事便连夜赶了回来,欲取其性命。你父亲则在必经之路拖延了些许时间,才使黄石那厮顺利逃生,老汗王回城后大发雷霆,若非天聪汗阻拦,文采险些丧命...
              “老汗王怒火攻心,牵动旧伤,没几日便去了。却不想黄石竟放言老汗王为他所杀,诸贝勒不知内情,疑心文采为明庭细作,与黄石合谋害了老汗,于是对文采严刑拷打。天聪汗惜才,用替身换出文采,你一家三口才得以团聚。”
               年轻人的眼中又泛起了那一层血色,双手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那排雪白的牙齿蹦发出了让人心悸的声响。
              “我不会忘记的,我不会忘记那个让父亲躺在床上终老一生的人...”
              “我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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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楼2010-12-2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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