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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记录】生也有涯,无涯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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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
往事听得留不得,一时无言。那时咿呀学语盼他懂事,便只是懂事;而今再要他懂事,已是将国事家事一笔勾连了。
诸公各有盘算,只道是维稳为上,可只有经历过风雨才知道,决不能一等了之。见他会意,半是欣慰半是心疼地、唤他到皇祖母跟前来,掌心温热而单薄,轻轻拂去他眼角泪痕。
“古人云知易行难、车在马前。此案非同小可,定要善听善记、谨言慎行,与渊王叔多学习啊。”
应许过后,忽觉有风吹进眼底那潭深井。若将人生比做飞鸿流逝,真正的鸿鹄却应展翅青云之上,不知何日便会飞出视线。
无谓的思绪堪堪压下,将他上下打量:“睿儿今年十三岁了罢。”
又道:“从你母后那里来?去父皇榻前侍奉了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3-08-31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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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
    清化元年的生辰,应当好记得很,倘若不是长者糊涂健忘,那便是另有弦音了。
    迦南珠的手串褪下来,一圈一圈地绕在纤细的手腕上,是愿他前路坦荡无恙。
    “轩辕氏的子孙,肩头是要担负起山河万里的。往后至亲至疏、任喜任怒,只是不可轻易洒泪了。”
    今日这些话,并不晓得有几分是来自皇后授意,唯独动容于骨肉情深。此刻应言的尽言了,或许他未能尽悟,只期盼将来某日再度回首,能够无悔无虞。
    “去看看你父皇吧,福寿二公公都在那里,当无任何差池。昨夜先遣你去玄都观,是循权宜之策;你清儿哥哥从宸娘娘那里来,倒是先见过了一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3-08-31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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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03:4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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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
      含着一丝悠淡的笑意,由春水送他离去,这时风雪渐慢,微有日色。于佛龛前合十叩首,心头不似腕间空落,万般求解之际,忽得一句:茫茫岂是天。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23-08-31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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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到小破州的刻板印象合集,时至今日觉得更好笑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23-09-0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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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
          大雪几歇几落,华清殿的消息依旧让人展不开眉。独坐之时,先将白日情状一一想来,又不得不思,往后时日当如何应对。
          是了,今时不同往日,太皇太后来自后宫,纵使耳目清明,说出的话却不再响亮;二王复出倒是有了眉目,只是这时局的天平摇摇晃晃,不知往何处倾斜,变数或许就在所谓“七日”之间。
          眼下渊王求见,恰好应了心中所想。于其屈从之状并未多言,先示意雨公公搀扶他落座,而后细细打量一番,问道:“身体可好些了?看过太医了没有?哀家老了,凡事总是照顾得不周……”
          叹了口气,絮絮地提起:“哀家昨晚梦见了太祖,想必,当真是要数着指头过日子了。道君尚未转醒,正是家国困厄之际,尔等后辈要挺起脊梁,未尝往来之人总有交际之处,未尝理之事也要试着去理……”
          慈明宫近日主宾皆忙,常备着些养心的茶水。待上茶的宫人尽数退下,便又道:“后日审理叶长白,案卷可曾读过了?政事堂没有发难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23-09-01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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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
            “祖宗之法何曾移,不过是世事翻覆、人心叵测罢了。若说谁敢当仁不让,还得倚仗‘血肉至亲’这四个字。”
            随热茶滚过一截暖心的话儿,未言的是曾经心冷,与那心冷过后仍要扶危济困的执拗。
            听他言及武威、虞公,默然地点了点头。那几人的肩头未必担得起千钧之重了,可若要压住那不安分的宰辅,终需老臣之力。从来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未见得谁自就溪谷,那功勋意气毕竟积蓄了几世几代,虽是不言,又有谁是心甘情愿地为他人让路呢?
            此事尚需后话,于是只道一句:“老马识途、老骥伏枥,皆是大齐的有功之臣。”
            叶长白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并不觉得十分怜悯,然而此案牵涉甚广,自己在宫中听得的,也不过是尺山寸水、各执一词。道君有心指派襄陵侯,想必也是瞥见了各党在暗中蠢蠢欲动的手。
            “处置一人事小,抚恤万民事大。若有人借闻风奏事之名,弃家国生计于不顾,哀家绝不容许。往后若要选才,也必定得选些忠心的能才。”
            句尾几字讲得清晰,而后徐徐启盏饮了一口,预见的是人走茶凉:一人落魄,其余人竟如鱼儿争食般补那空缺,各自推挤若此。如今的政事堂并非永固金瓯,只需取予有度,便有了周旋的余地。
            “命你总摄有司,终究落在‘权判’二字,还需过政事堂这一关。个中有些人,可是难以罢休的。要审叶长白,便不能只落眼于他一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23-09-01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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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
              “叶氏下狱已有三四个月了罢?兵部、兖扬的人选却至今未落定——固然是桩要紧事,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一刻。”
              支着额头,徐而轻地抚了抚眉间细纹,于一片灯影寒翳中更显苍色,不知是为此事费神,亦或是另有介怀之处。
              “况且此等大事,本应是要由皇帝定夺。既然有人提‘七日’之限,那便做到心中有数、明的功夫只花在审讯上,不出数日便会有人主动上门了。”
              一句脱口即散的话儿,远不及家国生计来得沉重,但却可以举重若轻地左右他人命运——自然是要为天下苍生计的,也要费心思去筹谋、经营天下,见惯不惊的门道。只是可惜了一介能臣,教那朋党的枝蔓缠身吮净,又遭此多事寒冬。
              知他所指乃是右相,昔年种种忽而浮上心头,公的私的皆化作冷哼一声:“他与叶氏不和,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只因身处高位,故而做什么事都是再便宜不过的。倘若坐实他以权谋私,何愁避嫌呢?御史台的嘴向来不肯饶人,恐怕其他人也要坐而思危了。”
              要二王去审叶长白、审乾化道,桩桩件件皆与奸党脱不了干系。之所以说不急,也实在是不知、风波过后还有多少缺要补。
              此间暗示已近乎明,便又道:“白天小五来请安,说是请安,言语之间无不牵挂着他父皇。哀家欣慰之余也思及,小辈已经到了能分忧的年纪,便允他观审叶长白案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23-09-01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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