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
憋死老夫了..........但是不能弃
------------------------------------
七年 | 章七
杉渺悠出院的时候森念白没在当班。
游浩岚说，悠酱要去法国了。
他说，我知道。
以前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过，森念白你就是缺心眼吧。
他也就一笑，说，我知道。
那天他跟游浩岚很久没再说话，电视机关了，电源亮着。
烟灰缸上燃着半截香烟。
森念白拉开阳台的移门，对面正在施工的建筑楼顶打着橙黄色的照明灯光。
他说，过了十二点你就回去吧。
游浩岚手枕着脑袋没所谓的笑了笑，森医生现在已经不止十二点了。
杉渺悠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的时候，几只麻雀在离他几步的距离叽叽喳喳。
他想现在动物胆子大了，以前老远的一点脚步声就能吓走它们。
拉开车门，坐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该飞的还是四散飞了。
森念白站在楼道口点了支烟，这区的位置低矮，地上还留着不久前大雨洗刷的痕迹。
杉渺悠拿着行李走过不长不短的弄堂，转弯拐进小区侧门。
森念白就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专注的看居委会贴的节水启示，嘴里含着烟。
他走过去，他正好也转过头。
回来啦。
杉渺悠不说话，停在他面前。
森念白把嘴里烟取下，直接扔地上踩灭。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杉渺悠摇了摇头，唇角几乎泛出笑意。
咱们以前不是说过再见了麽，不用多讲一遍。
森念白看着他，把脚下的烟头踢远了。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杉渺悠生病看了中医，拿回来一个方子。
那会森念白捂着鼻子看着杉渺悠把一碗药都倒进了嘴里。
后来杉渺悠把碗扔旁边，连剥了两颗糖眉头也还是皱着，打嗝全是一股药味。
他有些看不过去，下回放点冰糖下去煮吧。
杉渺悠却摆摆手，他说中药就是这样，有些苦放再多的糖也没用。
森念白想，病能好，就行了。
他把手伸进口袋，抬脚把剩下的烟蒂磨干劲。
杉渺悠忽然觉得拎着行李的手臂有些麻了，他在楼梯上停了一会，又继续向上走。
那晚他跟游浩岚几乎没怎么睡。
就靠在阳台的墙壁上喝了几打啤酒，对面的灯光一直都在。
烟头被按灭在捏扁的空罐子上。
游浩岚声音懒散，风一吹就散了似的。他说森医生你敢不敢为自己跑一次。
森念白闭着眼睛问，怎么跑。
跟自行车跑，跟出租车跑，跟飞机跑…他拿起啤酒罐想往嘴里倒一点却发现已经空了...跟你自己跑。
然后咵啦一声，空罐子就扁了。
森念白睁开眼睛，远远的有一束光，叫人想再闭上眼。
他伸出手往附近摸索着想要找到烟盒就碰到游浩岚的手指，挺凉的。
他没再动，他也懒得动。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他在哼歌。
森念白有些想睡了，就怎么也想不起歌名。
应该是听过的。
游浩岚半眯着眼，喝了很多啤酒还是觉得嘴里干涩。
我说森医生
…嗯
我拿一块钱赌。
…什么。
你肯定不敢。
森念白睁着眼，听见有衣服细碎的摩擦声。
那束光就被遮住了，游浩岚坐到他对面，脸凑得挺近。
你敢麽。
他问。
有酒味。森念白皱了眉，手又开始摸索烟盒。
你敢麽。
他又近了些。
周围只有几个捏扁的空罐头。
你敢麽，森医生。
他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撑着地面坐直了，抬起头微微一笑。
你赢了。
那声音风一吹就散了。
to be continued。
Written by 北川シ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