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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镜瞳之力
零等待的就是所有敌人开启言灵领域的瞬间，镜瞳的特殊性加上冰山女王出众的血统，可以做到同时复制并使用多个敌人的言灵。早在发现面前的敌人几乎都有言灵使用的权限后，她心中就立刻规划好了克敌制胜的策略。
呼啸而起的风卷把零撑托在了空中，她的黄金瞳已经彻底点亮，周身强大的威压肆意倾泻。浑厚的地，热烈的火，灵动的风，深沉的水，来自四元素的能量在零身旁翻涌滚动，激烈碰撞。零张开手掌，绷直双腿，拼尽全力的维系着镜瞳的领域，她不仅同时复制了在场所有敌人的言灵，并且还在试图将这些言灵的元素之力强行汇聚在一起，这对她的身体消耗是极其巨大的。

路明非就站在她身旁，被她所设的领域保护着。身处空中，零的裙摆被气流携卷的乱舞飘飞，可此时地面上的路明非却完全无心去关注冰山女王美妙无比的裙下春光，他神色凝重的盯着零的脸，眼看着她眉头逐渐深锁，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势。路明非此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既搞不清楚零这么超负荷的使用镜瞳是为了做什么，又完全帮不上她的忙，只能眼睁睁的坐视心爱的女孩几乎以一种不要命的架势维持着领域。
心急如焚的路明非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冰山女王，一边暗骂路鸣泽做事情没数，为了给他搞点提示竟然开了这么难的副本，把自家小女王逼的如此为难，一边懊悔自己学艺不精，能力有限，学炼金术这门课的时候还天天睡大觉，导致再一次成为零身边的吉祥物。
不过这些小兵都难对付至此，那个威猛异常的将军又是何等的棘手。路明非心里隐隐有些烦乱，也不知道书生和蔷薇那边的战况如何。他需要尽快搞定自己这边，然后去找尼伯龙根真正的主人。况且，他也没忘记最重要的任务，他一定要在这里完成对书生和蔷薇的定性求证。绝不能再放过任何他们行为中透露出的蛛丝马迹。

马上就要正式开启本次任务的议程了，他绝不能容忍这么多天的一无所获。强烈的预感告诉他，理清楚书生和蔷薇的身份，就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占得重要的主动权。
路明非陡然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原本相互排斥的四大元素能量已经被零强行的收纳在了镜瞳的领域内，交融后的能量呈现闪亮的银白色，泛着纯净平和的金光，流露出秘奥的力量感。
能把四大元素的力量结合的如此完美，零的能力之强大再一次超乎了他的想象。直观的感受了冰山女王强大的镜瞳运用能力和优异的血统强度，路明非不由得有些自相见绌的情绪。
零此时也快到极限了，她开始明显有些摇头晃脑，满头的汗珠滴滴分明地往下淌。她紧咬牙关，恶狠狠的瓦解了自己苦苦支撑多时的领域。

屏障碎裂，储存在内部的能量倾泻而出，瞬间将四面八方围住路零二人的敌军悉数笼罩。于是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先个个在言灵领域加持下生龙活虎的敌人突然像中了邪一样，手中的利器哐啷哐啷的摔落在地上，痛苦的倒地蜷缩，抱住头剧烈的颤抖，凄惨诡异的嚎叫声和甲胄碰撞的金属声此起彼伏。他们制造的领域也同时土崩瓦解，这支纪律严明，极难对付的皇家护卫军，就此失去了全部作战能力，以一种非常令人不解的方式。
与此同时，托载零的气流也消失殆尽了。小巧玲珑的冰山女王如同一只折翼的天鹅，疲倦无力的直直坠向地面。但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反应迅速的路明非大跨一步，及时在半空中接住了零。怀里这个轻飘飘的娇小女孩，刚才却用宛若神明般的能力，击垮了一个强大的死侍军团。
“零你怎么样，还好吗？”，路明非见零眼神有些涣散，抱在怀里软趴趴的不得劲，不免有些紧张。“我没有大碍，你放心”，零的回答虽然音量不高，但还是如往常一般平静淡然。路明非如此便安下心来了，他知道零的这种状态是安全的，只不过因为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来恢复体能。路明非把怀里的零扶坐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还不忘细心的帮她掸掉衣服和裙摆上的尘土。这样的姿势零会更舒适自由一些，可以利用有限的时间快速的恢复状态。

“零，你刚才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莫名其妙就失去战斗力的呀”，路明非向零吐露了心中的好奇，零很自然的接过了话，“尼伯龙根里的死侍都是通过炼金术制造的，我用镜瞳把来源于他们的四元素力量转化为精神”，零毫无征兆的停顿在这里，极短暂的，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总之是利用镜瞳的特殊性做到的，炼金术原理比较复杂，你上这门课时每节课都在睡觉，我跟你解释你也听不懂，跳过这个话题吧”，零接着说下去，她语速越来越快，音量也在增高，说到最后，连路明非都能感觉到她言语中罕见的不悦和抗拒。

此时零对他的态度，像极了在面对普通人时的状态，冷漠平淡，不近人情，那才是冰山女王常态化的表现。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没用了，一点忙都帮不上你”，路明非心虚的低下头，下意识的往远离零的一侧缩了缩。对于零的神勇和自己的无能，他本就有些难为情。刚才零那带有“嫌弃”意味的话语算是恰巧狠狠戳在了他的心上，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身边的女孩，甚至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绷不住哭出来。
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无比深重的伤心和悲凉之感。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也已经比过去的自己优秀好多了。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勉强配得上那个闪耀的女孩了。可当她真正散发光芒时，才发现原来差距可以那么大，大到连看懂她获得胜利的方式都变成了一种奢求。
他对零的爱，是有多么卑微，多么科幻，多么不值一提啊！
真的好喜欢她，可也是真的配不上她，连自己都觉得配不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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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心有灵犀
“路明非，对不起。”
惊诧的路明非抬头那一瞬间，冰山女王是处于融化状态的。小嘴略张，头微微低下，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眸此时充满了情绪的流动。路明非能感受到零眼里流出的歉意，自责，甚至难过。
但这样不正常的状态仅维持了片刻而已，零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一边伸手帮路明非去掸落头上沾染的尘土，一边重抬起头，并不直接看着路明非的脸继续说道：“刚才的战斗我有点累了，我态度不好所以我向你道歉。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事实上你的战斗表现已经很不错了”，零稍有些颤抖的声线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没有你跟我打配合，也没办法逼他们用言灵来解决问题，你的贡献很大。”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路明非一把抱住，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惊讶之后，零并没有抗拒与挣脱，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浅浅的环住路明非，作为对他的回应。
“所以，谢谢你，刚才帮我”，零终于把那半截话说完了。冰山女王的道谢一点也不冰山，声音不大话不多，但是真挚的情感却让路明非的心里暖洋洋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吧，至少零还是他能触及到的女孩，她温热的身躯是那么真实，五识愈发敏锐的路明非甚至能感受到她此时规律的心跳。
“谢谢女王殿下夸奖，小路子一定再接再厉”，路明非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称谓和零对话了。之所以现在这么说，一是因为他现在是作为学生的身份，对来自教官的认可进行答复，二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们小情侣两个，书生和蔷薇并不在身边。
包围他们的军团倒下了，视线一下子就变得开阔起来。脸颊上正感受着发丝温柔触感的路明非并没有忘了正事，他的头架在零的肩膀上，观察着另一边战场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