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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慕夜之华】一篇小小的上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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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今天吃用膳时我好像吃到了血的味道哎,你说会不会是煮饭的六师兄切到了手指,或者是烧柴的十一师兄被划到了,我是不是该去该他们送点药啊,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师兄,总不能两个都送吧……”
“如果两个都送,我该我个什么理由好呢?”我见着我半开玩笑地说:“小金莲帮我选一下好不好,理由一是我说让师兄注意身体,理由二是我说这个药涂了可以让经书抄得更快,你觉得哪个好一点?觉得一好,你就把头点一下,觉得二好,就把头点两下。”
但我一说完,就将莲花的一片花瓣揪着摇晃了三下。我思衬着,那片花瓣大约是权当作头,一下为理由一,两下为二,那我摁三下是什么鬼…?
总不可能是双选吧?年少的我还真是思路清奇……
他的记忆里怎么净是我的黑历史啊……我无语地揉了揉眉心,我猛地打了机灵,
…黑历史?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刚刚他哭不会是被年少的我的思路清奇的雷到了吧?!想到这,我的背脊就有股冷意嗖嗖往上蹿。
不是吧……
我勉力打消这个想法,可这想法诡异得根深蒂固,越想打消,越感觉这可信度越高是怎么回事……
我很想洗把脸冷静冷静,但奈何共情中的我也是虚幻,明明池子就在不远处,却也只能干望着。我稍微冷静了一点,觉得还是看有夜华的反应才知道。年少的我还在继续叨叨,本来我几乎已经想好夜华无语抽嘴角的模样,不料他只是抿了抿唇,之后…居然笑了?!
他居,然,笑,了?!
我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不会刚好与那时的我一脉相承吧……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3-01-24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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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我又上来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3-01-24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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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年少的我终于絮叨完了,就那蹲着,好像在想什么。我则感觉我的耳朵得到了解救,年少的我怎么这么唠叨,跟四哥似的……
      转念一想,好像这样才对,那时可是四哥带了我三万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这话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本来是一直静静地蹲在年少的我旁边,却迟疑着开了口,“你是叫…司音?他又笑了,“这名字很好听。”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因为他明明知道,那个我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况且…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个我在放空,呃,俗一点就是在发呆。“可惜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到底怎么写,如果你能写给我看该多好……
      他的声音很轻,有遗憾的味道。
      是古诗的诗或是思念的思?”他顿了顿,“大约不会是思念的思吧……以你的性子看,古诗的诗挺适合你的,因为…”他突然不说话了,用手拍了拍亦是虚幻的膝盖,喃喃自语着,我听不清。
      他微垂眸,似乎不太开心,许久又抬头,“你到底是叫诗音还是思音呢…”他在笑,却笑的很勉强。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问个名字……
      为什么问得这么……伤感。
      一身白袍的我终于结束了发呆,麻利地起来,向金莲的方向挥挥手,便飞快地跑出了洞穴。他只是望着洞穴的方问,良久后轻轻道了句:“你女儿身的模样…很好看。”
      我惊讶了,那时的我不是化成了男儿身吗,除了师父之外他应该看不出来啊?
      这时我才想起,他此时只是个元神,元神乃至纯之物,可破世间一切虚妄。
      后来的日子,大多千篇一律。
      我实在很忙时的日子非常多,所以一年大约只有半载会去看看他,而每次都是这样,等到我吐嘈完一肚子苦水后就发呆,而他静静听完后,时不时说一句话。
      ——小金莲,你说这佛理是不是天生就和我作对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东西?关键是师父每次都还要考……唉,看到都烦死了。
      ——小金莲,虽然说之前经常和四哥在外游荡,经常不吵架,可是我好像在昆仑墟呆久了,我,我还有一点想念他们了……想回家了,怎么办……
      ——虽然一直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可每次看子阑那么的上进真的有点不甘心诶……我学的好一点的也就那三门还算名列前茅,其他的……算了,提着伤心。
      觉得佛理无趣就别强求。”
      想家的话不如捎封信回去吧。”
      “你很好,真的。”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我离去,静静的望着,不发一言。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3-01-29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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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他的活动范围本来好像只限那处他存身的洞穴,可不知道从哪天起,他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我离去时,他会悄悄地尾随在我身后。
        不知何时,无论做什么,他总会在我身旁。
        我上课时,他便在窗外看着。
        我做功课时,他便在桌边等着。
        我与师兄弟一起玩的时候,他便在树下侯着。
        当我抄经书打瞌睡时……
        嗯,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他不知手上拿着什么笔,用术法将经卷托起来,设了个仙障,开始闷头抄起来???
        难怪我这么多年还一直疑惑,怎么一打瞌睡,醒了经书就少了那么多呢,我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我睡着睡迷糊了,于是把我抄过的经书的次数记少了,还觉得我如此勤奋,睡着了也是理所应当的。
        原来……
        原来……
        是他……?
        在这个像梦的共情里,好多事记得,好多事,我也不记得。
        像我曾想过家时,告诉过他我的真实身份时。
        他像是愣了几秒,很久才开口,“原来你是……青丘的白浅?”
        “青丘,白浅……青丘白浅……”他仿佛凝神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却莫名一脸失落。
        “那以后我叫你浅浅……可好?”
        明知的无人问答,他却又莫名的眉间展了笑意。
        还有好多好多,比如我悄悄往昆仑虚树下埋东西,傻乎乎等着他长出一堆东西来。
        摘了山上的茶叶,然后特意一杯子里面倒特别多茶叶,泡好之后,把茶叶倒去,把师兄们苦的个东倒西歪。
        偶尔去膳房,那是绝对不会碰锅碗瓢盆的,而是纯粹拿着面粉捏面人好玩,然后再顺手给六师兄上点粉。
        原来那近两万年来,我所有的烦恼和心事,他都知道。
        原来我那么多年,做过的那么多傻事,他也尽数知道。
        我苦于无人倾诉时,是他默默地听了一切,还总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安慰我。
        哪怕…哪怕,我一句也听不见。
        他知道我是女儿身,知道我到底是谁,知道我的所有喜好与禁忌。
        可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甚至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想到这,心里微涩。
        当初总想着他欠我的,可前有他为我取神芝草断臂,后有他因东皇钟而生祭,虽然他后来说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天下大义。我知道,他是那种可以为大义拼命的人,可是……他是一个量力而行的人,那次他明知道没有丝毫胜算,可却还是决绝的去了。他那次明明白白地是……
        去赴死。
        我欠他这些的尚不知如何去还,那他近两万年的陪伴的这份恩情,我又该怎么还……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3-01-29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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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我也终于明白了,他那句“抱得到的感觉真好”是什么意思。
          两万年发生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最熟悉的是他那守望的目光,以及那个看着莫名其妙的拥抱。
          就如同那样,将手环成松松的环状,双手轻轻扣住,然后一点一点地缩,缩到一个界限方止。
          小心翼翼。
          他总是这样,手虚虚的环着我的腰,整个人凑的很近,看似拥抱的动作,我看的真切,他连我衣裳都没碰到半分。
          为什么呢。
          因为我知道啊,此时的他一旦碰到我的衣裳,就会直接穿过去。
          可是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从来没有。
          他每次都这样“抱”我很久,明明碰不到我丝毫,却总是笑得很满足。
          笑容深深刺痛了我的心,那时的他真是个不贪心的小傻瓜。
          近两万年时光,那么多年,那么多天,他都那样抱着我,却从未真正拥我入怀过,其实他心里,应该很渴望能真正抱到温热的肉体,而不是扭曲的虚幻吧……
          那时的他,怎么活得这么卑微……
          眼角酸得很,我生生将泪忍了回去,他害怕我哭的,所以我不能让我的闷葫芦再担心受怕,不能让他为我求而不得。
          其他人有什么资格去苛责我的闷萌芦……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伤他。
          也是我暗暗下了决心,我才不管什么权衡利弊呢,谁以后敢委屈我的闷葫芦。
          我见一个宰一个,见两个对着砍!
          失神之际,却听见他轻声唤我的名字,“浅浅……”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情绪似乎不太对。
          我抬头一看,却看见那个年少的我,抱着满身是血的墨渊哭。还不停的喊着,“师傅醒醒,你醒醒……”
          这是师傅生祭东皇钟之后……?
          “浅浅……大哥他还有救。”他的眼睛直直盯着抱着墨渊哭天喊地的我,声音不知为何弱了下来,“我可以把大哥的魂聚起来的,大哥不会死的…”
          我哑然,原来他当初便告诉了怎样能让墨洲醒来,那时的我知道这一切,便不会那般自责、那般愧疚,那般万念俱灰了……
          可那时的我听不见。
          听不见,他说的任何话。
          而有些事,也自然是按照我记忆里的发生。
          清晰,而又残忍。
          我在那哭。
          哭诉的声音断断续续,大约是在哽咽。
          “师傅,小十七带你回青丘……他们说的话小十七才不相信……师傅你是太累了,想睡一会儿,对不对?小十七不能让他们把师傅带走,师傅醒来看不到我们众师兄会很伤心的……”
          他站在我的身旁,手上抓着一片残光,那是墨渊的残魂碎片。他正在努力的将残魂碎片一片一片地拼凑起来。那时的墨渊,魂飞魄散,残魂亦是碎的不成样子,可他还是固执的拼凑修补,一片一片。
          他突然停下了手,残魂光影飘之一旁,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是要带大哥走,是吗?”
          他眼底的悲伤深重,又仿佛释然了般,轻飘飘的道了句,“你可以把大哥的仙身保存好的,我相信你。”
          他垂下眼眸来,声音略带颤抖,“谢谢……”
          他突然之间生分的让人陌生,却让我隐隐察觉到一丝诀别的味道。
          “我本就是早该死的人,如今能留元神已属不易,大约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浅浅……再见,不,大约以后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他仰了仰头,“大约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不值得你挂心罢了,甚至不值得……你知道我的存在罢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也越来越颤抖,到最后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抱着墨渊,他望着我,一片死寂。
          良久,我把抱着墨渊离开了,而他就站在那,呆呆望着我走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却笑得勉强,“这大约…就是我们之间的结局了,老死不相住来……
          他努力地将笑容扯得更大一点,“把大哥交给浅浅我很放心的,我毕竟只是一介魂魄,有的事没办法做。”他的声音越来越来越小,小到像闷闷不乐地埋怨,“那样也好。”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转瞬在风中模糊了。
          他决绝地转过身,慢慢走进洞穴,再没回过头。
          那时的我,和那时的他,都决绝走向那个相对的方向,仿佛走向了两个世界。
          “不要!不要!不要……”我几乎是失控的敲击着共情的屏障。
          越想,越心疼,我多想奔过去抱他,可共情这道屏障我敲不开,我重新感受了那种我此生再不愿感受的情绪,如当初师傅为我挡下天雷,我被困在师傅设的屏障,夜华用法器捆住我手脚,我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生祭东皇钟,什么也做不了。
          而我此时此刻,只能看着我抛下他离开
          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感悄然滋生。
          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然……
          为什么……
          我总让我最重要的人为我而受伤,却无能为力……
          共情这一屏障,我是的的确确敲不开了,我停了手,才发现手已经被敲至红肿,有些疼了,此时虽是元神状态,疼却不会少半分,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痛得仿佛是整个人被撕裂,痛到难以呼吸,比当初剜心之痛还痛上千倍万倍啊……?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汹涌的暗海,随便一个浪头扑过来,都能将我的溺亡于这片悲伤。
          跪倒在地,却再无力起来,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元神,是流不出眼泪的……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3-01-29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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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共情结束,我恍过神来,自己还是在他怀抱里,可心口一疼,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他的手拭拭我嘴角的血,满是心疼,“还难受吗?”共情后,我重新听到他的声音,而不是像曾经的那个他那样卑微,心里一腔悲伤和难过喷涌而出,我死死抱住他大哭,“夜华…你真是个傻子…为什么为了我那么卑微……你不该这样的…”这是第二次,我哭得这么伤心又失态,只想这么大声地哭,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难过都哭出来。
            我哽咽着问他,“夜华…我是不是很忘恩负义……你陪了我近两万年,可我却一点也记不得你,还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昆仑墟……”越想越生自己的气,当初他剜我眼睛是为了保全我而不得为之,可我却是无理由地抛下了那个无理由全心全意对我好的那个人,我简直是剧本子里的负心汉,简直是负心汉中的负心汉!
            他*****,一点一点帮我拭泪,“不是的,浅浅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要怪自己了。”不知是不是受情绪影响,我觉得他的声音要凉凉的,心里有股无名的我火蹿起来,我这样对他,他居然还为了让我好受些来为我开脱。
            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而我居然还狠心抛弃了他。
            当初的我绝情到简直没有心,于是抱着他哭得更凶。他显得很无措,“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我道歉好不好。”
            他这幅小心翼翼道歉的模样,更是让我心酸不已,父神嫡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却为了我这么低声下气,可我却一次次地抛弃他,把一个人留在昆仑墟,抛下他和阿离,还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他在狐狸洞外站了整整十二天,还淋了七夜的雨,可我出来的时候一句好话都没对他说过……
            我自认为爱他,却每次用他对我的爱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可是我一次次这样仍他,他却一次也没生气,居然还肯要我,他到底有多喜为我,到底有多迁就我?我没有答案,只是越来越生自己的气,越生自己的气,心中就仿佛有块棉花堵着的难受,越难受越想哭,越想哭便哭得更凶。
            我听见我瓷声瓷气地对他说:“我……不接受……你,你的道歉。”哭得太狠了,说活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勉强止住了想哭的冲动,用袖子随便揉了揉脸擦泪,抬头泪眼朦眬地对他说:“该道歉的是我,我怎么能接受你的道歉,我当初……”他的食指封住了我的唇,笑意温柔,“没事,都过去了,别哭了啊,再哭我今天就要死这了。”
            我拿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的笑有几分戏谑,“再哭我就心疼死了,所以别哭了啊。”
            “夜华你……!”我破啼为笑,好好的气氛被他破坏完了。望着那他一脸笑意,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有阳光散进街角,这是个相当晴朗的日子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3-01-31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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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坐在茶馆时,一口喝下半壶茶之后,终于有了种轻松感。我望着对面端着茶杯慢慢品的某君,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刚刚从街角出来时,才发现已是下午。我初时还惊讶了把,必竟我们可是上午出来的,虽不是起早到令人心生佩服,却万万还赶得上一顿早膳,我们也没逛什么集市,除了卖了两串糖人以外,我们几乎都在街呆着啊。
              下一秒才想起刚刚共情了许久,虽共情时间与现在时间不对等,可又怎么可能很快,两万年的时光,不短。
              我对着下午的天色很满意,毕竟白天集市再热闹我又不会真的提个篮子去赶集,之前还思考是不是要去茶馆里坐半天,毕竟上元晚上才是重头戏可又觉得那样,有点辜负上元这样的好日子。
              这样正好,我只需坐茶馆里小半天,那么辜负良辰吉日的罪恶感会消失一大半。
              我拉着夜华的手打算往茶馆方向拉,凡间有一点就很好,什么都标明,酒肆总是挂面还凑合的旗帜,茶馆也会明写,虽然有些烟花之地不会明目张胆地写青楼之类,可招牌经常是什么花啊酒啊比较暖昧的名字,让人一看就懂。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有红楼和蓝楼,红楼大约比青楼委婉一点,而蓝楼嘛……啧,红颜祸水大有人在,蓝颜祸水也不是没有。
              反正标明用处的这个习惯真的很好,因为天官里头就没有这个习惯,这个宫那个殿我记都认不住,对于我这种识路不太好的非常不友好,你可能迷路迷到一处院落,想进去歇个脚,最后发现此地是浣衣的地盘!
              比如说我,我有一天就是这种情况,走到一处院落发现这处院落发现有点香,觉得点了薰香的地方应该能歇个脚,结果一打开门,清一色在木盆里浣衣的小仙娥一脸惊讶地望看我?!
              这个对视尴尬,尴尬至极……
              我愣了几秒,道了声,“抱歉,打扰了。”便唰一声又关回了门,一路小跑离开此院,心里羞愤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浣衣的地能不香吗?!
              浣衣的地起名这么高大上干什么啊…不能像凡间宫里有接叫浣衣司吗?!这个名字真的让我永生难忘,“汐梧”这样的名谁能想到是浣衣处啊……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3-02-01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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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后来我去问夜华,他笑了声,“名字好点总能给人来点好心情,比如在交代自己差事时尤其好用,再说了……”他喝了茶,把我拉进怀里,低声道:“其实很明显的.”他的声音低沉,是有磁性的那种酥,明明只是聊这样的话题,眼底却意味深长。我被他这幅模样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他却又笑了声,带着笑摇了摇头,“汐梧变个音不就是洗物吗,还不够明显?”
                荒诞的是,一路上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浣衣打破头也不可能有任何关系,可经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好明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正常人听一个院落名会变音吗?可能那么多,谁会一个个试,况且对别人说自己的差事时,听是“汐梧殿”里做事远比说浣衣司更有面子,可我对这指代不明的院落名铁了心要改,本是想改成浣梧,又觉得这个浣也许会丢了那些小仙娥之前因那不错的名字而存有的几分自尊,最后想着反正我改不如就跟我吧。于是汐梧殿成了皖梧殿。
                指代还是不明这件事,是我第二天才发现的一件事,但我好像真的想不到该换个什么名才好,愁肠百结地问夜华,“该改什么好啊?”他却只是放下笔淡淡笑:“不早说了吗,随你。”
                好吧,看来事事随我也是种甜蜜的负担。
                我歪歪头看看他手上的物什,结果发现又是阵法图后果断地又将头歪了回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23-02-0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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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拜师父总在昆仑墟的出口设结界这件事,我为了下凡玩,不得不苦钻阵法好破阵出去疯玩,所以阴差阳错之下,阵法居然成了所有课中排了个第二。是了,我学得最好的三门课,第一符箓,第二阵法,第三炼丹。炼丹是因为跟着折颜耳濡目染。至于符箓…说来好笑,年时我喜欢这个纯属是因为燃起来各色的烟,以及有时需求不同的各种血,让我下山疯玩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采集材料这样冠冤堂皇的理由我不知用了多少年,像小孩子过家家般,年少的我在“玩”上乐此不疲,下至树摸鱼,上至捉熊剥皮,我都能信手拈来。
                  符箓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些许兴趣,倒不是像之前那样玩了,而是纯是玩了,我不确定我在符箓这方面在世俗的心中是不是算精通,但我也无所谓,不以为生计的乐趣,只要有趣就好。
                  我长这么大,按理来说,年时那些顽劣脾性应该尽数泯尽了才对,实则不然,那尚未泯灭的,全都好好藏藏在我心里,多年来,因为比别人高一大截的辈分而在心里压得死死的,而夜华成了这些最好的宣泄,在他面前,我终于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眼中“辈份高就必须稳重”这点,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他面前,我终于可以抛弃那给世人看的样子,再也不用担心这份与年龄严重不符合的活泼会惹他厌烦,这种自由的快乐简直没办法用言语形容。
                  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喜欢的是我,无论怎样的我,他甚至还说这样活泼的我很可爱,然后又由晴转阴告诫我,“这个样子不许给别人看。”我还记得他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阴沉地仿佛别人欠他钱的样子,忍不住笑。
                  他却直接把我脸掰过来,半眯着眼眸望着我,语气是警告的意味,“还笑?指尖轻轻摩挲我的唇,重复道:“这个样子不许给别人看,只能给我看,听见这我本来想点头,怎奈何他的手把我的头箍地紧紧的,连头都点不下去,想说话,又怕把他手咬到了,于是只能整个人僵在那儿。
                  可他却认为我是在迟疑,掰我脸的手力度渐大,大到有点疼了,他却不肯停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望着我强调:“你是我的。”我心里微微叹息,眼前这个男人有时温柔至极,有时却有霸道得不容人置否,男人心未必不是海底针。
                  他咬牙切齿,我却是岿然不动,想了想还是抽出一只手,把他抵在我唇上的手抓住然后放下来。没有把他手咬到的顾忌之后,开口道:“好了,夜华你这个人怎么有时这么霸道不讲理啊,松手,你掰得我脸疼。”
                  我明显感到他僵硬的身板松了松,放了手,再看时,脸上已挂着一抹所谓的笑,“只要浅浅还肯要我就好。”他这个人还真是阴晴不定,感觉真的很适合去学川剧里的变脸哎。虽然他刚才说的不准笑了,可我一个没绷住,忍不住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他的威胁,“不许笑了。”
                  我眨了眨我无辜的眼睛,不是我不想听活,而是弊笑这好难哦,夜华他这样真的,真的…好好笑哎。
                  但其实我未泯灭的那些年顽劣脾性中最重要的不是活泼,而是随心所欲。随心所欲这件事在符箓这一道上件现得最干脆,我想起它的时候可能一下兴致来了,把自己关在殿中专心研究几日也不稀奇,所以以后如果以后你们看见一个围坐在朱砂,符纸,旁边堆着杂七杂八的书籍的疯子千万别吃惊,那是我。
                  但符箓我想不起来的时候,十几年将它抛之脑后也很正常,最奇怪的是下一回回想起来时,我却能清清楚楚记得我遗忘了它多少年。随心所欲不仅体现在这样上,更重要体现在我思维异常跳脱上,我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我到底会想到什么。
                  嗯?等等………
                  我最开始不是聊到我为殿名到底该取什么好吗?怎么说着说看扯到符箓上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23-02-0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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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好吧,言归正传。
                    我歪回头来,看看正在认真往图上添注的衣华,十分不理解:“夜华…这阵法有什么好看的吗?
                    他笔尖顿了顿,“不好看。”
                    我郁闷的抱住他的右手,继续问,“那你是喜欢阵法嘛?”他放笔放在笔架,侧身揉揉我的头发,“不喜欢。”我想了想,半个身子歪进他怀里,抬手去摸他下巴,“那为什么你还要看这些?”他没回答,反问:“那浅浅为什么要问这些呢?”我坦白说:“因为我搞不懂。”。”
                    他抓住我摸他下巴那只手的手腕,施施然笑道:“搞不懂什么? 阵法?”我摇摇头,“我觉得它不好看,我也不喜欢,其实我会,但不妨碍我看见它就头疼。”我撑起身子,指了指阵法某处“这是阵眼,而且是个大阵,可以大规模地用,而且材料相对普通,成本低,这是行军打仗用的阵,前一页那个,阵眼在左上角那个六芒星的交汇处处集一道剑气,凝聚于阵眼可破,前前页那个…算了,口干。”
                    我顺手捞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杯又“咚”的一声放回案上,“所以我不明白,明明我们的先决条件一样,为什么结果不同?”明明我问的这么认真,他的回答却一点也不走心。
                    “大约为了养洗梧宫唯一的女主人咯。”
                    我愣了愣,洗梧宫……唯一…女主人?这意思是养我么?
                    我很嫌弃地看了眼摆在桌上的阵法图,“夜华君是觉得本上神很好养吗?”还有没说的半句话是好养到用这破阵法图就可以养我了?虽然没说,但我觉得夜华能明白我的意思。
                    哎,等等,洗梧,汐梧,洗物……我突然发现按夜华说的变音法于,洗格官不也可以变成洗物嘛,我赶紧告诉他我这一发现。
                    在他开口前,我“好意提醒”他,“先回答第一个,再回答第二个问题。”
                    我现在的情绪不满,很不满。他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十天之内他晚上想踏入我的寝殿半步门都没有。本上神好歹也是在万千娇宠中长大的,虽然很皮实,但也绝不是几张阵法图就能打发我的。
                    “当然是养养你的眼睛啊。”他的回答十分奇怪。
                    当时我的确觉得奇怪,后来我才明白养眼睛是什么意思。他因为身体不好,推掉了所有的公文,便一天就和我在青丘呆着,他就在那随便看些什么,而我就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点的位置窝着,随便看点话本子,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在干什么。本来我一直觉得一抬头便看到阵法已经是十分痛苦,没想到他后来为了证明什么是不养眼……的内容,看的内容时不时翻新一下,比如道法,《周易》之类的玄理,看到最后,直接变成了……佛经。
                    还是密密麻麻的小楷那种……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23-02-0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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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我更加不满,“什么啊,我需要这阵法图养眼干什么,养眼不该找美男……”的画像这三字被我悬崖勒马咽了下去,我忐忑地望了一眼他,懊悔自己怎么不小心说出真实想法了。他怔了怔,然后又是眼眸微微眯起,眸色难辨,“浅浅…刚刚说什么?”我心料不好,他每次生气的时候不是抿唇就是眯眼,眯眼的人都是些不好惹的啊。
                      我咳了两声,面不改色地撒谎,“看阵法图养什么眼,看你就够了。”他又怔了怔,随即弯了弯唇角,只是嗯了声。
                      天哪天哪,他怎么可以反复在两个极端游走真的很挑战人的心跳哎。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见他不急不缓的声音,“若你不喜欢,就换。”我一下于没反应过来“什么?”“你说的第二个。”“或者…”他的食指轻轻叩着,“洗梧宫可以改成汐梧的,毕竟汐梧这个名字很不错。”
                      “夜华,你饶了我吧。”
                      ”我起身欲逃,我现在一听到“汐梧”这两个字,脑海里就浮现昨日的画面,要是整个宫室名都改成这,我得承受多久的心理阴影啊,不行,万万不行。我欲逃却不料被他绊倒,不留神整个人栽在他怀里。
                      我暗叹怎么这么倒霉,胡乱抓两把打算起来时,却被他死死摁住,“想我饶了你?”他俊朗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我像被他抓住七寸的蛇,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只好被迫趴他怀里点头。“好,我饶了你,我不改就是。”他意外地好说活,我心里一松,正打算起来却意外发现摁我的那只手根本没移开过,
                      夜华他搞什么啊……我无可奈何地趴着,却突然发现提在背上的那只手松了,但紧接着是微微晕眩,反应过来时发现整个上半身都被他死死摁在书案上?!
                      夜华你……”背后抵着冰凉又坚硬的物什,抵得我有脊背生疼。“我说了饶了你啊,但没说要饶了你,浅浅……”他那张脸仅仅离我咫尺之遥,唇畔一抹隐隐约约的笑。
                      怒我愚笨,他前半句话和后半句话哪有什么区别啊?!
                      “我说了饶了你,是说饶了你的心理阴影,我不改就是,可浅浅…今日我不会饶过你的,毕竟昨天我已经放过了,不是吗?”他的声音低哑,像钩子一样,勾的人心里发痒。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直到他的鼻尖擦上我的鼻尖,他方才停下,“浅浅看样子不是很愿意?”他的眼睛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很是煎熬。
                      我偏了偏头,说活带上了结巴道:“不是说,说愿不愿意,只是怎么这么突然……让人有点,有点措不及防。”“措不及防?”他笑了声,可声音却比刚刚压得更低,“不是浅浅先扯我腰带么?”我还没带得及否认,就见他抽出一只手猛地抓了我右手手腕,而我右手里赫然握着的玄色的系带?!
                      我大脑一片混乱,我什么时候抓的我怎么记不得,突然省起不会时刚栽他怀里时打算起身时顺手抓到的吧?!不是吧,我手这么欠?!可什么挣扎在他这里皆是无用功。
                      “夜华,你听我解释…”
                      "不听。”
                      “可这是...”
                      “乖,又不是书房。”
                      “可这是白天……唔…不可以……”
                      “浅浅忘了,九重天又没有黑夜。”
                      可……外面有人,会,会听到…
                      “早遣散了,这不是之前浅浅说的么?
                      可这案几硌人…”
                      “嗯…浅浅提醒得正好,还是床榻软些……
                      …………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23-02-0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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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为考试奋斗去了,所以……
                        我先挂机一学期,再见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3-02-04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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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上元就该放灯……今天正好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3-02-05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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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好吧,其实我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么丢脸的回忆拿出来再晒晒。
                            过去终究是过去,回忆完了还得回到现实。
                            其实我在把夜华拉去茶馆之前,还在街上驻足了回。
                            我望着车水马龙,人间喧嚣,心里很是感慨。
                            司命的本子总是那么狗血,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即使如此凡人不还是过得很自在吗?
                            “夜华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喜欢凡间上元,除夕,中秋那几个节。“因为热闹?”我摇了摇头,“因为我觉得这些借口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忍心去拆穿。”“
                            借口?”他的语气带了淡淡诧异。“对啊,借口,这些节日说白了不就是凡人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天很寂寞,很孤独,很想家,贸然回去别人指不定说什么不务正业。”我望了望天续道,“这些节不就求得个团圆吗,这些不是凡人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孤寂的借口是什么。”
                            他的语气带笑,“浅浅你总说我对待别人太冷漠了,你有时还不是很冷漠,比如现在。”他握住了我的手。而我选择握得更紧,然后十指相扣,大约有的时候温度过甚,就需要他这样的冷降降温度。我不再望天,转头望他,“我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无言,只是笑着,望着我,望着我。
                            “其实我很羡慕他们,尤其是小时候。”
                            夜华突然开口了,“小时候我总想,凡人怎么一年有那么多理由可以团圆,也有那么多理由可以令人在意一个人,小孩子还有那么多可以玩的时间。”他淡淡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我最喜欢的时就是生辰了,浅浅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猜测道:“因为有礼物?”
                            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神生漫长,漫长到生辰的重要早已模糊,数以万计的生辰要是每个都认真地过,想必是件好累的事。
                            “我小时候总喜欢我师尊,因为师尊是那个唯一记得我生辰的人,每逢生辰的时候他都给我放一个时辰的空闭,想出去玩又怕被父君发现抓回去打一顿,于是就呆在书房里闭目养神,就当补觉了,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皱了皱眉,“一个烦死人的笔架子总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
                            我先是怔了怔,烦死人的笔架子?他的意思是那是个笔架子精么,然后再想起这笔架子应该说的是素锦。素锦,好久都没有念叨过这个名字了,现在想起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竟然我己觉得恍若隔世了,连一点波澜也不起。
                            他的语气好像很惆怅,“我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转世,早点遇见你。”
                            在回答这问题之前,其实我好奇他的话题是怎么跳跃怎这么大的,可我忍住没问,掂起脚去亲他的脸,“现在也不迟啊,我们不论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好不好?”
                            真是的,一切尘埃落定,又何必论过去来自讨苦吃。
                            我努力用一只手将他的头掰低一点,尽量让我们彼此平视,很认真地对他说:以后的每一个生辰我陪你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记住你的生辰的,冬至明明好好记的。”
                            他有一瞬的呆滞,良久他弯了弯唇,笑着应下。
                            看着他,心就觉得有棉花捂着,暖暖的。
                            原来圆满无关节日,只要心爱的人在身旁,什么日子都很圆满。
                            如果现在是圆满,那未来的我们呢?
                            未来我们会有一场很令我头疼的大婚,我会从青丘闲鱼人被迫变成很有可能诸事繁忙的太子妃,我一想到以后我可能时不时参加些令人头晕的宴席,要面对像眼前这般多人,头便隐隐作痛,但一想到如果这是我和他在一起所要付出的代价,我便也无所畏惧了。比起他,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想起几年前的我还时不时说自己的心已经是敲不响的暮钟。心沉静到不能再沉静了,他在狐狸洞表白时,我还说到了我这个年龄对风月之事看淡了,没什么兴趣了,那时万万不会想到,几个月后的我会栽得么彻底。其实这些说来真的都很打脸。但我也无所谓了。
                            在我以为我的人生会以我喜欢的方式恒定不变地过完的时候,是他温柔强势地打乱我的所有计划。
                            沉寂的心因你而再次躁动。
                            隐居避世也因你而再踏世俗。
                            夜华君,你可得负全责。
                            想通了这些,我很开心地把他往茶馆里拉。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3-02-05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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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行云流水地上楼,坐定,一口气喝了茶之后,我长长吐了口气。明明什么也没干,却觉得仿佛累到灵魂都疲惫了呢!
                              我望着挑了只茶怀倒了大半怀茶慢慢品的夜华,却总觉得他似乎不大高兴。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虽说共情结束后他说一切都过去了,可创伤这种乐西哪是能说说就平复的呢?他是不是受这个影响所以不高兴?
                              我挪到他身前,想了想还是别问他是不是不高兴,选择了一个保险而又能试探他口风的问句:"要去听说书吗?”他摇了摇头。
                              果然,他心情就是不好,若是平日我这么问,他说的都是去(虽然只是两次)可他今日虽缓慢但却坚定地否认了,那他肯定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我该说什么才好呢.……我有些踌躇,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夜华…你有没有感觉今天好像一直有人在看我们,”我总感觉今天自下凡以来,身后总有些挥之不去的目光,比如现在,让我如坐针毡。
                              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把茶杯放下凑过来,将往耳前的碎发挽至耳后往后在耳畔处低声道,“不是错觉。
                              ”不是错觉?难道是有人跟踪我们不成夜华他这意思是说,他知道是谁了?
                              “不是。”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而平稳。
                              “”你听得到我的心声?
                              ”他笑了笑“还要听吗?你那一脸问号,我又不是不能猜,没人跟踪,只是……”我才发现我们走的太近了,近到他的玄色衣衫的衣襟都戳到了我的脸,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但相当舒服。等等,玄色衣衫?我低头望了望我身上的白裙子,终于明白了一切。
                              我哭笑不得,怪不得惹人注目,原来是没换衣裳,在仙界寻常的衣服,在他们凡间看来,不就是去奇装异服了吗?不引人注目才怪了。
                              不止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坐了回去继续喝茶,“浅浅,你此番也没化成男儿身,怎么令人不”听到后面一句怪怪的语气,他不是吃醋了吧?但是要说我这脸如何如何怎么不说他那张脸有多招惹桃花?论凡间还是仙界的胭脂俗粉,什么时候停过吗?和他比起来,我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本来很想把这句话直接怼回去,但想到他心情不好,还是咽了下去玩归玩,闹归闹,这尊不好惹的瓷娃娃还是继续乖乖捧着为妙。
                              他还是有的没的喝口茶,在口里品了许久才咽下,好像手里端着的是什么好茶似的,我有些郁闷,却猛地打了个机灵等等,我刚刚喝的茶,好像是冷的吧,那他的茶……
                              他手上的茶杯果然没冒热气,我捂了捂头,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喜欢喝冷茶的癖好,先不说他现在这副身子骨强不强间?大冬天的喝冷茶他是真的不把身体当回事吧!
                              “给我。”
                              我的语气带了一点命令,这种关乎他的事,我是从来不敢掉以轻心的,这件事再小也很容易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以无论什么也万不可掉以轻心,我心里很清楚。
                              他却抱着杯子不放,“就一口……”他话说了一半,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很慢很慢地将杯子挪过来,挪到我跟前。
                              他抬头望我,眼睛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浅浅要我就给,但是……”
                              救命救命,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是夜华,这确定不是突然老母鸡变鸭了?怎么感觉他变成了个卖乖的小孩子?可可爱爱的……
                              他把杯子塞我手里,“但是今天我不想给,还是换好一点,要不就拿今天我无论做什么都不许你跑换好了。”
                              他这话说的极快,连我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刚刚死不放手的杯子转瞬即逝,便被他像块烫手山芋般扔给了我。
                              他丢过来后,又立刻端端正正的坐好,一脸纯畜无害的补了一句,“换了就不许反悔。”
                              我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杯子,我,我这是把自己卖了吗?
                              其实他刚刚不肯放手,还装作乖巧的模样,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好让我又跳了他的坑?!
                              不是吧,就这么短短一天,我都已经中计了三次了……
                              夜华他是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后,就把之前学过的兵法计谋全部诸之实践在我身上了不成???
                              我望着手中这半杯冷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好,最后像发泄般一口气喝完了这杯冷茶。
                              抬头一看,某君他本来一副奸计得逞,偷着笑的样子,看到我抬头便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我几乎是想翻个白眼,生无可恋的说,“别装了……”
                              果然,他下一秒立刻变脸,无辜什么的什么都没了,唇角挂着一抹松松的笑,微挑眉,看着懒懒散散,语气却是不容置否的:“说好了,今晚不许跑。”
                              为什么他老奸巨滑的比我还像狐狸啊……
                              我此时实在笑不出来。
                              今晚不许跑,不就注定了他为刀,我为鱼肉,只能任他宰割了吗?那今晚……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其实夜华在这方面相当的温柔,怎奈何前几天我不是找理由婉拒,就是临阵脱逃,而经过前面一些例子,我也意识到了,其实他的温柔完全是因为他很照顾我的感受,而不是……没有顾忌的他很恐怖,非常恐怖。
                              其实有惨痛的前车之鉴,摆在前头,我不该这样。奈何我这个人习惯了,能拖就拖,于是就拖成了今日的结果。我心里默默数了数,我到底拖了几天,一,二,三,四,五……糟了糟了,我拖了七天,加上今天八天,我什么时候拖了这么久的??!
                              我心里默默的数了遍,心里觉得仿佛是在为自己数下还有多久完蛋的倒计时。
                              八天……明天我真的还能下床吗……
                              我心里默默为自己点蜡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3-02-05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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