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第一次见到蓝染是在真央入学的时候。那个褐发的少年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伸出手,笑得温柔。“蓝染惣右介,请多指教。”于是他们做了六年的同桌。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浦原和蓝染是完全不同的人。在同学们看来,上课几乎是在睡梦中度过的浦原和身为老师眼中好学生的蓝染关系这么好实在是诡异。
他们平时几乎同进同出,虽然在浦原看来他们不过是顺路而已。每次浦原被愤怒的粉笔头叫醒回答问题的时候,蓝染总会借他笔记看,虽然蓝染常常无辜地抱怨那是浦原抢走的。他们中午的时候总是一起在天台上吃便当,但事实只是如果浦原和夜一两人的话比较容易传绯闻,蓝染一直都只是个类似于电灯泡的角色。
在他们俩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那么好,至少不如传闻中的那么好。但是两人间又有种说不清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就可以看透对方的想法,很微妙的感觉。
蓝染很喜欢休息天,一般他会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度过,正好浦原也有这个嗜好。而一直很坐不住的夜一不晓得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比如变成黑猫去调戏朽木家的小少爷,惹得人家满头十字路口才欢乐地离开之类。
于是浦原和蓝染就面对面地坐着,埋头在各自不同的书里。一到下午,金色的阳光暖暖地洒进采光很好的落地玻璃窗对于困顿中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绝佳的催眠剂。标准夜猫子的浦原常常因为没倒过时差倒头而睡。蓝染并没有叫醒他,因为他很喜欢看浦原熟睡的侧脸,细长的睫毛展开一个诱人的扇形,脸上白皙的皮肤磕在手臂上突起一小快,让人有种想咬一口的感觉,一定会有像棉花糖一样的口感。金色的阳光还可以制造出一种朦胧的感觉,就像做上了高斯模糊效果的图片。
咳,好吧,蓝染承认自己的想法比较失态,总之就是这个意思了。然后过了2,3个小时,他才轻轻推了推浦原,“呐,起来,闭馆时间了,走吧。”
“恩……”后者揉揉惺忪的睡眼,和蓝染一起走出夕阳下早已空荡荡的图书馆,并肩而行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好长。
等天黑到亮灯的时候,蓝染会准时出现在浦原宿舍门口,捧着几本书,说是在蹭灯光这样比较省电费,但明显蓝染比较关注浦原的实验。浦原也默认了蓝染的存在,因为即使不给他看蓝染也会想办法看到的,与其被偷丶窥还不如正大光明地个他看,这是浦原对夜一说的原话。
其实蓝染也从事着各种研究,但目的和浦原不一样,前者是想让自己变强,后者只是对于科学的好奇和执着。还有就是蓝染有浦原没有的,叫做野心的这种危险物品。
浦原是通宵做实验,蓝染经常看得在后面睡着。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浦原的毯子。然后两人一起吃早饭,一起去真央上课,或者补觉。浦原提议过让蓝染搬着衣服被褥啥的干脆住到他宿舍,反正对于浦原来说床就是教室里的那张桌子。但蓝染考虑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还是拒绝了,原因不明。
总的来说在真央的六年还是非常欢乐的,每天一起进进出出,平平淡淡的,即使浦原心里对蓝染有那么几分猜疑也不用去在意它,因为那是他相信蓝染,也相信自己还算灵敏的嗅觉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
毕业后,蓝染和夜一理所当然的进入了二番队,而蓝染则被五番队队长钦点直升为副队长,再后来浦原先蓝染一步当上了十二番队队长。期间虽然不如真央室天天见面,但也常常到流魂街的居酒屋里聚一聚,随便谈些什么的。有时还会加上平子市日里等人。内容多是些生活琐事和抱怨之类,但时有时无的火和谐药味也渐渐浓了起来,话语间多了一些需要好好琢磨一下的成分。
但他们间的默契却一如既往地把对方看得很透。蓝染自己也说过,浦原喜助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自己的人。但有时看透一切也容易把人推向一个两难的境地。或许是感受到了真和谐相却不能挽回的无力感,或许是不想唯一了解自己的人和自己对立至此。但有些事情只能这样无奈,他们的信念不同注定着一生对立,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维持表面上的这份友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