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1   飞向天空的梦与流逝的生命
每一架纸飞机都载着一个玻璃做的梦。
不能实现，却无法否认美好。
就像每一个人都怀揣着生存的执念。
挣扎下去，期待奇迹出现。
习惯了每一个午后来孤儿院与孩子玩耍，宵风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若干天后的平常日子，火球像往常一样散失了热度。
顺着风的方向，宵风把新叠好的飞机放飞。
孩子像此前一样鼓着掌。
浅青色的飞机慢慢摔落在不远处。
壬晴摊开手：“结果还是宵风折的飞得最远啊。”
宵风拉了拉帽檐，遮住自己的脸。
“咦？又害羞了？”
轻风掠过，地上的飞机微微摆动机翼。
……小琪朝它走去。
壬晴正想问她怎么了，女孩子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背影竟有些不符年龄的惆怅。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表情果然跟平时大不相同。
“呐，我说，大哥哥折的飞机不管飞得再远，最后还不是一样掉下来了。”
“咦？”
——话是这么说没错……
宵风只是沉默。
“难道没有让它一直飞下去的办法吗。”挑了挑眉。
“你这么问也……”壬晴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倒是宵风说话了：“有的。”
“咦？”壬晴扭过头看他——不像在开玩笑。
宵风捧着飞机：“你看。”轻轻一送。
飞机平稳地飞行一段距离，开始下掉。
壬晴猛然反应过来：“宵风，不可以！！”
“啪——”细微的一声，飞机趔趄，再次迎风升高，直飞到肉眼看不见的远处。
小琪捂着嘴，发出惊叹：“大哥哥，大哥哥好厉害！怎么做到的！？”其他孩子也高兴得跳起来。
“宵风！！！”壬晴扑上去，孩子们吓了一跳。
而当事者本人若无其事地回答她：“这是秘密~~~”
壬晴一口气堵在喉头：“你，你竟然！——”
“……我只问你一句。”少年淡淡道，“短暂而快乐的生活和漫长而无味的生活，壬晴会选择哪个？”
“唔……”壬晴怔住。
显然，他的答案会与宵风一样。
——有人说，活着是为了对人类的进步事业做出贡献。
他俩都没有那么「伟大」。
归根结底，人活着不过是为追求快乐罢了。
如果对人类的进步事业做出贡献无法获得心灵上的满足，还会有多少人无怨无悔地牺牲？
绝对的不计回报，根本不存在，然而为了回报所做的付出因人而异。
只要得到相应的快乐，就会甘愿奉献一切。
……无话可应。
于是宵风频繁地使用了气罗，每次都能赢得一帮孩子的喝彩，他自己也笑得满足。
……
黄昏后。
“你觉不觉得小琪那孩子……很奇怪？”这是回去路上的对话。
宵风斜睨了他一眼：“这是很早以前就发现的事实。”
“是、是呢……”她似乎常常变成大家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不要紧，只是个孩子。”宵风一直看着前面的路。
“你，身体还吃得消吧？”壬晴一直看着宵风。
“……嗯，不必担心……还有的活呢。”笑着眯起眼。
“真是的，是谁几天前还不停嘟哝小鬼很麻烦的……”
临近的变数往往隐藏在波澜不惊的表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