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文】返生香

晚间，干净整洁的房间被一层雾气笼罩，铜镜泛起一层细小水珠，入境之人身形不明，眼神掺杂进无法言说的复杂。
小玉躺在热腾腾的浴桶中抿唇微笑，想起白日里种种，不觉有些羞涩。
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绯红，她闭上眼睛享受热气蒸腾带来的舒适，困意慢慢攀爬。
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水中抱起，珍重又充满小心，仿佛对待容易破碎又罕有的珍宝。
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袖，微小的动作充满依赖。手心被包裹住，一股暖流从掌心划入体内，细细碎碎盈满每一条筋脉。
房间内燃着一炉香，香气氤氲，她渐渐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意识完全消散时，听见一阵克制又压抑的轻咳……
夜半时分，不同寻常的阴冷一丝一丝渗进纱帐，熟睡中摸向身旁，触及一片凉意，顿时睡意全无。
迷茫之间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沉香呢？
她披上外衣来到院外，凉意袭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夏季未过，怎么就这样寒凉？
夜空云层厚重，星月隐没，没有一丝亮光，像一个无底洞，没有尽头。
“沉香？”她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心里有些担心，这么晚他去哪了？
她想出门去找找，刚走到门口天气骤变，一闪一闪的雷电张开错综复杂的藤蔓缠绕天际。
“咔嚓”
闪电脉络横贯天地，连她这个不是凡人的小狐狸都吓了一跳。
不知为什么，心头有些慌乱。
此刻，光芒一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小玉！”沉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边，“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说着拢了拢她披着的外衣，她攥紧衣领的手碰到他的手掌时，灼热的触感让她立刻往回缩了一下。
她愣住了，沉香的手也立在原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只见沉香一言不发，将她打横抱起，她习惯性的圈住他脖子，目光盯着他紧绷的下颔角。
二人回到房间，一路无言。
沉香将她放在床上，俯身看了她一会，摸摸她脸颊，又伸手揉了揉她额角碎发，然后转身回到熄灭的香炉旁边，重新点燃。
香气萦绕，此刻她才真真确确闻到了这香味，似曾相识。
“沉香，这是什么香？”
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微笑着说：“这只不过是有助睡眠的香料，我瞧着你这几天睡得不安稳，才买了些。”
她喝一口茶水点点头，不觉有异：“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名贵的香料我一时也买不起，不过我会努力的。”沉香捏了捏她的鼻子，满目戏谑。
小玉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瞧你说的，谁要你买什么名贵香料了？”
沉香牵住她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着，痒意自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底。
一边柔软的唇角贴在她手背摩挲，一边抬眼望向她。
小玉感觉自己的脸颊要烧起来了，素手轻颤，想要从他手中解脱出来，却听见他认真问道：“小玉，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好吗？我会努力。”
他的目光充满真挚和虔诚，让人一眼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小玉握住他的手与之十指交叉，心口暖的发疼：“我只要你。”
闻言，男子缓缓轻笑，抵住她额头，轻叹道：“我早就是你的了。”
“永远？”
“永远！”
她眼眶发酸，轻轻趴在他肩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水光。
也同样忽视了对方发红的眼角。
半晌，小玉脑中昏昏沉沉。
香炉燃烧，烟雾缭绕，她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什么，从他怀里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刚刚去哪里了？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可担心了，你不要这样突然消失不见好不好？”
她期待的看着他，只见沉香低头沉思一下，跟她道歉：“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那你以后不许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不然我真的真的会生气的。”
沉香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嗯，我保证。”
小玉这才放下心来，困劲终于将她打败，被沉香轻声哄着睡着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沉香依旧睡在身旁。
她转身面对着心爱的男子，伸出手指挠了挠他鼻尖，见他在睡梦中拱了拱鼻子，不由捂着嘴偷笑。
怕吵醒熟睡的人，不敢再闹他，小玉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心口甜甜的。
沉香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有点躺不住了，外面天色依旧昏沉。
还没天亮吗？
她悄悄起身穿戴衣物，刚一下床手腕突然被攥住。
一转头，对上一双惺忪的眸子，沉香捏捏眉心，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去哪啊？”
小玉见他醒了，很是高兴，趴在他胸膛上嗔怪道：“沉香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晚啊，我都睡不下去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出去？”他嘴唇有些苍白。
她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抬眼看着他：“对啊，我们两个都待在这好几天了，你不闷吗？”
他没有说话，好像在思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