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瓶吧 关注:366贴子:8,525

回复:【授权转载】珑纹双蝠玉(经典瓶邪文 by鸵鸟的秘密)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  
还没站稳,被后面一股力道猛地扑倒。  
我再次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回过头,看见就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又凸起一片的石刺。  
这次救了我的是闷油瓶,他迅速起身,用单手把我架起。  
这小子力气还是这么大,我暗想。  
而我还没站稳,却被这小子又猛的一推,我直直往后飞出去,重重撞在地上。  
我丨防和谐丨操!  
当我是沙包啊?!  
又推又撞的还连续这么多下!没被刺死也摔死了!  
正在我还在骂娘的时候,一声巨响。  
我抬起头,原本我和闷油瓶所站的地方多出了一面巨大的石墙,把甬道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的空隙。  
顿时脑子嗡地一响。  
这家伙!  
把我推了过来,他自己呢?!  
不会被压成肉饼了吧?!  
顾不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也顾不得那石刺会不会再突起,我冲到石壁前,狠狠敲打着石壁:  
“张起灵——?!喂!你没事吧?!”  
甬道里回荡着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歇斯底里,很是怪异。  
石壁那头没有回音。  
我心里一凉,心想不会的,那家伙的身手那么好,怎么会被块石头压死,传出去都丢死人了。  
正准备再喊几声,突然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黑眼镜。  
这黑瞎子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别喊了,这石块这么厚,他们那边听不见的。他没事。”  
原来闷油瓶在把我往前推的刹那,借助推我的那股劲自己就朝后翻出去了,根本不会被那石壁压到。  
我松了口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丢脸,讪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从过了那断崖后,就是闷油瓶打头朝前走,胖子和阿瓜跟在后头,接着是我、黑眼镜。  
而刚才那一连串事故发生后,我和阿瓜、黑眼镜被困在了前段甬道,就是我们刚才已经经过了的地方。  
而闷油瓶和胖子被隔在了另外一边。  
自从那巨大的石壁落下后,地上的石刺就没有再出现。  
我觉得很纳闷,为什么这边要多出一块石壁?有什么目的吗?  
黑眼镜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对着石壁笑出了声。  
我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石壁上开了几个通风口大小的黑口子,宽度正好够一个成年人爬进去。  
我想起刚才的场景,这几个口子在石壁机关发动前就已经打开了。  
幸好胖子被困在另一边还有路走,不然让他钻这几个口子,他肯定进不去。  
“又来了……”  
在一边不声不响的阿瓜突然叹了口气:  
“这鬼地方,试图把队伍给分开。”  



20楼2010-06-08 10:26
回复
    ————————————————————不要不要不要和小闷分开啊的分割线——————————————
    我和黑眼镜听到这话都是一愣,转身看着呆在一旁的阿瓜。
    呆瓜看着我们,毫无表情地指了指那几个黑漆漆的洞口:
    “上次我们下到这里来时也是一样,不知道是谁触动了机关,这石块就砸下来了。”
    “目的是什么?”
    我皱着眉头问他。
    “我不知道,”
    阿瓜摇头:
    “上一次我是被阻隔在另一边的,怎么喊这里都没有回应,我们就只好往前走了。而这一边的人……”
    听他的语调,我暗叫不妙。
    “这一边的人就不知道了……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看了看那几个通风洞口,再看了看来时的路。
    心里权衡着到底要怎么办,听阿瓜的说法,进那黑洞口就是九死一生。
    看那黑漆漆的模样,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说不定爬到一半脑袋就掉了。
    可是让我现在就回去,实在有点不甘心,到时候肯定会被胖子活活笑死。
    阿瓜扫了我和黑眼镜一眼,率先爬进了一个黑洞口。
    黑眼镜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我,耸耸肩,跟着阿瓜爬了进去。
    突然想起闷油瓶冷冷的眼神,还有那该死的直板板的音调:
    “给我一个你非下去不可的理由。”
    ……
    我攀住通风口,有点狼狈地翻了进去。
    小的时候看过一本书,讲的是一对姐弟俩随调职的父亲搬迁到一个新的小镇。
    刚到新家,姐弟俩就决定去新学校看看。
    到了学校才发现,学校周末是不开放的,因为这个小镇曾经被火山淹没过,当时在这所学校里上课的孩子无一幸免。
    所以,没到周末,这些死去的孩子都会从墓地里爬出来,回到学校上课。
    没有经验的姐弟被僵尸包围了,最后他们俩试图从厕所上面的通风口逃走。
    故事到了最后,突然给出了两个选项:
    直直朝前爬,请翻到172面。
    朝右爬,请继续往下看。
    我选择了朝右爬,结果那姐姐的头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给砍掉了,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那个故事,或者说那个选项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极大的阴影。
    所以我从来就避免爬通风口、下水道之类的地方。
    在黑暗的墓道里,我摸索地朝前爬去,而脑袋里全是那小说里姐姐的头落在地上发出的啪的一声,啪的一声……
    “啪!”
    前方传来这短促的声响。
    我一惊,急忙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有光亮了。
    是黑眼镜,他打开了探照灯,朝前方照去。
    阿瓜似乎踩到了什么动物的骨架,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
    


    21楼2010-06-08 10:27
    回复
      ————————————————觉得那骨架是姐姐的头骨的邪恶分割线————————————
      黑眼镜把灯放在原地,朝前爬了两步,把地上的骨头拾了起来。
      骨头分布得很散,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风化的。
      果然,黑眼镜的脸色变了,他说:
      “有被啃噬过的痕迹。”
      我和阿瓜皆是一惊,我忙问:
      “可是人骨?”
      黑眼镜摇摇头,道:
      “不是,其实是不是都无关紧要,反正这地方很危险,我们得赶紧出去。”
      几个人二话不说,熄了灯,默契地朝前爬去。
      井然有序,却是加快了速度。
      经过那片白骨时,我的四肢被硌得直发疼,身下的骨头也因我的重压而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在这道里回荡着,特别刺耳。
      黑眼镜似乎已经爬出了很远,此刻转过头来给我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我一愣,便不再动弹。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羽翅的拍打声,刚开始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出在渐渐逼近。
      黑眼镜身形明显一震,他往前推了一把阿瓜,朝我比了个跟上的手势:
      “快!快跑——!”
      我心里一慌,急忙撑起身,尽快往前冲,试图跟上他们的步子。
      短短几十秒,我就能感觉身后的悉索声迅速地逼近。
      “出口到了!!”
      阿瓜的声音有点尖锐嘶哑,但此刻对我来说无疑是福音。
      抬起头,果然,阿瓜和黑眼镜的身影都已经消失。
      湿凉的空气迎面扑来,面前的出口似乎连接着一个很大的空地。
      而我离出口也只剩下一臂之遥。
      突然。
      脖间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所羁绊,狠狠的将我朝下拽去。
      我措手不及,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羽翅拍打的声音就在耳后,我已经能感受到一股风力吹起我的头发,通风道里也弥漫着强烈的腥气。
      我还来不及反应,背上一阵剧痛,像是被利爪划过一般,疼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居然能划破厚厚的登山服割到我的肉,后面不知道是什么凶禽在作怪。
      我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具白骨,一股气就上来了。
      在这里倒下就完蛋了。
      于是我单手撑地,挣扎着爬起身,朝前猛地一扑。
      通风口离地面有点距离,我从里面扑出来的后果就是直接朝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幸好之前的历练让我在这种时刻还有点自保意识,我立刻蜷成一圈,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还算稳当地落在地上。
      


      22楼2010-06-08 10:27
      回复
        袭击我的那生物跟着我冲出了通风口,在我的角度看来,那就是一团黑色的影子,像一只巨大的鹰。
        那东西还没来得及完全展翅,一只铁箭就把它射了个通透。
        我回头,看到阿瓜那小子手里架着一把自【咳咳咳咳咳咳咳】制的弓【咳咳咳咳咳咳】弩。
        半晌,我们三个均是静默。
        黑眼镜看没有东西再跟上来,也就放松了警惕。
        他怕那黑乎乎的怪物没有死透,抽出了匕【咳咳咳咳咳咳咳】首,朝那东西走近了几步。
        那东西果然没死绝,听到黑眼镜的脚步声,它居然还张开翅膀扑腾了几下,却是没有再飞起来。
        我和阿瓜见状,都放松了不少。
        然而当黑眼镜走到这东西旁边时,这黑影突然平地跃起,直直扑向黑眼镜的门面!
        好在黑眼镜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挥出匕【咳咳咳咳咳咳】首,直直将那怪物的头给削了一半去。
        顿时一股腥气四溢,我和阿瓜都退后了几步,面色嫌恶。
        黑眼镜倒是淡定地擦了擦身上那怪物的血液,道:
        “是蝙蝠。”
        闻言我们均是一震。
        心想这茬怪了,这皋亭山想来也不是什么原始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大只的蝙蝠?
        稍微目测一下就会发现这蝙蝠那身子比普通蝙蝠大出个两三倍,而翅膀一张开,那直径绝对有一米。
        趁着黑眼镜检查蝙蝠的档,阿瓜帮我检查了一下背后的伤口。
        幸好伤得不深,拿水稍微清洗了一下,简单上了药。
        我从包里翻出了抗生素,给自己打了一针。
        


        23楼2010-06-08 10:27
        回复
          一切都处理完毕,心里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梗着,很不舒服。
          不等我细想,黑眼镜就站起身道:
          “蝙蝠都是群居生物,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走吧。”
          这话很有道理,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谁知道那只蝙蝠是落单的白痴还是蝙蝠大队的先锋。
          于是我们收拾了下东西,开始搜寻出路。
          就像我刚才预料的那样,通风口的出口连着一个很大的……墓室?
          应该不能算是墓室,这里人工的痕迹很明显,却空无一物,
          可能原本是放陪葬品的地方,被之前来的盗墓者清扫一空。
          我们所处的这间屋子的大小近似一个小型的礼堂,岩壁上都铸有置放火把的器物。
          我边走边四下打量,道:
          “这肯定不是南宋时期的墓穴,想来之前还有人看上这处风水宝地。”
          阿瓜蹲下身,捡起地上一块残片。
          我微微一怔,发现这小子眼挺尖,换作是我在这种条件下肯定什么都看不到。
          “是瓷。”
          他站起身,把手中的瓷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然后递给我:
          “你看看。”
          自从从通风口逃生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不再像先前那么轻视和抵触。
          这样的情况我是求之不得,要知道在斗里就求一个词——团结。如果队伍内部不和,那简直等于自掘坟墓。
          于是我接过他手中的碎片,稍微掂量了一下。
          再借着他打起的火折子,观察这瓷片的纹路。
          但大概是因为存放年代过久,这东西风化得厉害,一时间竟看不出门道来。
          阿瓜耸耸肩,看上去不以为意:
          “反正肯定不是宋代的瓷。”
          我点头表示理解,按手感看来,这瓷片的外层虽然有磨光,但是工艺却略显粗糙。
          这应该是早期的瓷器碎片……
          三人继续往前,细碎的脚步声在这间空旷的墓室里显得怪异突兀。
          我摸了摸脖颈上的玉,心想刚才在通风口里摔的那一跤真是莫名其妙。
          感觉就像是地上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朝下拉,才会摔得个狗啃泥那么狼狈。
          似乎在我mai了这玉后,事情都变得有点出轨。
          可我只觉得事情不对,却又想不出到底不对在哪里。
          难道这玉是什么邪物?
          可如果这玉真的有什么古怪,爷爷的笔记上肯定会提到的。
          ……
          我一愣。
          是的,按爷爷的性格,如果笔记里夹有这么一张图纸,他肯定会把这图纸的来龙去脉给写清楚,再把他所了解的关于这枚玉的情报给写上去。
          可是没有。
          爷爷的笔记里前前后后完全没提到过这枚玉。
          唯一有的只是那张图纸而已。
          难道那图纸不是爷爷夹在笔记里的……?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刚刚提起的一丝警惕念头突然又被一种怪异的放松感给压了下去。
          我突然就不想考虑关于这枚玉的问题了。
          不知道那闷油瓶和胖子怎么样了,该不会也被蝙蝠袭击了吧?
          不过按他俩的身手应该不必担心才对。
          还有之前比我们早来的两批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那群人比这墓更让人心寒。
          最好是不要遇上,可如果要找剩下半枚玉,那肯定是会遇上的。
          这样一来又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刚刚还清醒的意识现在又时不时地开始模糊。
          我到底是怎么了?
          撑着脑袋摇了摇头,我突然一头撞到了黑眼镜的背上。
          


          24楼2010-06-08 10:28
          回复
            这想法一冒出,我立刻就被水壶里的水呛着了。
            我边咳嗽边从刚才坐着的地方爬开,然后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火折子,点燃。
            首先我看到了一排的通风口,就和之前我们爬过的那些通风口一个样。
            血就是顺着那通风口流下来的,正好滴落在我刚才所坐的位置上。
            我把火折子举高了一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心里有点发虚,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看得更清楚些,突然,一具躯体从那个通风直直垂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顿时横在我的面前。
            我三魂七魄都被吓散了去。
            那张脸说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肉被撕得七零八落,一个眼珠子已经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挂在半空中,另一只眼睛正死死盯着我看。
            他的嘴已经完全开裂,牙齿倒还是完好的,但因为没有了嘴唇的庇护,看起来特别的狰狞。
            血是从他脖子上破裂的动脉中流出来的,滴滴答答地持续砸落,那声音居然挺富有节奏,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强忍住恶心扫了几眼尸体的装备——和刚才那群人是同一伙的。
            看上去这伤口像是被牲畜给撕咬开的,我很自然地就联想到我背后的那道口子。
            之前那群人也提到了食肉蝙蝠,看来这墓道里到处都藏有这样的怪物,而且量还不在少数。
            这人的血液还是温热的,说明袭击他的那群东西还没有走远,说不定就在那通风口里。
            我被这想法一惊,往后退去。
            脚步还没迈开,就听见那通风口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移动。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如果是蝙蝠,按我现在这体力半透支的状态,被逮到了绝对非死即伤!
            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垂在半空的尸体,想到也许不久后我也会变成那样,一阵恶寒。
            就当我迟疑的这片刻,通风口里,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视线中。
            因为还是有点距离,加上火折子的能见度太低,我分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不是食人蝙蝠。
            但现在要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当机立断,我抽出那只土枪,迅速上膛。
            短短几秒钟,那道黑影已经掠过了尸体。
            看那速度,我暗叫不妙,急忙瞄准了那影子。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那影子没有向上飞起,而是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我正奇怪这蝙蝠的个头是不是太大了点,火折子的光就照出了那个影子。
            是一个人。
            我瞪大眼睛——
            闷油瓶!
            ——————————————————姑爷啊你终于出现了啊的分割线————————————————
            真的是闷油瓶!
            他已经站起了身,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真是百感交集啊!
            在这么恶劣的血腥的环境下!
            看到闷油瓶那熟悉的黑发,那矫健的身手,那一层不变的冰山脸和惊讶的眼神……
            ……
            惊讶的眼神?
            “吴邪?”
            闷油瓶皱着眉头,用试探性的口吻叫我的名字。
            “是、是我。”
            我慌忙应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中正在瞄准他的枪,急忙放了下来。
            “啧!”
            他发出了一个很郁闷的语气词,突然伸手拉住我,低声道:
            “快跑!”
            又要跑?!
            容不得我多想,闷油瓶已经朝黑暗中奔去,而我几乎是被他扯着朝前飞出去。
            慌乱中我回过头,看到本就已经快燃烧尽了的火折子突然灭了,一切瞬间黑暗。
            然后,我听到了密密麻麻的……翅膀拍打的声音。
            就像一枪惊飞丛林鸟般,再加上甬道的回音作用,让我感觉那声音就在耳边回荡。
            “蝙、蝙蝠吗?!”
            我听见自己的询问声,在这漆黑的甬道中变了腔调。
            闷油瓶没有回答,他似乎察觉到我跟不上他的脚步,原本拉住我的手腕的手移到了胳膊上,几乎是半托着我朝前跑。
            为了不成为他的负担,我只好集中精力,拼了命地朝前冲,一边后悔自己平常没有多加运动。
            和我预料中的一样,这甬道像一座巨大的迷宫一般,七拐八绕的还有很多岔路。
            但奇怪的是闷油瓶似乎知道线路一样,带着我左右转,每过一个分岔口,我就可以听见后面的翅膀扑打声又近了一些。
            我跑得头昏眼花,估计已经一路狂奔了千把米,那群蝙蝠还是穷追不舍。
            妈的,这些畜生都饿昏了吧!
            老子如果带了信号弹,早就一把火烧了你们,还沦落到现在像孙子一样地跑?!
            靠!
            就当我神志不清骂骂咧咧的档,就听闷油瓶低声道:
            “快到了。”
            快到了?
            我睁大眼睛,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有声音。
            是水流流动的声响,而且听这音量,这水道规模还不小。
            随后,我看见了这甬道的出口。
            只是瞬间,我和闷油瓶就冲出了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甬道尽头连接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水脉,河面宽达二三十米,水流湍急。
            而甬道出口则是一大片平台,看上去倒是天然形成的,岩壁被水侵润得无比湿滑。一脚踏在上头,毫无摩擦力可言。
            于是我摔倒了。
            这一下的力道可能太大,闷油瓶没有支撑住,被我狠狠拖了一下。
            而他干脆地停下脚步,和我一起扑倒,同时伸出右手猛地把我的头按在石面上。
            那硬邦邦的岩石烙得我脸生疼,我正想挣扎,就感觉脑袋上扇过一阵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闷油瓶已经爬起身,一把拉起我,继续朝河流的方向冲去。
            我抬起头,看到一只巨大的蝙蝠已经扑打着翅膀转过身来,似乎要发动新一轮进攻。
            当下不敢疏忽,随着闷油瓶一起一头扎进水里。
            大冬天的,猛地一下来,这地下水的温度把我给彻底冻傻了,整个人就直直朝下沉去。
            直到呛了一大口水,我才开始费劲地划动四肢,只是脑袋还不敢露出水面。
            在水里我看不见闷油瓶,这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我要被冻死了要冻死了冻死了……所以也管不着自己到底是往哪个方向游动,只顾闭着眼瞎扑腾。
            ————————————————大冬天在水里扑腾绝对很不好受吧的分割线————————
            “起灵……”
            黑暗中,我听见一个声音。
            


            29楼2010-06-08 10:29
            回复
              翻页……然后很经典很喜欢的一段……


              30楼2010-06-08 10:30
              回复
                按阿瓜的说法,这玉拿来镇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按照我的推测,这珑纹双蝠玉的另外半块,应该是在这墓穴的一端。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已经来到了这个主墓室里,对土夫子——特别是胖子这种性格的土夫子来说,不开棺椁就闪人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管他有没有什么珑纹玉的,既然来了,咱就看一看。”
                胖子搓搓手:
                “来来来,瓜,小哥,帮个忙!”
                听到胖子的招呼,闷油瓶终于从一边的阴影里现身,朝这里走来。
                我一看他过来,心跳突然一阵加速,鬼使神差地绕到了主墓室的另一旁,离他们远远的。
                不过好在谁都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口棺椁给吸引去了。
                “吴邪,扔一个黑驴蹄子过来!”
                胖子叫道。
                我应了一声,低头就去翻包裹。
                谁知胃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我一个踉跄,稳了稳脚步,却觉得头昏眼花,胸口堵得慌。
                心想不好,该不会掉进水里的时候磕出脑震荡了吧。
                急忙加快手中的速度,从包里掏出装着黑驴蹄子的袋子就丢了过去,然后找了个地方,背靠着岩壁坐下。
                闷油瓶和胖子他们正准备开棺,却听到黑眼镜叫了他们一声。
                于是他们暂停了手上的活,集体去看黑眼镜所指的地方——棺椁顶上的岩壁。
                大概是浮雕之类的东西吧。
                换做平常时的我,肯定对这东西超级感兴趣。
                只是现在身体的极度不适,让我无法动弹,所以也管不着他们看到了什么。
                过了半晌,众人都没有动静,连讨论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正觉得奇怪,仰起头朝他们看去,
                却发现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正以一种极端诡异的神情看着我。
                “怎……怎么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每个人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我怎么了?
                有哪里不对吗?
                不……似乎下了这个古墓后,就没有一件事情对过。
                可能是察觉我的神色有些惊惶,众人对看了几眼,突然闷油瓶一声不吭地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而众人则是看了看他,随后目光又聚集到我的身上。
                “喂?你们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看着闷油瓶一步步接近我,我更慌了,迅速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
                “吴邪。”
                闷油瓶开口了,脸色是难得的严肃,他说:
                “把那半块珑纹玉交给我。”
                我瞪大了眼睛。
                在我的印象中,闷油瓶绝对不会是一个贪财之人。
                那把价值连城的黑金古刀【某鸟语:前面请忽略,忘记这刀丢了╮(╯_╰)╭】丢失时,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块玉?
                其实这玉入我的手也不过去了二十五万,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笔不可负担的大数字,若这玉会惹祸上身,我自然是说丢就丢。
                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想把玉交出去?
                为什么,我一直在朝后退?
                “吴邪?”
                可能是看到我的怪异举动,闷油瓶皱起了眉头。
                他朝我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似乎开始解释:
                “那玉很危险,吴邪,把它取下来。”
                “不。”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我会说不?
                有点慌神,我伸手去想去解挂在我脖子上的玉坠,然而伸出手的后果却是,我紧紧地将那块玉护在胸前,一副生怕闷油瓶将其抢去的模样,同时继续往后退去。
                “为什么要我的玉?”
                听了这话我差点晕过去。
                我这张嘴是怎么回事?!怎么完全不受我大脑控制?
                可众人却把我的惊慌理解成对玉可能被抢走时所流露出的紧张,胖子皱了皱眉头,道:
                “天真同学,不过是一块玉,大不了胖爷我给你买下来……”
                靠!谁和你计较这几个破钱!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说出来的却是:
                “不可能,你们谁都别想和我抢!这玉是我的!”
                


                33楼2010-06-08 10:31
                回复
                  深深吸了口气,我装备里的那袋黑驴蹄子刚才已经扔给了胖子,包里只剩下一小袋的糯米,可如果那些趴在岸上的东西真是粽子,这糯米可是唯一的辟邪物了。
                  我把装糯米的袋子系在腰上,绕过石刺,缓缓朝那块岸的方向爬了过去。
                  那段时间真是要了人的命。
                  我的手电筒已经给了黑眼镜,这真是件让人很郁闷的事情。
                  火折子的光所能照的范围非常有限,手里拿着火折子,最多只能照清脚下淌的水花。
                  所以当我接近那群黑乎乎的东西时,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
                  偌大的空旷平地上,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回音。
                  踏上了实地,我的脚有些发软,但还是逼自己拿出十二分的警醒,用火折子去探照那些躯体。
                  ……
                  的确是尸体,没有尸变的迹象。
                  想到面前只是一群没有攻击力的死人,虽然仍是毛骨悚然,却不再像先前那么恐惧。
                  我蹲下身,摸到了离我最近的一具身躯,把他翻成了正面。
                  吓了我一跳。
                  他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虽然已无神采,但神情却露出极端的恐惧,那是他生前最后的表情,就这么永远凝结在了脸上。
                  我深深吸了口气,拿着火折子去照他的身体
                  ——并没有外伤。
                  有些疑惑,难道这些家伙是死于毒气?
                  可下斗不带防毒面罩那根本就是自杀行为,还是说这毒散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我有些无措地站起身,为了保险,急忙翻出了防毒面具戴上。
                  照了照周围,这尸体共有八具。
                  死得歪七扭八,脸上的神情都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一样。
                  看这样子其实死得并不久,他们的穿着和之前看到的老K那群人不同,看起来是前面所提到的第二批人。
                  我不由得有些心慌。
                  这次下斗遇上的尸体都……挺新鲜的。
                  这里决计不可久留!
                  我看了看周围的尸体,心想他们的同伴也太不人道了,居然把尸体就这么扔着自己跑了。
                  不过想想当时的情况应该很紧张……
                  我双手合十朝他们拜了拜,心道:
                  各位,不是小弟无情,但我也很珍惜性命……你们安心地去……
                  我一怔,冷汗瞬时冒了出来。
                  是的……没有感觉错。
                  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脚踝。
                  ————————————————再次被这个场景吓到掉泪的分割线————————————
                  我刚才检查过了,八具尸体,没有一具有生命迹象……
                  难道,因为我用手碰了他们,他们就……尸变了?
                  这想法瞬时划过我的脑海,我顿时把火折子朝下丢去,同时把右脚狠狠地朝后一挪。
                  出乎意料地,居然轻易地脱离了那只手的掌控。
                  “好烫……”
                  一个声音飘了起来,缓缓的,有气无力。
                  我愣了半晌。
                  看到火折子还在地上燃烧,急急忙忙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我脚下照去。
                  ……
                  是一个人。
                  的确是八具尸体中的其中一具,但他此刻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很明显是个活物。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火折子,道:
                  “火,不要乱丢……”
                  我急忙扯下防毒面具,蹲下身子把他给扶了起来。他似乎坐不住,浑身都发软,冰凉得吓人。
                  “你,你还好吧?有受伤吗?”
                  其实此时见到一个活人,我还是挺高兴的。
                  管他人心比鬼恶呢,毕竟是同一种族的能沟通……
                  他摇摇头道:“没受伤,你是谁?”
                  “呃……”
                  我挠挠头,只好道了一句:“同道中人,啊哈哈……”
                  那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却点了点头:
                  “好冷,你不是有火源吗?点个火吧。”
                  我心想你小子为难我呢,即使我有火源我上哪去找木柴给你烧啊?
                  谁知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指了指他同伴的尸体。
                  我傻了,立刻站起身。
                  他原本靠在我的肩上,这下又缓缓往下倒。
                  


                  35楼2010-06-08 10:32
                  回复
                    “你!你怎么能烧他们!”
                    我气结,太过分了!他们好歹是同伴吧?!不难过就算了,还要烧了他们取暖?!
                    那男子翻了个白眼给我:
                    “想什么呢?他们包里有衣服,全掏出来烧了。”
                    衣服是不经烧,但燃起来的火焰还是很旺的。
                    而且这队人似乎是很怕冷,带来的衣服全是冬季的厚袄子,七个人的衣物加起来够烧一阵子了。
                    其实我是想换一件衣服的,可是又觉得不大妥当,就只好继续湿漉漉地在一边坐着。
                    我借着火光打量旁边的男子。
                    可能是因为刚才受到致命攻击的原因,他此刻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他的头发蛮长的,一直垂到锁骨。
                    那脸倒是挺秀气,看上去也不过和我同龄,可是一个人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叫我别乱丢火……怎么看思维恐怕都和常人不太一样……
                    “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
                    就在我看着他发呆的时候,他突然问道。
                    我一愣,马上回想到当时掉进水中的情形:
                    “……那个,和同伴走散了。”
                    “你来这里可是为了那半块珑纹双蝠玉?”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在火光的照耀下漂浮不定。
                    我顿了顿。
                    虽然此刻我们俩都是独自一人,但这家伙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样子。
                    而且在这个时候说谎也没有必要,于是我点头。
                    那男子嗤笑一声,耸耸肩膀,似乎对我的答案很不以为意。
                    我有点不爽了,难道他下斗不是为了那半块玉?还有这家伙真是个怪人,和他一起的同伴都死光了,居然一点悲伤或恐惧的反应都没有。
                    我听着火堆因为燃烧衣料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再看看周围的尸体,总觉得得说点什么话来缓解一下这样诡异的气氛:
                    “我叫吴邪,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男子显然没料到我会问他名字,只是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后笑了笑,笑容有点僵硬:
                    “敝姓龙,字馥宇。”
                    ……这人讲话怎么文绉绉的,听得人浑身不自在。
                    “那,龙兄,你可知道这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摸了半天都没摸出门道来。”
                    本来我只是没话找话说,也没指望他能告诉我什么。
                    可没想到这男子居然点了点头,随手捡起了旁边一石块就在空地上划开了。
                    “这墓的主室位于墓穴正中,正是这山脉的灵气聚集之处,”
                    他在地上画了个小方块,代表主墓室。
                    “而主墓室的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四个方向,有四间八面墓室。其实这些八面墓室就是晃眼的机关,进去了十有八九是出不来的。”
                    我猛点头,自然地联想到黑眼镜那白痴的耍帅动作。
                    男子微微一笑,在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四个方向各画了一个小圆,随后在东西南北四个正方向各一横杠。
                    我心里约莫有了底。
                    和之前猜测得一样,那珑纹玉果然是镇墓之宝。
                    龙馥宇拿着小石头指了指东边的那条横杠:
                    “剩下那半块珑纹双蝠玉,就在这里。”
                    我沉静了半晌,道:
                    “看起来想拿到这玉好像很……轻松。”
                    龙馥宇坏坏一笑,他惨白的脸色也因为这样的笑容有了点生气:
                    “你要那玉做什么?”
                    “不是我要的。”
                    我接了一句,的确,我对那玉没兴趣,下了这个斗也不过为了和闷油瓶赌一口气。
                    “哼。”
                    龙馥宇暗暗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听得很清楚。
                    我知道他不信我,但我说的的确是事实。
                    我俩不再交谈,周围顿时就安静下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沿着地上匍匐前进一般。
                    这声音好像之前在哪听过。
                    我一怔,立刻站起身,从囊中摸出一把匕首。
                    然而我却什么都没看见……周围并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
                    是,没多出什么东西,可是……却少了什么。
                    我瞪大眼睛,把周围的尸体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再数了一遍。
                    ……六具……
                    除了龙馥宇没有死以外,少了一具尸体。
                    我心下一寒,之前就觉得这平台太诡异,现在我被龙馥宇这小子几句话给迷了头,居然在这点火休息!
                    得马上离开这。
                    我起身,准备和龙馥宇打一声招呼。
                    谁知,那家伙居然挠挠头,打了个哈欠,道:
                    “哎呀,我居然忘记了,这里是血尸蝠的老巢。”
                    我傻了。
                    他口中的血尸蝠,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个食人蝙蝠。
                    可他居然说,这个地方是血尸蝠的老巢?!
                    “幸好点着火,不然刚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嗯?”
                    龙馥宇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不过这堆火也要烧尽了吧,看来这下是跑不掉了。”
                    ……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什么跑不……掉……
                    我心下一惊,透着火光往周围望去。
                    


                    36楼2010-06-08 10:32
                    回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周围的墙壁、水面上的岩块,甚至那些突起的石刺上,都挂满了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
                      铺天盖地的食人蝙蝠!
                      这回死定了,全尸都保不住!
                      我看了看还在燃烧但是显然已经烧不久了的火堆,再看看周围那骇人的场景,心想这些蝙蝠毕竟还会怕火。
                      但因为火势已经明显小了许多,已经有很多蝙蝠已经开始拍打翅膀,就差腾空飞起了。
                      那龙馥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关系,显得很迟钝,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将来的命运,站起身后只是像傻瓜一样地在原地东瞅瞅西摸摸,貌似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
                      我哑着嗓子问他,神经已经紧绷到极限。
                      “你旁边的那个人包里有枪和子弹。”
                      他答非所问。
                      在这个时候有枪有个屁用,还不是照样要死!
                      我心里暗暗骂道,却还是悄悄挪了几步,把我身边那具尸体的背包给勾了过来。
                      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挺多,我翻出了两枚信号弹,还有一把盒子炮(冲锋手枪)和一匣子弹。
                      原来那只土枪因为和闷油瓶在甬道里狂奔,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不过这盒子炮虽然杀伤力没有土枪强,机动性却大一些,而且对我而言用得更顺手。
                      我叹了口气,只能靠手头上这些东西抵挡一段时间了。
                      看着火堆的苗头越来越小,我背上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心想这下又要饱受皮肉之苦了,这枪龙馥宇那小子是让我用来自杀的吗?
                      生死悬于一线间的关键时刻,龙馥宇那小子突然低笑一声:
                      “嘿,还真的有。”
                      还没等我问有什么,突然周围的岩壁上直直突起了石刺,我吓了一跳,急忙躲开。而石刺的上方,开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风口。
                      这通风口比我和黑眼镜、阿瓜他们爬的那个大出了一倍多,在里头只要弯着腰就可以跑动。
                      我瞬间明白了这小子刚才是在找触动机关的地方,但容不得我多想,因为火堆已经灭了。
                      电光火石。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那刻,我听见无数羽翼扇动的风声。
                      离我们近一些的血尸蝠竟瞬间就扑到了面前,我一咬牙,一枪把一只爪子已伸到我鼻尖的畜生给击落。
                      “你在干什么,快跑啊!”
                      我看那龙馥宇居然傻傻地看着那个洞口不动弹,顿时就急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在帮他打掩护吗?
                      谁知那小子只是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瞬时,一只蝙蝠已经扑向了他的脊背。
                      我一慌,立刻抽手朝那只蝙蝠开了一枪,但我的枪法毕竟不如潘子他们,那蝙蝠只是受了惊,拍拍翅膀又飞开了。
                      但这样一来我这边就出现了破绽,右肩和脸颊立刻被狠狠地抓了两道,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蔓延开来。
                      真不知道这个白痴在想什么,这样下去子弹打光我们都逃不掉!
                      我一咬牙,把枪往兜里一塞,回头拉起那小子,转身就往通风口里冲。
                      感觉那小子的手一僵,却没有甩开我,被我拉进了那个通风口。
                      这段时间,我的身上不知道开了多少道口子,但若人一陷入疯狂状态,真的什么感觉都顾不上了。
                      我用一手护着眼,一手拉着那小子的腕,尽己所能地一路狂奔。
                      翅膀的扑打声就在耳后,我突然想起了闷油瓶。
                      我这时才发现拖着一个人逃命的感觉是多么的吃力。
                      原来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费力地拉着我,护着我。
                      我对他而言,果然只是一个拖累……
                      这么想着,不禁鼻子一酸。
                      但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更快,更狠。
                      ——————————————————小闷不会觉得你是拖累安啦的分割线——————————
                      龙馥宇的手腕软软的,没有丝毫的气力,而且非常的冰凉。
                      他没有挣扎,就跟着我的脚步朝前跑着。
                      大敌在后,我们没有一句话。
                      这通风口不长,但是汗水混着血液在身上流淌的感觉真是非常的难受。
                      那些畜生全身都漫着一股腐臭的腥气,随着它们翅膀的拍打,这种气味四处弥散,还相当浓郁。 


                      37楼2010-06-08 10:37
                      回复
                        “操【咳咳咳咳咳咳】!靠【咳咳咳咳咳咳】!干【咳咳咳咳咳咳】!日【咳咳咳咳咳咳】!”
                        到最后我也顾不得形象了,一路骂着跑。
                        出口在前,而我身上已经体无完肤。
                        我想跑在我后面的龙馥宇应该更惨,不过一路上他也没喊疼,速度也没减慢,应该伤得不重。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明知他不会有回应,我还是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安慰他。
                        话音刚落,我往前一跃出了通风口,落到那种岩壁甬道之中。
                        这墓穴里的甬道纵横交错,每条都相像得不得了。甬道里可能都设置了类似的机关,只要机关启动,就会出现通风口。
                        之前我只以为这机关是为了防范盗墓者,但现在想来还有一用途——就是给这些食人蝙蝠开路。让它们遍布整个墓穴,无孔不入。
                        我回头看了一眼龙馥宇。
                        这小子伤的还没我重,就脸上都是细细的划痕,还没有出血。
                        我说这蝙蝠真是偏心,怎么咬个人都区别对待。
                        龙馥宇的眼神有点呆滞,他死死地盯着我握着他手腕的手,那感觉似乎想把我的手给吞下去。
                        我心下一惊,反射性地就想把手给缩回来,但没等我缩,领头的几只蝙蝠就跟着我们从通风洞里涌了出来。
                        顾不得了,我继续拉着他的手向前跑。
                        一声枪响。
                        随即而来的是激烈的打斗声。
                        如果不是现在不能停下脚步,我真想好好听一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知是好是坏,随着我们的不断前进,那打斗声越来越明显。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
                        可让我现在停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比起必死,我宁可试试未知。
                        于是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
                        等那声音到了跟前,我就愣了。
                        


                        38楼2010-06-08 10:40
                        回复
                          首先他指了指龙馥宇脸上被蝙蝠抓到的伤痕,那抓痕其实很深,但颜色却是深紫色的:
                          “死后抓的,所以没有出血。”
                          我心下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流出的血早已经凝固。
                          随后,他把龙馥宇的手给抬了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看到没?开始僵硬了。”
                          不但开始僵硬,连黑眼镜用手握着的地方,都缓缓地出现了——尸斑。
                          我摇了摇头,开始往后退去。
                          “还有,你刚刚叫他什么来着?”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龙馥宇的尸身。
                          黑眼镜叹了口气,站起了身,伸手夹出尸体上衣口袋里的一张纸片,走到我面前蹲下,递给我。
                          是一张记者证。
                          照片上的男子笑得阳光而张扬,和我之前看到的龙馥宇的笑容完全不同。
                          而且,他不叫龙馥宇,记者证上的名字,是林文灏。
                          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脊背直直上升,我退后着,心道不可能:
                          “他刚才,还在和我说话的,我也不可能,一直拖着个死人跑……”
                          渐渐地开始语无伦次。
                          几个人面面相觑,面露同情之色。
                          胖子朝我走了几步,蹲下来看着我道:
                          “我说吴邪,这斗里的确很奇怪,那玉也是个邪物。你最好还是把那玉……”
                          又要让我取下玉。
                          为什么?
                          这和这玉有什么关系?
                          我的敌意肯定表现在脸上了,因为胖子显得很是惊讶。
                          按他以前的性格现在肯定会发火,但可能因为我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他太过惊讶,他似乎想继续好言劝慰。
                          “碍事。”
                          冷冷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原本我只是觉得寒气沿着脊椎在盘桓,然而听到这两个字时,那寒气突然集结到了胸口,把心脏都冻了个严严实实。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边的角落。
                          是……闷油瓶。
                          他说,碍事。
                          ——————————————————伪亲妈你要开虐了吧我很了解的分割线——————————
                          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闷油瓶这家伙平常虽然话不多,但挺积口德的。人虽然冷了点,却也不会随便摆脸色给旁人看。
                          而且那两个字对我来说简直是打击中的打击。
                          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还真没对我说过重话。
                          顶多就是在蛇沼里的那一句:
                          “你到底是为什么下斗?”把我愣了个半天。
                          虽然经常一副对我爱理不理,嫌我话多幼稚的样,但他救了我不知多少次,说有他罩着我才能活命至今日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我总是把他的保护当成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我不禁心中一堵。
                          这才发现这次下斗不关三叔的事,而我这“小三爷”的地位似乎也不复存在……
                          怪不得!
                          怪不得他会嫌我碍事……因为他这次不受三叔之托,根本没有义务维护我的周全。
                          一想到这茬,被龙馥宇那具尸体吓出来的冷汗全没了,鼻尖猛地一酸,差点都要掉下泪来。
                          看了一眼闷油瓶,他早已经站起身,朝黑暗的甬道里走去。
                          咬咬牙,硬是把心头那股酸意给逼了回去。
                          我吴邪还没软到被人说了句风凉话就哭出来的地步!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挣扎,站在队伍最前头的黑眼镜拉了一把经过他身边的闷油瓶,对着他朝我的方向努了努嘴。
                          谁知闷油瓶那家伙看着黑眼镜一声冷笑:
                          “我说你是自找麻烦吧,当初不让他下斗不就行了,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话一出又是全场一阵雷。
                          我听这话越听越耳熟,那原句似乎是黑眼镜很久以前在阿宁他们队伍的帐篷中对闷油瓶说的:
                          “我说你是自找麻烦把。刚才不让他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靠!
                          我靠!
                          氧化钙!闷油瓶!你好记仇!你小人!你你你——
                          我被气疯了,大脑里乱成一团浆糊,恨不得冲上前把那冰山脸大卸八块。
                          一阵气过后涌上来的是浓烈的委屈和悲哀,把我呛得浑身都开始发颤。
                          


                          40楼2010-06-08 10:41
                          回复
                            我转头看了看黑眼镜,见他也在盯着我瞧,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小声道:  
                            “你去睡会吧,这里我看着。”  
                            黑眼镜摇头,压低声音说他已经休息过了。  
                            他们这种人比较警觉,不会睡得太死,稍微有一点动静都会清醒。  
                            我只得点头,又不想没话找话说,便默默地看着那炉子燃着的光。  
                            过了半晌,黑眼镜突然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一愣,下意识就接了过来,才发现是一块太妃糖。  
                            ……  
                            一个大老爷们还吃这玩意……  
                            我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黑眼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喜欢吃甜的?”  
                            见我没有反应,黑眼镜又把糖果给拿了回去:  
                            “我看你脸色这么差,八成是有低血糖。”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好歹自己也有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说什么也不会和低血糖这几个字扯边。  
                            看闷油瓶那脸色,说他有低血糖还比较有可信度。  
                            我看了看黑眼镜,笑道: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黑眼镜可能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手里的动作顿了一顿:  
                            “怎么突然问这个?”  
                            “认识也算很久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该怎么称呼?”  
                            见他不回答,我更是好奇……总不能张口闭口都是黑眼镜吧?  
                            “把糖吃下去我就告诉你。”  
                            他突然说道。  
                            我愣了愣,才发现那糖果刚才在他手里打了个转,糖纸已经被剥掉了。  
                            此时他已经用糖纸捏着棕油油的太妃糖递到我嘴边,示意我张嘴。  
                            ……  
                            这……这未免……  
                            我瞪大眼睛。  
                            “来~啊~~”  
                            似乎看我的反应觉得很有趣,黑眼镜更是夸张地把糖果递到我唇边,只要一张口就可以吃到。  
                            那糖甜丝丝的气味已经侵略着我的嗅觉了。  
                            我下意识地张开嘴。  
                            突然,一个人影从旁边站了起来。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立即放弃了刚才的动作,朝人影那边看去。  
                            是闷油瓶,他似乎已经睡醒了,正冷冷地看着我和黑眼镜。  
                            我顿时一慌,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些什么,瞬间从黑眼镜身旁挪开。  
                            黑眼镜低低地“嘁——”了一声,仰头看着闷油瓶,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把那枚已经被我碰过了的太妃糖塞进嘴里。  
                            我有点汗颜……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下,还能心平气和地吃糖的人,也只有黑眼镜了吧!  
                            不过……那动作……  
                            


                            42楼2010-06-08 10:43
                            回复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无比的挑|防和谐|衅??  
                              那太妃糖在黑眼镜的嘴里上下捣鼓,一会左脸颊凸起来,一会右脸颊凸起来,最后黑眼镜动了几下腮帮子,把糖给吞了下去,然后朝闷油瓶吐了吐舌头。  
                              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把视线转向闷油瓶那边。  
                              这一看倒好,那家伙正冷眼盯着我。  
                              那眼神盯得我浑身发毛,立刻没出息地调开了视线。  
                              闷油瓶一声不吭地转过头,朝胖子那走去。  
                              他停在胖子旁边,突然恶狠狠地一脚把那鼾声震天的主给踹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  
                              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起来,眼还没睁开就破口大骂:  
                              “我丨防和谐丨操丨防和谐丨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孙子居然敢踹本……”  
                              或许他感觉到了气场的不对……又或许他睁开了那双肿的和山东馒头一样的泡泡眼看到了闷油瓶那可以杀死人的眼神……  
                              胖子闭嘴了。  
                              “准备出发了。”  
                              闷油瓶说,头也不回地朝前开路。  
                              我和胖子急忙把东西收拾收拾,摇醒了阿瓜,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闷油瓶身后。  
                              只有黑眼镜那家伙悠闲地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吹了一声口哨。  
                              我边跟着闷油瓶跑边转头看黑眼镜,他站在原地瞧见我转头,扬手给我一个飞吻,然后跟了上来。  
                              我顿时又开始头晕脑涨……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那太妃糖内牛满面的分割线———————————— 


                              43楼2010-06-08 10:4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