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玘
一鼎炉香圜转,游丝牵生,幻散千条万絮,尽萦在半隅帘前:“今岁今宵尽,火烛如银,从前最盼年节......”话忽顿了,遥见山岫隐暮,翳落在玄色间,熠彩凋尽,干净得只有一片娟月霄光,惟肯落看梨花蓄雪,却犹替花月忧,恐华灯飞盖妨去这卷清明。仅就此处间息,隐忽地看见故去,竟添生隔世恍目之感,天地也默然,定视再见时则复剩一片空山萧无。无奈地在心底自笑,回首揩拂她因风摆动的鬓丝:“原来繁景如此,见多了也会觉得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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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慈
郁红摇曳的环佩艳绽,伸出小截莹白指尖去携她饱软杏颐的一痕香脂雪色,分明黠笑:“玘姐姐,你是贪吃酒了吧!”星夜萤火纷扬在一轮皎亮银镜,卧展两弯叠流的波光,去望时,清晰覆满濯且浓的霞光:“繁景如此,在这里看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和我的月亮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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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数笔凝就的锦字,和盘托出最深殷的一脉思涌,偏疑绵长秋凄、冬寒难越:无谓方寸心间的无据,皆慢由千尺游丝滋长、纵它可登天攀月,揽下蟾宫深桂,以探月华是否最凉、最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