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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Pumpkin°随笔0524◆星晴MHC电台八卦时段——蓦然回首 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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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5—16 生死时速
——最大的Boss
中秋节,在探亲的路上看到一场车祸,巨大的绿色卡车将摩托车拦腰斩断,轮边一片血泊之中,孤零零的躺着个探照灯。
那是名刚下班的煤矿工人,想来是急于回家过节,不料却遭遇横祸。
刚从地下幽深黑暗的矿层上来,对着明晃晃的日光,眯起眼睛,心里该有一天丰富的打算:就着好天儿,洗个舒爽的热水澡,买些当季果蔬,和家人团团围坐,丰盛菜肴,小酌几杯,躺在热炕头,做一个明日不再辛苦的梦。
却在驶出矿井不到十米处,生命戛然而止。
中午看新闻,津塘公路车祸;而后,尼泊尔空难。
和丰富的节日祝福一起纷至沓来的,是挡也挡不住的生命离世讯息,比平日里更集中,一声声震荡在夜晚的烟花中。
暗自看漫天璀璨过后满地灰烬,只觉得节日也带着些悲伤的热闹。
曾觉得生活是路途的故事,从此岸到彼岸,从成长到成熟,从起点到终点。渐渐觉得,其实人生有时讲述的是时间,看青春走进暮年,看岁月沧桑了容颜,看年少的棱角在碰壁中被招安,看浮躁在流水潺潺的行走中渐入平静。
计划是单方面的精心算计,但时间若猝不及防停摆,一切都成了休止符前的云烟。
勿论崔莹,我们每个人心中又何尝没有一座坟,那是生命中曾途经过的死亡,在不为人知的时刻,分明能清晰看见那跳条通向墓碑的路途寒夜微凉,裱纸纷飞,幽冷的风掠过身体,悲伤四处起伏。
转而恍神,对着自己大声提醒:生命,该勿使一日惶恐,勿使一日虚度,因为永远不知道,时针究竟会停止在哪一刻。
此生单薄身体不能化作淡青山脉,悲伤的呜咽不能化作涛水合唱,唯有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开拓出另一个独特世界,这世界不以日升日落而缩短,不因生老病死而终结,它恒久,它闪亮,它自成规律,它是属于自己的时光。
所以弗里达忍受身体巨大疼痛把画板悬在头顶创作,梵高临死前一年每天一幅作品的不停画着,路遥边吐着黑血边写小说。他们都是在用属于自己的方式与时间对抗,把时间拉长、提纯、精炼、浓缩,他们管理着时间之炉旁的感受相对论,以收获得救之道。
包括此刻坐在阴冷房间内码字的我,何尝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迅疾的时间。
恩秀,崔莹,信义故事中的每个人,大多如此。
奇澈偏执的有些疯狂,因为预知了五年的倒计时生命秘密,坐以待毙、顺其自然那些都注定与他绝缘,他对抗的方法就是揭竿而起,掌握穿越的密钥,凌驾预言之上。
他时而与德兴君站队,时而为医仙出头,他的概念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利益为上,他更不会有所爱的人,因为他最爱的人就是他自己。
德兴君曾度过几十年不为人知的日子,如今这一步,要么震撼天下的生,要么籍籍无名的死,他是个把自身优点与他人弱点利用最大化的人,最擅长的是揣摩人的心理,行事风格如同下棋,总是要比对手先想到后面几步。他的表情儒雅淡定,似笑不笑的淡泊气质中却藏着曲折计谋,仿佛是在不动声色的为过去几十年报仇。
比起崔莹曾经的生无可恋,德兴君和奇澈倒是活的清醒和直接,他们从未模糊过自己的目的感,也未陷入机械和麻木,他们不关心道德,不遵从礼节,他们伸手,他们攫取。一个蓄势待发,一个张扬嚣张。
他们不想做正常人。正常的人,该是那种可以从人群中来又消失在视野里的人,像水回到水。可他们却是要触目惊心的独立在人群之外,目光炯炯居高临下的藐视尘世,便不免留些疯狂的呓语,做些疯狂的事。
或许,这也是他们对抗时间的独特方式。
玉玺之事,禁军入城,王和王妃离宫,看似像事情的死机,其实也是事情的转机。
在困顿时仿佛前方之路都是云雾缭绕,但若踏出艰难的第一步,云雾自然会慢慢散去,前路清晰,关键就在于,那最难的一脚。
王被夺走玉玺时的愤怒,到顿悟,到宫外的淡定,是在极其短的时间内完成一次心灵的成长,前面都是勇气的增加决心的坚决这种量变的积累,此处更像一层身为君主内心的质变蜕化,身在陋室之中,却有种心安处便是朝堂的平和境界,聆听百姓声音,为百姓作画,这个回合的退,其实是进,进了真正的王者之路,进了天下臣民的心。
许多的开国帝王在缝第一针时就忘记将线尾打个结,到头来还是无作为。可王这次,却可量体缝衣了。
所谓高明的权术,终归还是要来自于极高的道德。
天穴之门何时开启需要精心的推论演算,与宫斗相比,生与死成了更大的政治。时间紧紧扣住了生命的脉搏,恩秀梦中隐约的模糊记忆,崔莹奔跑在取解药的夜路,都是为了与时间赛跑,夺回另一个人呼吸的权利。
他们都希望,对方这一辈子别太短。
曾以为奇澈、德兴君是故事中最坚固的反派,宿命是故事最大的操盘手,此刻却惊觉时间早已凛然的把握着每个人的生死时限,将每个人的悲喜做箫,不动声色中,吹落漫天音符。
今日新闻,云南滑坡,十八个年轻的生命全部遇难。
信义的故事,我们的故事,这世界里每个陌生人的故事里有各种动力和推手,闯过困境,踏过荆棘,一无所有也可东山再起。只要还在呼吸,人生便有无数的可能性。
或许,有生之年的时间,它才是所有故事里最大的Boss。



270楼2012-10-06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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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记本,也是穿越的恩秀书写的。但究竟是哪一个恩秀,前世的?平行穿越的?
    我用仅有的逻辑知识推断和设想很多,最后发觉,以宋编的行笔习惯,或许一切并没有如此复杂,三番五次的穿越,或者前世今生的设定,都太多纷繁凌乱,她在许多情节的处理上,恰恰是删繁就简的。
    我试图去猜想:也许恩秀,只穿越了两次。
    一次是被崔莹带回六百年前,而后返回现代,惊觉自己改变了历史,为了救回崔莹,她再次通过天穴,可这次却穿越到了六百年之前更早的时空,她没有把握或者契机穿越到准确的时间,就留下笔记本。
    也就是说,这封信或许是未来的恩秀写给自己的,所以她不能有那些记忆,正如一个十岁的人是不可能记得自己十二岁时的事情。
    而昏迷中的梦,更是一种潜意识中难以解释的大脑深层的感应。
    未来时的恩秀提醒现在时的恩秀,不要错过每一个可以救回崔莹的机会,那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终将顺序排列在命定的路口。
    —— 那天,你要去远方,那天晚上,有个人会去找你,不要拒绝她的请求,千万。
    那天,你要回去,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那天早上,那个孩子会摔坏煎药,记得那天窗前盛开的菊花了。
    那天不能让他离开,那天等待他的将是陷阱。
    所以恩秀啊,一定要留下他。
    我在回想那幅画面,穿越回更早时空的恩秀,身着一袭轻衣,孤单清冷,静静写下这本日记,她回忆着每一个有关崔莹生死的细节,提醒着此刻阅读的恩秀,这场景,是一种怎样暗自彻骨的悲伤。她在还没有他的时空里,去拯救他的未来,却为什么不在笔记本上写清楚崔莹的名字?
    这大概是一种交谈,心有灵犀的沟通,独属于未来与现在的恩秀两心之间的对话,因为她一直是用否定远离躲避关闭心门的态度面对情感,可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又是如此渴望在世界边缘拥有靠近自己的灵魂,渴望着能不断付出又能经历岁月淘洗、坎坷折磨还依旧活着的爱,渴望有一个可以真正依靠的爱人。
    这个人像个影子,是她潜意识中渴望的那个人,看不清,却心如明镜。
    崔莹已冲破她的心门,她却觉得她属于另一个时空,即便满心眷恋,难以割舍,她也该转头走向通往天穴的路。
    但未来的恩秀却用一种暗自隐藏却一点点拨通的方式在指引,只因她经历过离开和失去,才顿悟了这段逃避又迷茫的感情,她站在时间的收梢和局外,来告诉依旧身在庐山的自己:他就是崔莹,崔莹就是那个人。
    他们合二为一。
    他是恩秀你今生今世该守护携手的人。
    在某个不确定时间的从前,她带着惆怅和叹息,一笔笔写下曾经时空中所有清晰的记忆,她的身边,没有自己跨过时间荒野找寻的人,即便踏破万水千山,崔莹无处可寻。
    月亮依旧是洒落皎洁月光,但再没那个人能在她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沉默守望。
    只因,她来早了。
    笔记本,是她能纠正历史和命运的方式,她渴望时光从自己被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西藏三世书曾写:“如果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式,就看看现在的状况;如果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式,就看看目前的行为。”
    她深知每一个决定对未来的影响,因为她了解并走过这一种可能性。
    所以她自己纠正自己。
    是不是总要到失去,才知道当时当日自己的某种坚持,是即便在时空中再次穿越也无力挽回的。时间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你唯有在时光中看清并理顺所有因果。
    牛郎织女的故事留下一个亦喜亦悲的结局,因为人间的红线总是由欢喜和叹息拧成。美好的爱当如天上的星辰,永恒而灿烂,即便独自深处孤单的时空,她依旧虔诚的望着星空,为自己留下诚实的线索。
    这是超越了时空和岁月的灵魂对白。
    恩秀终于听懂了。
    她慌张的跑到房间外,药罐碎裂,雏菊已开,而崔莹此刻,正在启程的路上。
    ——和他一起读,希望还不算晚。
    笔记本上,未来的恩秀写在所有的细节之前。
    希望,还不晚。
    当爱在靠近时,你会感到恐惧,恐惧失去习惯、失去依赖、失去所爱,于是逃避、躲闪,甚至放弃,逃离。
    其实唯一该做的,就是去爱的更多,害怕失去,就要更加用力的去爱。
    世事多变,立刻去爱,也怕来不及,扑火一般去爱,也生怕太迟。
    时间会残忍的把你丢到旋转的风口之外,一错身,便错过今生,回不来。
    总有猝不及防的失去,在一旁默默窥伺。
    要追,要爱,要快。
    


    273楼2012-10-06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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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爱上个取,也开始看个取吧裏的楼,看到你和吧裏的日在2010年一起看敏镐和艺珍的爱情, 实在羡慕。
      看到了你写関於敏镐和艺珍的文章, 很感人的文章。
      所以就到了这个吧,看了这个楼。虽然已经很久的文章,但也很感人。。。 谢谢你! 期待看到更多更新。


      274楼2013-11-13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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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门,看到一半左右就搁置了。剧情走向是时代洪流中的泥沙俱下,人人惶恐难保周全,一场又一场的别离接踵而至。大概是不想再重拾当年读《活着》的心情,也因年纪渐长,不再觉得离别是件多么凄美的事了。
        没为这剧写过什么,虽有很多零星感悟,却仍深感笔力不足,真是空言不能陈万一,难借指尖的酒杯浇心中块垒。也是它太好,好剧本身就如筛子,有过滤观众的功能,也让文字失灵,怕怎么解读都只触碰到冰山一角。
        镖门的感觉,是美。
        那些意境,有古典之美,有江湖之风,故事汩汩流出。空旷山顶、寂静幽夜、山西大院、寒山、枯树、冷月、繁星。光影里有瘦马驼诗一涯,倦鸟呼愁数家;有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有长河落日圆;有独钓寒江雪;有国破山河在,有风雪夜归人。有时想起刘安顺的山西,就想到北方一袭豪爽铺就的干冷,干燥的土地踩上几下,地上散落谁家烧饭的柴草、灰色天空里的落日、嘴里呵出的白气、干燥的嘴唇、傍晚时家家升起的炊烟。那是他依傍生长的土壤,后来他一路进京城,从此心安处即是故乡。
        历史正剧的内涵,也美。总说规矩,就像《一代宗师》里频频提及的功夫。人不能如水草,四处飘荡。蝴蝶不像纸片能被风吹飞,是因为生命的本质是不顺从。人要除了吃喝拉撒、繁衍生息、趋利避害这些本能之外,仍有根紧紧牵系的灵魂细线。精气神,灵魂,丢不得。规矩的内核里,是诚、是信、是忠、是有所值守、是契约精神。于是,镖门遥望一个逝去的时代,尊重那些逝去的尊严、放下的念想、埋掉的信仰。它展示了一种里程碑式的纯粹,而这些,恰是在当下这混杂异变的江湖中匮乏的东西。
        刘安顺,已经被形容太多。他的坚毅、正直、果敢、坚持,他的守正、仁义,他的平凡,他的轴。江湖得失寸心知,万事想来都在我。刚不可久,柔不能守,所以心怀慈悲,亦能变通。他的美好在于他的稀缺,他的实实在在,乱世中的铮铮铁骨,临危前的敢于承担。智者达德,信者诚也,忠者尽心,勇者不惧。他帅吗?那一顶皮帽、那一身厚棉袍、那一顶辫子(是的依然帅),但不能说帅,这表达似乎太肤浅。他珍贵的保留了现代缺失的价值观,他洗尽铅华从旧时光走到你面前,漫天大雪,九宫格,斗闷车,挂黑带,开镖路……对,刘安顺就是让人想拍桌大赞:真爷们!
        还有那个时代。每个更替交接的时代有枯瘦之凉,但亦有震撼之美,只有发生,尚无答案。就像拿刀在时代身上纵切一块,切面上全是人情世故晨昏向晚。回望中的民国时期,一切都在改变,但还有许多珍贵的尚未崩塌破坏,是有规矩有样子的东方文明。新时期的门槛,有人急急叩门,有人拒绝步入,有人坚守本心,有人选择殉葬,也有人迎新。规矩在,怕什么。
        在经历那些生离死别的大残缺之后,故事通常会归于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想起顾清明,只觉那是战争时期里的一股清流,甚至联想到沈从文,远山流水,舟伐自渡,他的清净高贵总让人骤然忘记那个硝烟滚滚的动乱年代。而刘安顺,有时像是在听昆山腔,呜呜停停,把喜怒哀乐倒在一起细细慢慢的碾,有时像是在听程派的二黄慢板,“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是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仁德与残忍共存,生而为人,总要学会去品尝绝境之甜。
        小人物和历史背景,就像蝉与龙。一个真实鸣叫,一个轰烈遥远。历史总难以确切还原考证,龙会永远活着,因为它或许从未真正活过。但是蝉,却只能歌唱一个盛夏。
        在看过的半程镖门里,最喜欢的桥段是空旷树林中的重逢,刘安顺与路遥婷遥遥相对,空气中满是茶香气,落叶满地,斑驳光影,树枝高高招摇,阳光明媚洒落。在所有的江湖赶路刀光剑影里,这是短暂高悬的彩虹,是漾开一笔的留白,是无限眷恋中的有限相见。所以我想,即便有漫天大雪,故事仍是秋意浓,明亮中有凋落,萧瑟里带诗意,西风鸣响,飞鸟掠过,而两两相对,即是一首写不完的歌。
        女声悠悠的哼唱:我等待你归来,满载着白霜。




        278楼2015-08-0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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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暮提到镖门,忍不住上几张空镜,太美。
          横梁上高高悬挂的黑袋,世事浮沉中,所谓家常,只是无家无常。
          薄雪,院落,红灯,石阶。凝重庄严,深情暗藏。
          朔风卷夕阳,明月洒秋霜。天地间的道义和风骨。
          忍不住闭眼,感受时代的暮色渐起,清寒吹角。
          我喜欢镖门空镜中的构图之美、比例之美、对称之美、平衡之美、意境之美。
          在某个刹那的定格静止里,个人命运如随着时代震动的微薄之翼。
          有时,光影流动高速运转,像被席卷进屏幕,对所有角色都有了知情权,谅解权。
          第一次有部电视剧让我感觉,摄影可以对景物本身和观者的心有如此精准的双向瞄准。
          我是截图菜鸟,有个镜头很喜欢。路瑶婷回瞎子岭的路上,笑着抬头看天。
          俯拍镜头,黄土地,黄树叶,马车缓慢前行。
          是极度锋利中的无限温暖。
          那时候的路瑶婷任性的很动人,让我想起赵敏。
          刘安顺说:镖匪不同道。
          像范遥劝赵敏: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勉强不来。
          赵敏却说:我偏要勉强。





          279楼2015-08-21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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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0楼2015-09-10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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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夜挑九宫格。
              风雪夜,朔风起。大雪纷飞,满地如银。这夜里忽如其来的气象仅仅是为了营造唯美意境吗?不,这场雪让我想起豹子头林冲,从教头到囚犯再落草为寇,他经历了误入白虎堂、刺配沧州道、棒打洪教头、风雪山神庙,最终雪夜上梁山。风雪是立场心境转变的帮手和见证,也是他的刁难和生机,在风雪中隐藏着被“逼上梁山”的逻辑,也扩充着人物的张力。
              刘安顺被挂黑袋,上京城,但百废待兴,同行排挤,要开新镖路,保住路遥婷,偏贾克木前来抓捕,“没有八大镖局的灯笼,就不算镖局。”内忧外患,天亮为期。所以,刘安顺手持一杆枪,一步步走到会友镖局。
              “我去请灯笼。”
              他抬头,看着漫天雪花,想起太古往事。九宫格是最高规格的挑战,不可回头。而这场挑战绝不是所谓英雄主义的盲目热血,是故事精密的逻辑结构所造就。一杆长枪,立如松柏。“须臾四野难分路,顷刻千山不见痕。”风雪见证的,是一场顺理成章的挑战。
              再说武术。
              编剧徐浩峰在《逝去的武林》中写:“形意拳之意,如画手画画,构图笔墨不是刻意安排,一下笔兴趣盎然,才是意境。先于形象,先于想象,如下雨前,迎风而来的一点潮气。”鲜红的灯笼映着厚厚白雪,风过处,寒气逼人,青色长袍的安顺孤傲屹立,这点冷和寒,即是形意拳中的那个“意”。
              “你凭什么?“手中的杆子。”
              九宫格难,在方寸之地迎战同行高手,难在不对等。常镖头登场即带着雄厚气势,安顺在辗转腾挪攻防出收间忽而遍地卷枯藤,忽而临江捞明月,忽而海内抢龙珠。他的“圆、悠、远、留”迎着常镖头的“明、猛、放、烈”,一个转身、一个探身、一个扫腿,自有法度。精彩的是串了对手糖葫芦让其团团转后,那绝佳的一勾,勾住了武魂,护住了体面。
              这段实打已足够精彩,但此刻,杜载山出手了。接下来是有新意有留白的妙笔。口述拆招,类似文斗。但观众理解有限,于是在灯笼之下擂台之上,不停转换刘安顺与杜载山比武的镜头。
              对自家招式熟知,对他人招式熟知,反应快,出手快,才能不落下风。从“白鹤亮翅、金鸡独立”开始,二人聚精会神,镜头虚实结合,明劲暗劲,你来我往,寸寸凶险,步步惊魂。明明不懂形意拳法,却屏息凝神,耳畔生风,招招成图,语意不尽。每一拳打在想象里,每一拳打在心里。“虚实之关联,即以空白显实有也。”这种留白,是招式叠加的满溢中又暗藏想象的高等含蓄,让观者自己拼接图画,并坐拥无限的自由。
              据某个武术界人分析,杜载山在十数招时已出现败象,“连珠炮”、“七星捶地而随后跟,”是“绝处逢生而求不得”。
              “比武可以输,神气不能输?”
              刘安顺无傲气、有傲骨、有硬功夫、有武魂、有精气神、有风骨。他艰难的赢了,但赢的漂亮。
              文斗或武斗,杆子或拳头,不是关键。任何技术性的对决,到最后拼的都是灵魂。夜挑九宫格虽短,却在逻辑学、武学、美学等方面和谐统一,画面好、台词棒、人物赞、表演佳、留白妙、境界高。所以,完美。


              281楼2015-09-10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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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3楼2015-10-17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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