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乱来,人肯定在里面呢。你这样闯进去,找事啊!”
“可所有房间我都打扫完了,就差这间了。”
“李姐,你下来,你下来了我跟你讲。”对讲机那头忽然讲话神神秘秘。
负责打扫的李姐把清理车推到了三楼的库房,换上自己的衣服,提着包准备下班。下到一楼经过前台的时候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拉住。
“干嘛走这么早!”
“我还要接我儿子放学呢,他们学校今天高年级的考试占了教室,下午放学早。”
“不是还有一房间没打扫。”
“309啊,我都敲三遍了没人开门,又不能擅自打开,那我没办法了。”
“你过来,我跟你讲怎么回事!”中年妇女眨了眨眼。
李姐隔着前台侧过身子。那妇女小声在其耳边嘀咕:
“309房间昨晚折腾了一宿,到凌晨12点多才消停。”
“你怎么知道?”李姐半信半疑。
“他们隔壁不是311嘛,311的住客投诉了三次,老给前台打电话。小丽接到了两次,我接班后又接到一次。说动静闹的太大了,听得清清楚楚,没法休息。让我们去提醒一下,小点声。你说那种事我们怎么提醒。”
“那309住的谁呀,这么闹腾!”
“我问小丽了,昨天中午登记的是个小伙子,背着个书包看着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真是人不可貌相.....,哈哈哈!”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检点!”李姐摇了摇头。“男生不懂事,这女生也太不自爱了。家长知道不得活活气死!”
“你管人家呢,现在小年轻都开放的很!我跟你说,到后半夜他们对面的308房间也打电话投诉,我没办法只能上去瞧瞧。刚到门口就听里面床板吱吱呀呀,又哼又叫还有哭声。哎呦,都臊死我了!”
“你臊个屁,我看你是想你爷们了吧!”
“去你的,我都多大了,我们俩都好几年没那事了。”
“行啦,我可不想听你们两口子的那点破事。等他们退了房你就帮忙收拾一下吧,回头我给你拿点我们老家寄来的大枣!走了。”
“哎呦,你是不是害臊了!哈哈哈!”中年妇女这次也没顾忌,放声地笑了出来。
莫约下午三点多的光景,309房间的窗帘还是拉着但灯打开了。有个男人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低着头抽着烟坐在床尾。烟燃尽了,烟头掉到地上。男人从床上的烟盒里把最后一根香烟掏出来,点燃后大口地抽了起来。光脚踩在地上,脚丫子旁边扔了一片烟头,好多火星子还没灭,在冒白烟。
忽然床上的被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是很重的喘息声,像是肺痨病人。一条白皙的胳膊露了出来,把被子掀开一角。另一条胳膊也伸出来,两只胳膊一起撑着,想要坐起。但是失败了,人扑通又躺倒在床上,紧接着是一阵哀嚎,还是哑着嗓子的嚎叫。最后声音由小变大声嘶力竭,像杀猪一般。
“哎呀,好痛,痛,我好痛!这是哪,哪!”沈威在迷迷糊糊中要起床,但重重摔回了床上。紧接着屁股尾椎下面的位置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像是有把锋利的刀子插了进去,此刻正一点点抽出来。刀刃在划破他的肠道,像割纸一般。
他睁开了眼,豆大的汗珠子瞬间崩了出来。这种疼痛是自打娘胎里出生后,从没遇到过的。他疼的脑皮像被人紧紧揪住,而那刀子还在体内一点点隔开他的肌肉组织。
“啊,哎呀,我痛,痛,痛,痛!”一个大小伙子竟然痛哭起来,在哭声中他抬起脖子想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白色的墙壁,棕色的窗帘,金***顶,地上全是衣服,前方一台破电视机。等会,床脚怎么还坐着个人,穿着个四角短裤,正背对着他抽烟。
听到他的哭声,那个抽烟的男人站了起来,转过身。
沈威身子不敢动,一动就疼。整个屁股像是被彻底割成了两瓣,在火上烤。两条腿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但他下巴上抬,眼珠子转动,还是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一脸的惊愕,停止了抽泣。
“你,你,傻大个。怎么会是你!”
宇文宝生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你,我昨天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沈威痛的已经没心思关心昨天发生的事,泪珠从眼眶流出来,划过脸颊滴到了枕头上。他竟然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哭了。
“你个***,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好痛,我的屁股好痛,我……”沈威一激动感觉尾椎下面那里更痛了,眼泪被刺激地流的更凶。他小心地把被子掀开,瞧向自己的下半身。屁股下面竟然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渍,而血渍已经干涸在床单和被子上,以及他的两条腿上。沈威看傻眼,愣了有十几秒,他猛然惊醒一声厉叫:“你想杀我,你要杀我!”
宇文宝生看到那一滩血渍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从地上捡起裤子,从里面掏出手机。
“你别害怕,我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