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
燳
』
“世津兄耳根好红。”
姜燳难得绽开笑意,眸中寒光刹时融成春水。他出言间,目光绕着张世津的眼角眉梢来回打转,轻佻之意不容言说。
幸有花叶掩映。教那一星半点的暧昧也模模糊糊,不真不切,像是晴霁之时蝃蝀见于苍穹,凝了世间绚烂也转瞬成空。
姜燳觉得他有趣。
一时不察,相视良久。匪风发兮,花动影寂。
不是风动。
他伸指翻阅那本《论语》,姜燳目光定视着锦袍袖口内延伸出来的皓白腕子。那双腕子真好看,色泽就像上好的白瓷,一碰仿佛就要碎掉,却仍无声地引诱旁人抓在手里亵玩一把。
任由他这些年装纨绔、揽佳人,但在面对张世津时,死水似的心境仍会被搅地泛起波澜不惊的涟漪。
姜燳曾在那腕子上画竹。
如今他学地更加隐忍,面对这双世间再无第二双的手腕,姜燳气定神闲。
“世津兄今日执册《论语》,原是来教训我的。”
姜燳面露不悦,是因他与张世津读出不同的句子,亦是为张世津平白扫他兴致。
少之时,气血未定,在之戒色。可笑,可笑,看来自己装纨绔已久,连张世津都深信不疑。而他平日在莳花馆,大多时候喝得烂醉,除却揽揽纤腰浅尝朱唇,又何尝做过出格的事?
“可我,偏生做不成君子。”
姜燳醒着糊涂,自堕亦是心甘。他眸色沉沉,迅疾之下抓起那只执着书册的腕子,压于树干之上。
花树震震,海棠飘零如雨。
手下温热灼人,触感也极佳,细腕柔软竟比过女子。
“世津兄清贵骄矜,乃君子之风。俗的人是我。”
姜燳想要他。在无数次试探敲打之后,在无数次难眠的夜里。
他自热不是圣人。圣人无欲无求,姜燳欲海沉浮。
“下次见我,望世津兄带壶酒,而非孔圣人的教条。”
他离身,松开张世津的手腕,神色更是自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