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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坠在心口的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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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那口粥不知何时咽下,子规拿着瓷勺轻轻地搅动碗里的粥液,心里想着那日侯夫子提及费用之事,青龙说过记他账上,自己这伤还不知道要养到何时,看来得尽快让青龙帮忙去一趟家里,把藏着的几件旧物拿来才好。
子规等了一天想跟青龙道声谢,可直到入夜都未见人影。
青龙回屋时侧耳倾听半晌,知道子规已经睡着,蹑手蹑脚地洗漱更衣,上床歇息。屋里多了一个人,他却没有预想的那样排斥,听着子规轻浅的呼吸,反而更容易入眠。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2-01-20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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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下雨了。沙沙的雨声不是青龙醒来的原因,他是被压抑难耐的呓语唤醒,声音从子规那传来。披上衣服,点亮油灯,青龙皱着眉头过去轻轻掀开垂放着的床帐。
    子规双眼紧闭,一脸痛苦,青龙想他大概是做梦魇住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子规没有醒来,继续低语着,青龙隐约听出他在喊“痛”。
    “哪里痛?身上吗?”青龙在床边坐下,小声地问。
    “腿……腿……”子规的声音里带着痛楚,露在被子外的手攥紧大腿处的被子。
    青龙怕他碰到伤口,赶紧将被子从他手里扯掉,把他的手牢牢握住。毕竟是截肢,痛也正常,不过之前子规明明很能忍,都不曾听他喊疼,侯夫子也说他伤势恢复得不错,怎么这会儿疼得这么厉害?青龙担心伤口发炎,想看一看,但被子还未掀开,子规突然就睁眼了。
    “我看看,没事的。”青龙声音沉稳,让人安心,可子规却没反应,青龙仔细一瞧,原来人并没有清醒,眼神迷离,犹在梦中。
    伤口包扎得很好,青龙一时也不知如何下手。子规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他凑近细听,越听越觉得奇怪。子规一会儿说腿疼,一会儿说膝盖疼,连脚趾头都疼,可是他哪还有腿啊,右腿齐根截了,左腿也只剩半截大腿。所以,青龙最后还是觉得他八成梦魇了。
    伤口不能碰,青龙只得一手抓住子规的手,一手轻拍他的肩,安慰道:“等伤好了就不疼了,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子规不再言语,可是眼底却慢慢蓄积起水汽,很快,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鬂边。青龙的心揪了一下,想也没想就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许是感觉到了温暖的气息,越发委屈,子规一边落泪一边蹭动脑袋,脸颊在青龙的掌心摩挲。
    风从窗子吹进来,油灯的亮光晃动着,子规眼角的痣被泪水沾湿,映着光若隐若现。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青龙感觉一阵恍惚,拇指下意识地轻揉着子规眼角的痣,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这时,若是有寨里的兄弟进来,绝对以为是在做梦,因为青龙整个人温柔得如静谧的夜,完全变了个人。
    子规重新睡着后,青龙给他掖好被子,放好床帐,然后拿了脸盆出屋。
    年轻气盛的青龙一直过得清心寡欲,他不仅生活上有洁癖,精神上也有,即使下山办事,也从不跟女人乱搞。可是从刚刚起,他身体里就有股异常的燥热,还有莫名的冲动,想抱子规。
    子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屋里还是只剩他一人。他伸了个懒腰,扯着伤口,痛得哼哼叫了几声。
    昨夜好像做了梦,可是梦见什么子规却想不起来,只记得一开始很难受,后来很温暖。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2-01-2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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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1:4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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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疼?哪儿?左边右边?哪儿疼?”侯夫子把药箱重重地放到地上,看也不看子规,粗鲁地一把扯开被子。
      子规见侯夫子阴着脸,一副要揍人的样子,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早晨,青龙担心子规伤口有个万一,还是去找了侯夫子。他并非不相信侯夫子的医术,只是向来说话直截了当,偏偏侯夫子昨晚在女人那吃了瘪,窝了一肚子火,觉得青龙看扁他,所以火冒三丈的来找茬。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截肢,就算侯夫子妙手回春,用了灵丹妙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伤口原本就疼,侯夫子下手又重,子规痛得脸色发青,牙都快咬碎了,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侯夫子三下五除二的拆开绷带,检查创面,怎么疼怎么来,反正死不了人,他才不会怜香惜玉。
      “好得很!没事!”上完药,侯夫子重新给包扎起来,然后用力的拍了两下,差点没把子规拍晕。“下次疼跟我说,我们三当家忙着呢,这种小事不要烦他。”
      子规欲哭无泪,他跟青龙压跟没说过几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后,子规就觉得侯夫子已经不把他当人了,每每换药都像对待砧板上的肉块,恨不得下死手,让他一命呜呼。
      “你们二当家和三当家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子规感觉自己就是炮灰。
      二柱傻傻地想了半天,问:“什么是矛盾?”
      “算了,没事,没事。”子规叹了口气,只能逆来顺受,谁叫自己现在寄人篱下。
      虽然同住一屋,但青龙起早贪黑,要不是子规半夜醒来听见他的鼾声,还以为他又外出办事了。
      过了几天,难得青龙大白天的回屋,子规靠在床头感慨:“三当家真是贵人事忙,想见一面真难啊。”
      “有事?”青龙一边在柜子里拿东西,一边问。
      子规的角度只能看见青龙的下半身,那两条大长腿让他羡慕嫉妒恨。
      “怎么了?”青龙没听见回答,转身朝子规那看。
      好歹捡回一条命!子规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后态度诚恳的地请青龙帮他去家里一趟:“家里没人,几件旧物放着不安全,方便的话,请帮我取来。这段时间给寨里添了不少麻烦,就当是我一点心意……还有,谢谢你。”
      青龙接过子规写着地址的纸片看了看,说:“我等会儿要下山,这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安心住着,东西我会去取。”
      “麻烦了。”子规突然就觉得有点寂寞。
      青龙见他情绪明显低落,想伸手抚摸他的脸,最终还是忍住,说了句好好养伤,就匆匆离开。
      夜,变得更加寂静,更加漫长。青龙在时,子规想等他,却总是早早就睡着。如今,人走了,他也失眠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2-01-2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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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回来时夏天都快过了。他晒得皮肤黝黑,而子规却苍白得像鬼一样。
        两个月的时间,青龙觉得伤口早该愈合,下地都没问题,可子规还躺在床上,人也瘦得像纸片似的。原本上挑的眼尾和泪痣让人感觉眉目有情,此刻却眼窝深陷,眼底发青,好像病入膏肓,只有变尖的下巴,更显秀气。
        “二哥,他怎么了?”青龙以为子规看见他会高兴,可是子规却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整个人萎靡不振,灵魂出窍一般。
        “腿疼,脚疼……”侯夫子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蒲扇。
        “伤口还没有好?”青龙皱起眉头。
        “好了,你要不信自己看。”侯夫子今儿心情好,不跟青龙计较。
        被子下的子规就穿了条大裤衩,对于青龙查看他伤口一点反应也没有。创面确实已经愈合,侯夫子手巧,留下的疤痕虽长却很规整,就是残端还有点红肿。
        “按压还会疼,不过他现在主要不是这方面疼,疼的是已经没了的腿脚。”侯夫子无奈地说,“截肢的人会有这种幻觉,可能是心理问题,或脑子问题。总之,这段时间他疼得厉害,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下。”
        “止痛药呢?”青龙给子规重新盖好被子。
        “吃了,一开始有点效果,后来就没什么用。”侯夫子停下手里的蒲扇,凑近青龙,小声地说,“我想给他试试鸦片。”
        “不行!”青龙坚决反对,没有任何余地。
        “不行就不行,反正那玩意儿也不好弄,我那一点还得留着救命用呢,给他止痛浪费了。”侯夫子站起来,瞅了子规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要这么疼死,就太可惜了。”
        侯夫子走后,青龙也没来得及多呆一会儿就被叫老梁叫去议事。
        子规闭着眼,他不是不想理青龙,实在是没有精力。肉体上的疼痛还能忍受,可精神上的痛苦真扛不住,日复一日的煎熬让他抑郁,甚至想寻死以求解脱。
        当晚,青龙就见识到了子规被幻肢痛折磨的惨状。
        不比上次半梦半醒,这次子规异常清醒,可越清醒越受罪。就像溺水之人,拼命挣扎,空洞的眼神,扭曲的面容,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最后耗尽力气沉入水里。
        青龙试图触碰他,却令他更加抓狂,张着嘴徒劳地喘息,感觉下一刻就要断气。
        一丝涎水顺着子规的嘴角流出,青龙鬼使神差地俯身轻舔,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含住子规的双唇再也不愿放开。
        子规在被亲吻中渐渐回过神来,即将崩断的神经因为惊讶变得迟钝,然后慢慢松懈下来。温柔的吮吸缠绕,情意缱绻,让他再次沉入水中,只是这次如鱼得水般惬意。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2-01-27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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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始终睁着眼,看子规眼神对焦,望着他,再慢慢泛起微波,然后安心地闭上眼。他情不自禁地捧住子规的脸,在子规的回应中,跟着陷入一片柔情蜜意的海洋。
          这个吻持续很久,分开时,俩人都觉得嘴有点麻。青龙的下面也蓬勃高涨,他想出去处理一下,可刚站起来,衣角就被子规拉住。
          眼里的焦虑、祈求,无声地诉说着子规的害怕和孤寂。青龙怎么也挪不开步伐,拉过子规的手,重新在床边坐下。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疼痛消失了,燥热退去了,夜风吹来阵阵清凉,唤回了短暂失控的理智。
          “东西给你取回来了,但只找到两件。”青龙拍了拍子规的手,起身去拿了个包裹过来,“你家被烧了,我去时已成一片废墟。问了周边的人,说是夜里起的火,时间大概是救你回来后一周。”
          子规先是震惊,随后想想就觉得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盗墓事小,炸药事大,那些亡命之徒后面显然有其它势力,那么久人都没回去,自然知道出事了,一把火烧干净,也不怕留下后患。
          “谢谢!”见面后子规第一次开口,声音低哑,中气不足。他看了下包裹里的东西就推给青龙,说:“这两样东西还值点钱,权当是我的药费和食宿费吧。”
          “明天你自己给二当家。”青龙把包裹放到桌上,“以后就住这,不用想太多。”
          以后他就是个无家可归的残废了。子规笑了,笑容里是无奈与悲凉。
          第二天,侯夫子拿着两件古董看了又看,笑得见牙不见眼,难得的对子规说了两句关心的话。
          在寨里这么久,除了二柱,子规也没机会和其他人说说话,所以昨夜后来与青龙聊了很久,听他说了不少山下的情况。
          午后,子规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时晚霞映红了窗子,屋里笼罩着柔和的昏黄,他呆呆地看着反光的帐钩,脑子里全是昨晚那个吻。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2-01-3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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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局势不稳,战争不知何时就一触及发,所以青龙回了寨里还是忙。如今的九峰寨被他整得和部队一样,大伙也为了能在乱世中活下去努力拼命,只有子规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
            黑夜似乎潜藏着神秘的力量,之前子规被幻肢痛折磨得害怕夜的降临,可自从青龙回来后,黑夜突然就披上了旖旎的色彩,让人期待,让人心跳加快。
            又是一个缠绵的吻,分开后,青龙再也无法淡定。这么多天他努力克制,今天压抑不了了,不出去,他怕自己会对子规做出过分的举动。
            “别走。”子规手按在青龙腿上,然后侧身慢慢地解开他的皮带。
            他不瞎,早就看出青龙高涨的欲望。这几天,他反复思索,即使从没喜欢过什么人,但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可以确定是喜欢,喜欢他的嗓音,他的手,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他脸,明明是一副冷峻的面容,眼里却会流露出温柔,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虽然不明白青龙为什么会对他好,但子规不想想太多,只剩下半条命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何必过多的在意。何况两个人能走多远都不知道,也许只是对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没必要去深究,能留下一段回忆就好了。
            子规的手指冰凉灵动,时而抚弄,时而紧握,速度越来越快。青龙看着子规,粗糙的大手摩挲着他的脸,最后拇指摁在他的泪痣上把喘息压在喉咙深处。
            “明,明天吧。”子规按住青龙伸向被窝的手。他也想要,但自己下半身残成那样让他有点不自在。
            青龙没有强求,起身去收拾时,说了一句:“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之前不觉得害臊,这会儿子规却因这句话而脸红,身体也热得厉害,趁青龙出去,他赶紧给自己纾解。
            青龙回来时,见到子规泛着红晕的眉眼,忍不住又吻了他。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2-02-01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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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2-02-02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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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山上的空气很好。二柱一进门就嚷着要带子规出去。
                “去哪?”子规很奇怪,毕竟到这之后,他还没出过这间屋子,甚至没离开过这张床。
                “就去外面坐着。”二柱催促子规快点吃饭。
                “那我在屋里坐也一样。”子规提不起兴趣。
                “不行,要晒太阳,三当家说的。”二柱拿了件衣服硬是给子规穿上,然后用被子裹住他的下半身,直接抱起往外走。
                子规吓了一跳,紧紧搂住二柱的脖子。他差不多就剩半个身子了,又瘦得很,实在不是二柱的对手,反抗也没有意义。
                屋外的树下放了张有靠背的藤椅,厚厚的坐垫很是舒服,子规一边把滑落地上的被子拉起来,一边问:“垫子是新的吧,哪来的?”
                “不知道,是三当家放这的,让我早晚带你出来坐坐。”二柱还有活要干,安顿好子规就走了。
                夏末初秋的早晨,阳光不太强烈,风中带着草木的气息。子规抬手遮在眼前看着枝叶间闪烁的阳光,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重新活过来似的,满身满心都是暖意。
                路过的侯夫子看了几眼,捋了捋他的小胡子,往议事堂去。
                每天都有不少事,按惯例,早上管事的都要聚一起开个小会。侯夫子等事都说完了,趁青龙还没离开问道:“老三,你真的不认识那杜子规?以前没见过?”
                “嗯。”开始青龙也想过会不会是小时候见过的人,但后来确定真不认识。
                “那真是奇怪啊!”侯夫子喝了口茶,感叹道:“你对他可真好。”
                “今后,他就是我屋里人。”青龙淡定地说了一句。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点惊讶。 不过这年头,养男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很快大伙就该干嘛干嘛去了,顶多茶余饭后闲聊两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2-02-02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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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1: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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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以后还是叫你先生吗?”二柱把子规抱回床上。
                  “什么意思?”子规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说你是三当家屋里人……”消息传得快,二柱也听说了。
                  “谁说的,这话说谁的?”子规吃了一惊,难不成自己和青龙的那点事被发现了?
                  “三当家自己说的。”二柱别别扭扭地笑着,“我懂的,屋里人,就是媳妇,先生是给三当家当媳妇。”
                  什么媳妇,通房丫头吧!子规瘪瘪嘴,心想青龙这么说大概是为了让他能安稳的在寨里住下去,可这样,不是让人以为他是个兔儿爷吗!
                  子规郁闷了一天,青龙回来后也没给好脸色。
                  “怎么了?”不高兴明晃晃地挂在子规脸上,青龙根本无法忽略。
                  “没什么。”子规非常主动地搂住青龙的脖子,屋里人嘛,那就该有屋里人的样儿,做屋里人该做的事。
                  青龙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子规不说,他也不问,俩人直奔主题,吻得神魂颠倒后又各自来了一发,之后子规就想更进一步,却被青龙拒绝了。
                  青龙本意是想等子规身体再好一些,可他没说,子规就以为青龙嫌弃他,不过是寨里缺女人,跟他玩玩罢了,一时觉得有些落寞。
                  “我能睡床上吗?”子规的情绪变化青龙看在眼里,他不想解释太多,因为自己对这份感情也有些疑虑,来得太突然,却直击内心,让凡事深思熟虑,把控每一步的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的床你问我干嘛。”子规双手撑床挪动屁股往里,让出一部分位置,然后侧身朝里躺下,拉上被子不理青龙。
                  闹别扭也很可爱。青龙笑了下,脱掉衣服上床,放好床帐钻进被窝,长臂一捞把人搂进怀中。
                  子规还想挣扎,但一想到自己是屋里人,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就让他懒得动了,而且青龙温暖的气息令他感到舒服,尤其是残端被青龙的掌心揉着,血气流动,不再冰冰凉凉。
                  两个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却很契合。青龙觉得胸口充实,很踏实的睡了一夜,而子规觉得安心,还做了个香甜的梦。
                  这个梦一连做了好几天,一开始醒来后子规就记不清了,后来慢慢记得一些,不禁觉得奇怪。
                  原以为是春日里百花盛开,可怎么越来越像是莺莺燕燕的熏香脂粉,而且梦里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娇嗔呢喃,还有袭人的酒气,无不让人迷醉。一切仿佛都笼罩在白雾里,并不真切,但那种感觉却与烟花勾栏之地如此相似。
                  河阳城里的声色场所不少,子规也见识过, 不过他向来洁身自好,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实在是令他想不通。


                  IP属地:福建48楼2022-02-0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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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精神不错啊!”刚算完账出来溜达的侯夫子见子规在晒太阳,走过去调侃道:“还是我们三当家本事,他一回来,先生就药到病除。”
                    正在纠结梦里场景的子规睁开眼睛,友好地笑了笑:“二当家辛苦了,找我有事?”
                    “这不老三走前让我多关照关照先生,所以过来问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前几天青龙和老梁一起下山办事,现在寨里由侯夫子负责。
                    天气渐凉,子规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现在已经不需要二柱帮忙,自个支着两个小板凳来去自如,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二当家,我想下山看看行不行?”子规早有这打算。虽然现在吃喝不愁,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青龙有了新欢,不需要他了,他手里连个钱都没有,那就真完蛋了。
                    侯夫子精得很,寨里从不养闲人,他巴不得子规赶紧走:“先生有何打算?”
                    “虽然不是多有本事,不过支个摊,给人相相面,算个卦还是可以的。”除了风水,子规在师傅的教导下,还学习了其他方面知识,“就算只挣个饭钱,也好过白吃白住,毕竟寨里也不容易。”
                    “先生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可是我们三当家的人。”侯夫子虽然这么说,却非常积极地与子规讨论起具体的实施问题。
                    目前形势,子规回河阳县城不合适,青石镇离得最近,而且镇上有九峰寨的秘密据点,俩人最后决定就去青石镇的集市上摆摊。
                    “二柱力气大,背你来回没问题,就由他带你去吧。”子规的到底是青龙的人,侯夫子也不好怠慢,“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会吩咐镇上弟兄安排好。”
                    “有把椅子坐就行了。”相面卜卦不是卖东西,子规要求很简单。
                    “我知道了。”侯夫子话峰一转,笑着说:“先生既然是三当家的人,能否为寨做点事呢?”
                    “二当家请说。”受九峰寨照顾这么久,能做到的子规肯定会做。
                    “虽然镇上有我们的耳目,但多一个不多,先生又是有真本事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生意上门,尤其那些夫人小姐的最信这些,到时还请先生多留意各方面信息,麻烦了。”侯夫子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能通过女人这条线了解到司令军官家里的情况那对他们是很有利的。
                    女人戒备心不强,八卦消息又多,确实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过是举手之劳,子规爽快地答应了。
                    过了两天,侯夫子那就安排妥当了,子规让二柱背着下山开始营生。二柱难得出寨,既兴奋又干劲十足,一路马不停蹄,恨不得飞起来。
                    集市上的茶水铺就是九峰寨的据点,所以子规的摊子就支在茶水铺门口边上,二柱则在茶水铺里帮忙。
                    侯夫子办事周到,不仅安排了桌椅,还扯了个幌子,上面林林总总的列了一堆,从测字批命到风水堪舆等等,让人一看就知道子规是干什么的。
                    子规一般过午就出城,虽然出摊时间不多,也少有人光顾,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就舒畅,偶尔与喝茶的顾客闲聊两句,时间过得很快,填补了青龙不在时心里的那点点寂寞。


                    IP属地:福建49楼2022-02-1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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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精神不错啊!”刚算完账出来溜达的侯夫子见子规在晒太阳,走过去调侃道:“还是我们三当家本事,他一回来,先生就药到病除。”
                      正在纠结梦里场景的子规睁开眼睛,友好地笑了笑:“二当家辛苦了,找我有事?”
                      “这不老三走前让我多关照关照先生,所以过来问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前几天青龙和老梁一起下山办事,现在寨里由侯夫子负责。
                      天气渐凉,子规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现在已经不需要二柱帮忙,自个支着两个小板凳来去自如,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二当家,我想下山看看行不行?”子规早有这打算。虽然现在吃喝不愁,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青龙有了新欢,不需要他了,他手里连个钱都没有,那就真完蛋了。
                      侯夫子精得很,寨里从不养闲人,他巴不得子规赶紧走:“先生有何打算?”
                      “虽然不是多有本事,不过支个摊,给人相相面,算个卦还是可以的。”除了风水,子规在师傅的教导下,还学习了其他方面知识,“就算只挣个饭钱,也好过白吃白住,毕竟寨里也不容易。”
                      “先生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可是我们三当家的人。”侯夫子虽然这么说,却非常积极地与子规讨论起具体的实施问题。
                      目前形势,子规回河阳县城不合适,青石镇离得最近,而且镇上有九峰寨的秘密据点,俩人最后决定就去青石镇的集市上摆摊。
                      “二柱力气大,背你来回没问题,就由他带你去吧。”子规的到底是青龙的人,侯夫子也不好怠慢,“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会吩咐镇上弟兄安排好。”
                      “有把椅子坐就行了。”相面卜卦不是卖东西,子规要求很简单。
                      “我知道了。”侯夫子话峰一转,笑着说:“先生既然是三当家的人,能否为寨做点事呢?”
                      “二当家请说。”受九峰寨照顾这么久,能做到的子规肯定会做。
                      “虽然镇上有我们的耳目,但多一个不多,先生又是有真本事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生意上门,尤其那些夫人小姐的最信这些,到时还请先生多留意各方面信息,麻烦了。”侯夫子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能通过女人这条线了解到司令军官家里的情况那对他们是很有利的。
                      女人戒备心不强,八卦消息又多,确实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过是举手之劳,子规爽快地答应了。
                      过了两天,侯夫子那就安排妥当了,子规让二柱背着下山开始营生。二柱难得出寨,既兴奋又干劲十足,一路马不停蹄,恨不得飞起来。
                      集市上的茶水铺就是九峰寨的据点,所以子规的摊子就支在茶水铺门口边上,二柱则在茶水铺里帮忙。
                      侯夫子办事周到,不仅安排了桌椅,还扯了个幌子,上面林林总总的列了一堆,从测字批命到风水堪舆等等,让人一看就知道子规是干什么的。
                      子规一般过午就出城,虽然出摊时间不多,也少有人光顾,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就舒畅,偶尔与喝茶的顾客闲聊两句,时间过得很快,填补了青龙不在时心里的那点点寂寞。


                      IP属地:福建51楼2022-02-1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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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突然发现以前也看过lz在月吧的文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22-02-13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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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大大回归啦!前一阵刚看完 爱就爱了
                          超好看👀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2-02-14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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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是杜先生吧?”
                            年轻的女声里带着欣喜,让闭目养神的子规疑惑地睁开眼。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站在桌前,满脸笑意。
                            “你是?”子规没想起这姑娘是谁。
                            “我原来在河阳陈公馆做事。”姑娘见子规还是一脸茫然,不等招呼地坐了下来,眨着大眼睛说:“那年端午前两天,太太请先生去家里,正好我失手打破了一个小花瓶,是先生帮忙说情的。”
                            子规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是当时这姑娘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胆怯得很,连头都不敢抬,所以他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儿。
                            “之后我再去,就没看见你了。”
                            “嗯,我爹在这谋了份差事,就带我离开河阳了。”
                            大概是子规当年帮她,让她觉得亲切,姑娘一点儿没隐瞒,子规也因此知道了她叫英子,她爹在徐司令府里打杂,她则伺候三姨太。
                            本以为是只是一次故人偶遇,子规也没放心里,谁知过了几天,英子又找来了,说是三姨太请他去家里看看。
                            生意上门,没有拒绝的道理。子规叫来二柱背自己就跟着英子上徐府。之前子规坐在桌子后头,英子没注意,这会儿瞧见子规的全身,惊讶得半天没回过神,想问又不敢问,一路上偷偷瞄了好多次。
                            “跟我说说徐府的事吧,三姨太找我做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子规主动找话题。
                            “三姨太想要个孩子……”英子在徐府多年,知道的不少。
                            徐司令的原配太太不管事,天天只在佛堂念经,但她生的俩儿子已经成年,是司令的左膀右臂。二姨太虽然生的是女儿,可府里大小事都她负责,是有实权的。三姨太进府多年,至今没有生育,之前司令专宠她,日子过得还不错,哪知司令突然抬了个四姨太进门,这下三姨太就慌了。
                            “听说你们四姨太是司令抢来的?”集市里各种流言蜚语传得快,子规也听了几耳朵。
                            英子左右瞧瞧没有认识的人,才走近子规,低声说:“抢不抢不知道,反正一来就被关起来,挺可怜的。”
                            英子带着子规从偏门进入,子规边走边看,显然这司令府也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处处用心至极,期许大富大贵,世代传承。
                            行至一处院落时,敞开的院门里嘈杂的声音吸引了子规的注意。只见一个女人被几个下人推搡着关进屋里,还落了锁,紧接那女人就开始用力拍门,喊着要出来。
                            “那就是四姨太。”英子小声说。
                            子规脸上很平静,没有显露任何表情,心里却非常震惊。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他认出了那个被关起来的四姨太是谁。他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随着英子进入对面小院。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2-02-14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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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01: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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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姨太急需生个孩子来保障自己的地位,可是求神拜佛、寻医问药都不见效,才想到要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于是英子推荐了子规。
                              子规只剩半截的身子没让三姨太觉得不妥,反而提高了可信度。因为好多卜卦算命的都是残疾,据说是窥探天机,所以不得健全。
                              打扮精致的三姨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诉说着她的不幸与委屈,完全不需要子规回答。她说得正起劲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砰砰的撞击声。
                              “哎,又开始了!“三姨太蹙眉扶额,仿佛娇弱得随时会晕过去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子规已经听出是四姨太院里传出来的,就是砸门声。
                              三姨太叹了口气,忧愁地说:“我们的四姨太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凶得不行,天天闹,连我们司令都近不了身,被挠得都是伤。”
                              “司令能让她这么闹,看来是喜欢得紧,才这么宠着。”子规察言观色,果然之前还保持着风度的三姨太,这会儿心里的妒嫉已经藏不住,眼神都透着狠戾。
                              “那是我们司令心地善良,又恰逢他最近忙,基本不在家,要么哪容得了她这么胡闹。”三姨太虽然这么说,但她清楚徐司令最喜欢的就是驯服性子倔的女人,所以才这么久了没尝到甜头,也舍不得下狠手。
                              子规点点头,一副替三姨太操心的样子说:“这样下去可不好,坏了风水不说,对您身体也有影响,想要孩子就更不容易了。”
                              三姨太的心事被说中,对子规的信任更甚,于是子规顺水推舟的提出到处看看,尤其是四姨太的院子。三姨太满口答应,还让英子陪着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她请来的。
                              四姨太的院子里只剩一个负责打扫的大娘,看见英子来了,两个人就凑到一处说话。子规端着罗盘,让二柱背着在院里四处走动。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声张,权当没听见。”子规附在二柱耳边低声说。
                              二柱小声答应,然后按子规的吩咐走到主屋的窗下。
                              子规垂目掐指,状似测算,趁英子他们不注意时,轻轻敲了下窗棂,压低嗓音喊了一声:珍丫头。
                              “小先生?小生先……是你吗,小先生!”带着哭腔的声音异常激动,却也晓得不能大声喊。
                              “是我,珍丫头。”子规内心波动也挺大,但始终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屋里一阵轻微的窸窣,很快,被封死的窗户缝隙里塞出一张折成小小的纸条:“小先生,帮帮我。”
                              “我会想办法,照顾好自己。”子规迅速抽出纸条塞进兜里,就让二柱背着他离开。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2-02-15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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