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家
提起阿鹜,荀攸的脸泛起了红晕。荀彧还记得荀攸纳阿鹜时,钟繇闷在房里喝了一晚上酒,嘴里念叨着替兄弟开心,可脸上看着实在不像。喜欢归喜欢,传宗接代又是传宗接代的事……
“我今晚对阿鹜说了,在叔父这里过夜。”荀攸闷闷的说。荀彧瞪大了眼睛,转而坏笑“小攸,如果我今晚不收留你,你是不是要睡大街?”
“会吗?!”荀攸不理会荀彧的坏笑,转身轻车熟路的点香,铺床。荀彧无聊的坐在案前看着荀攸忙碌的后背。
“今后叔父在攸的面前可否做自己?”荀攸闷闷的声音传来,拽回了荀彧的思绪。瞧了正在铺床的荀攸,荀彧想小攸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规规矩矩的自己吧。可是这样的自己好多年了,已经习惯了,都快不记得八岁之前的样子了。也罢,还是放松放松的好……
“好啊,不过你可要有觉悟”
什么觉悟?荀攸还没来得及问,便觉得背上一沉。一股淡香充盈鼻间。
“重吗?”荀彧趴在荀攸背上,晃着脑袋问
“不重”荀攸噙着笑说,继续手中的活计。
荀彧不重,虽说小时候肉嘟嘟可现如今却是轻盈似女儿家。
荀家小公子,俊美,有仪容。这些年家中有妙龄姑娘的皆盼着荀家小公子何时娶妻。如今小公子14岁,恰是望族娶妻纳妾的年纪。一个高富帅不知会娶哪家的白富美,纳谁家的灰姑娘。今年起,媒婆是要把荀家的石阶都要磨平。荀夫人拒绝的嘴都说干了,最后干脆不见。
如此维持了两年,荀攸看着来来往往说亲的媒婆,替她们默哀了一把。都说荀家小公子16了依旧尚未娶妻,让一干十六七的姑娘愁白了头。又让新及笄的少女满心欢喜。于是苦了这些媒婆恨不能有三寸不烂之舌,可惜荀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三寸不烂之舌,说说绕绕就岔过去了。
“公达,你家的小叔父难不成不打算娶了?这把说媒的都请回去了,他还娶什么啊。”
元常看着被踏破的荀家门槛,心里稍稍郁闷了。同样是娶妻,自己也是风流倜傥的,结果生不逢地,与荀家的做了同乡。什么叫做差距!什么叫做无形的炫耀!看看这破烂的门槛就知道了。
“很早的时候……”荀攸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说给元常听……
“很早的时候怎么了?”钟繇疑惑,这不是说着娶亲的么,怎么扯到很早以前了?
“二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便定了会稽太守唐瑁之长女,可她如今还未及笄……”荀攸依旧吞吞吐吐,钟繇疑惑既然中意了为什么不直接去下聘。荀攸看着傻傻的钟繇,觉得果然话不说完,元常是理解不了的
“小叔父说直接下聘,恐唐瑁不识,又怕唐突佳人。要等及笄礼行过之后再去下聘。至于为什么没有对外说明,还是因为小叔父说,应该借此机会让岳父大人多了解……”
钟繇听懂了,但依自己对荀彧的了解,这应该不是他的意思。按荀彧的原意应该是这样向他老爹说的:既然您老既然中意了,我恰好又没什么意见,那就娶呗。不过要拖上一会儿,让我先快活几年。不对外宣布,要让那个岳父大人瞧瞧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钟繇不由感慨,荀家的人(特指荀彧,绝不包括老实的荀公达)心机忒重!
“若是唐瑁拒了荀彧的聘书,怕是没有几个男子敢保证自己有荀彧那么受欢迎,这招不嫁也要嫁,真是……(阴险、卑鄙、狡诈)”
“阴……实在是太阴了。”
于是后来唐瑁只好含泪把宝贝小女嫁给少帝刘辩。唐姬成为少帝唯一的宠姬……
正从学堂赶回府的荀彧,突然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有人骂我?罢了,还是先回家吧。算算时日唐姑娘也快及笄了,也是时候开始准备聘礼去下聘了。
只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聘书下完,荀彧遇到了新的难题。这难题不是来自岳父大人和夫人的,而是来自郭嘉的。
一直粘着他的郭嘉很多天都躲着他,偶尔荀彧回头,就看到不远处郭嘉一脸哀怨的看着他,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连着一直找郭嘉麻烦的陈群这几天也不再找茬了。两个人都是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