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五点多的时候,订的饭来了,问奶奶想吃什么,她说吃面,我没有订。
就发现自己订饭不够周全,于是急急忙忙跑去等电梯下楼去食堂买,路上还内耗,走到一半想起来奶奶的点滴还没拔,又慌里慌张的跑回住院楼等电梯。
电梯到了,后面也喊出了让路的声音。病床推进来,男医生在给老爷爷做心肺复苏,肚皮像气球一样随着一起一伏。两名护士在一左一右还有的边推床边和门帘作斗争,因为两边都有点滴,甚至一名护士急到破口而出这帘子的不好,两边的人都帮撩起帘子。也可能有三名护士,有一个在前面打头,我忘了具体。
看着电梯往上走,我回过神,跑去问安保,楼梯,准备爬上去的时候后面一个拿着饭的姨叫住了我,说,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那边还有个电梯,我不敢自己走,你陪我一起好吗。
我附和,陪她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是污物专用电梯,我挣扎着说了它头顶的标识牌,在她瑟缩下陪她坐电梯。
看到我按了五楼,她试着搭话说,我是三楼,其实也可以走楼梯的,我当时急得好像忘了和她说话,让她说了两遍就到了楼层。
四楼。有保洁要下去,说了一句上去啊,把迈出来的脚收回去。
五楼。跑回病房,药瓶刚好没有,按了呼叫,关停了点滴,走回凳子上,觉得脑子里很吵,找林医生说,后面开始哭,找林医生发泄情绪,讲了很多觉得很委屈的话,明明没有这么做的意思,因为早上奶奶不吃饭找爹地帮劝,着急得掉眼泪,可他说我求过多关注,我不理解,讲了这些就止住泪,停下来后又继续哭,继续讲其他的,呼了很久护士没有来,也不想理,找其他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于是把群里劝告看医生的话转给林医生看,哭完了擦眼泪去买饭给奶奶,回来后拿着中午的饭去护士站热饭顺便说一句奶奶要拔针。
称了一下重,重了,但是我看不出来我自己有没有长肉。
今天发现奶奶有点好转,和医生说药吃完了,另一个值班医生又开了这个药,他说都是止咳的,继续吃这个。
混乱吗?没有。不混乱吗?不知道。
我反而发现了我没办法知道明天的我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开心可以是状态也可以是情绪,愉悦是情绪,我不记得昨天有没有唱歌,今天上午我唱了霁夜茶
下午奶奶睡觉,安静等待,出去看绿树,隔壁突然搬进来一位转院的,仪器的滴滴声让我惊慌失措,看了看奶奶还在睡,打开keep,在这层楼开始踱步,发现隔壁有医生出来,转身就继续走,转回来了发现关门了,滴滴声没有了,奶奶的例行药物也来了。
爹地在奶奶打吊针睡着后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下去,几分钟而已,我怕奶奶翻身,碰走了针,让他回去了。
我在想,15年的事,有可能会导致正在发育中的大脑出现病变(已有病历但不治疗)
嗯,还想到《爱的五种语言》里面说到一个奉献型,就想到做老师的时候最开心的实际上是做卫生的时候而不是当老师讲课的时候。
开始怀疑自己,我不应该成为我自己吗?我应该活在别人的摆布里吗?于是放弃所有机会,给自己浇冷水思考,为什么15年做所有抉择都很果断,哦,现在是“以现有的理智和冷静去分析、计划并行动”,那时候是绝对不能有错,否则就是命,也就是“以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去做所有抉择”。
或许这也是令狐说我的情绪起伏都算OK的原因
555又开始哭了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