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c4装在平民区下水道里，”等吴邪剪掉引线，胖子就一边说一把扯下几层胶带沾在墙上的炸药，装进拖着的蛇皮袋里，“想把甲烷引爆炸掉上面的普通人是吗？呸，不会做人的！”
c4集中在一块区域的下水道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以引爆甲烷为目的从下水道攻击，所用到的炸药不会很多。吴邪和胖子这边，10分钟找到的就有6个。
吴邪放心不下，拉开蛇皮袋反复数反复数，“别嚷了，你快去看看，还有没有？”
靴子踏在水泥地上的响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吴邪警惕地往后看，过了一好会才见张起灵从黑暗里走出来，左手上叠起一座c4塔。
“小哥！1234……加上我们的，总共10个，齐了吧。”
这团下水道网的上端是商业街区，而今天正好是休息日，不得不说“蛇”的手段确实是很冲，完全不考虑后果。
“蛇”——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角色，是一种“黑塔”，也就是反派。维系塔与黑塔间战争的纽带我们都熟——利息的冲突让硝烟在所难免。
哨兵，纵使是哨兵，越是这个世界上进化出来的强大生物，越免不了竞争，尤其是冲突。太多的人，有钱，就会想要更多的钱；有权利，就会企图更大的权利；有力量，就会追求更强的力量。利益一类的，是身外之物，却割舍不去。
“真像蛇一样***，特么就自从他们莫名其妙搞出来咱们仨就没好好过过。大过年的胖爷我还得为了处理他们这烂摊子泡臭水沟里！”
“你说够没有？”吴邪把麻袋塞到胖子手里道，“是不是闲的？提点东西干干活吧你。”
平民区和塔有一段距离，但总归是在塔范围之内。肯定不是所有人都像蛇那么有野心。一百五十米的高墙，把塔和百姓圈在一起。突然蛇开始搅乱，三番五次在管辖范围内引起骚动。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来自外围的一个野塔。他们不被政府登记，在荒漠无处寻迹，更何况是从很远的地方来。
最近他们带着野心潜入这边的塔里，政府和塔知道内鬼已在，但又不能伤到平民，一直没法出手。
奇怪的是，蛇每次的阴谋都会被过于顺利地打破。这次他们埋定时炸弹，吴邪也是除了累点，就毫无挑战地赢了。
当然多亏了塔里研究出来的新探测器。
吴邪三人回到塔里的时候，有几台精密仪器陈列在大厅里，一米高的有一米五高的也有。还有一个熟悉白色身影站在仪器前，一边登记一边时不时抬头查看仪器。
吴邪不熟悉科研部门的东西南北，“怎么又买了小花？你上次不是才购完一批吗？”
解雨臣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去看另一台机器的详细说明。“这种东西没有嫌多的道理，每一台的效果都不会完全一样。”解雨臣给每一台设备都编了代号，转而他停了一会儿，回头看向三人。
“你们掏粪去了？”
“……”
好，好，好，好哨兵不打普通人。

1.
解雨臣周边有很奇怪的气场，张起灵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受到了。
进塔的时间解雨臣比吴邪都要晚很多，并且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在研究部倍受青睐，又是名家出身，与塔里众多世家都有过交集。
哨兵的最大优势就是他们异于常人的五感。即便与解雨臣相隔百米之远，张起灵异样的感觉也不会消失。一开始的确对此存有疑惑，不过在同一个塔里待了也有三年，该习惯的都习惯了。
虽说作为普通人，解雨臣早些时候从师二月红，能歌善舞还能打。三年期间，解雨臣也有过和哨兵出塔执行任务，随着对“蛇”调查的不断推进，研究部门越来越忙，解雨臣就不得不被留在实验室里。
这次从平民区带回来的c4经过分析发现，其成分含有一种稀有且特殊矿石，当时被称作“镀”。这种矿石受到高频冲击波会立即开裂，同时以1体积为单位释放出十倍于所受冲击波的能量波。
早些年军方利用这种材料研制可对哨兵精神造成影响的武器，后来因为所含能量造成的副作用太大，且极易对未经特殊训练的生物和周边建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联盟在国际上明令禁止再使用该类材料制作武器。而且现如今以很难从自然界中开发出类似的资源。
10枚c4各含有小部分镀材料。不难猜测，蛇对这项技术已经有了一定的掌握。每枚c4中镀含量不高，但随着c4在街区底下爆炸，500米内的普通人都要受到能量波的影响。
这种能量波不同于火药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反而类似于一种电磁波。其对生物神经系统造成的不可逆转的伤害，将远远大于冲击波形成的物理伤害。
哨兵有精神屏障，对这种能量波还有四分忌惮，更何况普通人。没有专业的训练，面对这种精神伤害，不变成植物人也会变傻。
吴邪翻看着科研部门递来的报告，除了精神屏障，镀造成的能量波目前几乎不能通过物理手段阻挡。
这样的武器放在平民里，后果不堪设想。
吴邪茫茫然，“蛇该不会是想把我们全都变成傻子，然后继承我们这边的塔吧。”
“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胖子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挂个‘塔’字就以为是一家人了？”
“唉还别说，这苹果挺清甜的。研究部又搞了什么新品种？”
上方两个苹果丢下来，被吴邪左手右手一并接住。少见的居然是是解雨臣在上面凑热闹。
解雨臣趴在一楼二层区域的围栏边上，“镇上淘的，红富士。哪有那么多新品种给你。喜欢到时候自己去买。”
平民区的苹果一直都蛮新鲜。吴邪也想去看看的，就是太忙了没时间出去。
张起灵带默默将疑问的眼睛，转向上方的解雨臣。一年前到现在，解雨臣几乎整年都关在负三楼实验室里，开始还偶尔能见到，后半年就不见人了。
本来以为查设备时遇到是巧合，结果他不仅没在实验室，而且在一楼大厅。更奇的是，他出过塔。
吴邪转头看会儿张起灵，又看会儿解雨臣，替张起灵问道，“小花，你们研究部的事情忙完了？”
解雨臣悄悄瞄一眼张起灵，垂眸停了停，随即耸耸肩。
“你猜。”

2.
才会面不到一会儿，解雨臣就被一通简讯叫走了。吴邪掂量掂量手里的两个苹果，突然意识到，有一个是给张起灵的。
张起灵的确不是时时都能看到解雨臣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哨兵的感官是不会骗人的。虽然受距离影响异样感强度呈现差别，截止到目前还没走出现过完全感受不到的情况。
可以肯定的是，每次三人出任务，不论飞去哪个角落，解雨臣带来的异样感都不会消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放出的某种“威压”实在太强，遍布的范围巨广……这种可能性很小；然而另一种可能，也许他们离解雨臣一直都不是太远，至少一直在他的影响范围内。
这种情况下，解雨臣不出塔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能说，若出于安全考虑不让解雨臣这样的普通人跟随哨兵执行任务，却仍需要他协助的话，塔也只能将他安排在任务地点之外的地方进行其它方面的工作了。
吴邪也禁不住想，解雨臣忙是在所难免的。塔内各类药剂和研究的进程需要解雨臣统领就罢，抓紧针对镀这一元素的信息进行彻底的调查也罢，塔外还有自己人都不清不楚的任务留给他。
明明大家小时候一直都是一起玩的。
头脑风暴之后，吴邪突然发现，两个苹果都被自己咬了一口。无奈，因为它们真的很甜。
吴邪一边看张起灵重新开始闭目养神，一边把其中一个苹果送到嘴边，大口咬下去。牙齿与果肉交锋发出清脆的声响，甜而不腻的汁水在口里爆开来，苹果特有的风味蔓延至口腔深处。
太香了，红富士！
精神层面的东西内涵丰富，不仅是生理方面生物意识的载体、状态的表现，在客观上还指一种类似信仰和价值观的存在。
然而相应的，如果生物没有自主意识，就无法评判价值标准，就不会有精神信仰。
在没有大众信仰，不被普遍拥护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组织和政权都很不安全。到那时，因镀的效果受到神经伤害的哨兵，危险程度不亚于丧尸。这就是镀普遍作用于战争，残害生物精神健康后产生的最大影响，也是对和平最大的威胁。
塔内鲜少有专门疏导哨兵精神的向导，对于精神层面研究的重任就落在了科研部门的肩上。目前的向导们能力有限，他们能提供的帮助对整个塔内的哨兵来说远远不够。
解雨臣领导研究部门利用向导素的特性，完善了可以使哨兵一段时间内趋于平静的试剂。虽然不像向导素那样一管下去就能使暴走的哨兵停下来，但是成本小，所需向导素不多，且最主要作用是预防哨兵暴走，这个试剂是目前来说塔内使用最广泛的针对精神层面的药物。
但它毕竟是不到开发不到两年的新药物，各项信息并不完善，预测其副作用是导致哨兵丧失精神动力和造成情感缺失，几乎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尽管这对少部分人来说是件好事。因此，一支试剂下来，多暴躁的哨兵都得安静一阵子，如果连续使用对哨兵造成的危害的确不能想象。
其次就算分时间使用，若是用的太多，哨兵也会产生抗药性，这份药剂主要成分并不是向导素，而是其它偏向医学的神经类药物，对其产生抗药性将导致许多药理作用无法发挥，哨兵也越来越难以依靠药物治疗。
再者，这份药剂还只能平复哨兵的躁动不安，镀对神经造成的伤害，完全不能依靠药物治疗。
解雨臣从自己小臂处抽了一小管血，贮存在试管中，最后推开私人实验室的门，走出去。

3.
情报局刚刚调查到蛇的基地。
在整个荒漠里，能建一个基地很不容易。首先建筑的材料需要自己开发，其次启动工程还需要庞大的资金。
塔这边的规模庞大，但较大部分为平民区，基本是城乡市井。这种情况下，蛇的势力与真正的塔相当，如果两方对峙，免不了一场战争。
一边要应对蛇的攻击，一边要保护平民百姓，塔很吃亏。这场仗打赢，难说。
在塔顶的会场开会的时候，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整个会场只有情报部门在讲台分析形势。派去勘察的五架无人机，四个丢失信号，剩下这一个是被考察人员捡回来的。
要应战蛇，塔里的哨兵远远不够。但是派遣人民军队，死伤的风险更大。
有人喊：“让向导也上前线啊！”
话音刚落，前排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后排那个角落，为数不多的向导们躲在阴影底下，闪避这些不和谐的目光。
“哈？开什么玩笑，让那些废物上战场？塔里随随便便傍上个哨兵刷刷存在感就算了，什么紧要关头了还想我们帮她们收尸？”
目前来说，向导这个身份在塔里没什么地位。向导出现得比较少，目前的主要作用是梳导哨兵的情绪。而他们自保能力不强，缺乏攻击手段，实战中没有什么实用性。
某些方面，向导甚至不如普通人。
一群只会缩在塔里的乌龟，自然是被人看不起。
“唉，真可怜，这帮小年轻要不是向导，也不用受这种东西的白眼。”胖子侧身向吴邪嘀咕着。但这种事不是他们能控制，向导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够与哨兵结合，根本没有理由不让人说他们不是巴结哨兵。
如此就罢了，那个哨兵又说：“向导是女的就算了，那几个男的才真的不要脸。”
“吵够了没有？”令人胆寒的声音响彻会场，塔里的一名女哨兵拍案而起，“有本事就不要让向导来帮你们精神疏导啊？多大一个男人这么浑蛋，除了打架你还有什么本事！”
顿时，会场像蝉听到了夏季的呼唤，齐齐响应女生的号召。向导的地位不高，但在塔里也不至于是被骂的对象。大家都对那个哨兵议论纷纷，他也是在一边尴尬地骂娘。
至于那个女哨兵，她身边的另一个哨兵朋友劝她坐下了。
或许不同于其它的塔，这座塔里的主要格局是，哨兵多于普通人多于向导，男向导最少，仅有几个，女哨兵多于男向导。整个塔很大，塔里约有不到一万人，可以安置在一个小区里。
总的来说，塔里的兵力很少，战争一旦开始，平民一定会被牵扯进去。
开会结束之后，那个女哨兵坐在会场外的阶梯上生闷气。她是进了塔五年的哨兵，刚开始人们还因为她是稀有的女哨兵而投来羡慕的眼光，渐渐的才发现，这座塔里越是小众的群体，越不被看好。
女哨兵接过一罐别人递来的汽水，闷闷地挤出一个“谢谢”，就要拉开汽水的拉环，
“……嗯？？？解上校，我……”女生慌忙站起来要行军礼，解雨臣抬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女哨兵忽的就大气不敢出了。
解雨臣莞尔，见她放松了不少就拉着她一起坐下，和她聊起了以前的事。
女孩进塔的时候刚成年，一起进去的还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是一个女向导。
当时她很好奇，因为哨兵进塔的方式似乎和向导不一样。女孩的朋友告诉她，和别的向导一起进塔登记的时候，她们都被抽了一管向导素。
后来两人就被分开了。好久才见到一次面。
就在三年前她听说她的朋友逃出塔了。也许是因为塔里的条件太苛刻了吧。其实逃出去也还好，她每次看到她的朋友，她的朋友都不高兴。
但不久后，女孩就在大厅看到被扛回来的朋友。仅仅只看到一眼，但女孩记住了，朋友脚上戴着镣铐不省人事，领头的人手里拿着一管很漂亮的试剂。
从那以后她就像消失了，看不到她，也看不到别人谈起她。大家都选择闭口不谈。
“上校，向导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吗……”
她看到解雨臣好像望着塔外的皑皑白雪，又好像远方茫茫的天，也好像望着某一个人；似在回答她，又似在自言自语，更似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他说：“花会开的。”

深鞠躬——很抱歉因为期末考和中考准备我不得不先放弃更新的念头，这个假期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先做了作业完成了计划我才开始整理这篇文，不过我有在写哦，之前平均每章一千的我想进度推快一点。现在打字没有以前快啦，这个假期之后我可能就直接停到中考结束了，没有通知真的很抱歉！

“等等等等……”三人根本抽不离身，对方的人几乎都往他们这边涌过来了。吴邪右手刚撂倒一个，左边就来一发子弹，忙得不可开交。
那个扛着不知道是激光还是新版RPG的小反派，见吴邪三人这么轻易就被他们的人纠缠，却是看起了热闹。
胖子真的很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可也怕他旁边那些不知好歹反手给自己一巴掌。
“等下，胖子，”吴邪打架之余还抽空说话，“那人背后那个电梯，我记得是……”
叮——
从电梯这边的角度可以看见远处大厅楼梯旁边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场面，解雨臣是从底下实验室监控发现上面出事了的。
“解语花！你旁边那个RPG！！！”
看热闹的人一惊，但已被解雨臣近身，扛着大型武器行动不便，脖颈硬生生挨了一肘子，正因为惯性往后退几步时，解雨臣一脚让他脚下一滑悬在空中，接着又被解雨臣实实在在地抓住后颈，一个下压给摁在地板上。
兴许是扭到脖子，晕了过去。
袭击者持有大量武器，可以分清队友和敌人。解雨臣轻轻踢了倒下的哨兵，不见动弹；虽然都是哨兵，但他们的身体强度倒像普通人，没经历过什么高度训练。
一抹寒风如利刃贯穿解雨臣的全身，风势将大门推开，风随白雪散失在外面的空气中，有一瞬间解雨臣眼前出现一只瞳孔泛着蓝光的北极狼。冷风平息后，听见枪支掉在地上的声响，回头过去，一个哨兵胸前留下大片血痕，如凶猛的食肉动物留下的爪印，新鲜血液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哨兵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伤痕和眼前的解雨臣，也没抗住，倒了下去。
大厅的人且是如此多，外面在对抗的兄弟姐妹们更是辛苦，“小哥你可终于是来了……”这几天会议繁多，大家吃饭时间少，胖子也没怎么吃，打了一阵子贴在墙边休息，“又想让胖爷我干活，又不让胖爷吃东西，可累死了！”
张起灵几下打晕大厅内剩下的人之后，下意识往解雨臣那边看过去，他把从实验室带上来的手提箱打开，摆在地上，像上次他检查设备那样审视箱子里的东西。
吴邪好像非常认真地把双手放在解雨臣肩上，看着他眼睛劝道：“小花，太危险啦，我知道你很强，但是要不你还是先回实验室吧，啊？”
毫不留情的一只手将吴邪的头别开来，解雨臣怪异地看着站不稳的吴邪，从地上手提箱里拾起一把形状比刚才的RPG还科幻的枪来塞吴邪怀里：“袭击者大多是哨兵，”箱内还有其他的武器，解雨臣将它们分给了胖子和女哨兵。
本意是想让张起灵自己挑件趁手的，然而张起灵似乎更喜欢他自己的那把刀。解雨臣没有特别研究冷兵器，就先将箱子收起来了。
他们可能只是杂鱼杂兵，数量多起来也让人难缠。为了有效避免更大的暴风雪，需要更精良的武器提高抵御风暴前奏的效率。
“不是精神攻击，但是赤手空拳还能和对方哨兵平分秋色的条件下，用这些武器对付敌人是占便宜的。”
张起灵冷不丁开口一句，：“我和你一起。”
除了张起灵所有人都没从这波思维大闪现反应过来，就是解雨臣挑衅地笑着吴邪：
“咱就是说，我要是想干点什么，你看得住我么？”
临走前，解雨臣嘱咐吴邪，不要像收废品一样把人打晕了就丢在大厅里。

嗯，就是，考试回归辣，很抱歉没想到一隔就是五个月，，，，，

五个月？？

备考后写的结果就是：想我在写什么啊🤡
5.从塔内到大门外有一段距离，不过大多人都拼命纠缠在一起无暇顾及来人。张起灵先一步离开隔绝荒原与塔的高墙，并从墙外绕到其中一处后门去。
正门直接联系了塔和城镇，这个后门恰好和正门相对。可以保证，这是目前来说离开高墙最大的门，而且直面雪山高原，通往和城镇完全相反的地方。
看起来解雨臣对塔构造的了解可能比他张起灵熟得多，单就着从塔里把车开出去这件事。他开着一辆奔驰G65的高性能越野车从张起灵身后缓缓驶过。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一辆车，更别提把它开出来。
解雨臣将车停在张起灵身边，车门精准地对着张起灵一侧。
“嘿。”外披一件大衣的白大褂科研人员挪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上来开车。”
解雨臣把导航调出来推到张起灵前面。虽说是导航，地图上仅是白茫茫的白屏，一个点。只有一根线链接了他们的位置和那个点，形成一条扭曲线路。
张起灵很少驾驶机动车，他开得很谨慎，一直注意前方的纯白，所以解雨臣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侧颜。
“怎么发现的？”
张起灵说：鞋。
对，是换了双黑色马丁靴。解雨臣转头调整地标和路线，一路再无话。
如果这个地方正常，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开了三四个小时之后，电子地图上的个人位置图标和地标重合，才能看到皑皑白雪中的瓦砾废墟。
钢筋混凝土深深地埋在皑皑白雪中。这一处位置的雪很松软，车子再往前开就会陷在雪中。
“你猜下面是什么。”
解雨臣在废墟上逛了逛，自顾自地说：“这个废墟下面有一个矿洞，这里直到两个月前还是一个完整的废弃实验室。当然，我没有进入过那个矿洞。
因为雪很疏，只需要引爆炸弹，废弃建筑就会因为承重墙老旧，太过脆弱而崩塌。”
张起灵道：“为了掩饰这个矿洞。”
解雨臣抬手打了个响指。
但是实际上，这里不是矿洞的入口。在厚雪下方有一层坚硬的冰层，冰层之下才是岩石。如果从这里垂直向下挖，至少在两千米以下才能到达那个矿洞。
张起灵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有说。解雨臣莞尔，转而又严肃地看向破碎的建筑，“我也不认为，从地下2000米的地方可以地表的建筑物倒塌。”
“哪怕这是个废弃建筑，”解雨臣蹲下，轻轻敲了敲混凝土结构，石块传来低沉的闷响，“毕竟是个实验室，它也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余震而被破坏。”
张起灵见他做了一会儿回忆的样子。“两个月前来的时候，我勘测过这里的地势。这次来测量就发现，这块区域平均海拔高度下降了十几二十米。”
这十几二十米大多是雪。雪越积越多，加上可能出现的车辆，行人施加压力，在底下的雪会渐渐被上方的雪压严实。尽管这一层雪的硬度不如钢筋混凝土，在这层雪上重新搭建一个现代建筑也不难。
只是这一区域，海拔较高，每一年积雪四季不化，每一次下雪鹅毛纷飞，既使人们习惯了这样的寒冷，不处理积雪还是会造成很多麻烦。
张起灵环顾四周，视野之内除了这片废墟和白雪之外，再无其它。
解雨臣朝张起灵相视一笑，两人就转身上车。
“所以意思是，那些人不是为了掩饰矿洞。所谓的矿洞入口，至少在离这里百米之外。”
这个实验室废墟的入口正处于矿洞中心位置，或许在地底下这个巨大的空间呈辐射状向各处延伸出地道。如果真的能够使两千米以下的隧洞坍塌，还影响到地表，那的确是掩埋矿洞的好办法。
然而，在废弃建筑中装爆炸物，让废弃实验室被炸毁，不仅仅地底的矿洞中心提供了一个具体坐标，也暴露另了一件事——这个废墟以下两千米的巨大工程，仍然在继续。
至于为什么海拔下降，只要高热能量武器扫射这些新雪，它们就会马上融化后结冰，所占空间瞬间缩小了。像这样的武器，想必那些人也不少。再加上两个月中不间断的下雪导致，冰和废墟都被厚厚的雪埋没。
在矿洞里进行的工程，和镀脱不了干系。
解雨臣一笑：“我说敌人怎么这么快就用新武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