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度
边氓疾苦苍生困顿,二地干戈不休。将军帐前夙夜忧勤,惟冀弭兵止戈。如今封狼居胥,旋旌凯旋而归,今朝夙志得偿。
边塞赴京驿道,将军初履,心旌渐澄于烟霭之间。兵革已息,烽燧何时复燃?弭兵止戈,何日可期。雍州子弟永息兵戈之志,与柱国谋臣安所施其韬略自相矛盾,将军临歧惘然,始见征衣染尘。
至京畿尽处,终临驿路尘寰。此次凯旋谒阙,胡主之女随跸入京,欲效聘盟之礼。然符度性缄默,虽并辀数驿,未尝交一语。
晨启传舍,循例按行。方巡至庑廊,忽为公主所止。
“公主,余名讳符度,字怀煦。”
闻公主后半言毕,素日讷于辞令,唯垂首敛袖而立。沉吟片晌,乃徐启朱唇。
“胡人犯阙,连岁烽火不息,兵戎之祸积年未解。兵戈迁延日久,则黔黎凋敝愈甚。公主观此倒悬之苦,尊意以为如何?”
戍边与胡虏周旋,此身怀驱胡之志,虽心存芥蒂于胡主,然碍于华夷之防,仍正冠敛衽以示恭。符度眸光微动,忽忆所闻轶事。
“尝闻公主有一祥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