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一开始应该躲开就好。想到浮竹问起簪子,她突然感到一丝寒意。她急忙从左侧转过身,面对浮竹。
“浮竹队长,您这是做什么?”卯之花换了些许严厉的腔调希望能弥补之前的大意。
“如果没猜错,您今天也受伤了。海燕说见了您身上的血迹。”浮竹丝毫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怀疑。
又是片刻僵持,月光重新洒了下来。
卯之花突然表情松弛下来,“您多虑了,多谢关心。”浮竹为人温和,就算是意识到什么也不至于敢再有追究,他不是蓝染,不会把自己按倒硬要自己验明才信。
浮竹原本坚定的表情出现了疑惑。“这样啊…….”
“身为医者,我自己会注意的。”卯之花微笑点头致意。浮竹不再多言。
送走十三番队队长,卯之花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长舒一口气。脱下外衣,她轻轻抚摸下左肩。门外黑影矮下身去跪在门口。“队长,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有何其他吩咐?”副队长隔着门低声说道。
“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卯之花答道。但凡沾了血的衣物交给副队私下统统烧毁,她抬头看看新的队长袍,黑暗中一片苍茫白光。
“是,也请队长早点休息。告退。”脚步声远去。
此刻那个叫市丸银的男孩躺在一处山丘上,看着月牙回想今天的任务。进入五番队是早就决定好的,但是实习任务还是要去。蓝染今天很反常,居然趁人不注意自己去解决掉了试验品。明显是时间不足还有剩余,至少自己随众人撤回时应该还有剩余。古怪啊,蓝染从没有做事这样仓促,什么原因呢?
月牙时不时隐进云中。困意袭来,银微微侧了身索性睡去。恍惚间回到曾经那个破败的容身之地,金发小女孩呆呆的看着他,银,你回来了?漂亮的灰色瞳仁包含了万千疑虑却从不曾亲口问出。多乖巧的孩子,能在一起一秒就是难得,所以才会这么在意你吧,乱菊。如果不是非要到这里来,我们会怎么样呢?少年很想知道。那个小女孩儿,很久不见了呢。
浮竹回队舍时已是过了门禁时间。他制止本来要行礼的守门人员,默默进了自己房间,放下药摊开手掌凝视片刻。卯之花说谎了,他捏住她的左肩时,有那么一瞬间那种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身体颤动清晰地传到自己的指尖,这个伪装不来也掩盖不了。但是为什么她不承认?受伤昏迷的三席,卯之花,还有——
蓝染
月光下浮竹转动冒着热气的茶杯。
“不太平啊。”喝的半醉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摇着酒壶念叨着。
“刷!”房门被打开,丽莎一脸怒容的径自走进来夺了自己队长的爱物,“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睡觉!”
“哎呀,丽莎穿这件衣服也好漂亮哦!抱歉吵到你了,是不是做什么美梦了?”京乐一手支头侧卧着。
“我根本没睡好不好!你要是能吵到我中间隔的那么多队员都不要睡了,真是的......”
“丽莎啊——”京乐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干嘛?”依然怒气十足。
......
“好漂亮的月色啊!”
蓝染手持簪子躺下,冰凉的触感很快消失。他闭上眼,仔细嗅着簪子的气息,脑海中浮现那个女人的曾经温婉的面容。
只是曾经。白天的血迹已经抹杀了过去。烈,我想要的,是你灵与肉对我的期待,像我对你的渴望一样,一样强烈,一样纯粹。可是现在,只有在你痛苦时才能看到你的心,我不能原谅......蓝染皱了眉头。
宁静的夜晚月色温和,醒着的人们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