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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花香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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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11-03 09:54回复
    小镜姐姐(坐在照梅小斋的兰榻边,我轻轻地唤)镜姐姐此前说起的《沉砚集》,我已替你带来了
    (百味书局的书文籍册中,《沉砚集》是从不会积灰的一卷,其中编列诗词诸样别出心裁,一阅便很难释手。叶何尚书与觉禅学士的朝堂纷争已散化于泯尽的枯骨,倥偬岁月流却而不问来处,“百味”的钤印无比簇新,叶何家的铺主与觉禅格格,也能有因缘而慷慨相赠的交付,纵使缘之所寄缥缈少踪)
    (惦念、挂牵,便也如是。宝帘里的锦帐轻小,依依容进两位贵阀女儿,任紧阖的牖外风絮纷纷,暮雨初过。温软的春纤悄探出来,抚上额顶,确是冰凉凉的一片,指尖也冷。睇过小鬟添香,才视这一席人静绣帏,无不心疼地)烧是退了
    (便问)要饮盏茶吗?(显有为难)深深也不知当下饮茶可好,只是觉着,姐姐该暖暖身子


    3楼2021-11-0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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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2021-11-0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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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澹澹


        5楼2021-11-0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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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额角染凉的两只春纤交拢在唇边呵过,这一团雾暖便由掌心递至彼人手背,此瞬娴然握住,又轻拍了拍,眼底展开晏晏的笑)没有很久的,我只在榻畔坐了一小会儿,只等着姐姐醒来
          (在敬王府服侍业久的张娘又何须去唤,只由淑格格挑了帘、往堂中望上一望,立候在外的一道蔷色影儿便匆匆而来,纵然踏的步子碎小、放得轻柔,仍可知其慎为、稳重。张娘明了此意,将一只茶碗徐徐递来,我端然接过,守着病中人坐起,浅黛色的瓷盏搁在她手边,独闻一丝轻响)
          (顺着话,却摇摇头)初春的雨总是很小。《沉砚集》,我自百味书局中取来了的,说来有趣,叶何铺主道是见我有缘,竟不吝相赠(忙忙欲将囊中的书卷拾来,竟见册角带起一缕绛紫流苏,腕再一抬,一样紫色的小玉佩上、金色的镶饰几见全貌,心下一慌,又不动声色地按下了)
          (口中续着前话)也是托了姐姐的福(自然只与书册)呐,给你


          8楼2021-11-09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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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21-11-0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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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11-12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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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难得的倚伴,朱门绣户间,俨然有拂柳清风、陶陶春色。应得前话,是和和软软的一答)镜姐姐不必对我客气
                (话音落了,想是可以共鉴雅籍的时分,虽不谙诗文里的镂金错彩,却也堪品几章明镜照檐楹、荷心万点声。却逢彼人言句轻巧一指,眼风递在翰藻诗境中,最末竟是落在笛上。莹洁笛声将晚风一弄,梅花惊作雪,吹落江楼月。尚在三弄斋门下时,宋先生原也引摘此句,道是玉管一吹,所赋自不止绣阁、檐下与东风)
                (自然,若盼有此风流,是该日夜苦练,寻得其中之谛。只惜时望当今,被粗心大意之下、无意一拈的小玉佩上尚有留温,宋笛之竹骨镶口,却已有七分的生疏了)
                (这一霎生生顿住,笑僵在浅淡的梨涡中。是记着的,渌水畔的数株凌霄客便植在照梅牖外,若非是书塾中那段厉声的呵斥、竭力掩抑又分明发生在眼下的数度交头接耳,在若迟格格的生辰,除却平常的贺仪,应还会依她所愿,与她、也与小斋边的梅花留与一曲。只是一忆起众攘声声、目光层叠,便觉背后、唇上皆烧得发烫,仿佛是竹笛赐我的烙痕,是它赠我的衔辱)
                (是以那日起,走过五六十日的清宵、黄昏,花困庭中再无笛声。一摇头,像是要挣脱缠旧的曩昔,眉还未展平,字字执拗,余地也未留)阿镜姐姐,是我不再吹笛了
                (不想,飘穗还缠在指尖,葱指一引、本欲离却囊中,玉佩竟应声而落,亟闻清响。幸好不是碎声,一时间,我竟这样侥幸地想。可她会识得的,我挂在笛边数年、母亲馈我的紫色小珮,而此时,它只是绣袋里的一件宝物)


                15楼2021-11-1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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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迟迟。终于垂下双目,小心翼翼地收拢着掌心,却好像并不曾更易紫佩的孤寂。它本被笛声赋予性灵,如今恹恹半卧着,一线裂痕仿佛长出刺戒的梗骨,将要谳破动摇不定的、旧意的棘篱。我仍然侧着首、低着眉,僵住一般,仿若拾一枚佩,便堪可耗却几段章句的光阴)
                  (她都知道。作为我无话不说、性情投契的闺友,她自然都知道。纵然病里的叹息、吐词格外文弱,她仍最知何以剖解小友的心障,循径而刃轻。心底的弦音是因她而奏拨的,几处传来鼓点声,防线悄悄动异)
                  (却是抑下了、避远了。这霎回首,虽未敢相望,依旧稍昂着头颅,惶惶欲寻词辩)我只是(念旧。却连这两个单薄的字音,也被她夺去。思忖几许,才道)只是习惯把它携在身边了,一时未记着弃下
                  嗯(生恐落泪,连真字也未念,只以相应答之。隐忍着、没有再去触碰珮上的隙缺,狠心开口时,鼻尖却偏偏一酸、泛起淡淡的红来)既是裂了,今日出府时,我便将它丢弃
                  (此话一出,神色便很难如常。惟有一阵轻和的檀风,将碎发别在颊边,摇曳着掩住小半只眼睛。还是启了声,软纤搭在榻边,想要涤去她的不舍,亦是在向自己重复放弃的因由)也不吝同姐姐相告
                  (薰风也拂开叙事的章帘)原是有一日,三弄斋的宋先生教我学吹《幽兰逢春》。从前我从未学过这样难的曲子,彼时又逢身子不爽,气不足了些,练了小半月也未能叫先生满意。原想着再练一日,指尖却因连着练了太久、疼得厉害,偏逢书院次日要交一份书法课业(自嘲道)那份课业自然是惨不忍睹
                  书院的女傅又当着一室学子的面,将它示在人前,而后便是批驳、罚站。后来我立在墙根下,分明听见众人沸议,道是问淑格格门出觉禅氏,因书院是自家掌持,来就学便敷衍了事、是走马看花,平日里又独来独往,心思叵测(摇摇头,一时难抑,泪便已在眶中打转,落下一线晶莹)她们已很小声了,可我、可我还是听见了……
                  不但笛也吹不好、字写不好,还要受指摘(偏苦笑起来)镜姐姐,我向来都是这样没用的。纵是我再挂心也好、悬心也罢,又能凭何有一席之地


                  22楼2021-11-2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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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我qnmd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1-11-26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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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迟迟。终于垂下双目,小心翼翼地收拢着掌心,却好像并不曾更易紫佩的孤寂。它本被笛声赋予性灵,如今恹恹半卧着,一线裂痕仿佛长出刺戒的梗骨,将要谳破动摇不定的、旧意的棘篱。我仍然侧着首、低着眉,僵住一般,仿若拾一枚佩,便堪可耗却几段章句的光阴)
                      (她都知道。作为我无话不说、性情投契的闺友,她自然都知道。纵然病里的叹息、吐词格外文弱,她仍最知何以剖解小友的心障,循径而刃轻。心底的弦音是因她而奏拨的,几处传来鼓点声,防线悄悄动异)
                      (却是抑下了、避远了。这霎回首,虽未敢相望,依旧稍昂着头颅,惶惶欲寻词辩)我只是(念旧。却连这两个单薄的字音,也被她夺去。思忖几许,才道)只是习惯把它携在身边了,一时忘了弃置旁处
                      嗯(生恐落泪,连真字也未念,只以相应答之。隐忍着、没有再去触碰珮上的隙缺,狠心开口时,鼻尖却偏偏一酸、泛起淡淡的红来)既是裂了,今日出府时,我便将它丢弃
                      (此话一出,神色便很难如常。惟有一阵轻和的檀风,将碎发别在颊边,摇曳着掩住小半只眼睛。还是启了声,软纤搭在榻边,想要涤去她的不舍,亦是在向自己重复放弃的因由)也不吝同姐姐相告
                      (薰风也拂开叙事的章帘)原是有一日,三弄斋的宋先生教我学吹《幽兰逢春》。从前我从未学过这样难的曲子,彼时又逢身子不爽,气不足了些,练了小半月也未能叫先生满意。原想着再练一日,指尖却因连着练了太久、疼得厉害,偏逢书院次日要交一份书法课业(自嘲道)那份课业自然是惨不忍睹
                      书院的女傅又当着一室学子的面,将它示在人前,而后便是批驳、罚站。后来我立在墙根下,分明听见众人沸议,道是问淑格格门出觉禅氏,因书院是自家掌持,来就学便敷衍了事、是走马看花,平日里又独来独往,心思叵测(摇摇头,一时难抑,泪便已在眶中打转,落下一线晶莹)她们已很小声了,可我、可我还是听见了……
                      不但笛也吹不好、字写不好,还要受指摘(偏苦笑起来)镜姐姐,我向来都是这样没用的。纵是我再挂心也好、悬心也罢,又能凭何有一席之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1-11-26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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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1-11-26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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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怨言自责,却不堪闻旁人自揭伤疤。当吐息平静下来,听得人言,又好似痛在己身)姐姐,不要如此说。那些议论一听即非真,不过是胡编滥造,又何必自伤挑明。姐姐是朱邸中人,文质幽闲,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掩唇轻咳几声,口中喃道)囹圄……
                          (我被困在其中了。其后呢?锁不在我手中,因为锢住我的、本就是无从改变的自我。而身邻人尚有徐徐后文,笑得清清柔柔,“不同”二字在心旌一敲。紫珮是笛的一段魂灵。虽非茅塞顿开,悟却已有松动。她已教我如何察知不甘)通不通透,我也不晓得。只是的确,我又何苦一壁道着自己无用、一壁割舍不下这独一无二的惦牵,叫怨艾闷在心里
                          (轻抬了漉漉的眼)姐姐,幸而还有你(肯支撑我、肯宽柔一抱。只仍有些悲恻)槐花才有了新蕊。待姐姐再好些了,我们再一同看吧(笑着一顿)还有,玉渊潭的早樱开了


                          30楼2021-11-29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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