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亦舒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她把脸转过去，不敢看姜周，索性就把眼睛闭上，照姜周说的做了起来。
姜周的手很温暖，牵手时有暖流从他的手中传出，陈亦舒很平静，任由这股暖流在她周身流转。
“集中精神，在脑海中想象一双眼睛，然后慢慢睁开。”姜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陈亦舒很有天赋，在姜周精神力量的引导下，她很快就集中精神，心神内敛，在脑海中想象出了一双紧闭着的眼睛。
她甚至还自学成才，在两只眼睛边上分别变出了一个粉色蝴蝶结。
随即，姜周虚幻的精神体也出现在陈亦舒的脑海中，他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和自己的意识深处有很大的区别。
在他精神体的主观感受中，这里十分的拥挤，就像是死河的水，有极大的限制性，以至于他只能凝聚出一道虚幻的人影。
或许是因为还没觉醒，无法和主人的意识真正交融，所以这里还处在被动寂静的环节里。
“可以睁开了。”姜周看着脑海中已经凝实的双眼说道。
闻言，陈亦舒的‘双眼’睁开了，她有些迷茫，入目所见，周围氤氲着一片朦胧与模糊的紫光。
她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但接着她看到了除紫色外不一样的色彩，那是姜周身上所散发的，纯净的白色光芒。
“这里是哪里？还有你...居然真的在发光！”陈亦舒很惊讶，他以为姜周之前只是给她开了个玩笑。
姜周笑了笑，解释道：“这里是你的意识深处，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精神力量。”
“而周围那些紫色的光则是你自己的精神力量。”
“意识深处？精神力量？”陈亦舒的‘大眼睛’转了转，在消化姜周给的信息。
事实上，姜周也很惊讶，他本来只想用精神力量做一个引导，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进入了陈亦舒的意识深处。
这说明陈亦舒潜意识里就对他毫不设防，甚至还有意的在接引。
她难道真是看上我了？
“笑死了，你可别自恋了，上次和他聊的还是本大爷呢。”‘恶’的声音又在意识深处响起，他在冷笑，嘲讽姜周。
姜周听后思绪一滞，嘴角抽了抽说道：“‘喜’在不在？给他来一下。”
“好嘞！”
正在看戏的‘喜’哈哈一笑，从意识光团中分出一缕光化作人形，接着一步跨出，出现在‘恶’的光团外，一巴掌就下去了，情绪之力瞬间在意识中翻腾。
‘恶’脸色一变，没有硬接，而是光团迅速横移，躲过了一这击，他再度冷哼了一声：“急了急了，一言不合就摇人！”
说完‘恶’就跑路了，不再给‘喜’找他麻烦的机会。
姜周的意识里安静了，他看着面前陷入迷惑和沉思的‘大眼睛’，再度解释起来，说明了觉醒者的存在，还有相关的信息。

在陈亦舒的意识空间内，她的大眼睛最终转了几圈，似乎理解了周的话，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最后她呆呆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其实是还没觉醒的觉醒者，甚至还是觉醒者中的天才？”
姜周认真的点点头：“是的，你的精神力量远超应有的水准，等下次满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让你成功觉醒。”
“那得等到下个月...”陈亦舒嘀咕了一句：“有点久啊，我以为今天就可以了。”
她很大胆，甚至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觉醒体验。
姜周汗颜：“觉醒的过程中是会带来危险的，不仅要在合适的时间，还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可以。”
“那你呢？”陈亦舒的‘大眼睛’对着姜周看了又看，询问道：“你是什么系的觉醒者？你跟我说的没有白色呀。”
姜周一时沉默，他的情况还真是独一无二的，自然觉醒的觉醒者放眼世界也就他这一家。
于是他哈哈一笑说道：“我也是心灵系的，只是觉醒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只能短暂的使用我的能力。”
说着姜周引动‘欲’的部分力量，他周身的白色光芒褪去，深邃的紫色光芒涌了上来，接着对陈亦舒说道：“你看，现在我就跟你一样了。”
陈亦舒的‘大眼睛’眨了眨，把姜周和她意识中的光芒做了对比，看起来确实一样。
甚至在姜周紫色光芒涌现的同时，陈亦舒突然觉得姜周非常的有魅力，让她想去靠近，就像那些小动物不由自主的靠近她一样。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呼道：“怪不得我总觉的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原来我们都是觉醒者，还都是心灵系的！”
姜周身上的紫色光芒褪去，回归了纯白色，同时他点点头：“心灵系的觉醒者最为敏锐，再说你的精神力量天生强大，会本能的察觉到‘同类’也正常。”
说到这里，姜周又问了一句：“从小到大，还有没有别人让你有这种被吸引的感觉？”
陈亦舒摇摇头：“没有了，只有你让我有这种感觉。”
姜周闻言心底一声叹息，果然野生的觉醒者不是那么好遇见的，这就和玩游戏爆出最顶级的极品装备一样，概率极低。
在讲解完基础知识之后，在姜周的引导下，陈亦舒的意识回到身体，几乎是在同时，有强烈的眩晕感出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姜周倒了下去。
她毕竟还没觉醒，不能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虽然有姜周的引导，但过早开启內视仍然导致身体出现了些许的应激现象。
姜周反应很快，稳稳的接住了陈亦舒，两人第一时间贴在了一起。
同时他有些意外，正常来说像陈亦舒这样天生精神力量强大的人，即便提早开启內视，也不该有这么明显的‘后摇’。
姜周心念电转，难道是因为我的精神力量也进入了他的意识深处，最终才导致她超负荷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看着怀里的女孩，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决定以后还是不要随意进入别人的意识深处了。
精神强大的觉醒者还撑得住姜周的降临，但如果精神力比较弱小，可能直接就被姜周给撑爆了。
姜周只好任由陈亦舒靠在他怀里，女孩的脑袋轻轻抵着他的胸口，肩膀微微起伏，似乎是在适应这短暂的眩晕。
深夜的空气中逐渐带有湿润的气息，风很微弱，姜周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甘甜清香，感受着女孩逐渐平稳的心跳。
不知道是哪个念头驱使，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陈亦舒的脑袋，轻声说：“怎么样，好点了吗？”
姜周的手上温和的精神力量传递，帮助陈亦舒缓解失重般的眩晕。
很快，陈亦舒就恢复了，她抬起头，脸色有些微红，意识到自己躺在姜周怀里，于是她低呼一声，飞快离开了姜周的怀抱。
她慌乱的站在姜周身旁，一边整理头发衣服一边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头突然那么晕，谢谢你。”
作为母胎单身荣誉称号的拥有者，陈亦舒第一次和男性这么近距离接触，难免有些莫名的紧张。

“没关系，你没事了就好。”姜周笑了笑说道。
“我没事，就是感觉好累，好想睡觉。”陈亦舒打了个哈欠，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天边的圆月被灰薄的云层遮掩，再加上先前的一顿折腾，在姜周眼里，陈亦舒的精神力量明显的黯淡了下去。
此时被影响的小动物们也都清醒了过来，它们相互对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接着便在一片混乱的叫声中四散离开了。
唯独有一只通体纯白的异瞳猫没有离开，它喵了一声，跳到陈亦舒的肩膀上，很亲昵的蹭了蹭陈亦舒的脸，引得她咯咯发笑，
“这只猫很漂亮啊，是你养的吗？”姜周看着亲昵的一猫一人问道。
陈亦舒却摇摇头：“不是的，不过在它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而且每个月都会来找我。”
“看起来是很聪明的猫。”姜周说着，正要伸手摸一把，但白猫很警觉，也很傲娇，它瞥了一眼姜周，毛发都微微竖起，显然不想被陌生人接触。
但它突然变得温顺了，因为它感受到了姜周手掌带有不同常人的灵性力量，就像是带有致命诱惑的小鱼干，于是它纵身一跃，主动跳到了姜周怀里。
姜周没想到它自己跳了过来，他不客气的撸着白猫，而白猫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陈亦舒看到这一幕很惊讶：“说出来你不信，我从没见过哆咪主动亲近除我以外的人，你是第一个。”
姜周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突然露出自信的神色说道：“我相信，因为它要是连我都能拒绝的话，那我不相信它会亲近其他人。”
事实上，这句话还没说完，猫咪像是察觉到危险一般惊恐的挣脱姜周的手掌，重新回到了陈亦舒身上。
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片刻后姜周才艰难开口：“说出来你不信，刚才那不是我...不...那也是我...”
他无力解释，因为刚才他是被‘恶’力量给影响了，而白猫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姜周身上的变化才做出反应。
“没事没事，可能是刚才有什么东西把它吓到了。”陈亦舒连忙说道，而白猫哆咪在她的安抚下也平静了下来。
最后哆咪喵了一声，离开陈亦舒的怀抱，迅速离开，没入街道的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很快两人就走在回家的路上，很巧的是，他们都住在星月府，甚至还是相邻的两栋楼，姜周在21栋，陈亦舒则是在22栋。
在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在最后道别前，陈亦舒还特意提醒姜周：“下个月不要忘记找我！”
接着她又露出可爱笑容：“你忘了也没事，我会去找你的。”
姜周则是认真的回应：“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目送陈亦舒上楼后，姜周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低语道：“和女孩单独相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感觉还不错！”
哼着小曲，怀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家，姜周很快整理好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始回想着今天的情节。
等一下！姜周突然睁开眼，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他猛地坐起身来，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夜宵汉堡王还没拿！
此刻在汉堡王门前，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穿着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银发女孩，同样是一身运动装，戴着鸭舌帽，她的面容似乎有一层朦胧的银雾遮掩，让人看不真切。
只见魁梧青年望向不远处星月府的方向，拿起手中的汉堡吃了一口，边吃边自语道：”这个叫汉堡的东西味道还真不错啊...”
而一旁银发女孩则是手中拿着一个硕大的鸡腿，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我觉得这个鸡腿才好吃！”
.....

第二十六章：晋升之法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姜周坐在房间里认真的看书，正是昨天从张隽永那里得到的关于觉醒者的书籍。
这本书没有任何的命名，但介于他的内容，姜周暂且把它称为《觉醒实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灰色木盒静静放置在书桌之上，木盒打开着，里面呈放着一颗内部流转光华的彩色圆石。
昨天已经看完了《觉醒实录》的前篇，也就是关于觉醒者的基础分类资料，这些姜周都已经了如指掌。
随着精神力量的不断开发增强，姜周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也逐渐变得如‘超人’一般，几乎是过目不忘。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台超级计算机将这些资料分门别类的记录进去，只需一个念头，这些记忆就会在意识中清晰的具现出来。
姜周很喜欢《觉醒实录》开篇所写的第一句话：
“不要受常识所困。”
成为觉醒者，走进超凡的一面，思维就不能受限于以往，因为在觉醒者的世界里发生的事，往往是常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
理论上只要足够强大，觉醒后超凡的力量可以将一切的假设皆化为可能。
如果做不到，那只能说明还不够强大。
姜周越过前面的内容，翻到了标题为“觉醒者晋升途径”的那一页，上面详细记载着觉醒者晋升的方法和内容。
这部分不多，姜周精神力扫荡，上面的内容被他迅速消化了。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露出思索，因为看遍上面所有的内容，却仍然没有找到类似修行之法的晋升方式。
“难道觉醒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修行功法？”
姜周微微皱眉，书上记录了三种晋升途径，第一种就是吸收同源的源石，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晋升途径。
但这种晋升途径基本上只适用于大势力的觉醒者，唯有大势力才能产出足够觉醒重晋升到高阶的源石。
第二种途径便是时间的累积，在成功觉醒后，身体会自动吸收源石分散游离在天地间的源力，而随着源力的不断吸收，容纳觉醒者力量的精神秘地也会不断扩张。
当精神秘地扩张到某种极限之时，就有了晋升的可能。
事实上，这两种途径从本质来说其实没有区别，就像玩游戏，土豪可以大把大把氪金，直接将角色经验拉满，而平民只能努力搬砖，用时间去堆砌。
而第三种途径就相当随缘了，那便是寻找‘源力秘境’，借助秘境中的力量来完成晋升。
对于‘源力秘境’，书中也有具体的记载：“随着旧世界的毁灭，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陨石碎片和当时混乱的环境相融合，经过时间的沉淀后诞生的奇异之地。”
“因此秘境的出现的位置是随机和不确定的，可能存在山川、江河、海洋中，也可能存在于天空、地底，甚至于任何不被察觉的角落。”
“已知的‘源力秘境’有256处，其中有32处比较特殊，因为这些秘境的所属源是‘空间’，每年都会改变出现的位置，所以被特意标记了。”
另外，目前除了已知的七块源石主石，没有人可以确定世界上到底还散落着多少源石碎片，同样也无法确认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源力秘境’。
“或许在源力秘境中存在修炼功法也说不定？”姜周想了想，或许自己以后可以成为一个‘源石猎人’。
在觉醒者的世界里有一种职业，那就是‘源石猎人’，他们常常出没在世界各地，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源石和‘源力秘境’。
寻找到的源石可以自用，也可以作为觉醒者之间的交易货币，这属于觉醒世界中的硬通货。
而寻找到的‘源力秘境’，一般都会通过源石猎人自身所掌握的渠道，将消息贩卖给联盟或者其他的自由势力。
很少有源石猎人敢独占一处全新的‘源力秘境’，一部分原因是秘境一旦开启，必然会引起一阵觉醒波纹，常人感知不到，可对于数百公里内的觉醒者来说却如同黑夜中的明月，清晰无比。
一旦被其他觉醒者察觉到，那‘源力秘境’必然是被瓜分的下场。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源力秘境’中潜在的危险性，特别是还未打开过的秘境，谁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怪物，亦或是难以理解的恐怖。
书中就记载了不少关于秘境探索的故事，以及诸多秘境命名的由来。
“莫邪秘境？”姜周看到了其中一个故事，想起了旧世界的一则故事，自语道：“命名还挺有意思，是不是还有干将秘境？”
故事的起因是一位空间系的源石猎人在某次出行莫邪海域时，察觉到了某个海岛上有异常的空间波动，多年猎人经验让他怀疑这里也许有一座全新的源力秘境。
于是他暗中记下海岛的位置，回去便联系了几位熟识的源石猎人。
很快，他们就形成小队展开了探索，探索很顺利，在那处海岛上真的有一座未被开启的源力秘境。
借着大海宽广无垠，加之附近本就极少出现其他的觉醒者，最终他们决定冒险一搏，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吃下这座秘境，实现暴富。
但吃独食显然是不可取的，迎接他们的是一场永远无法再醒来的噩梦。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处秘境开启时的觉醒波纹异常的强烈，甚至越过了上千公里，直达莫邪海域相邻的海城市中心。
海城市的第一强者，同时也是海城市市长的海敢当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他果断上报联盟，说明了情况。
一天后，联盟下派的队伍就火速赶到，在海敢当的带领下抵达了秘境现场，他们用一天的时间做了最专业的现场勘测，判断了秘境的等级为A。
这让联盟队伍相当意外，因为这座秘境的等阶相当高，当时有记载的A级源力秘境仅有十座，那是第十一座。
之后的探索过程并未记录的十分详尽，只是标明了秘境中蕴藏危险的位置和一些重点需要注意的事项。
有趣的是，书中居然把他们搜寻那批源石猎人的事情写出来了。
他们很倒霉，在进入秘境的一瞬间就被一头刚好苏醒的地鲸给吞了，所幸的是吞食他们的拿头地鲸似乎肠胃不太好。
所以他们的遗骸最终被也是被联盟队伍所找到，不过那也称不上是遗骸，只是算是一些残渣了。
“真是些硬骨头啊，居然连地鲸的肚子都无法完全消化。”联盟队伍队长莫思琪如此评价。
姜周阅读的速度很快，书中记载的故事多但多是描述重点，所以在中午之前他就把这部分内容全部看完了。

第二十七章：谈话
这是一家布置质朴，却又充满意境的咖啡店——“朝露咖啡”。
它坐落在朱音区的幸福街道，距离姜周大学所在的位置不过三公里，街道外侧就是山林保护区，属于比较偏僻的位置。
店铺不大，里面很暖和，有一位年轻的客人坐在窗边，静静望向窗外，看起来是在等人。
透过窗户，外面有一个小花园，栽种着各种常年不凋谢的、姿色各异的植物花卉，它们在微寒的风中摇摆，偶尔散落几瓣旧叶。
年轻的客人目光很专注，他的眼神无比澄澈，清晰的倒映着花瓣掉落的轨迹。
过了一会，一位长相甜美的店员走过来，她将深色木质的圆形餐盘轻放在这位客人面前，微笑着说道：“您的咖啡，请慢用！”
年轻的客人正是姜周，他常常会放空自己，这是他的习惯，专注的看什么或者做什么可以让精神得到放松。
他转过头，餐盘上的咖啡蒸腾着丝缕的热气，表面还用奶泡制作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看到这张笑脸，姜周也无声的笑了，仿佛这份笑容有魔力，感染了他的心情。
门铃声响起，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很从容，像是这里的常客。
他熟络的对着前台店员打招呼：“今天是小丽值班啊！那就给我来一杯你拿手的‘伯爵迷踪’好了。”
店员小丽长相很甜美，笑容更加甜美，她很快应了下来并且说道：“好久不见！您很久没来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最近有点忙，现在清闲了，以后会常来！”
小丽也是回以一笑：“好的，那您稍等一会，我做完马上送过去！”
事实上姜周早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抿了一口咖啡，目光平静的看着在面前坐下的中年男人。
“下午好，白医生。”
中年男人就是白医生，今天中午他突然收到了姜周的讯息，说有些问题想请教，刚好他下午也有空，于是两人就约在了这间咖啡店。
“下午好，小姜，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啊！”白医生脱下外套，靠在座椅上随意说道。
他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温和形象，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戴着金丝眼镜，橙色的毛衣给人些许暖意。
他很专业，迅速进入医生状态，一边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笔记本，同时问道：“小姜，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最近感觉非常好。”姜周回答，接着他又立刻补充道：“可以说好的过分了，就像白医生你说的那样，我都快变成真正的‘超人’了。”
白医生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然后说道：“小姜，和我讲讲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有哪些变化！”
他问的很直接，甚至有些急切，但他马上冷静下来，推了一下眼镜说道：“要是你觉得哪些地方不方便说，可以不告诉我。”
姜周闻言沉默了一下说道：“白医生，你知道觉醒者吗？”
他的话让白医生神情一怔，似乎有些意外，接着他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本来打算再晚点告诉你...”
没等白医生说完，姜周继续说道：“上次复诊后，我遭遇了一次有预谋的追捕，是一支经过专业训练的改造人队伍，其中甚至还有一位b级觉醒者。”
“如果不是我朋友，恐怕我已经不能来见你了，白医生。”
“b级觉醒者？！”白医生一惊，旋即重重一拍桌面，怒骂道：“这帮混账，居然派这个阶级的觉醒者来抓捕你，这帮人都是疯子！”
“要知道在所有阶级中，b级是最不稳定，最容易暴走的！”白医生罕见的激动起来。
但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看着对面毫发无伤的姜周，他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既然对方都出动了b级觉醒者，那小姜你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在我看来，你觉醒时的表现最多也只有d级，不可能在b级觉醒者手中逃离，更何况还有你说的一支改造人队伍。”白医生有些不解，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姜周神色不变的解释道：“是我的朋友张宇韶，他救了我。”
“原来是张家啊，还是宇字辈的嫡系！”白医生这才恍然，接着又呵呵一笑：“有张家嫡系在，别说一个b级，就是a级也拿你们没办法。”
“您好像对张家很了解，也对觉醒者很了解。”姜周放下精美的咖啡杯，里面已经空空荡荡，他注视着白医生缓缓说道：“可以和我讲讲您知道的事情吗？”
白医生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小姜，我确实对他们很了解，因为我曾经是联盟直属的第一隐秘基因研究院的副院长，平时和我打交道的人也都是联盟高层，所以我对他们内部都是有基本的了解。”
说着他露出了怀念的神情，接着又说道：“当时我们研究的主要内容就是人类的觉醒，同时我们还提出一个非常重要但从未有人能找到答案的课题。”
“小姜你猜一猜，那是什么？”
姜周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应该是关于人类能不能自然觉醒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是的，小姜你很敏锐。”白医生温和的笑了，姜周能猜出答案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这时服务员小丽送来了咖啡，她怕打扰到两人，放下咖啡后甜甜一笑后就离开了。
小丽走后，白医生继续说道：“在新世界稳定的一千五百多年来，凭借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源石，人类中出现了一批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他们被统称为觉醒者”
他没有解释什么是源石，能和张家嫡系有匪浅的关系，他自然就把姜周当成了知情者。
“截止到今年，联盟统计的总人口即将突破三十八亿，但觉醒者却已经不足总人口的万分之一，这还是算上有可能觉醒的人。”
万分之一？姜周在心中思忖，按照这个比例来说确实不多，但对照基数的话也不算少了。
难怪联盟不允许觉醒者暴露在大众视野内，并且制定了专门对应的规章制度。
三十多万觉醒者啊，如果不加以制衡和约束，很难想象他们会对普通大众造成怎样的影响。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数量不算少了？”白医生笑了笑。
“是的。”姜周诚实的点头，然后说道：“觉醒者的寿命要超过普通人很多，所以随着时间推移，觉醒者的比例只会越来越高。”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白医生没有否定，但他又问道：“小姜，你知道三十年前觉醒者的数量是多少吗？”
三十年前？姜周一怔，旋即摇摇头：“我不知道。”
“四十万，这是当时联盟内统计的觉醒者总数。”白医生很直接。
“居然比现在还多？”姜周惊讶了，这不应该啊，三十年过去，觉醒者的数量反而下降了？
“没想到吧？”白医生喝了一口咖啡，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称赞了一句：“小丽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这是为什么？”姜周好奇了。
白医生呼出一口热气，解释道：“你应该也知道，觉醒者在获得超凡能力的同时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这种代价包括但不限于肢体的残疾，精神的混乱以及各种认知上的错误。”

“凡获得，必有失去。”姜周点点头，这是觉醒者们公认的铁律，同样被写在《觉醒实录》的第一页。
但他仍然不解：“这和超凡者数量减少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种代价不论以何种形式体现，它的本质都是诅咒。”白医生看着姜周，眼神难得严肃起来。
不等姜周说话，他继续补充道：“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觉醒者的代价就像是可以多次起爆的定时炸弹，虽然平时也会给觉醒者带来困扰，但并不致命。”
“而一旦达成了某种条件，‘代价’就会彻底的爆破，从而摧毁觉醒者本身。”
“什么条件？”姜周下意识的问道，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旋即脱口而出：“难道是觉醒者的数量？”
“没错！”白医生点头，然后又说道：“这是我们反复对比数据得出的结论，每当觉醒者的数量临近四十万，‘代价’就会猛烈而密集的爆炸。”
姜周明白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您才说，觉醒者的代价是诅咒。”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找到新的路，一条没有诅咒的路。”白医生神情肃穆，仿佛某个教团的虔诚教徒。
“新的路就是指人类自然觉醒吗？”姜周问道。
“没错，最终我们将希望和目光放在了人类的自然觉醒之上。”白医生说道。
“我们认为源石的力量就像是一种媒介，或者说是钥匙，它可以强行打开人类蕴藏着力量的宝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将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说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如果，人类可以不用依靠源力或者其他可能存在的媒介，而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完成觉醒？”
“但是你们并没有成功？”姜周轻声说道。
“那是当然，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看到我了。”白医生苦笑了一下，而后又补充道：“事实上，关于人类自然觉醒的研究在这一千多年里被拾起过上百次，可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白医生似乎有些迷茫，他望向窗外，低语道：“我始终认为人类的进化有着多种可能，但现在看来，所有人都被限制在了一条轨迹之上。”
“除了你，小姜。”白医生目光转向姜周，眼神中带着火热：“你在没有接触源石的情况下自然觉醒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姜周想说自己在小时候就接触过源石，但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能答应协助我完成几个实验，揭开人类自然觉醒的秘密一定就藏在你的身体里...”白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出请求。
但他立刻就保证道：“小姜，我说的不是很危险的实验，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
姜周心中一声叹息，果然还是逃不掉当小白鼠的命运吗？
不过白医生他还是信得过的，当即便是说道：“没问题的白医生，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事实上，姜周可以肯定自己被多方势力关注了，或许那些大人物们都在观望，但绝不会观望太久，总有人会忍不住先伸手。
到那时候，是好是坏，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通通都会暴露出来。
因此在他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寻找适合的庇护所是必要的，白医生或者张家都是很好的选择。
姜周的回答让白医生很激动，他迅速拟定了时间：“那就下个月原本你来复诊的日子，我会给你个地址，那里是我的秘密实验室。”
“好的白医生。”姜周应了下来。
白医生也缓过神来，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对了小姜，你今天找我来还有什么事要问我，总不至于专门来听我讲故事吧？”
姜周闻言神情一振，其实他犹豫了好久都没好意思问出口，但他又想不到别的说法。
看着白医生一副等他开口的模样，他只能开口问道：“白医生，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适合觉醒者的修炼功法吗？”
“修炼功法？”白医生愣住了，怎么好好的都市异能就穿越到了修真玄幻呢？
“对，修炼功法。”姜周试图解释道：“或者说武功秘籍，就像小说里一个天资很好的人修炼却很慢，但他得到了武功秘籍后修炼速度就飞快。”
白医生先是呆了几秒，然后摇摇头笑道：“小姜，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至少据我所知，所谓的修炼功法是不存在的！”
不过他也好奇：“难道你遇到了小说主角的烦恼吗？”
姜周却摇了摇头，平静道：“我只是好奇，如果真有修炼功法的话，觉醒者或者可以突破代价的桎梏。”
白医生若有所思，旋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回去我找找资料，看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那就谢谢白医生了。”姜周礼貌道谢。
接着白医生又点了两杯咖啡，两人交谈了一会，姜周简单说明了一下自身的变化，白医生也说不少实验中发生的故事。
冬季的白天睡的特别早，暮色和亮起的霓虹灯光相映，有成群结队的客人走进咖啡店了。
“小姜，天色也不早了，晚上我还有病人得先回家，下次一起吃个饭！”白医生起身说道。
“还有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虽然我退出了，但多少还有点底子在。”
“好的白医生，您要是有那方面的消息也请告诉我。”姜周也起身了。
最后姜周和白医生在咖啡店门口道别，姜周挥了挥手，目送白医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发出去被吞的部分很多啊

第二十八章：暗杀星
晚间的朱音区很热闹，灯红酒绿，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姜周现在所处的幸福街道更是在朱音区的中心，同时毗邻朱音区的众多大学，是周边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幸福街道，他向来很少出门，平时除了去特定的几家店以外基本不去其他的地方。
一眼望去，街道上各类广告漫天飞舞。
最显眼的是许多姿态各异的机器人站街，他们大多头部或者胸部轮放着各种广告，还有些则是在身前投影出广告画面。
这种广告工具机器人的功能比较单一，所以价格不高，普遍在十万联盟币以内，因此深受众多商家的喜爱。
除了这些商家广告外，还有不少有致富梦想的学生发布的广告。
“本人承接小型电机维修，价格感人，量大从优！”一台手掌大小的自动迷你飞艇从姜周头顶飘过，在尾翼部分还投射着波浪状浮动的炫彩字体。
“微星大学‘闲着无聊就干饭’部门火热招新，对自己干饭能力有自信的学弟学妹们请踊跃报名！”
“科兴大学‘肌肉至上’健身俱乐部11月1日正式营业！前100位办理会员的均享半价优惠...！更多优惠可通过天网或者来店咨询！同时诚招教练，待遇从优...”
一台接着一台的迷你飞艇在街道中心上方盘旋，广告声、行人的喧闹声回响在姜周耳边。
“真是热闹啊...”
姜周很放松，他跟随着光影行走在街道上，释放自己的精神力量，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人们心中的思绪。
开心的、难过的、兴奋的或是后悔的，种种不同情绪将他包围，让他的精神力量沉浸其中，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感觉到了情绪意识们合一的速度也有一瞬间的加快。
“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喜’在意识深处伸了个懒腰，闭着双眼，一副在睡梦中爽到了的样子。
姜周顿时有所明悟，或许感受人世间的众多情绪，并与之共鸣和触动也是‘修炼’的一种途径。
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心中又有了新的想法。
“手工糖葫芦十新币一串！手工糖葫芦十新币一串！”
在姜周视线的不远处，有一位老人轻声吆喝着，这着实很新奇，毕竟在这样的时代，商人亲自叫卖的场景是相当罕见的。
只见老人衣着旧世界的唐装，头发向后梳得整齐，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而在老人身旁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小女孩不安分的坐着。
小女孩莫约十岁左右，扎着马尾辫，面庞很白净，有着稚嫩且精致的五官，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眼神灵动，好奇的左右看着，还时不时伸手想抓住闪现在街道上的虚拟画面，虽然总是失败，但仍然乐此不疲。
这让姜周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姜尚和他一起玩过的‘抓影子’游戏，起初他玩的很开心，但最后因为总是抓不到就放弃了。
姜周靠近他们，走到唐装老人和小女孩面前说道：“您好，可以给我三根糖葫芦吗，我要草莓味，打包就好了。”
“好好好！马上给你拿！”唐装老人马上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同时转身给姜周打包准备。
就这短暂的几分钟，姜周又看到小女孩试图抓住面前一闪而过的虚拟麻雀，当然这只麻雀也不会被她捕获。
但她没有丝毫气馁，立刻重整旗鼓，像个富有经验的‘猎手’，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姜周好奇的问道：“这样好玩吗，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假的，抓不住的。”
小女孩耳朵动了动，过了几秒，她忽然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姜周，眼神中同样有好奇，接着她头一歪，轻声说道：“喵呜？”
姜周愣住了，下意识的跟了一句：“喵呜？”
小女孩眼睛一亮，似乎以为姜周听懂了她的话，她伸手拉住姜周的衣角，又开口：“喵呜！喵呜！”
姜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是喵呜？什么鬼？这个女孩的本体难道是一只猫吗？
“哈哈哈哈哈！笨蛋，人家小姑娘在逗你玩呢！”‘恶’揶揄的声音响起。
可姜周却不理会‘恶’的嘲笑，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女孩应该有些特殊，于是他再度开口：“喵呜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很开心吗？”
说话的同时他心念一动，使用精神力和小女孩进行接触。
可当姜周的精神力量将要触碰到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的额间却突然发光，接着一道耀眼的光幕撑开，光幕上璀璨符文流转，直接把他的精神力量反弹了回来。
姜周眼神微动，快速收回自己的精神力量，心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个小女孩身上果然有秘密。
而光幕仅仅维持了几秒，察觉不到危险后便又回到了小女孩的身体里。
“我x！这小女孩身上还真有些门道啊！她不会真是只猫吧？”‘恶’诧异道，他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这时‘喜’也出现了，他苏醒了，然后面带笑意的说道：“这光幕的主人很强，我猜测至少和开辟张爷爷书房的强者在同一层次！”
小女孩很天真，她动了动耳朵，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姜周这才发觉她体型娇小，高度刚好到他的腰间。
接着小女孩竟然双手环抱住了姜周，真的像猫一样嗅着姜周身上的味道，同时还断断续续的轻声说道：“喵呜...主人...味道....墨...想你...喵呜...”

主人？她为什么叫我主人？姜周有些疑惑。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同时思考着自己身上或许有什么地方和她口中的主人相似，因此让她产生了认知上的错觉？
这时唐装老人已经做好了糖葫芦，他转过身，看到小女孩亲昵地抱着姜周，不由自主的轻咦了一声，神情有些惊讶。
但惊讶只维持了一瞬间，他将手中的透明盒子递给姜周，笑呵呵地说道：“客人您的糖葫芦好了，现做的东西要趁早吃完，不要放太久。”
“谢谢。”姜周接过透明盒子，里面分格装着糖葫芦，看得出来做工很精致，水晶糖膜包裹着草莓，十分润滑和剔透。
“付钱。”唐装老人拿着一块牌子放在姜周面前，上面显示着虚拟画面：待支付30新币，
“已经付过了。”姜周笑了笑，接着问道：“这孩子是您的孙女吗，很可爱。”
唐装老人看了姜周一眼，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可当不了她的爷爷。”
说着唐装老人开始收拾东西，一边对着小女孩招了招手：“墨玉，不要打扰客人了，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墨玉耳朵动了动，还是不愿意从姜周身上离开，她转过头，对着唐装老人开口就是：“喵呜...喵呜...”
唐装老人显然不吃这套，只是悠悠开口：“要是回去晚，店主生气了我可不会帮你。”
小女孩这才不情愿的从姜周身上离开，她乖巧的站在唐装老人身边，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唐装老人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装了，现在回去还不晚。”
制作糖葫芦的设备不大，像一部长方形的小推车，唐装老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一手推小推车，一手牵着小女孩就准备回去。
事实上，这些年来的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过的，墨玉在等待她的主人，而他也在等待着一个也许不会再出现的人。
他卖冰糖葫芦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人喜欢吃而已。
姜周捧着透明盒子，看着唐装老人和小女孩离开，没走几步小女儿就回头对着姜周露出一个笑容，还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唐装老人也停下了脚步，他没有转身，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年轻人，虽然我是一个普通人，但我能肯定你不是，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来幸福万事屋找我，我叫红利群。”
说完他牵着小女孩彻底远去，消失在人群中了。
姜周站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低语道：“幸福万事屋？”
这个地方似乎有些耳熟，姜周脑海中记忆翻滚，一个个画面浮现，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店名在万青山教授的讲课上听到过！
万青山是有名的哲学与神学教授，他的课上经常会给学生们提出各种复杂且难以得出结论的课题，很让人头大。
但仍然有很多学生愿意去听万青山的课，因为他经常会和同学们一起玩一些占卜或者预言类的游戏，并且通过他得出的结论常常是最准确的。
因此有些人在私下里称呼他为‘预言家’或者是‘巫师’，甚至还专门有人组建了一个名为‘神知你之事’的社团，并在第一时间邀请万青山成为他们社团的名誉贵宾。
有一次万青山在课上就聊起了这件事，他笑着说道：“很高兴大家对我有着各种各样的称呼，但我委实受之有愧，如果大家真的对这方面有浓厚兴趣的话，我推荐大家去一家店看看，那里有我心中的真正的‘预言家’，或者说是‘女巫’。”
“教授，您说的是什么店？”有人问道。
万青山回答道：“它叫‘幸福万事屋’，就在幸福街道101号，它只在每天的早上九点和晚上的六点各开启一次，一次半个小时，想去的同学一定要注意时间，不要跑空了。”
“每次只开半个小时？”有人产生疑惑：“那如果我在里面待了超过半个小时，我还能出来吗？”
万青山只是神秘一笑：“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画面到这里为止，这就是姜周脑海中所有关于幸福万事屋的记忆，至于为什么后面接不上，大概率是他那会坚持不住睡着了。
万青山教授的课管的很松，课堂纪律全靠自觉，姜周作为大脑放空爱好者，经常放着放着就睡着了，虽然万青山教授讲课的内容确实很助眠就是了...
“看来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姜周自语道：“改天可以和张宇韶一起去，帮他测测姻缘。”
看了看时间，今天回家吃饭也来不及了，姜周干脆找了一家最近的面店解决温饱问题。
事实上，最近姜周的食量变得越来越大了，一顿可以抵得上以前四五顿的饭量，吃夜宵也已经成为姜周每天必备的一道程序了。
同时大量摄入能量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他能清晰的感应到身体的变化，肌肉和骨骼越发坚韧，皮肤也越来越光滑，视觉、听觉乃至所有感官都有极大的提升。
用旧世界的说法就是‘身心合一’，也就是精神和肉体要达成同步。
目前姜周的精神强化的速度太快，肉体却跟不上，因此需要大量的能量来补充，达到两者的平衡。
吃下五碗大份牛肉面之后，姜周终于把饥饿感消除，他满足的走出店门口，突然神情一凝，微微侧身，手掌上虚幻黑炎覆盖，旋即一掌拍出！
砰！
一支箭矢在他掌下爆碎，化成了点点光芒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姜周严阵以待，他的精神力量如瀑般散出，覆盖了街道周围，此时的街上除了霓虹灯光依旧静静点亮着，早已没有了一个人影！
二话不说，姜周调动了‘恶’的力量，对于恶意的感知被无限放大，只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到有另一道精神力量藏匿在周围窥视。
他望着空荡的街道冷漠道：“出来！不敢露面的话不如现在就滚，我不和老鼠打交道！”
在‘恶’力量的加持下，姜周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对现在的他来说言语皆是武器，他的话语就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哼，出来就出来！”虚空中有人出声，挺起来很年轻，给人一种‘少年感’。
接着姜周面前的虚空一阵波纹荡漾，一道手持海蓝色长弓的削瘦身影走了出来，唇红齿白，果真是一个少年！
他有着一头如火的红发，穿着一件深红色风衣，严肃的脸上竟带着一点可爱的...婴儿肥...
姜周越看眉头越皱：“哪来的小屁孩？”
红发少年努力扮演的威严瞬间倒塌了，他绷不住了，朝姜周吼道：“你说谁小屁孩呢！”
姜周：“说你呢。”
姜周很无奈，对方一看就是个纯纯‘中二少年’，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糊弄，于是他露出一个微笑，温和道：“今天哥哥还有点事，你要不先回家改天再来找我？”
“你！你等着！”红发少年急了，他面色一沉，终于知道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
于是他向后一跃，落在了一架悬停的浮空艇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姜周，同时举起手中的海蓝色长弓遥指对方。
下一刻，红发少年拉开长弓，刹那间弓弦鸣动，某种领域被激发，以他为中心水蓝色的光幕伴着狂风笼罩四周！
“光幕所至，心神所至！”
叮的一声，一支真实流水般的蓝色箭矢出现，红发少年身上的稚嫩感消失了，此时他的神色威严肃穆！
“吾为北横执法署第九星，暗杀星莫邪！”
“这一箭名‘海神旋风击’，如果你能接下来，就能得到吾的认可！”

第二十九章：前往执法总署
宛如真实的海风呼啸，浪潮翻滚的声音响起，厚重的压力感扑面而来，水蓝色的箭矢锁定着姜周，竟给他一种直面大海的错觉！
而少年莫邪手持海蓝色长弓，伫立于海面中心，他的一头红发和风衣因周身空间的扭曲而不断飞舞，他眼神中无悲无喜，犹如海神亲至。
“海神旋风击？”姜周一声叹息，他在压力下面不改色，只是无语道：“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给招式取这么羞耻的名字么...”
不过他虽然嘴上说着烂话，身体却早已行动起来，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移动，选择主动出击，迅速拉近自己和莫邪之间的距离！
莫邪沉默无言，他屏息凝神，‘海神旋风击’迟迟没有发出，显然是需要一定的‘前摇’时间。
但是姜周的速度太快，刹那间消失在了莫邪的视线中！
莫邪并不惊慌，而是闭上眼，开始有节奏韵律的呼吸着，他手中长弓凝聚的蓝色箭矢也跟随他的呼吸一同起伏。
下一秒，他的精神力量凝聚成一个个晦涩黯淡的符文，这些符文没入箭矢，让箭矢表面流水般的波纹平息！
最终，箭矢上的所有光华内敛，可周遭的空间却愈发的扭曲混乱，仿佛承受不住箭矢的重量！
“呼！”莫邪陡然睁开双眼，他的眼底有蓝色神芒流转，配合展开的领域，他几乎能洞悉了周围的一切！
只见莫邪毫不犹地倒退身形，跃向空中，他几乎是凌空而立，于此同时，他朝下方射出箭矢，嘴里轻咤道：“去！”
轰！！
箭矢卷起爆裂狂风，伴随着周围空间不堪重负的哀鸣声出击，目标是下方一颗将近二十米高的柏树！
柏树枝叶繁盛，如山般成形，笼罩了一片区域，但箭矢坠落前形成的强大风压将柏树寸寸绞碎，枝叶漫天飞舞！
姜周的身影从消失的树荫中暴露了，但他看起来毫不慌张，手中甚至还拎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粗壮树枝，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双目漆黑，自语道：“来得好，刚好试试我的实力提升到什么程度了。”
在莫邪‘技能读条’的时候，姜周也做好了准备，情绪意识们的力量尽数被他调动，深邃到极致的黑炎覆盖树枝表面，内部还有各色的光芒隐现！
接着他用尽全力，肉身潜能爆发，将树枝猛地朝上方一掷，嗖的一声，一抹乌光如流星般在空中划过轨迹！
刹那间，箭矢和树枝碰撞在一起，剧烈的爆炸波动如龙卷风席卷四周，整片空间都剧烈震动起来！
街道周围的植物建筑纷纷瓦解倒塌，而爆炸中心收缩又再度扩张，逐渐在空中形成了一朵五颜六色的小型蘑菇云！
咔擦！
下一瞬间，蘑菇云的中心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破裂声变得更加密集和急促，砰的一声，蘑菇云突兀炸开了，最后化作了漫天的彩色光点！
这些彩色光点如同一场梦幻的雨，洋洋洒洒飘落在街道上，给整条街披上了一层朦胧而又氤氲的薄雾！
姜周和莫邪早已消失在原地，他们的身影化作黑色和蓝色的光芒追逐交错，还随风带起来彩色的光点小尾巴。
事实上，莫邪此刻有些狼狈，他的头发在风中凌乱，深红色风衣也被先前的冲击炸的破烂焦黄。
两人的手段看上去旗鼓相当，实际上莫邪还是吃了大亏，他一边跑，一边朝身后喊道：“哥！别追了哥！我认输行了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姜周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依旧在后面追赶，甚至猛的加速，一拳打在了莫邪背后，但这一拳没有任何实感，莫邪的身体炸开，分散成了八道水流！
接着水流又在姜周不远处重新凝聚，化作了完整的莫邪，他站在原地大口喘气，摆摆手一脸苦逼的说：“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
姜周停了下来，他挑了挑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就这？我才刚热完身，你就不行了？”
“就这？”莫邪目瞪口呆，看着姜周甚至有些失望的样子，他满脸愤懑的说道：“我的海神旋风击一般的b级强者根本接不下来，你是怎么做到和没事人一样的？！”
“特别是你的精神力量，简直强得离谱，你是变态吗！”莫邪迷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精神力量多的用不完，源力却少的可怜的觉醒者。
在莫邪当时身处空中的视角下，姜周的举动和脸接大招没什么区别，但更让莫邪惊悚的是，姜周不仅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甚至还给了他一个迷之微笑。
那个恶魔般的微笑直接给莫邪看麻了，他这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姜周的对手，他已经用尽全力，对方却始终游刃有余！
只见姜周一声叹息：“你是怎么喊出‘海神旋风击’这么羞耻的招式的？”
莫邪小脸一红：“这名字多酷啊！我还有几招更酷炫的，你想知道吗？”
“不想。“姜周果断拒绝，他接着说：“刚才说要打的是你，说不打的也是你，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啊。”
“要不你再让我打一拳，打完你要是还能活蹦乱跳的话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姜周话音刚落，就化作一道残影冲向莫邪，丝毫不给莫邪说话的机会！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莫邪顿时头皮发麻，一狠心身体再度炸开，分成八道水流往不同的方向逃跑！
这是他觉醒时带来的天赋能力，每次使用后都要承受一定的反噬，但他可不想英年早逝，谁知道再挨这变态一拳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时意外出现了，八道水流中突然有红黑交夹的火焰涌现，火焰化作八只大手以蛮横的力量将八道水流拉了回来！
“啊！救命！”
八道水流中传出同一声惨叫，莫邪被迫融为一体，他一脸痛苦的跌倒在地上，体内源力翻滚，抵御着火焰的侵蚀。
但下一秒，黑色火焰化作锁链，缠绕在莫邪身上，直接将他禁锢了！
姜周来到莫邪身边，取走了他身上的海蓝色长弓，冷笑着说道：“就你那点心思还想逃过本...我的眼睛？”
说着他将莫邪当成肉凳，直接坐了上去，莫邪又是一声惨叫：“老大救命！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偷偷跑出来找这个变态的！”
“说谁变态呢！”姜周反手拍了一下莫邪的脑袋说道：“别叫了，死不了，我只是限制了你的行动，又没把你怎么样。”
他一边把玩着长弓一边说道：“问你几个问题，老老实实回答我就放了你。”
莫邪后脑勺吃痛，顿时安静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联盟人不骗联盟人？”
姜周睥睨了莫邪一眼：“骗你这种小屁孩有什么意思？”
莫邪一听当时就要抗议：“我不是小....”
话还没说完，姜周的手掌又下来了，莫邪再度惨叫，差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更加害怕了，以他b级超凡者的身体素质，竟然扛不住姜周拍两下！
“小屁孩别顶嘴。”姜周说道：“第一个问题，你几岁了？”

“啊？你说什么？”莫邪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姜周的手又要拍下来了，莫邪连忙说道：“17岁！我今年刚满17岁！”
“果然是小屁孩，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谁派你来的？还有你口中的老大又是谁？”
莫邪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这是三个问题...”
不出意料，啪的一声，莫邪的脑袋又开花了，他哀嚎道：“是联盟总署下达的命令！他们要求北横第一执法署立即对你进行测评，鉴定你的觉醒状态是否稳定！”
接着他又立刻补充道：“之前我也说过了，我所在的组织就是北横执法署，我是其中第一执法队的队员，暗杀星是我的称号。”
“老大就是我们的队长银川，我原本以为他在b级里已经够变态了...”莫邪顿了一下，扭过头勉强用余光看了一眼姜周，旋即小声道：“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变...”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姜周就笑眯眯的说道：“你可以不用说完。”
看到姜周的笑容，莫邪果断闭嘴了。
事实上，姜周之所以没有对莫邪下狠手，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从莫邪身上感受到杀意，对方更像是太闲了，来没事找事的。
他将长弓当做手杖伫在地上，看了看空荡的街道说道：“你们原本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莫邪立刻说道：“原本也是今天晚上，只是我先偷偷跑了出来。”
说着他又开始叫苦了：“完蛋了，我肯定得挨骂，指不定还要被关禁闭...”
“活该。”姜周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先收起你的源力秘宝，等你的队长到了我再和他好好聊聊。”
他们现在身处的幸福街道并不是现实中的幸福街道，而是以源力秘宝投影现实世界复制出的结界，结界中的所有事物也都是由源力凝聚而成。
姜周在《觉醒实录》中看到过源于源力秘宝的记录，这道这是所有源力秘宝共有的特性，所以他才能一眼就分辨出来。
莫邪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收不起来，它现在不听我的...”
姜周无语了：“秘宝的持有者不是你吗？”
莫邪摇摇头，老实说道：“队长才是持有者，我只有部分使用的权限，肯定是队长发现我偷偷带秘宝出去，才切断了我和秘宝之间的联系...”
姜周明白了，莫邪这是属于熊孩子出门玩还带走了传家宝，他无奈道：“那就是说我们还得一直等着你队长过来才能出去？”
说着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接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海蓝色长弓，以精神力去催动，海浪声刹那响起，长弓被激活了！
只见弓身微微颤动着，发出嗡鸣声，通透的碧蓝色光芒自长弓内浮现，接着一枚璀璨符文从光芒中升起，静静漂浮在姜周面前！
莫邪看呆了：“我x！海神弓居然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我花了一年时间才炼化了一半，结果你一上手就认主了？”
姜周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海神弓，他看了一眼莫邪问道：“这把弓也是秘宝？”
莫邪点点头，很是心疼的说道：“它是半成品，几乎跨进了秘宝的行列，算得上半件秘宝。”
“为了得到它，我用完了这几年积攒的所有贡献点，还向队长借了不少...”说到这里，莫邪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不少。
没有理会陷入人生低谷的莫邪，姜周用力拉开了海神弓，叮的一声，一支流水般的箭矢凭空出现，同时海神弓的领域激发，范围瞬间超过了莫邪所施展的极限。
姜周有所明悟，对海神弓有了充分的了解，他箭指天空，笑了笑说道：“你猜我这一箭能不能破开秘宝的结界？”
“啊？”莫邪愣了一下，连忙阻止道：“大哥别！完整的秘宝是不能被破坏的，你这一箭反而会激活韶华炉的规则，到时候我俩就完了！”
接着他又立刻补充道：“这是时间系秘宝，里面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算算时间队长他们估计要到了，大哥您别冲动啊！”
姜周闻言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道：“这里的规则可以杀死什么级别的觉醒者？”
莫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哥不会想试试吧？到时候可真就试试就逝世了...
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连忙说道：“A级！韶华炉的规则之力足够磨灭A级觉醒者，您可别想不开啊，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样啊。”姜周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然后猛的一拉，弓弦张开到极致，狂风骤起，箭矢表面有海浪的波纹翻滚，箭意冲天而上！
莫邪傻了，索性眼睛一闭，封闭了自己的感知，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才活了十七年，我还没活够啊...”
下一刻，风浪声突然平息了，姜周用海神弓轻轻敲了一下莫邪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骗你的，起来吧。”
莫邪睁开眼，发现姜周不仅收起了长弓，还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锁链，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活着真好...
他走到姜周面前，犹豫了一下说道：“海神弓...能不能还给我？”
莫邪心中没什么底气，他又说道：“这把弓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实在不行我可以拿我其他的东西和你换！”
“哦？你有什么东西？”姜周来兴趣了，在他看来海神弓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本来也是打算还回去的。
不过莫邪既然主动说要拿东西换，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莫邪见有戏，立刻说道：“我身上还有五千块中等源石，都可以给你！”
说着他从身上仅存完好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块透明的璞玉递给姜周，一边说道：“都在里面，这是我仅存的身家了，一丝精神力量就可以打开！”
“五千中等源石？”姜周微微皱眉，一丝精神力量打开璞玉，里面是仅有十个平方左右的虚无空间，在这里空间里堆满着各色的源石。
“不够吗？”莫邪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少了点，但我只有那么多了...”
事实上，莫邪是理解错了，姜周皱眉是因为他没想到有这么多，五千多中等源石啊，即便质量上远不如张老爷子给他的那颗，但重在数量啊！
“这些够了。”姜周面不改色，将璞玉刚起来，反手把海神弓扔给莫邪，结果海神弓一阵轻鸣，似乎还有些抗拒。
而莫邪一把捧着海神弓，牢牢的抱住，生怕海神弓自己跑了！
姜周突然心有所感，他抬头望天，整片天空突然开始扭曲，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褪色，如同一幅被洗去的水墨画！
那是秘宝结界被解开了，莫邪已经不见，姜周却依然站在牛肉店门口，此时街道上人声鼎沸，无数的光影跃动着。
而在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看着他。
这对男女容貌皆是非常出众，男人目若朗星，身姿挺拔，嘴角还有着一丝笑意，女人则是清艳脱俗，身段婀娜，眉宇间更有一股英气。
他们穿着现代服装，气质却更像旧世界所说的‘江湖侠客’。
男人率先开口，他语气沉稳：“姜周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莫邪的上司银川，那孩子做事冲动，多亏你手下留情，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句抱歉了！“
姜周沉默了，讲道理不是应该再说一下赔偿的事情吗，你们的人来我找麻烦我还大发慈悲的放了他，结果一句抱歉把我打发了？
这时银川身边的女人说话了：“你放心，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之后我们会给予你一定的补偿。”
“什么补偿？”姜周问道。
银川呵呵一笑：“不用担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跟我们先回执法署。“
”这次我来，主要也是是代表署长向你发出邀请，希望能和你达成部分合作。”
他话音刚落，突然天降狂风，一艘小型飞舰停留在他们上方，接着飞舰中传出了莫邪贱兮兮的声音：“还在等什么，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舰！”

第三十章：超凡的奢侈品
高空中一道银光划过，一艘银色的小型飞舰正在高速飞行，飞舰内部空间不大，除了驾驶室以外，休息舱内最多可以容纳八个人。
不过里面的装修设施都是顶尖的，不仅配备了基础的生活空间，还额外做了一个酒吧台，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酒水，大多是姜周不认识的牌子，不过他确实对酒类也没上什么兴趣。
不得不说，休息舱中的体验相当好，姜周坐在靠窗的豪华沙发上，竟连一丝颠簸都没有感受到。
银川坐在对面，在他们中间横着一张金丝黑龙木制成的桌面，精致又养眼。
有人走了过来，正是刚才银川身旁的女人，她将两杯酒放在桌面上，冰块在酒中浸泡，但她的动作十分轻巧，酒杯和桌面触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辛苦萧筱了，你也来坐吧。”银川笑了笑说道。
“不了，我去驾驶舱看看莫邪那孩子，你们聊就行。”萧筱语气清冷，转身就向驾驶室走去。
"她似乎不太喜欢我。”在萧筱离开后，姜周凭直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银川笑了笑，解释道:“应该是莫邪的缘故，他和萧筱最亲，平时也是她最护着莫邪。”
“原来如此。”姜周了然，这很好的解释了她为何会在萧筱身上察觉到若隐若现的敌意。
银川又说道:“姜周，你的精神力很敏锐，莫邪跟我说过你应该是灵魂系觉醒者，现在看来，我倒觉得你更像是心灵系觉醒者。”
说着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盯着姜周的眼睛缓缓说道:"又或者...因你的特殊性，其实你具有不止一种觉醒者的特性，总之我现在还看不透你。”
姜周闻言一声轻叹:"别说你了，我也有些看不透我自己。“
银川沉默了一下，他移开目光，然后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你尝尝这杯酒，可是平时喝不到的好东西。
虽然姜周不喜欢喝酒，但此时也没有拒绝，主要是觉醒者组织里拿得出手的东西总不能是普通货色把？
姜周拿起面前的透明酒杯轻轻晃了一下，杯中的冰块在酒水中打转，他浅尝了一口，确实口感很好，入口很冰凉，浓郁的酒味迅速在口腔发散。
突然间，冰凉又变为炙热，这口酒就像是一团火在姜周肚子里燃烧了起来，接着一股精纯的源力涌现，又迅速被姜周的身体所吸收。
“确实是好酒!”姜周不禁说道，然后他毫不犹豫，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最后这些酒化作数道精纯的源力被他所吸收。
姜周舔了一下嘴唇，这些源力的品阶相当高，甚至不比张爷爷送的那颗源石差多少。
他猜测，这酒就相当于觉醒界的高级保健品，当然，应该也算是奢侈品，否则也不至于只给他倒小半杯。
因此姜周有些好奇，他问道:"这是什么酒?居然有这么精纯的源力。"
银川介绍道：“这酒名为‘白樱’，是无色城的特产，每年限量供应。”
说着他又呵呵一笑：“像这种最高品质的更是不对外出售，直供联盟内部使用，因为产量稀少，所以分配下来的就更少了。”
他言下之意，就是为了表现出自己对姜周的重视。
“无色城？”姜周记得这个地方，《觉醒实录》上对觉醒者的整体分布有记载，无色城是白家的主城，其地位就相当于张家的长安庄园，是他们整个家族真正的权力中心。
他想了一下说道：“听说那里有最大的觉醒者公会，好像待遇不错的样子。”
银川闻言一愣，马上说道：“觉醒者公会待遇是不错，但他毕竟是体制外，很多方面没办法保障，不过对于很多小组织或者零散的觉醒者们来说，加入觉醒者公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我们执法署不一样，作为联盟唯一的觉醒者执法机构，我们是受联盟保护的，除了基本待遇超过觉醒者公会外，甚至还推出了相关的保险。”
他很有自信，数百年来，在待遇这块联盟执法署从来没输给过谁。
姜周没有细问待遇，但他对银川所说的‘保险’产生了兴趣，他当即问道：“你说的保险有什么作用？”
银川微微一笑，再度解释道：“举个例子，比如说有执法队成员在任务中不慎失去了手臂，那联盟总署会无条件的帮助他续接一级生物义肢。”
“又或者说在任务中丢失了自己的武器，联盟总署也会给与相对应的补偿。”
姜周忽然问道：“如果死了呢？”
“死了...”银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假如不幸牺牲的话，他的家人会获得一笔不菲的抚恤金，这根据成员累计的贡献做调整。”
两人的交谈很顺利，银川很耐心的和姜周说明了执法署内部的一些基本注意事项，姜周的一些问题银川也能第一时间回答。
“今年的特供酒不知为何推迟了两个月，得一月份才有新酒，这已经是我手上的最后一瓶了。”银川把整瓶白樱都拿了出来，给他和姜周又分别倒上半杯。
酒瓶很通透，雕刻着雪白樱花纹理，可以看到里面的存酒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银川很放的开，他摇了摇酒瓶笑道：“趁这段时间我们把它喝完，错过这一次，今年就没机会再喝到了。”
“干杯！”姜周也不客气，两人的酒杯相撞，发出玻璃清脆的响声。
事实上，姜周和银川都有些微醺了，普通人喝的酒早已无法对他们有影响，但白樱是超凡之酒，本身就是为觉醒者所准备。
这种酒在酿造之初就加入了数种不同的超凡原料，其中一种名为‘醉翁草’，具有麻痹精神力量的特性，且根据其年份的不同，强度也不同。
而他们所喝的‘白玉’级白樱，更是其中的上品，一般来说，即便是b级强者喝下半杯，不久后也会有喝醉的感觉。
但姜周和银川显然不同于寻常的b级，他们自身的强度超纲，连喝三杯之后才有一丝醉意。
喝完最后一杯，瓶内已经空空荡荡，银川的脸色比姜周更红一些，但还能保持清醒，足可见他精神力之强。
他靠在深红色豪华沙发上对姜周说道：“我觉得你这人挺不错的，并没有资料中描述的那么冷漠和不近人情。”
姜周同样脸色微红，精神有一丝的恍惚，他确实有了些醉意。
但意识深处的情绪意识们可都精神的很，他们相当眼馋，表示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他们轮流出去喝一口。
他呼出一口酒气：“你们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看来我们很合得来！”银川哈哈一笑，又说道：“如果你愿意加入执法署，我希望可以选择我们部门。”
姜周也笑道：“我会考虑的。”
突然飞艇中响起了莫邪的声音：“老大，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到了！”
透过窗口，姜周朝外面看去，飞艇仍然处在高空，白云飘飘，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惊讶，因为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呈现在他眼前，金色的建筑表面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宏大又耀眼！
“竟然是天鼎大厦！”姜周很意外，他的左侧有一块虚拟屏幕，上面显示着：您所在的高度已达到16000米。
随着距离逐渐靠近，姜周终于看清了，那横陈在天际线上的建筑，实际上是天鼎大厦最顶端的部分，形状像是剑尖。
它并没有和城市中所见到的天鼎大厦相连，而是分被单独分离，作为空中堡垒隐藏在了这里！
他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它的终点竟然高在云端之上。”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银川看了一眼姜周说道：“在城市中，它叫做天鼎大厦，但是在这里，他是北横市的执法总署，是北横市执法机构的权力中心。”
“当然这一切指的是制衡觉醒者的权利，普通人我们无权干涉。”
姜周默然，觉醒者和普通人，就如同眼前的执法总署和天鼎大厦，两者之间隔着厚厚的云层，界限泾渭分明。
说话间，飞艇已经来到执法总署的底部，建筑浑然一体的表面上浮现出一道长宽数十米的门户，接着一个平台延伸出来接引了飞艇。
门户内是一条冗长的机械通道，周围尽是光滑平整的金属面，上面投影着无数复杂的程序代码，闪烁交替的同时无限延伸，像是一道数据组成的洪流。
平台下面没有任何轨道，却漂浮在通道中间，平台上异常平稳，带着飞艇不断向内部深入。
姜周已经走出飞艇，他看了看周围，数据洪流涌动，他们像是在穿越时空，他自语道：“这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啊。”
银川站在姜周身旁，似笑非笑道：“你想象中的执法署是怎么样的？”
姜周想了想说道：“可能更隐秘，简单一些，这里让我感觉像军事基地。”
这时萧筱带着莫邪也走了出来，她边走边说：“实际上我们这里和军事基地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规格还比一般的军事基地更高。”
她声音清冷：“我们要对付的敌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中的有些人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具有危险性。”
“同为觉醒者，他们并不比我们弱多少，因此我们需要更先进的武器来压制他们。”
萧筱性格直接，她站在姜周另一边接续说道：“至于隐秘性你完全可以放心，在北横市领空，限飞高度是12000米。”
“另外我们还设置了双重禁制，没有我们的授权，任何飞舰都不能超过这个高度，如果有人强行突破，那第一时间就会被歼灭。”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表明了自身强势的态度。
“要到了！要到了！”莫邪从萧筱身后蹦出来，他指向视线的尽头，那是这条通道的终点，那里有波纹荡漾，作为最后一道禁封，同时也阻隔了视线。
此刻有一支队伍守在入口，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灰色制服，袖口稳着火焰般的纹路，等平台停稳后，为首的男人上前，他右拳置于胸口，低声道：“银川部长，署长已经在办公室等候，请您尽快过去！”
银川点点头：“辛苦了，石队长。”
然后他拍了拍姜周的肩膀说道：“从这里进去后才是真正的执法总署，今天时间不多了，具体参观可以放在之后，我先带你去见署长！”
姜周没有意见，他跟着银川走向准备好的警备车，莫邪则是由萧筱带回去。
警备车整体深灰色，车身还包裹了厚重的装甲，看起来很有‘肌肉’感，姜周跟着银川上车，发现车内的配饰却十分简洁。
很快警备车就启动了，嗡的一声，它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波纹禁封，仿佛穿越了一片世界边界，来到了另一片开阔的空间。
姜周看着车外，那竟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不过天空的顶端是肉眼可见的弧形，或者说这里的整个空间就是弧形的，像是一个蕴藏在建筑内部的巨大防空洞。
入目所见，没有高大宏伟的建筑，也没有各种精密的现代设施，而是非常原生态。
远眺处有成群的森林，近处又有平稳的河流交错，最终的流向是位于整片空间中央的椭圆湖泊，湖泊犹如一面巨大的明镜，虚空中有一束光垂落，在湖面上跳动起无数耀眼的光斑。
天空中有数种不同形态的禽类在盘旋，它们时不时发出洪亮的鸣叫声，看到警备车便成群俯冲下来，快落地时又纷纷张开双翼从车顶掠过。
警备车开着窗，姜周深吸一口气，竟然有青草泥土的清香，他讶异：“这里才是真正的执法署？”
银川哈哈一笑说道：“是的，这里是真正的执法署，不过这只是表面，算第一层，接下来我们要深入内部。”
说着银川拿出一幅看上去很有质感的‘墨镜’递给姜周，他开口道：“这是我们登记身份的黑石镜，它会识别你的精神虹膜，这是为了防止身份被伪造。”